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竭尽所能,以自身最大限度取血救人,让病患恢复,这样就有人接替他,但由于放血过度,还整日劳累,柳长宁脸色苍白,精力大伤,身体状态极差。
那日,疫情及其忙碌,鹤颜和鹤公子都忙着照顾病人,整日不能休息。
鹤公子在给青年送药时,一个青年问鹤公子:“道长,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呀,我不想死,我上有父母身体不好,孩子也才刚满月,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鹤公子忙的来不及喘气,气喘吁吁道:“快了,你康复的很好,不日就会痊愈,大可将心态放好。”
青年道:“可是……柳道长的血明明可以救我们,那为什么还对我们用药呢?我听说用血的人已经可以回家了。”
鹤公子道:“光靠我师父的血哪够救这么多人,你年轻力壮,靠药物大可自愈,有的人连药都用不上。”
青年面色恐惧不安,在他周围,每天都有人去世被抬走,他瞪大了眼睛,痛苦的问鹤公子:“那医我的药还够吗?若是没药了,柳道长也不愿意拿血救我,那我岂不是……”
这时,鹤公子神色为难,虽然他想一直偷拿城主府的药,但其实,就城主府的储备,根本不够用,若是没了药材,他自己也挺不过去,那便只有一死。现在,柳长宁拿清血术救的人,离恢复还要一段时间,离用上他们的血也还要一些时候,就算用上了,即便把他们的血放干,也救不了这么多人,每天仍然会有很多人死去,鹤公子实在不忍心回答,现在的情况,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的。
鹤公子没有答话,只是回答青年:“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好好养身体吧。”
青年瞳孔瞬间空洞,面对死亡的恐惧,是他不可战胜的。
这天,那少年的家人运来两袋粮食,这是疫区非常紧缺的,算是解了燃眉之急,鹤公子出来拿粮食,发现外面不止少年一家人,一些街坊都出来了,鹤公子大吃一惊,急忙吼道:“你们怎么来了!不要命了吗!快回家呆着去!”
一老太太上前来,对鹤公子道:“这些天,辛苦两位道长了,老身给二位做了些吃的,二位务必收下。”
鹤公子一看,竟然是枣糕,他记得鹤颜爱吃,于是就不好意思的收下,那时,老太太的举动,确实暖了鹤公子的心,毕竟在嘉陵城忙碌许久,对他施以好意的人很少。
那时的鹤公子没有发现,周围看他的人,目光中都有一死阴冷之气。
鹤公子将人都打发走了,放好了粮食,就带着枣糕去找正忙的鹤颜,他笑嘻嘻的将枣糕在鹤颜眼前晃了晃,鹤颜突然眼前一亮。
鹤公子道:“一个老婆婆给的,挺香的,你尝尝?”
鹤颜在篮子里拿了两块,将其中一个给了鹤公子,鹤公子面目一红,他并没有直接去接,而是抿了抿嘴,壮了下胆子后,小心翼翼的将脖子伸向鹤颜手间,张开嘴巴,将枣糕咬了一口,他红着脸若无其事道:“嗯,味道不错诶。”
说罢,鹤公子赶紧拿了两块枣糕匆匆跑开:“我拿给去尝尝!”
鹤颜则是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鹤公子找到柳长宁时,柳长宁正在打坐调息,鹤公子看他正忙,便没有打扰,一个人捧着两块枣糕守在门外,默默回味起鹤颜给他拿枣糕的事。
时间稍久,鹤公子感觉身体不对劲,怎么头昏脑胀的,全身困乏之至,整个人软了下来。
鹤公子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块枣糕,他一时难以接受,那老婆婆居然给他们下毒!鹤公子扔掉枣糕后强行调息,企图将毒素逼出去,可是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根本没办法聚气。
鹤公子虚弱的目视前方,以微弱的嗓音叫喊:“鹤颜……鹤颜别吃枣糕!有毒!师父……师父……”
不久后,周围传来躁动,大量脚步声向疫区聚集,柳长宁闻声,发现不对,便开门去探,一开门,就发现鹤公子倒在门前。
柳长宁大惊失色,对眼前的状况不明所以,他急忙扶起鹤公子查看他状况,鹤公子艰难道:“师父……快走,那些百姓要害我们……”
柳长宁眉头一紧,他不敢相信,那些百姓怎么会害他呢?
