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道君的梦中情狐>第50章 第 50 章
  张陵与苏澈来到魏廉帐中,抬眼一见,魏廉秦子期呈现和乐之色,张陵眼帘微紧,对秦子期防备不已。

  秦子期仍然与初见时没什么变化,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神情,甚至北境寒冷,也不见他添件厚衣。

  魏廉见张陵归来,暖笑道:“阿陵,你回来了,一切可顺利?”

  张陵瞟了秦子期一眼,道:“一切顺利,就是魔物之事还需处理。”

  秦子期随即道:“张公子,多日不见,可还记得秦某?”

  张陵冷道:“那自是忘不了。”

  若不是秦子期拖后腿,曲灵晰怎么会和他分开。

  魏廉拿扇子拍了拍下巴,微笑道:“阿陵,秦公子送来鹤公子的画,我们想将其打开,可是鹤公子似乎拿什么奇怪的咒术封住了,你来瞧瞧,可有打开的法子?”

  曲灵晰跳到张陵肩膀。

  魏廉将身旁的画轴交给张陵,张陵接过一看,画轴被一股强劲的灵力封住,连他也解不开。

  苏澈道:“鹤公子的画现在在我们这里,若放出消息,鹤公子定会来寻,那么找到鹤公子,就容易的多。”

  魏廉道:“正有此意,眼下有了他把柄,找他也就不再困难。”

  魏廉目光与秦子期交会,笑道:“这些,还得多谢秦公子,为我们送来这幅画。”

  秦子期闻声后,一惊,他眉眼突然下垂,嘴角不自觉含笑,嗓音柔和了不少,他道:“能帮到侯爷,子期荣幸。”

  张陵曲灵晰见状,大吃一惊,秦子期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对魏廉完全不是这个态度。

  魏廉再拿出鬼泣,鬼泣上贴了大量高阶符咒,为的就是镇住鬼泣魂压,魏廉将鬼泣握在手中,伸到张陵面前,道:“你先前说魔物与鬼泣有关,现在鬼泣就在眼前,可助你寻道些线索,除去魔物源头。”

  张陵点点头,道:“我们怀疑,鬼泣中,有那些士兵的魂魄,既然现在有了鬼泣,张陵斗胆将鬼泣带到那处,一探究竟。”

  魏廉笑道:“准了,就是鬼泣可怕,阿陵你来应付,恐怕有危险,我生来邪物不侵,与你前去,可助你镇住鬼泣,你看可好?”

  张陵这时反应过来,自己兄长生来就邪祟不侵,论大善之人,魏廉自然当仁不让,确实是克制鬼泣的绝佳存在,于是道:“侯爷愿去,自是甚好。”

  秦子期随即道:“子期愿随侯爷前去!”

  这时,帐内一片沉默。

  张陵自是顾虑,秦子期难自保,万一到时候又拖后腿,怕会坏事。

  秦子期顿了顿,看四周沉默,魏廉也没帮他说句话,都没有带上他的意思,他一时尴尬,有些恼怒,但他不想在魏廉面前损失形象,于是和蔼道:“我保证,诸位带上我,定能为诸位解惑,秦某多年走南闯北,所知定不比诸位少,秦某能在高人手里拿到鹤公子的画,诸位还不相信秦某的能力吗?”

  魏廉眉头微蹙,道:“秦兄的见闻,魏某佩服,带上秦兄,也许真能识破当中玄机。”

  秦子期见魏廉松了口,赶忙对张陵恭敬道:“小道君,先前呢,是秦某的不是,得罪了小道君,小道君莫要生秦某的气,秦某这些天也是为了寻曲姑娘,你若带上秦某,也许能早日找到曲姑娘,你看如何?”

