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的,只剩下躯干的尸体在墙面上留下爆破一般的血痕……
“混账眼镜男!”衡岳怒吼着,它被道家阵法束缚,即使想帮助任秋兰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孔涟清淡然一笑:“废铁发出的声音果然刺耳,乖乖被熔锻吧。”
话音未落,深红的苍劲符文便四散飞舞飘荡在衡岳周围,转瞬而已,难以想象的高温,把缠绕衡岳剑身的锁链灼烤得泛起了红光。
毕竟是刚刚凝聚出剑身,衡岳自然不可能轻易抵挡这道家真炎。
它凝聚全部的灵力想要把这阵法打破一个缺口,然而纯炎之力轻易地把它的剑气以及灵力全部燃烧殆尽。五行相克,单凭衡岳之力,断不可能破开这道家封印阵法。
相较于被封印的衡岳,其他剑之一族的处境更为危险。遭到儒家非人的围攻,他们用御器抵抗的结果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他们没有能力突破儒家的包围。更何况,他们的“子”——任秋兰还在这里,哪怕是能够离开,他们也不会走。
所谓……
会挽雕弓如满月。
整齐划一的动作与相同的凝气术法,这边是孔家下属的儒家军队。
一齐射箭,漫天箭雨化为天,把猎物笼罩。
所谓……
北望河山射天狼。
真气凝聚成的箭矢在接触目标的瞬间炸裂,即使能够在半空中斩断箭矢,随之发生的爆炸仍然能够将剑之一族重创。
剑之一族只是防御,他们没有反击。这在常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但是考虑到他们对任秋兰的绝对信仰,似乎这才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坚持“剑是礼器”的信念,所以他们不愿依靠“杀”开辟道路。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可悲的,是儒家自诩仁义,所作所为却是以大局为重,行那仁义皆无的杀戮。
可笑的,是剑之一族坚持信念,却不曾考虑过其中的意义。他们并不理解这信念究竟包含了什么,他们也不懂这句话是任秋兰在经过怎样的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他们只是盲目地追随自己的精神领袖。
……
“呐……这些人,果然是凡愚吧?”
结界内部,魔王向任秋兰陈述着外界的状况,末了,她如是评价说。
任秋兰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她只是重新御器,伴随着淡淡的光晕散去,她的手中所持的已经变换为那剑身铭刻着祭天古文的长剑。
“切,难得我今天这么多话,怎么,你却变成个闷葫芦了?”魔王发出一声轻笑,她手中闪现出两柄银制匕首,匕首的锋刃映照着魔王面具扭曲的笑容。
魔王并不着急进攻,在结界之内,她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任秋兰。
况且,话说回来,她的任务也并不是杀死任秋兰。她需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第一次与你交手的并不是这个‘我’,想必你已经感觉到了吧?”
“嗯。魔王其实有两人,这个事实我们已经知道了。”任秋兰谨慎地关注着魔王。
眼前的魔王穿着黑色礼服,单凭身高来看,与先前袭击任秋兰的魔王分毫无差。不过眼前的魔王身体略微有些曲线,不及原先魔王的身体硬朗。
一名男子,一名女子么……
“真的吗?‘我’真的是两个人吗?”魔王似乎觉得任秋兰的回答十分滑稽,她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任秋兰没有放过魔王这一瞬出现的破绽,她疾步上前,剑身斜斩,凌空挥出一道剑气,只是魔王速度比她更快,前一秒魔王还在半空中,后一秒魔王便站在了地面,与掠向半空的剑气交错而过。
任秋兰知道这是瞬间移动,持有天命者都能拥有的基础能力。
该怎么办?
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打倒魔王的。可是不打倒魔王,又该如何从这个结界里脱身?
任秋兰陷入了困境,她的御器虽然可以赋予破除结界的力量,但是魔王所设置的结界十分坚固,单凭她一人之力是无法破坏的。
……
“孔贼,你不要自讨苦吃!”