疫区的大门被狠狠破开,发出一震巨响,鹤公子再催促柳长宁道:“师父……带着鹤颜,快走……”
柳长宁背着鹤公子,呼唤鹤颜,鹤颜却迟迟没应,柳长宁匆匆赶去。
张陵在鹤颜视角中,看到鹤颜并没有吃枣糕,她在杨锦走后,也呆愣了一会儿,而后放下枣糕,匆匆倒出熬好的药给病人送去,离开时听到大量脚步声,就赶到疫区门口,他看到大量百姓争先恐后的赶来,似乎是急着要来抢夺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凶狠的,鹤颜不知所措,但不能让他们靠近,于是挡在门前,结巴的出声道:“别过来!会得病!快走!”
冲来的百姓没有理会鹤颜,只是在狠狠砸门,一妇人喊道:“那女子是妖!听说她要吸食人的精气才能修行!就是她害了我们城的人!”
这时有人大喊:“除妖护城!除妖护城!”
鹤颜看人拥入,心头一紧,他们的身体太过脆弱,入了这里,怕都会染上病,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想保护那些人,便舞袖引来一阵风,将人击退。
这时,又有人道:“她真的是妖,这可怎么办,只能眼看着亲人们死去吗?”
“不!乡亲们团结起来,杀了这鹤妖!”
突然,城主府修士也快马加鞭的赶来,此时柳长宁体弱,鹤公子中毒,元气大伤,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鹤颜见状,预感不详,而后飞上屋檐,向身后回望了一眼,似乎很艰难的做了个决定,她唤来巨风,企图强行阻止攻击而来的人,这么做会有风险,有的人因此受伤,甚至还会致命。
可这次来的还有城主府修士,先前鹤颜得手,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时赶来,而这次不同,他们来时做了充足准备,先是破了鹤公子的法阵,而后一起用咒,将鹤颜扰乱,鹤颜失去自控力后,后方潜伏的弓箭手见势拉弓,数十飞箭一齐向鹤颜攻去,若不是柳长宁及时赶到,鹤颜早被万箭穿心。
众人看到柳长宁,纷纷吵嚷着:“是柳道长!别让他跑了!现在只有他的血可以救我们!”
城主府修士看到柳长宁出现,迅速摆出一符阵向柳长宁袭击,柳长宁因为失血过多,身体状况极差,现在身上只有一口气吊着,面对城主府修士不留余力的攻击,他根本无法闪躲,好在鹤颜挣脱后,现出原形护在了柳长宁身前。
百姓都是为取柳长宁之血而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利器,看到柳长宁如饿虎扑食,不顾一切的想剥开其皮肉,取其鲜血。在鹤公子眼中,这里的人,就好似变成了阴冷的魔物,失去了人性。
柳长宁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清开空中飞来的咒术,一股劲将鹤公子抛向鹤颜,鹤颜顺势接住,柳长宁呼唤道:“快带阿锦走!”
说罢,柳长宁就被一支飞箭刺穿,若没放开鹤公子,鹤公子也会与柳长宁连体中箭。顿时,空中鹤唳四起,鹤颜不想放弃柳长宁,但眼看空中可以离开的路即将被符咒堵死,为了鹤公子她不得不走。
于是,鹤颜伺机从疫区逃出,城主府修士无暇顾及,直奔柳长宁而去。
最后在鹤公子眼中的,是柳长宁渐渐倒下,虚弱而又无助的身影。他泪流不止,难以抑制的不只有悲伤与痛苦,还有对那些愚民的憎恨。
今日此景,将鹤公子对这个世界的善念,杀了个彻底。
柳长宁三人,明明那么努力的想救嘉陵城,最后他们无私奉献换来的,却是这恩将仇报的杀戮。
数十年来,鹤公子心中都有一悔:悔在,是自己阻止高崎屠杀无辜,否则,柳长宁以至于鹤颜,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鹤公子被鹤颜带走时,支撑到了极限,最后晕了过去,鹤颜将他藏在石桥下,之后要匆匆赶回去找柳长宁,离别时,鹤颜看鹤公子的目光里有几分不舍,她将鹤公子放在这儿,也很难让自己放心,但……柳长宁出事了。
鹤颜回到疫区,发现里面的病人,凡是活着的,都被家里人接走了,疫区变的有些空荡,留下的可怜人,很有可能会被城主府的士兵直接活活烧死,鹤颜在里面寻找柳长宁踪迹,却没有找到他的任何影子,就连尸体都没有。
鹤颜准备离开时,发现今日给鹤公子送粮食的夫妻来将自家粮食原封带走,他们是柳长宁最先救的少年父母。
鹤颜目光一寒,停在他们面前,两人见是鹤颜,惊慌失措的摔到地上,仓皇大喊:“仙姑!仙姑饶命!我们……”
“你们……无耻!”