  秦子期突然的殷目,张陵还真有点不习惯,但秦子期似乎已被魏廉认可,那张陵也不好说什么,免得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大失君子风度,于是,张陵道:“秦公子哪里话,你愿冒险前去,为众人解惑,自是甚好。”

  秦子期眯眼道:“那好,小道君放心,秦某决不会让诸位失望的,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侯爷。”

  “……”张陵实在狐疑,秦子期为何表现的对自己兄长,那般忠心耿耿,甚至还此番与他道歉了。

  苏澈道:“既然你们到要去,那就只能我留守营地了,你们自己小心。”

  魏廉道:“那是自然,有劳师兄了。”

  苏澈摇摇头,来到魏廉面前:“师弟哪里话,除魔卫道,也是清汉殿的责任,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随即,苏澈坏笑着凑到魏廉耳边,悄声道:“你该不会是为躲秦小姐,才想跟去的吧?”

  魏廉眯眼叹息一声,道:“师兄将魏廉当什么人了,魏廉作为镇妖使,还能控住鬼泣,难道不该去?况且此事还牵扯鹤公子。”

  “嗯……”苏澈一时语塞,“是是是,是师兄浅薄了。”

  魏廉道:“师兄可将营地守好了,北境妖祸刚除,此处还靠近白粤边境,若是敌国伺机生乱,到时肯定麻烦。”

  苏澈扣了扣耳朵,不耐烦道:“我只管除妖,这些不是襄王的事吗?”

  魏廉叹息一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怎么扯这么远!好了好了!知道了!”苏澈不耐烦道。

  张陵望着画轴,对魏廉道:“侯爷,这画,我带回去研究一番。”

  魏廉点头道:“也好,你先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一齐前往当年战场。”

  说罢,张陵便带着画和曲灵晰离开了。

  秦子期这回,对曲灵晰没多少注意力,全将目光放到魏廉身上,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欣赏。

  魏廉明日随行小道君除魔,很快,秦真就知道了,秦真还知道,当中随行了一位书生——秦子期,那她一想,魏廉和书生都没啥战力,那么带上她,应该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来个扭伤崴脚的,很容易增进感情,便兴致勃勃的去找魏廉恳求。

  在秦真之前,先去找魏廉的,是襄王,襄王得知魏廉要跟着去,念及魏廉腿伤不便,便想去劝阻。

  魏廉见襄王来此,遣散了帐内帐外所有人,只留襄王在帐中,很是神秘。

  秦真见状,不可思议,魏廉周围,今天是难得没人,便与丫鬟合谋,支走了一部分士兵眼线,自己悄悄溜了进去。

  靠近时,秦真突然听到襄王的声音,顿时非常失落,为什么哪都有他!

  秦真凑近,想听听他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可是在商议什么,支走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在合谋些什么?秦真不得不为此警惕,毕竟立场不同,不得不防。

  这时,魏廉与襄王的对话进入秦真耳中,襄王情绪似乎很紧张,魏廉也比平时急促许多。

  “表兄明明不喜欢秦真,那便不能娶她!”

  “若是你娶了她,你将会万劫不复!王……爷,莫要一错再错。”

  “若……真是如此,那,我就和她一起煎熬!”

  “她不会喜欢你的,更不会嫁你。”

  “这些……我知道,但也可不顾。”

  “你……”

  这段对话,被秦真听了去,秦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远处的肖宇正向这边赶来,秦真没来得及继续听,就匆匆撤了出去。

  这时,魏廉帐中。

  襄王与魏廉四目相对,皆在沉默,似乎有更深的情绪在等待发泄,但双方都在隐忍着。

  最终,魏廉叹息一声,离襄王再近了些,他拍了拍襄王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含,莫要招惹秦真,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

  襄王轻咬着唇皮,狠道:“那表兄呢?表兄若是真娶了秦真,那魏家之仇如何报?难道表兄真的想被秦家宰割吗?”