衡岳剑即使被困在阵中,它的嘴上依旧不服软,它臭骂着孔涟清,对此孔涟清则是表现出了翩翩君子的风度——全然无视。
无论衡岳说得如何难听,孔涟清都没有丝毫怒意。他深知衡岳打算借此激怒他。若是他随意出手,那道家阵法势必会被影响,到时候衡岳就会脱身而出。
纵然不愿意承认,衡岳的实力就摆在那儿。作为当年剑之一族最强者的御器,衡岳剑灵继承了当年大剑师的凛然剑意。再算上积蓄了千年天地灵气,若是能拥有一个合适的使用者,足以抗衡法家白芷。
孔涟清十分庆幸自己在最初就得到了衡岳的情报。为了封印衡岳,他特意支付了一定的代价获得了人算的支持。
说来诡异,那人算自称是纵横家之子,却会施展道家的术法。若不是人算的眼睛是那么有特点,孔涟清真的会认为人算便是那道家之子。毕竟两人的身形与声音着实是太像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道家之子也不太可能是人算。因为根据先前的情报显示,道家之子与任秋兰可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般考虑,道家之子会帮助孔涟清对付任秋兰么?所以了,人算应该不会是道家之子。
孔涟清如是断定。他自诩聪慧,先前的争鸣中,他发现了有人在暗处影响局势,借由一番调查,他找出了人算。他相信,整个东方非人界,他是第一个发现人算的存在的。
接下来,与人算合作,利用人算除去了几个天位剑之一族,同时还拉拢了原先中立的儒家长老。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完成的。然后么……夺取儒家之子的行动就提上了议程。结果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毫无悬念地代替任秋兰,成为了儒家之子。
这一连串行动中,人算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被他利用。
所谓的当世三大智者?不过如此!
孔涟清傲慢地想到。他扫了一眼周围,尚能够抵抗的剑之一族已经所剩无几,很快,这些废品就可以被集中清理了。
俯瞰蝼蚁……这种感觉,当真是无比愉悦,仿佛有一种自己成为了圣人的感觉。
孔涟清惬意地凝望着他们,沉醉其中。
“喂!看着我啊混蛋四眼!”衡岳怒吼着。
“废铁,你怎么还不乖乖熔掉?”
“你做梦!”衡岳剑身的炙烤得通红的锁链闪电一般袭向孔涟清,然而一道火墙瞬间现形,把锁链弹了开去。
“没用的。除非有外力破坏,否则你不可能破开这道家之阵的。”
“呵?我当年斩破的结界阵法何止百千,怎么会被这区区的火阵困住?”
衡岳嘴硬道。它凝聚灵力再度劈斩,在它剑身挥动的同时,空气中瞬间燃起深红色的火焰。火焰本该无形,可是衡岳斩过这深红色的火焰,竟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阻力,虽说它终究还是穿过了火焰,可是已经被卸去了大半的力道。是不可能对道家阵法产生丝毫破坏的。
“是吗?”孔涟清嗤笑一声。
衡岳继续劈斩。一次没有效果那就十次,十次没有效果便百次。它没有屈服的理由,它不可能屈服!
过了十多分钟,衡岳剑的剑身也开始泛起红光,尽管很微弱,它的剑身似乎也有些许的软化。
饶是如此,衡岳还是没有放弃,拼命地挥舞,想要突破这阵法。
孔涟清已经厌倦了看衡岳的表演,而且此时剑之一族已经全灭,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他召唤仆从:“严琴,联系魔王,让她别玩了。”
“啊!!”衡岳看出了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若是它再不脱困,任秋兰便会死。它不顾自身的安全,将全部的灵力凝粹于剑刃上,全力斩向那控制整个阵法的道符。
道家真炎将缠绕衡岳的锁链完全熔化成了铁水,它的剑柄亦是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剑身也发出了红光,唯有那剑刃保持着原初的状态,清冷肃杀。
“没用的……”孔涟清正打算奚落一番衡岳,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感让他迅速后撤。他并非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也是经历过生死战斗的非人。而且,他对于危险的直觉比起一般非人更是敏感得多。
说时迟那时快,本该坚不可摧的道家阵法出现了一个缺口,而衡岳的斩击瞬间把这个缺口扩大成为了毁灭性的破坏,只一瞬,道家阵法便完全沉寂了。
浑身高温的衡岳剑挥出的剑气带着热浪,把前方的土地削去一层的同时,也烧焦了裸露的土地。躲闪不及的儒家仆从在热浪中化为焦炭,只艰难地维持了一瞬的人形,旋即消散。
孔涟清倒抽一口冷气,若不是他及时后退,恐怕在那火焰剑气中,会被烧得连渣滓都不剩。
震惊过后,便是诧异。这道家阵法为何会突然被破坏?