那妇人急道:“仙姑饶命!是高崎听说柳道长的血可以救人,才唆使我们怎么做的!我们也是怕自己的孩子被活活抽血分尸,才……”
鹤颜冷道:“抽血……分尸……我主人在哪?”
妇人惊慌道:“我们不知道呀!是城主的人先去取了柳道长的血,而后乡亲们蜂拥而至,拿不到血的,就……”
百姓后面的做法,实在惨绝人寰,泯灭人性,夫人怕自此开了这口,鹤颜会当场杀了她。
鹤颜悲痛到麻木,目光空洞无光,她心里已经知道,她最多能找到的,是柳长宁的尸骨,且还不一定是完整的。
鹤颜离开疫区,走的是摇摇不稳,飞的是时起时落,仿佛是被抽了魂,已是万念俱灰。
鹤颜打算去城主府,却不料,她还没走到,城主府修士就已经找上了她,原来,自己在疫区时,就已经被发现了,有城主府的人带消息回去,现在抓她的人已经赶到。
鹤颜见情况不对,想逃,可她根本逃不掉,没和城主府修士过几招,就已经败下阵来,直接被抓,鹤颜发出一声鹤唳,将全身所有的法力凝聚,化作一股强劲的灵力飞入高空后,不知所踪,周围人没看懂她在做什么,只知道眼前的鹤妖已经放弃挣扎,法力全失,渐渐的,她变回了一只鹤。
鹤颜的结局,是被高崎定为妖疫元凶后,被绑在疫区石柱上活活烧死,最后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高崎将罪名嫁祸给鹤颜,不知当时嘉陵城有几人是信的,毕竟,鹤公子指认了高崎,高崎指认了鹤颜,比较两人平日作风,哪放更可信些,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但没有人发出不是鹤颜的声音,对于真相而言,在他们心中并不重要,倒是连同高崎指认鹤颜,对他们的价值更高些。
因为这样,他们就有了伙同杀戮的借口,杀好人在别人面前,良心会过不去,但若把好人变成坏人,那似乎就是天经地义,即便犯下什么大罪,也有了脱罪的借口。
在嘉陵城百姓都想杀柳长宁抢血保平安时,他们的想法就已经与高崎无异,他们就是成千上万个高崎,自然而然的,他们已经与高崎站在了一起,在他们身上,都已经有了杀人的罪孽。
柳长宁的清血术看似是个绝处求生的好法子,但低估了人性,即便他没有被放血分尸,继续着他的计划,到时候康复的人,也不一定愿意拿出自己的血去救别人,即便你告诉他不会致死,只会有一点病根留下,没有大碍,也会有人不愿牺牲。愿意救是柳长宁的自由,愿意牺牲,又是其他人的自由,柳长宁不能强行剥夺,就像是那些愚民不能强行要柳长宁牺牲血肉一样。那时候的辰国动荡,谁不想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呢?