  魏廉眉头一紧,道:“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操心。”

  襄王狠绝道:“总之,我是不会让表兄娶秦真的!秦真这样的女子,配不上表兄才德。”

  襄王说罢,便拱手行礼,撤出了魏廉营帐。

  魏廉目光涣散,情绪不稳,是方才被襄王激到的。

  秦真回到自己营帐中,反复回忆魏廉和襄王的对话,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秦真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且让她难以置信。

  “襄王那个矮猴子!居然想娶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他哪里配得上我?还敢喜欢我?哪来的贼胆?”

  秦真一阵怒吼,吓到了一旁的侍女。

  侍女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襄王又惹你了?”

  秦真拳头一紧,怒气冲冲的对着侍女,气道:“没错!他居然想娶我!真是气死我了!他也配?他算什么鬼东西?我就算做鬼!也不会嫁给他的!”

  侍女听后,也是大惊,不可思议道:“什么?襄王想娶小姐?襄王不是和小姐势同水火吗?怎么会想娶小姐?”

  秦真闻声,愣住仔细想了想,顿时得意一笑,道:“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说那个襄王怎么胆大包天,不但为难过我,还处处不给我好脸,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哼,真是拙劣,让人笑话。”

  侍女道:“原来如此!我是说每当小姐想亲近南候时,那襄王都在,原来他是喜欢小姐,才处处坏小姐好事呢。”

  秦真嗤笑一声,道:“真是晦气!处处坏我好事!想到这里就是气!他那小身板,也就骂人来劲,他在我眼里,就跟个拿枪戏耍的猴子一样,谁会喜欢他呀!他连魏哥哥的万分之一都不如!谁要是喜欢上了他!谁就是倒了大霉!”

  侍女随即应和道:“就是!我们小姐人见人爱,但也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秦真得意道:“就是,他算什么东西,手里唯一的兵权,都还是我爷爷给的,他有什么资格娶我?我要嫁的,是像魏哥哥那般的英雄人物,起码要有盖世的才能,我才愿意多看谁一眼,而他?又有些什么呢?真是啥也不是,还爱做梦。”

  侍女道:“那小姐有跟南候说与他一起去的事吗?”

  秦真恍然,道:“哎呀,老想着他们的对话,我都忘了,留在这里,岂不要和那戏猴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吗?想想就晦气。”

  侍女担忧道:“小姐别气,留在这里也挺好的,比较安全。”

  秦真长叹一声,道:“也是,他们肯定不愿带我,毕竟我若是出事了,他们一个个都得受害,我也安分些,别给魏哥哥找麻烦,起码,要让魏哥哥回帝都,这样,我们二人之间,才会有更多的时间与机会相处。”

  侍女松了一口气,道:“小姐这般为南候着想,南候一定可以明白小姐真心的。”

  “……但愿,魏哥哥对我,有真心。”

  这时,张陵营帐。

  张陵和曲灵晰在来回分析,鹤公子封印画轴的咒术,究竟该怎么解,可是,不论如何推演,皆找不到鹤公子的施咒思路,便只能将此事先放到一边。

  曲灵晰问张陵:“张陵,这次南边的魔物除了,也抓到鹤公子了,那魏大哥,就真的能回帝都了吗?”

  张陵道:“不错,兄长回帝都,现今只差陛下一句话而已,此次大功一件,秦相应该也不能阻扰,除非他再起杀心。”

  曲灵晰道:“既然秦相对魏大哥早有杀心,为何在皇宫时不除?偏偏魏大哥走了这么远,他千方百计的要置魏大哥于死地。”

  张陵目光微波涌现,记忆中的场景再次浮现至脑海,他沉重道:“他当然会斩草除根,只是兄长聪明,拿他的一双腿,为我们二人,换了个活着的机会。”