孔涟清百思不得其解。
好不容易脱困,衡岳也元气大伤,它趁着自己的力量还有残余,迅速飞向困住任秋兰的结界。伴随着衡岳剑的冲击,那结界产生一阵激荡……
……
结界之内,任秋兰感觉到了异动,她没有放过这一机会,用御器全力斩向结界。只听得虚空之中传来了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那笼罩着天地间的无形屏障彻底崩碎。
得以看见外面的光景,任秋兰着急地望向剑之一族集中的空地。
那里,只有尸体……
任秋兰一怔,恍惚之间,她发觉自己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的景象也被迷雾覆盖,再也不复平时的清晰。
“姐!不要发呆了,这里不安全,快走!”
衡岳发出最后的呼唤,下一秒,魔王的身姿闪现到它身旁。
魔王丝毫不顾及衡岳剑身的高温,她轻柔地抚摸着衡岳的剑身,缓缓道:
“这就是……当年的负山大剑么?总觉得就这样毁了好可惜啊。”
衡岳已经没有太多力量,就在它绝望地等待毁灭的命运时,魔王忽的消失了,她闪现到了孔涟清的身边。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打算完成委托么?”
孔涟清警惕地望着魔王。他知道魔王属于那种随性的人,常人难以预测她的行动,难保她不会突然对雇主出手,而那理由仅仅是觉得好玩。
“别激动嘛,在那之前,先得欢迎一下另一位客人。”魔王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衡岳也失去了力量,它无力地落向地面。就在衡岳落下的位置,那儿的光影发生了扭曲,只见一名青年的身形显现出来。他伸出手去,不顾衡岳的高温,握住了它那变得弯曲的剑柄。
“道家之子!”孔涟清惊叫出声。紧接着他想到了刚才道家阵法被破坏,原来这竟是对方的杰作!
……
阮绪默默忍受着手心传来的高温痛楚,他用灵力帮助衡岳重新凝聚成形。期间,他望着魔王以及孔涟清,淡然说道:
“好久不见啊,‘魔王’姐,不知道有没有性趣和我一起哈皮一下呢?”
“呵呵……”魔王笑得花枝乱颤,她可没想到在这种情景下,阮绪还能够这样轻浮地调侃,“你真的很有趣。如果你不介意他人的视线的话,我在这里就可以哦。”
魔王用挑逗的言语回应阮绪。
“喂!道家之子,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孔涟清可没有闲工夫听阮绪和魔王胡扯,他厉声质问。
“什么意思?仅仅是我觉得这把剑很不错,所以拿来玩玩呗。”说着,阮绪把衡岳平放在眼前,用极低的声音道:“呐,弟弟,你应该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吧?别哭哦,哥哥这就教训一下欺负你的坏蛋。”
“噗嗤!”魔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捧腹大笑起来,她断断续续道,“哇哈……哈……笨蛋……唔……衡岳剑……哈哈……明明是一个大叔……呵呵哈哈……你居然……居然叫它弟弟……哈哈哈!!!”筆趣庫
“非也非也,君不见最近的艺术作品中,剑灵都是少男少女么?根据故事的惯例,既然是我们儒家之子的剑,剑灵自然就是可爱的少男了。”阮绪一本正经道,只不过他说出的这番话当真是一点不正经。
“有趣,有趣。”魔王点头表示同意阮绪的说法,她收起匕首,接着用娇滴滴的声音道,“主人,请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哦!”