柳长宁想救所有人,但他救不了,他不能一碗水端平,那就会发生争夺,谁都想活下去,哪怕不择手段,可能并不是发生在现在,也可能是发生在明天。
可惜的是,普通人拿了柳长宁的血,根本没办法使用,甚至没办法保存,城主府修士拿了柳长宁的血,或许能避开储存和使用的问题,但也会面临与自己匹配不匹配的问题。柳长宁的血是能救人,但也不是所有人。至于还有人取了他的肉,许是抢不到他的血,那么只能拿他的肉找一份安慰,想来真是可怕。
疫区被闯后,妖疫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嘉陵城彻底被妖毒淹没,且在这世上,再无人能救他们。
曲灵晰和张陵看到的,是一场人间悲剧,鹤颜与柳长宁那般心善,一心只想救世人于水火,到最后,却遭世人无情背叛。
是真的不值啊。
张陵说来实惨,他还体验了一把大火焚烧的痛苦,好在鹤颜没了意识后,张陵的意识就脱离了她的身体。
张陵像游魂一样在嘉陵城飘来飘去,为的是找到柳长宁的尸骨,可是幻境里的东西,因为原主的无印象,也变的模糊起来,张陵只能看到有人偷偷舔柳长宁的血,吃柳长宁的肉,张陵每每窥见,都会犯恶。
该不会柳长宁被分尸了个彻底,张陵所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吧?可若真是如此,那个和魏家交好的辰国国师,莫非是假的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陵放弃后,就飘到鹤公子身边,再一看在他的身上,还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鹤公子醒来时,就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了,但在他身边,多了一群仙鹤,可没有一只鹤是鹤颜,他很诧异,这些仙鹤是从哪里来的呢?
鹤公子看时间,自己已经晕了一天一夜了,他匆忙的喝了口溪边的清水,偷偷往回赶,那一群仙鹤一直跟着他,也许不在他身边,但一直在他附近。
不可避免的,鹤公子知道了柳长宁与鹤颜,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绝望、痛苦、悲愤!仇恨使他面目狰狞,犹如厉鬼降人间那般。
那时,鹤公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满城罪人不死!我杨锦枉修非常道!
现在的鹤公子奈何不了城主府的修士及士兵,便潜伏在嘉陵城外,计划着屠城的那天。
鹤公子手里的那幅画,是鹤公子回到疫区时,徒手翻遍了以往和柳长宁鹤颜生活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而那幅画被压在墙角内,神奇的避免了火的破坏,居然完好无损。
鹤公子拿着画,在漆黑的夜里,瞧着鹤颜与柳长宁昔日面庞,黯然落泪。
起初,鹤公子以为这幅画完好是侥幸,不久后修习邪术时,他才发现,画里居然还有一魂魄,还是鹤颜的,他抱着画哭了好久,哭的无助极了,他在一瞬间,失去了他仅有的至亲至爱,他有多珍视他们,他就有多恨嘉陵城的人。
那一年,鹤公子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稚嫩的面庞上,将撕心裂肺之痛表达到了极致,若有人见,谁能不怜,张陵看在眼中,内心也隐隐作痛,此时的鹤公子,真的是无助极了。
鹤公子恨意难解,他认为,柳长宁与鹤颜都死的不值,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值得活下去,于是深陷邪道。
没过多久,鹤公子回到嘉陵城,他背着一幅画,身边有仙鹤常伴,这就是世人初认知鹤公子的模样。
鹤公子回来时,嘉陵城已经快要是座鬼城,太多人在妖疫中死去,几乎家家都有病人,或都是病人,妖疫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嘉陵城百姓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因果报应,鹤公子再也不会动恻隐之心了。
鹤公子先是要去找高崎算账,他还默默祈祷,高崎那人渣可一定要活着,不然可真是遗憾。
鹤公子无所畏惧,大摇大摆的走在嘉陵城里,途中有被以前疫区的人认出。
那人见鹤公子,像是见了活神仙一般,直接跪到鹤公子面前,他一副不知羞愧的语气道:“道长!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您看着嘉陵城,都快成一座鬼城了!”
鹤公子冷笑一声,道:“放心,我有法子,我保证妖疫不会再扩散了。”
那人一听,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道长不会同我们计较,肯定会帮我们的!”
鹤公子嘴角倾斜一勾,语气怪异道:“不只是你们,还有天下苍生,我不会看着妖疫蔓延下去的,我愿为此——屠尽嘉陵满城!”
“屠……城!道长您怎么能!您可是修道之人,怎可做这般杀孽!”
鹤公子闻声,仰天长笑,他道:“可是,我是邪修呀!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配活着吗?还是早些投胎做畜牲去吧!”