  “……”张陵再次提到了魏廉的腿,这仿佛是张陵一辈子无法治愈的心头伤,曲灵晰知道,她说到这里,又戳到张陵痛点了。

  十年前。

  秦相早就想斩草除根,于是逼迫皇帝,宣魏廉和魏循入宣室殿,魏廉与魏循离开长公主的庇佑,秦相便有可乘之机。

  宣室殿是辰帝上朝批奏的地方,但因为辰帝刘桓不擅处理国事,就常由丞相代劳,所以秦相会经常出现在宣室殿,那次也不例外。

  坐在宣室殿至高位的辰帝,年纪三十出头,眼圈很黑,双目少了些神韵,显得有些呆板,虽坐在龙椅之上,但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拘谨不已,手里虽捧着奏折装模作样,但却总是偷偷摸摸拿奏折遮着脸,悄咪咪看秦相两眼。

  秦相对辰帝的举动看在眼里,也憋在心里,反正辰帝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登基起,就是这般懦弱胆怯的模样,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一见就烦。

  辰帝见魏廉魏循走进来,赶忙惶恐的抛下奏折,跑下阶梯。

  魏廉见辰帝迎跑了过来,随即跪下,而后拉扯魏循,嘘声道:“那是陛下,快跪下。”

  辰帝蹲下身,两手各扶住魏廉和魏循的肩,慌张道:“你们父亲是谋反,朕才下令杀的,朕没有害死你们父亲,你们别怪朕,不能怪朕知道吗?”

  魏循瞪大眼珠看着眼前的辰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说出的话。

  魏廉目光一直朝下,自进来起就没有抬眼看辰帝,他的神色中,并不是看辰帝高高在上不敢直视,而是对辰帝不敬,赤/裸/裸的无视。

  辰帝注意到了魏廉的情绪,表情古怪不已。

  秦相站在一旁,叹息一声,道:“陛下是诛杀奸臣贼子,所行是正义之事,天下怎会有人怪陛下呢?”

  魏廉和魏循闻声,目光随即落到了秦相身上。

  秦相坐在辰帝龙坐的左方,正拂袖拿笔,眉头紧皱的替辰帝批改奏折。

  魏廉开口道:“不知陛下宣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辰帝恐惧的看了秦相一眼,目视着秦相看他的眼珠犹如虎豹,辰帝瞬间大惊失色,赶忙溜回自己的皇坐,假模假样的看起奏折来。

  秦相道:“你们虽是罪臣之子,但也是陛下的亲侄子,陛下唤你们来,是想告诉二位,陛下是不会因为你们父亲犯下大错,就疏远了二位,到底也是一家人。”

  魏廉拳头紧握,面不变色的听丞相谎言谎语;魏循面色很诚实,他怒视着秦相,愤愤不平着,家父岂是秦相语中的那种人?秦相的话就是污言秽语,惹的魏循咬牙切齿。

  秦相再问道:“陛下的意思,你们可清楚了?”

  兄弟二人万般委屈,细声道:“罪臣明白,谢陛下宽宏大量。”

  秦相抬手唤来一旁的用人,道:“端上来吧。”

  魏廉瞳孔一晃,魏循下意识去抓魏廉的手,魏廉能感觉到魏循的手心被汗湿了,定是害怕极了,魏廉对魏循强笑着,嘘声道:“没事的,我们不会死的。”

  秦相双目见锋见芒,怀着无尽的恶意凝视着兄弟二人,语气却如平常,道:“这是陛下专门命人为你们兄弟二人熬制的大补汤,陛下知道魏家突发变故,你们二人定是受苦了,现在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点好的多补补,把汤喝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两碗散发着扑鼻香味的羹汤端到兄弟二人身旁,魏廉和魏循心里都清楚,汤里有毒,若没有死在宣室殿内,出了宣室殿也走不了多远了。筆趣庫

  魏廉余光能瞟到辰帝时不时在偷看下面的状况,但就是熟视无睹,不敢出声,麻木的令人憎恶。

  魏廉魏循谢过辰帝后,魏廉准备去接羹汤,魏循大惊失色,兄长接了羹汤,难道自己也要去接吗?当魏循正准备跟着魏廉去接羹汤的时候,魏廉接到一半随即将羹汤松了手,而后装作被烫到甩手,痛苦喊道:“好烫!”

