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瞪圆了眼,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人给捂住了嘴。
李兆的手很凉,也幸亏他眼尖手快,秦斐还没走远呢。
待到穗穗平静了些,李兆才松了手。
这么一番折腾,穗穗纤长的眼睫上沾了水雾,眼里的雾蒙蒙却淡多了。
“又哭什么呢?”李兆的声音有种秋夜寂然的凉。
穗穗揉揉眼,眼尾蹿出点红,她拿出随身带着的本子,“穗穗没哭。”
李兆轻嗤一声。
穗穗的腰被他一手搂住,盈盈不堪一握。
小姑娘的腰就像她的人,软乎乎的。
李兆松开手,穗穗微微趔趄了两下,郎君怎么二话不说就带她上房顶呀。
瞧见她磕磕绊绊,李兆迅速撇开眼牵住了穗穗的手腕。
“想看星星?”他问道。
穗穗的本子上还记着对秦斐的回答,李兆方才瞧见了。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犹豫了犹豫,乖乖点了点头。
脚下凌空,秋风寥寥。
穗穗的腰又被李兆再次握在掌心。
她有些瘦了,李兆漫不经心的想。
出了段家别院,李兆带穗穗落在长街的青石板上,他吹了个短促的口哨,踢雪乌骓不知道就从哪里跑了出来。
小黑白,穗穗见了踢雪乌骓有些欢喜,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了。
踢雪乌骓也很亲昵地蹭了蹭穗穗,马通灵性,然后它看向了主人李兆。
李兆揽着穗穗的腰坐在马背上,他慢条斯理地给穗穗理了理衣摆,然后拉起缰绳,夹紧马肚。
踢雪乌骓扬起雪白的四蹄踏在凉凉的青石板上,一路朝着皇宫奔驰而去。
紫微宫的各处穗穗基本都去过,但是这一次李兆还是带着穗穗到了穗穗从未去过的地方——紫微宫的顶端,顶层的顶。
穗穗紧紧揪着李兆的衣袖。
太高了,她甚至不敢往下看。
寒风吹起李兆的纯黑色大袖衫,他微微蹙了下眉,拍掉穗穗的手,然后点着足尖整个人像融入了茫茫夜色,消失不见。
顶端之上孤零零,整个京城的灯火都尽收眼中,大千世界,仿佛一览无余,穗穗抱紧了手臂,往后慢腾腾的退,她怕掉下去。
时间仿佛又被拉长,穗穗不吭声,紧闭着嘴,等着郎君上来。
“怎么最近这么爱哭?”李兆倏地出现,然后穗穗身上又落了件大袖衫。
穗穗眨巴眨眼,把水雾眨回去。
李兆瞧着她的举动轻嗤一声,他拉着穗穗往后走了走,然后摁着穗穗的头坐下,“不是要看星星吗?看吧。”
穗穗闻言果真抬起了头。
远处山脉像潜伏在深夜里安眠的野兽,而天上,微光满布,繁星点点。
穗穗怔怔。
离得近了,大概是能听到星星在说话的吧。
穗穗伸出手,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手指上的温度到底是来自她自己还是星星。
她从来没见过阿娘和爹爹,却每天晚上都能瞧见星星。
天天都有,月月都有,岁岁都有,只要她还在,就总能瞧见。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把整个头都埋在了膝上,肩膀一耸一耸的,瘦弱的身子上披着纯黑的大袖衫,衣袖舞动。
李兆立在一边,也抬起头,微撩起眼皮,银河烂漫,恒星亘古。
有什么好哭的?
他漆黑的眼珠像一面镜子,倒映着所见所闻,繁星点点像落在他眼眸里,更为璀璨。
但他又是没什么温度的,璀璨且寒凉。
万物都映在他眼中,他什么都见了,但是无感也毫不在乎。
李兆低头,凉风吹动他散落的发丝,顺滑的像上等的绸缎,看见了穗穗,他的眼中才算有了点温度。
尽管是不耐。
“别哭了。”
他丢了块帕子给穗穗,“看个星星也能哭?”