鹤公子一脚踢开那人,赶去城主府,他落于城主府中心,向四周扩音道:“高崎你个王八蛋!还不给老子出来受死!”
果然高崎是没这个胆量,出来的是那些修士,鹤公子见那些修士们打算对他用符,他嘲讽一笑,在袖子里取出一支笔,用力向修士们扔去,笔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修士们避之不及,被一支笔干净利落的刺穿心脏,一命呜呼。
鹤公子没有过多理会他们的死状,只是满带嘲讽的大笑,下一个就是躲起来的高崎了。
高崎喝了柳长宁的血后,就大意的不加防备,精准染上了妖疫,现在正靠药吊着半条命,此时是在病床上生不如死。鹤公子一见他,就往他肚子上狠狠一脚,高崎他嘴里,瞬间喷出大量苦涩的药汁,鹤公子一见犯恶,便又在他脸上赏了几脚。
鹤公子冷冷道:“高崎,你知道我师父和鹤颜是怎么死的吗?你要不要也试试?”
高崎受惊刚准备大喊,就被鹤公子一脚捂住嘴。
鹤公子取出一把小匕首,在高崎眼前吓唬的晃了晃,道:“那么!我们就先从放血开始吧!”
高崎收到惊吓后昏睡下去,鹤公子不满意,非要拿水将他泼醒,而后开始一刀刀割破他的血管,高崎生不如死,惨叫接连,鹤公子听的烦了,就将他舌头割了。
鹤公子再给高崎插了几根银针,他若不断气,就一直这么清醒的看着自己是怎么被千刀万剐的!
鹤公子得手后,一把火烧了城主府。
接下来,就是嘉陵满城了。
鹤公子早早在嘉陵城布下摄魂法阵,一旦启动,法阵区域内的普通人,都会被鹤公子控制,他们的魂魄开始离体,每个人犹如行尸走肉。鹤公子拿手中的铃铛控制着他们,让他们开始不禁思考的互相残杀,就如那日迫害柳长宁那般,毫无人性的啃食他人血肉。
一夜之间,嘉陵城血流成河,满城人亡。只有鹤公子一人,面对满城惨状,他发自肺腑的失控大笑。
“我曾以为,我有师父,有鹤颜,就不再稀罕别人有什么,可是!你们杀死了他们!”筆趣庫
鹤公子恨的疯魔,肆意破坏着周遭的一草一木,这样发泄的行为,持续了七日。
到第七日时,城中厉鬼横生,它们自然不是鹤公子的对手,但他们会伤及鹤颜的灵魂,也是那时候,鹤公子发现,鹤颜的灵魂逐渐坏化,怕不入轮回,不日就会变成鬼,鹤公子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于是寻求解决之法,开始寻找千年神木。
那时,鹤公子被嘉陵城厉鬼缠身,整日提防它们,让鹤公子的修为再次大涨,寻到千年神木后,鹤公子不知前路如何去,他再也不想为这个世界做什么了,反正,他也罪孽缠身。
现在,鹤颜的灵魂还在他身边,他甚至想直接违逆天道,复活鹤颜。于是,他开始了另一个残暴的复活计划,如今的他,与他所恨的,再无区别。
曲灵晰和张陵在幻境里,并没有时间的概念,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获得了新的人生经历。他们想再往下看,当时的鹤公子没有鬼泣,状态也比较好,可为什么后来变的像鬼一样呢?柳长宁明明被分尸,那他是怎么复活后,成为辰国国师的呢?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当年关于此处战场的事。
幻境里起了一层雾,蒙蔽了两人双眼,他们感受到一股阻力,不断的带偏他们的方向,让他们不能继续接近那个秘密。
突然,他们被一股不可抗力直接踢出幻境,在现世中自此苏醒。
现世中,曲灵晰和张陵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却有了鹤公子与鹤颜十年的记忆,两人心情复杂,他们所看到的结局,未免也太令人心痛,竟然在憎恨鹤公子杀人残忍时,生出了对他的同情。
魏廉问张陵:“阿陵,你是怎么了?”
张陵道:“我看到了鹤公子与柳叔叔,但我还没来得及看战场之事,就被踢了出来,也不知是为何。”
魏廉听完张陵的讲述,了解到了那段往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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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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