  盛羹汤的碗落到用人的脚尖,砸的用人受惊斜着身子后退几步,魏循也就没有接到羹汤。

  魏廉的羹汤撒了一地,辰帝惊的瞠目结舌,浑身打颤的看了一眼秦相。秦相心中自是知道,魏廉真如传闻中以及下人汇报的那样聪明,那么他肯定不会喝下去,但宣室殿见血很不方便,毒杀仍然是最好的方法,既然魏廉不愿意喝,那就只能帮他喝了。

  秦相瞪了辰帝一眼,辰帝就慌的不行,辰帝也知道秦相是想要杀人了,此地不宜久留,赶忙道:“朕今日批改奏折累了,先回寝宫了。”

  说罢,就带着身边十几位随行人员慌忙离去。

  秦相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大门被秦相身边的小官紧闭,秦相府的刺客从四面八方出现,端羹汤的用人低着头,额间已然大汗淋漓,双手无法控制的在颤抖,发出瓷器缓缓碰撞的声音。

  秦相见魏廉目光中没有一丝诧异,对周遭的变化也没有多在意,叹道:“气定神闲,坐怀不乱,魏征和柳长宁将你教的真好,可惜,太可惜了。”

  魏廉随即起身,魏循跟着魏廉的一举一动。

  秦相微闭双眼,挥袖指挥四周道:“喂两位公子喝汤!”

  魏廉高声道:“秦相以为,魏家灭了,除掉我师父就轻而易举吗?”

  “哼,苟延残喘。”秦相不屑道。

  刺客已上前控制住两人双手,而后狠狠一脚踢向他们的膝盖窝,“砰”的一声,两人再次跪到了地上。

  魏循撕叫一声,魏廉咬牙忍住,奋力道:“秦相以为!天下能人义士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我师父能度万民灾厄?为什么我师父一入朝堂,就妖祸连发,以至于我师父一步步坐上国师的位置。为什么我师父能以人尽可欺之姿,无惧道门对手,坐稳国师位置多年?这一切根本不是有我父亲这个挚友就能办到的!秦相也太低估我师父了。”

  魏廉的话,让秦相陷入深思,同时引起了秦相的兴趣,秦相赶紧阻止手下的人灌药,走到魏廉身旁。

  秦相“哼”笑一声,道:“真没想到,魏大公子居然为了活命,要出卖自己的师父。”

  魏廉冷冷的瞪着秦相,若手上有一把剑,早就刺穿了秦相一万次。

  秦相抚摸了一把长须,恶笑道:“不过,你说的挺有意思,我倒是可以允许你继续说下去。”

  魏循被跪压在地上不敢出声,他一直相信魏廉能带他化险为夷,却没想到,是以出卖父亲挚友的方式,魏循震惊不已,疑惑的看着自己兄长。

  魏廉接着道:“师父入朝堂与秦相共事多年,秦相应该已经非常了解我师父的弱点了,所以秦相杀人攻心,让我师父去做那个将我父亲送去断头台的推手,这足矣将我师父的心态压垮,师父可以原谅所有人,但绝对原谅不了他自己,加之我父亲深受辰国百姓爱戴,定会认为是我师父背信弃义的害死挚友,到时舆论四起,秦相是想利用我师父的负罪感,逼我师父自裁吗?”

  秦相看魏廉的目光愈发阴冷,随即夺过旁边刺客的长刀,架到魏廉脖子边,轻轻摩擦起旁边的衣襟,魏循情急大喊:“不要!”

  魏廉面不改色,接着道:“秦相仅能欺我师愚善,可其实,秦相您也明白,一个人有降伏妖魔的大能,又怎会被凡夫宰割,若是我师父真正成为秦相的敌人,秦相身边恐怕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师父吧。”

  刀锋在魏廉脖间的力道又多了几分,秦相紧锁着眉毛,阴冷道:“魏廉,这就是老夫不能让你活的原因,小小年纪就这般会揣摩人心。”

  魏廉自信一笑,道:“师父会将魏家一族的死揽在身上,而我和阿循的死,可真真是秦相您下的手啊,到时候,秦相您不怕我师父幡然醒悟,找你寻仇吗?”

