我的恐惧都是从指尖暴露,所以我左手紧紧抓住单肩包包带,右手藏到身后。
他看上去兴高采烈。或许是因为我主动约了他,他想表现得更积极些。
他安排我们坐到花园里。
他不像是那种时代为需求而成批打造的人,那种人代际特征分明。他是极少数的一种人,极少见的、在任何时代都可以如鱼得水的人。这种人有特殊才能,总能为自己找到生存并获利的空间。这种人是天才,可能同时也是魔鬼。
在午后的寂静中,咖啡的香味势必引发一些躁动。正如某些男人刻意将约会安排到晚上八点据说那是女人智商最低、最容易迷糊的时间点,预备足够的红酒和一枝玫瑰。
我呼吸着浓烈的气息,青草的,各种树木、花卉,以及草丛中各种昆虫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热乎乎的。
我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要主导我们谈话的话题,要……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我又开始发抖。无论如何,我要防止他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对我催眠。
瞧,这个衣着考究的男人,穿了一套浅色的花花公子休闲套装,脚上是尖形白皮鞋,意大利的一个什么品牌,中国市场也只有北上广这样的大都市才偶尔可见。他装着忙忙碌碌的样子,在花园和工作室接待间的开放式厨房之间来来往往,步伐轻快,姿势优雅,煮咖啡,烫杯盏,布碟勺,开包方糖和进口点心……
他装得习以为常,但从他过于精致的摆放和反复调整中,我看出来了,这种贵族式或资的下午茶,只是对经验不足者的干扰,是刻意准备的前戏而已。
本来,我以为他会和我讨论上一次的催眠,我的丧失和寻找,我的亲人和历史,过去的时代和我们的未来……筆趣庫
他没遂我心愿。他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他只想在我们之间完成一个游戏。
我得遂薛博士心愿。
我做出一副对他和眼前的一切着迷,又心猿意马的样子。
我们对坐在他工作室前面的花园中,我的高跟鞋扔在一边,温暖柔软的花草摩挲着我的足底。
阳光落在林荫之间,成为一些光芒的碎片,青草的气息浓郁,还有篱笆旁的月季和紫荆,在微风里轻轻摆动,慵懒,催情。
我深深呼吸。
他尚保持着有节制的殷勤,将圆桌上的开心果、杏仁饼等茶点,恰在我目光移动过来时略略往我面前推,再加上一个示意的温柔眼神。
我用两个手指捏了一块饼,迟迟不吃。
咖啡我也只是嗅嗅,假抿一口,并未真喝。如果他要劝吃,我会立刻放下。咖啡我也不打算喝。
他好像没怎么在意,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像喝果汁一样——看见了吧,这根本不是品咖啡的人。
他不断给自己续杯,看我杯中尚满,就没给我倒。我仍不敢喝他的咖啡,虽然它闻起来真是香。
“你这个星座的女人的一个特点,就是优雅,我有幸领略到了。”
他用恭维来开始我们的对话。
“我什么星座?”
“你什么星座?你不知道?”
“我想不起来了。很多东西,我都记不住。”我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内存不够,我不能什么都往里面装。”
他用最含蓄的方式来探究我,不露痕迹地前进,基本策略就是诱敌深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遇到这种对手,我得装糊涂。
“不会吧,自己的星座……”
“你知道我什么星座吗?你一定知道,你收集过我的资料哦。”
“你……”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星座,巧妙转开话题,“其实星座这东西,西方人搞的,有很大文化心理暗示成分。东方人的文化背景不同,讲的是属相,所以,用来阐释东方人未必合适。”
“嗯。咖啡真好喝。”我假呡一口。“是海南的吗?”
“不,越南的。越南的香水不错,咖啡也很好。”
“你刚从越南回来吗?”
“是啊,我最近在越南、菲律宾、泰国这些国家走了一圈。”
“干啥子去嘞些国?”我突然换成四川话,“不是说嘞些国家很不安全嘞噻。”
“玩嘛!没啥子事啊,你就像在自家地头一样耍,没啥子不安全嘞。”
他也说四川话,并且说得很开心。
我心中暗笑,这么容易就带他上路了。
“薛博士老家哪个地方嘞?是不是重庆嘞?”我继续说四川话。
“就是重庆嘞。你咋个晓得咹?”
“我猜嘞。那,你本科不是川大就是西师,对吧?我猜是西师,重庆北碚那边。”
“嗯,对头,西师嘞。”
“再过几年,就是百年校庆了哦,薛博士你一定要回去参加的哦?你啥子专业嘞?”
“我本科学物理的。”
“但你教教育心理学?你记不记得你有个女学生叫……”
他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突然意识到不应该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啊哦,好像有电话,我去看看。”
他转说普通话,并站起来。
工作室根本没有响过电话铃声。
我望着他的背影思忖,我是着急了些。说重庆不要紧,具体到西师和本科专业,他就敏感了。
“穆姝老师……”
我用心呼唤,希望她的魂灵出现。
我盯着花园旁边的路——它通向校园东门。校园的正门是南门,但人流最多的是北门,仿佛北门是学校默许与滚滚红尘交往的途径。东门人迹罕至,只有住在东区的教工才从东门出入。
如果穆姝的魂灵前来,她一定是从东门来的。
如果她不从东门过来,那她或许会选择南门,南门面对珠江,她可以越过珠江,从南岸到北岸,到校园里。
我仰着脸,看附近高大的玉兰树,再有一个月,白色的花就会缀满枝头。玫瑰和玉兰,是我最喜欢的两种香型。玉兰盛开,幽香沁人心脾,我还会在这花园中喝咖啡吗?咖啡和花香,那该让人多么满足!
薛博士无声地回来了,坐下,用一条雪白的手帕擦眼镜。
我看了一眼他的裤子。
他坐的动作当然是心翼翼的,就因为那笔挺的裤中线!
显然,人的某种爱好和习惯,是一辈子都会保留下去的,比如说这笔挺的裤中线。
另外,90年代以后,纸巾开始代替手帕,用手帕的人已经越来越罕见了。
我没想明白这张雪白手帕的含义。
他缓慢地擦眼镜,目光却是瞥向我的。我眯着眼,承受明亮的光线,同时,在他观察我的间隙,查看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奇怪,我注意到他的眼球没有任何突出和变化,也没有近视眼摘镜后的那种恍惚无神。
他目光锐利,眼神机灵。
我说:“薛博士,你戴眼镜很长时间了吧?”
“几十年了。”
“但我看你并没有近视。”
“你看得出?”
我一把抓过他的眼镜:“我看看就知道了。哇,真的没度数,平光的!”
他有些尴尬:“我喜欢眼镜,就算没有度数,对眼睛也还是有保护,嗨嗨。”
“当然,你这个爱好挺有个性,也挺有好处的。”
“我同意!”他装作突然有所悟,“你说得太对了!这种爱好,是可以增加个人形象的辨识度的。”
“薛博士,你怕在人群中被淹没吗?我以为你要常常易装甚至易容,以免被人认出来呢。”
“哪里哪里。”他的脸色变了,换上了略带社交性质的腔调:“谢谢你陪我共度这个美好的下午。”
“赶我走?”
“哪里哪里,你来我求之不得。我再去煮点咖啡,你坐着别动啊,千万别动!”
看来,他只是想阻止我挖掘他的隐私,阻止我离开他的规定情景。
接下来,他设计好了什么情节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西篱的昼的紫夜的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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