穗穗抽抽噎噎抬起头,鼻尖泛着微红,两只手将自己的膝盖抱得紧紧,“郎君,我想我爹娘了。”
她呼吸有些短促,连带着写的字也不太好看。
想爹娘和看星星?
李兆并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想也没用,人已经没了。”
他并不如常人一样安慰什么别难过别伤心,什么你爹娘恐怕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李兆直接又了当。
微红的唇扁了扁,穗穗抱着膝。
李兆在她旁边坐下,一只腿散漫的曲着,想了想,又添了两句,“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也就只能想想了。”
他面色很淡,没什么悲喜。
穗穗陡然想起自己从来没听李兆说过自己的爹娘,“郎君,你不想你爹娘吗?”
李兆瞥了眼本子,半垂着眼,手指在抠一边的瓦片,“不想,没想过。”
他答得很是干脆。
穗穗偷偷觑了觑李兆的脸色,郎君不想吗?为什么不想呀。
“郎君,你爹娘对你不好吗?”穗穗写道。
李兆懒懒打了个哈欠,散漫道,“好,很好。但是想什么呢?有什么可想的?”
“那郎君有想过什么人吗?”穗穗因为惊奇微微蹙眉。
李兆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顿住,他并没有回答穗穗而是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凉薄的眉眼有些凶戾,“想有什么用?活着的人折磨或者安慰自己罢了。你自己还是个小哭包怎么还管别人那么多。”
穗穗低了下头,她垂着眉眼,纤长的眼睫下敛,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她伸手把自己的小本子揣回了袖子里。
两人之间陷入了良久的静寂与沉默,只有风声隐约。
没多久,李兆眼里的暴躁藏不住了,他伸手掐住穗穗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然后就瞧见那双漂干净的眼里噙满了泪。
烫烫的,落到李兆的手背上,李兆漆黑的睫毛动了动。
又哭。
故意挑战他耐心的吧,李兆抿紧淡色的唇。
“不许哭。”他有些凶。
滚烫的泪珠还在从穗穗有些发红的鼻尖儿旁落下去。
“不许哭了。”
李兆掐着穗穗下颌的手松开,他伸手抵住额头,有些烦,这还不如是哪个人刻意忤逆他,回头痛痛快快杀了罢。
他还没不高兴她先不高兴了,这叫什么道理,他想站起来走人。
然而站起来前他瞥了眼穗穗,小包子似乎哭的很是伤心,连一个眼神都没腾出来。
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小包子的债,李兆又给坐了回去,“哭什么呢?”
穗穗很少生谁的气。
但是今天晚上她实在不是很高兴,别开眼,扭过头,不看李兆。
李兆挑了挑眉。
“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让找亲人,我帮你找了,你想和他们一起住,我也让你住了,你想看星星,我也让你看了。”他撑着下颌,也不太高兴。
“秦穗穗,我已经饿了很多天了。”
“你要是还这样,我就把你剥皮去骨蒸了红烧吃。”
穗穗瞪圆了眼。
她从袖子里拿出小本子,唰唰的写,“郎君说我是个哭包。”
李兆默然,他还以为是自己语气不好又把小包子吓着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轻嗤了一声,“说你是个哭包你就哭?”
“那是我的错。”他承认道,非常坦然,“你不是小哭包,是个大哭包。”
穗穗:……
她眼睛红彤彤的,完全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有这样的逻辑。
眼见着穗穗眼里又蓄满了泪,李兆声音和缓了些,他确实觉得说小包子是个小哭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下看她哭得这么厉害实在头疼。
还是别说了吧。
“别哭了,以后不说了就是。”李兆往袖子里摸去。
没帕子了。
最近帕子怎么费得这样快?
李兆轻轻叹了口气,他扯起自己的衣袖给穗穗擦了擦脸上的泪。
然后抬头看向头顶广袤无垠的星空,“秦穗穗。”他唤着穗穗的名字。
穗穗抬起头,嗯?