  “我赌他不会。”秦相已然很不耐烦,长刀在魏廉脖子上浅浅划了一道,红色的血液渐渐汇集出现。

  魏循瞪红了眼,泪水如瀑布奔流而出。

  “一个重他轻己,淳良无污的人,怎么杀的了人。”秦相漠然道。

  魏廉心中万般悸动,却仅化为眉间不露痕迹的一颤,冷笑道:“秦相就是看重了这点,所以就无惧我师父了吗?”

  “这是你到现在还能说话的原因,前面你说的的确有疑,所以我想知道,柳长宁究竟还有什么本事。”秦相道。

  魏廉悄然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魏循,道:“我猜测师父身后,还藏着高人,总在师父危难时出手,帮我师父铺平道路,所以师父不会做的事,他未必然不会出手。”

  秦相狐疑道:“猜测?魏廉,你该不会利用巧合来诈老夫吧。”

  魏廉冷笑一声,道:“近日师父闭门不出清汉殿,清汉殿里秦相的眼线应该会传出消息,师父好似消失了一般,在寝房毫无声息,秦相应该猜测的是我师父已经含愧自尽吧,但又不敢确定。其实,过不了几天,师父就会出现,而且会成为秦相您篡夺刘姓江山最大的阻碍。”

  秦相惊愕不已,持刀的手颤动着,激动道:“一派胡言!你这狂徒小儿!是什么让你这么确定!”

  魏廉道:“因为秦相您动了迫害我师父的念头,于是便得罪了师父背后的人。”

  秦相不思其解,狠道:“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魏廉目光向左一闪,道:“师父身世成迷,他老人家未曾提起过,只是常常提起,我们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所以我猜测应该会是此人。”

  秦相细思一番,道:“为何这般猜测。”

  魏廉道:“师父常提起那段旧时,与我大师兄四海为家,悬壶济世的日子,可见两人感情深厚;从师父的描述中可知,大师兄聪慧过人,得师父真传,实力应该不在师父之下;大师兄是当时战乱失去父母的孤儿,流浪了很久,吃了很多苦才被师父捡到,在那种环境里,性子是不会像师父那般和善的。”

  秦相稍稍沉默后,道:“所以,你打算怎么保下你的性命。”

  魏廉不假思索,道:“秦相若能留我们兄弟二人性命,那么自今日起,我就是秦相的人,我会助秦相对抗我师父。”

  秦相一阵狂笑,收了魏廉脖间的长刀,险恶道:“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用处。”

  “秦相拿我们的性命,去制约我师父难道不是我们最大的用处吗?”

  魏廉额头渐出细汗,与秦相对峙的双目愈发用力。

  秦相背过魏廉,握着胡须长思一番,而后将目光投向魏循。魏循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地,一直以来都安静的很。

  秦相蹲下身,将刀锋插向地面,立在魏循眼前,刀刃就离魏循一个指甲盖的距离,魏循下意识欲向后挣扎,可又被刺客控制的很牢固,颤抖着身体,恐惧着大叫:“不要!别过来!”

  “别动我弟弟!”魏廉一声嘶吼!