“虽然它的声音没这么娘,但也凑合了。”阮绪把衡岳插进地面,随后祭起三张道符。
看见这一幕,孔涟清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道家之子,你打算对我出手?你忘了百家之会的‘约’了吗?”
“哦……那个啊?”阮绪挠了挠头,懒洋洋地解释道,“因为最近犯了青年痴呆,所以忘记了那个‘约’的具体内容了,真是……”
说话间,阮绪双脚稍稍离地,紧接着他控制流风,转瞬而已疾行到了孔涟清的左侧。
“……不好意思了啊!”
声音传来的同时,阮绪的拳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孔涟清的脸上。
孔涟清的身体不由得后倾,他着实没有想到阮绪竟然真的不顾“约”向他出手。
大意了……确切地说是没能预料到阮绪的速度居然那么快……
阮绪一击得手,自然不会放过孔涟清,他一个转身,踢出一记回旋踢。孔涟清虽说姿势被破坏,但他还是依靠长弓挡住了阮绪的踢击。借着阮绪的踢腿的力道,孔涟清向后一跃,运起轻功远离阮绪。
“没错了,就是那里。”
阮绪笑了。
在半空中,孔涟清扭转身体,他已经发觉了从两个方向飞来的道符,他拉开弓弦,瞬间射出两枚箭矢。
箭无虚发。
道符被撕裂,然而阮绪还是笑容不改。
孔涟清相信有什么不对劲,可就在他找出异常之处前,他手中的长弓燃起了暗红色的火焰。
仓皇中,孔涟清的手掌被灼伤,他迅速扔掉长弓。可即使这样也已经太晚了,道家真炎已经缠上了孔涟清,没有一定的术法造诣,是不可能抵御这火焰的。
孔涟清颓然落地,火焰从他的手掌顺着手臂蔓延上他的肩膀。他没能理解阮绪到底做了什么。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努力忍住痛楚,维护自己儒家之子的形象。
“忍耐力不错么。可惜你没有剑,不然的话,相信你即使断腕也不会任由这火焰燃尽你的全身吧。”阮绪侃侃道,“安心吧,我不会杀死你,我只会让你体会无尽的痛苦。”说着,阮绪止住了火焰蔓延的速度,让贪婪的火舌止步,只能够舔舐孔涟清的双手。这道家业火并非粗暴地将血肉燃成焦炭,而是极度缓慢地蚕食着一层层的皮肤,一点点的血肉。
“你……道家之子,你……你就不怕士族追究你违背非人界的规则么?”
“规则?那是啥?哦……”阮绪恍然大悟地说,“你是说诸家之子在争鸣之外不要互相争斗?”
孔涟清没有说话,他现在光是忍受火焰对他身体的折磨就已经是极限了。
阮绪走到孔涟清面前,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呐,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儒家之子么?呵呵呵……在我眼中,儒家之子永远是任秋兰。你?只是跳梁丑而已。”
“你!”孔涟清确确实实地见识到了阮绪的可怕,以及他对任秋兰的某种执念。
该死……怎么会……这样……
“呵呵……道家之子……你果然是……喜欢……”孔涟清绝望地说道,他已然认清了自己是不可能从此困境中脱身了。
“喜欢吗?谁知道呢。”阮绪不再理会孔涟清,他转身走向任秋兰。
……
……
魔王代替阮绪走到孔涟清身边,她用手轻轻挑起孔涟清的下巴,道:
“哥,你似乎很痛苦呢,要不要……我让你解脱啊?”
“你别忘了我的……委托。”
“哦?也对呢,不过,我这还有另一份委托啊。”魔王喃喃道,接着将匕首插在了孔涟清的胸口。
“是谁……”
“他?是‘魔王’哟,比起我,他更像是‘魔王’哟。”
魔王如是评价着,接着拔出匕首。看着孔涟清颓然倒地的过程。咬噬他双手的火焰也随着他的生命之火消散而止息。
呐,这景象,很有艺术感,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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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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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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