李兆慢慢道,“人如果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后人的想念祭奠都是无用功,起码对他们毫无用处。”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能忘了就忘了吧,人死了记挂着又没什么用的话,就都忘了算了。”李兆低声道,“有时候,想起来不是安慰,而是对自己的折磨。”
穗穗觉得自己说想念也不太对,她没有关于父母一丝一毫的记忆,她只是会想,如果他们还在。
一身血肉都是父母恩赐,她想见她们,天生如此。
她从袖子里拿出小本子,写道,“穗穗不记得她们了。”
干净的眉眼哭过后有一种柔弱可怜的静美。
穗穗继续写道,“我好像没见过她们呀。”
生恩无所报,报谁?只能自己记得。
李兆撩起眼皮,“那就忘了,彻彻底底的忘了。反正记着也没用。活着的人有活着的事情。”
这话乍一听有些残忍,但是将它说出口的李兆眉眼不是冷戾,而是一种怜悯。
忘了最好。
对穗穗起码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记挂着又没什么用,也不是给谁看的。
只要记着,这些东西早晚有一天会沉进心底,变成经年的旧梦,只要活着,就总会受到些许困扰。
因为无解。
无论再想报答,都不是报答给那个人了。
无论再亏欠,也偿还不了了。
既然遗憾想念无用,不如忘得干干净净,而后重新来过。
穗穗还不太懂郎君眼里那些很复杂的情绪,她只是觉察到了李兆的认真,郎君不会害她,她便点了点头。
紫微宫大概是整个京城离天上最近的地方了。
银河里的每一颗星星都看得清晰,穗穗轻轻吸了吸鼻子。
“郎君,你为什么要建紫微宫啊?”她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写好了递给李兆。
穗穗之前听谭四说到,紫微宫原先确确实实是一座宫殿,而不是这样高的可以说是紫薇楼的样子。
“因为不想住地上。”
地上?
好像确实就能解释得通,郎君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树上,床上,紫微宫顶层,离地面都无比的远。
穗穗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喷嚏。
“啊欠。”
吹了风还哭了一场,便有些风寒的征兆。
身体真弱,李兆想。
他一把搂住穗穗的腰,从紫微宫的顶上顶一跃而下。
今夜月色很美,京城的灯火燃燃。筆趣庫
穗穗在家门口附近的小巷里下了马,摸了摸踢雪乌骓的鬃毛,写了字,“郎君,穗穗回紫微宫住吧。”
郎君方才说自己饿了好多天了,她才倏然想起自己没有给郎君做饭来着。
“明天中午吃文思豆腐好不好呀?”穗穗想了想,在纸上又添了一句。
李兆挑了挑眉,“你想就行。”
嗯?穗穗不解。
但李兆并未解释。
凌波微步和踏雪无痕都是上乘轻功,踩个瓦片当然不在话下。
李兆把人送到了花园子里头,然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穗穗看着天上黄澄澄的月亮和闪烁的繁星,总觉得像一场梦境。
但是她身上又切切实实披着那件纯黑色大袖衫。
方才坐着和骑马还没感觉,如今她自己走动间便觉得长了。
穗穗提起下摆,朝着屋子晃了进去。
*
案件还在继续审理,但是贡院已经要放榜了。
段大学士这几天格外紧张,一定要拉着秦斐去孔子庙拜拜。
秦斐正疑惑这几日陛下居然真的没来寻穗穗,他本来想着他那些话能奏效个三五天就算不错,谁想竟然有效期这么长的吗?
“阿斐,和我去吧,去拜拜先圣孔子啊,走吧走吧。”段大学士三句不离求拜。
“这时候名次都已经出了,只是在核查而已,拜了有什么用呢?”秦斐拒绝。
但就连在一边的穗穗也在劝,“哥哥不如去拜拜呀。”
秦斐无奈,他总觉得妹妹特别怕他考砸了。
连推带劝,秦斐才应下了孔子庙之行。
“穗穗你想去吗?”