  魏廉看到魏循置身危险,瞬间就被急红了眼睛,原本的故作镇定消失不见,他用尽全身力气欲上前阻止秦相,却被刺客无情拉回,他拳头用劲想要挣脱束缚,却被刺客压制的越来越紧,最终被刺客揪住头发,“砰”的一掌按在地上。

  魏廉瞪大了眼珠望着魏循,脸摩擦着地面不断挣扎着。

  “呵,就这点用处吗?老夫随便拉个人,告诉柳长宁,你若不听我的,我便要了那人的性命,效果差不了多少吧?留着你们,他日翅膀硬了,那还得了。”秦相邪笑道。

  “但!天下能帮秦相对抗我师父的人却不多!我能帮秦相查到关于大师兄的秘密,我敢断定,师父纵然无垢,大师兄未必如此,这是击垮我师父的关键啊!秦相深知我师父的品性!还不明白吗?”魏廉激动道。

  秦相挑眉道:“所以我想给你这个机会。”

  魏廉闻声,脑中紧绷的弦总算是松了些,总归是达到了目的。

  秦相将手中的长刀转而丢到魏廉面前,魏廉眉头轻皱,面色麻木淡然,稚嫩的脸上做出了真正生死看淡的表情。

  魏循察觉长刀被抽走,精疲力尽的长舒一口气,但当他看到长刀已放在魏廉身前的时候,恐惧再次回到他脸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但就是恐慌不安着。

  那种感觉好似被卷入漩涡,身体被恐惧支配着难以自控,大脑晕眩无法思考,之后一点点的被深渊吞没,最后要窒息而死。

  秦相半跪着靠近魏廉耳边,细声道:“魏廉,你是老夫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我需要你帮我去查那个足矣彻底击垮柳长宁的秘密,但是啊,我不能放过一个日后比柳长宁更难对付的人。”

  秦相双目突然恍若猎鹰,俯视着趴在地上不得动弹的魏廉,再道:“你要怎样活着,应该清楚吧。”

  这时的魏循,还听不懂秦相的言外之意,却见魏廉不假思索,呲牙对秦相乞求道:“魏廉明白,但阿循不能!这是我的底线!若是阿循也身残,那魏廉便不会苟活,到时候难办的还是秦相。”

  身残?魏循在脑中反复品味,不能让自己也身残?那不就是说魏廉会变成残废?魏循一时难以置信,但又回想起魏廉的那句“秦相怕什么,我帮他除掉便是”,魏循才恍然大悟,魏廉是想将自己废了,自己对秦相便没有威胁了,那么就能换来一线生机!

  秦相很是阴险的冷笑道:“当然能如你所愿,只是魏二公子得留在我身边,若你不想他出事,就把心思用到该用的地方。”

  眼泪,全然没有防备的从魏廉眼中流出,魏廉即便能对自己再狠,也看不得魏循受苦。

  魏循虽会被秦相控制,但起码,他能活着,他还能长大,对于魏廉来说,他已经竭尽所能了。

  魏廉与魏循贴着冰凉的地面四目相对,魏循已然声泪俱下,不停以哭腔绝望着嘟囔道:“不要,哥……不要!”

  魏廉哽咽一声,走到这一步,他再不知道该如何宽慰魏循,只得在苦中强笑道:“没事的,阿循,这样,我们就都能活着,没什么不好。”

  秦相鼻子一酸,强抽了一口气,背过身道:“放了大公子。”

  魏廉全身再没了束缚,他直起身子,恶视着秦相的背影,再而一脚抛起了地上的长刀,稳稳接在手中。

  魏循浑身竭力挣扎,身体在地面快要磨破了一层皮,声嘶力竭的乞求着魏廉:“不要啊!兄长!不要啊!哥!”

  魏循的哭喊生越来越大,也越发刺耳,幽闭的宣室殿回声不断,皆是魏循嘶吼惨叫之音,宣室殿已然瞬间化为炼狱。

  苏澈闻声,想要强冲宣室殿,却被守卫击退,以擅闯天子禁地警告!

  秦相怒道:“把嘴给我闭上!否则我也将你废了!”

  魏循的嘴被刺客死死捂住,他急的瞪圆了眼珠,目睹着魏廉一刀刺向自己的右腿,血液喷出,寖染了浅淡色的衣衫。

  魏廉的第一刀又准又狠,一刀下去,右腿的经脉全然断裂,魏廉疼的大汗淋漓,青筋尽显,但魏廉情愿咬牙忍痛,也不能叫出声,就是害怕身旁的魏循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会害怕。

  魏廉的第二刀已经使不出原先的力道,以至于能刺进皮肉,却达不到目的,只能竭力在皮肉里翻搅。

  同时,魏廉的唇角也涌出鲜血,呲牙可见,是牙床被压破,鲜血不断溢出。

  魏循上翻的双瞳布满血丝,眼眶的泪流快化为涌出的鲜血。

  魏廉卯足了最后的力气,将长刀从自己大腿抽出,终于忍不住的长吼一声,身体不受控的向后一仰,双手无力一松,长刀“哐当”一声落到地上,轻微的震动声也是极为刺耳。

  魏廉已耗尽所有力气,“砰”的一声倒到了地上,难忍疼痛的晕了过去。

  秦相闻声,匆忙道:“开门!传太医!”

  魏循看着魏廉倒了过去,顿时便安静下来。

  他绝望的趴在地上,刺客见魏循没了动静,便收回了捂住魏循的手。

  只见魏循痛苦的抽捏了一下,然后咳出了鲜血。

  魏循呆滞的看着兄长憔悴的面庞,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秦相原本不打算让宣室殿见血,便就处理了魏家两兄弟,却没想到,最终让他们都活着,却见了血光。

  宣室殿的门一开,苏澈看到里面急匆匆跑出来的下人,便迫不及待的要进去,可守卫还是阻拦的紧,直到秦相传话出来,让苏澈进去。

  苏澈快步成风跃进宣室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宽阔的大殿中,只有秦相和魏家兄弟三人。

  他们在大殿中央,魏廉伤痕累累倒在血泊中;魏循睁着血红的眼睛趴在地上目视着魏廉;秦相站着与苏澈四目相对。

  苏澈愤怒道:“你杀了他们!”

  秦相一脸不屑,很不耐烦的道:“魏廉演示魏家搏术,学艺不精不甚自伤,我劝你,还是快带他去看太医。”

  魏循爬起身子,以沙哑的嗓音,向苏澈求助道:“苏哥哥!快救我兄长!快带他去医治!”

  苏澈反应过来,便再顾不得什么了,强忍着怒火,背起魏廉离开宣室殿,快步赶往太医院。

  秦相看着魏循仿佛能杀死自己的眼神,苦笑一声。

  秦相弯下腰,捏住魏循肉嘟嘟的脸,道:“魏廉大腿经脉断了,已经是个残废了,如果柳长宁能将他医好,也已经再持不了兵戈,我捏死他易如反掌,所以你也得给我乖乖听话啊。”

  魏循细声道:“我明白。”

  秦相得意的起身,将双手背向身后,向宣室殿外走去,道:“明日,我会命人去长青宫接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魏循擦去唇角的血渍,看着丞相离去的背影,他凝望的目光,也变的冷的刺骨。

  魏循心中暗下决心道:等着,只要我还活着,魏家所遭受的一切我都要你如数奉还!

  魏循凝视着地上的血痕,方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是魏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秦相确认魏廉已经是个废人后,放心的听从魏廉的建议,将他送到南边查柳长宁。却没想到,魏循消失在东宫,生死不明,秦相手里没了魏廉把柄,那么魏廉便不可控制。

  秦相即刻下令暗杀魏廉,却犹如放虎归山,不但让魏廉一一躲过,还让魏廉有了今天的名望,实力还在暗暗壮大,秦相不得不后怕。

  按照秦相的计划,本应该在魏廉有能力回帝都之前,篡取刘氏天下,却没想到,北境妖祸,必须依靠国师柳长宁,这才缓于一时,没想到,刚好给了魏廉一个回帝都的契机。

  秦相为此事,很是防备,若是刺杀不成,可能还会给魏廉施加难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核桃公子的道君的梦中情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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