“要去多久呀?”穗穗问时间。
秦斐想了想,“也就一天两夜。”
穗穗闻言摇了摇头,写道,“那我还是找谭四姐姐玩好了。”
谭四府上守卫森严,外加她自己也有武力值,秦斐并不担心,点了点头。
这样,穗穗便落了单。
秦斐一行人在下午出发,傍晚的时候,穗穗去灶房忙活。
灶房的人都识得她,“娘子,今儿就你一个人用饭,做不了这么多啊。”
穗穗眨巴眨巴眼,有些心虚,抿着唇慢慢写道,“最近我胃口好了点。”
灶房的便不再劝,眼睁睁瞧着自家娘子做了香喷喷的两人份饭菜。
夜幕渐渐降临。
李兆来的更是比往日要早些。
窗户外头贴着“今天做了清蒸鲈鱼,郎君尝尝合不合口。”
李兆看到纸条微微掀唇笑笑,然后揭下来纸条,又变作面无表情,这才敲了敲窗。
穗穗听到声音忙跑过来,打开了窗户。
烛光绰绰映红了穗穗的脸颊,她把筷子递给李兆,自己也坐在一边。
“最近秋水涨满,确实是吃鱼的好时候。”李兆接了筷子也坐下。
段大学士这鲈鱼也还算不错,再加上穗穗的功夫,做了清蒸鲈鱼味道还挺可口。
茶饱饭足。
李兆的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敲了敲,骨节分明,犹如玉石,他想起来自己听到的秦斐走了的消息,决定趁机拐个人。
事实上,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来得这么早的原因,秦斐甫一出城,他可就收到了消息。
怎么拐呢?
李兆想了想,发现穗穗其实上心的东西还挺少,不过他还是找着了。
“御膳房的没教你做鲈鱼脍吧。”
穗穗听到鲈鱼脍这个名字愣了愣。
鲈鱼的吃法可太多了,但是最出名的还得说那道鲈鱼脍。
说道鲈鱼脍要先说莼鲈之思,莼鲈之思源于一个名唤季鹰的名士,此人故乡在苏州一带,水乡出鱼米。这人外出做官,有一天秋风起,他忽然想起家乡的莼菜、鲈鱼脍,便辞了官,回家去了。
鲈鱼脍由此一炮而红,但是它太难了,难到了在所有鲈鱼的做法里快要销声匿迹的程度,鲈鱼做法千千万,味道也不错,何苦死磕哪一个呢?
以至于到了现在,鲈鱼脍的做法根本就没有保存下来,虽然它可能是和松鼠鳜鱼齐名的苏州菜。
穗穗是听过鲈鱼脍的,御膳房的大厨当时谈到鲈鱼脍时还一脸惋惜,“那么出名的菜,肯定也很好吃。”
鲈鱼脍……
穗穗在纸上刷刷刷的写,“郎君,你知道鲈鱼脍的做法呀。”
李兆点了点头。
“那郎君是从哪里读到的?”
“孤本里。”
穗穗眨巴眨巴眼,继续问,“哪一本?”
李兆眼里带上点笑,“皇宫的书阁,第二层第三十六架从左往右数第一百二十八本。”
穗穗惊了,郎君记性这样好的吗?
她完全没意识到重点皇宫。
“你想不想学?”李兆声音和缓了不少,像是在诱拐前特意给出的糖衣炮弹,专门腐蚀穗穗的心智。
穗穗微微蹙了下眉,她想了一会儿,纤长的睫毛闪了又闪,最终下定决心,在纸上写道,“想。”
*
紫微宫的顶层,穗穗在桌子上发现了密封的黄色蜡丸。
“这是什么?”她问李兆。
李兆瞥了她一眼,“驱虫的药,别用手碰。”
穗穗听话的缩回了手,坐在位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李兆。
说好的鲈鱼脍呢?
李兆眼里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我去书阁给你取,你在这儿别乱跑。”
穗穗乖乖地点头。
李兆弯了弯唇,他心情不错,然后伸手在穗穗头上揉了一下。
穗穗拍掉他的手,无声地用目光谴责他,“快点去呀,郎君。”
连谴责都是软乎乎的,丝毫吓不到人。
李兆轻轻勾唇,他慢条斯理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到了窗户旁,纵身一跃。
穗穗连忙跑过去扒着窗户沿儿看。
纯黑色的衣衫被风吹起,象只蝴蝶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而后快的轻盈的不可思议,朝着夜色茫茫处飞掠而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头不渝的穗穗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