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除了同出自敖城秦府,除了姐姐的飞扬跋扈,她对秦月纱的了解并不比陌生人多。她甚至不知道这几年秦月纱在京城做什么,秦月纱说已经在京城“站稳脚跟”,是何意,她同样不知。
皇后发现秦星绫真的一无所知,嫌弃地让她退下。“什么妹妹,连本宫都知道那丫头住在枕月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像话吗?”
“如果星绫真不知道,这个秦月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敖城来的丫头,怎么就和皇上牵扯上关系?皇上好端端为何要娘娘请她来参加乞巧节?”皇后的心腹宫女苌蒹在皇后身边十几年,所谓近墨者黑,她看谁都觉得有阴谋。
“你是说……”
“她穿的衣裳,除了凤袍,奴婢寻遍宫里也找不到一件足以媲美的。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敖城丫头,瞧她妹妹平平无奇,她为何会有如此华丽的衣裳?”
皇后转过身定定看着她,不苟言笑,“你是想说皇上对她有私心?”
苌蒹连忙跪在地上,“娘娘请不要误会,奴婢的意思是那个丫头在京城指不定攀上了哪棵大树,并不是意指皇上。皇上素来倡导节俭,断不会为了个丫头做这等铺张浪费之事。而且京城里哪个绣娘做了这般衣裳会不透露出风声来吗?要是宫中的绣娘,怕宫里早就传遍了。”
少倾,皇后勾勾手,“起来吧。”
苌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继续为皇后梳妆。
“不是皇上,会是谁呢?”皇后自言自语道,“皇上,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赵朗给月纱送来午餐,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担心,“怎么了?宫里的人不好对付?”
月纱摇头,“那倒不是。”
她坐得很端正,像个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表情格外严肃,“皇后看我不顺眼也无所谓,其他人我更不关心,他们连我是谁都弄不清楚。我呢,是在想法子让皇帝别算计我。当皇帝的呀,多半都有职业病,天下之人都没安好心,天下之人都该为他所用。既然是病,就得治。”
赵朗却提出不同的看法:“可我觉得皇上这般考量也没错。他管着泱泱大国,但他高高在上,如果不能竭尽所能地利用他可以触碰到的资源,他会觉得是失职吧。”
月纱惊叹地看着赵朗,“嘿小子!行啊!有想法!”
赵朗都做好被教训的准备了,没想到得到了月纱的赞同。但他还是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奶狗一样盯着月纱,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的没错,我只考虑自己,被利用其实是小事,只不过硬是要我出席一些愚蠢的场合让人挺烦心的。实际上我还偷偷策划,想将他儿子拉下马,换我选的上位。而他,想的是巩固自己的政权、地位,想的是如何长治久安。我若是站在他的角度看事情,或许还能让他成为我的同谋。他利用我,我也可以利用他,咱们互相利用。反正,最后是我占便宜。”
赵朗听着月纱的话仔细想了想,为什么他没觉得月纱是在体谅皇帝,更像是准备挖个大坑给皇帝跳呢?
月纱心情已经好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问赵朗:“太子那边还在查案呢?”
“距无印金块流进市面已十日有余,六王爷已经坐不住了。昨天夜里他趁着宫里热闹,带着一小队人马,悄悄出城了。太子和邓建跟在他后面。”
“古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六王爷啊,就是太冲动。若是严卿不死,绝不至于这么快玩儿完。”月纱啃着鸡腿说着风凉话。
“古话?多古?”
“……上古。”她敷衍地回答。
“上古?谁说的?”
“盘古。”
月纱顿了顿,如此不负责任地骗小孩子,她是不是有点过分?
赵朗只觉得月姑娘真是月神吧,连盘古说的话都知道。盘古可是开天辟地的大神啊!
小伙子,盲目崇拜是要不得的哟!
“既然六王爷已经出局,十王爷那里可以开始慢慢启动了。他手下好几个人本来就是冲着户部的油水肥缺去的,但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若是推进得太快,太子之位还没换人,他又缓过气来,就白费了。”
“那不如和八王爷的事一起进行。”
“工部和户部,工部尚书现在和户部的郑家有牵连,你怕是怀有私心吧?”
“能够一箭双雕自然最好。”赵朗没有否认。
“那你跟我说说,赵学亮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怎么就招惹到你了?”月纱准备把赵朗的身世当做下饭菜的故事,虽然她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
赵朗垂下头,一时不知从何讲起。
“你就直说吧。”她用脚把旁边的凳子推给赵朗,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赵朗顺从地坐了下来,开始讲他的故事:“我爹和赵大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嫡出,我爹是庶出,但是,祖父很喜欢我爹,因为我爹机灵聪明。”
“和你一样。”月纱不失时机地夸了一句。
赵朗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说:“祖父时任工部尚书,现在的工部尚书也是他当初一手举荐进工部的。”
“既然如此,赵家尚在,你没道理流落街头呀?”
赵朗没有急着回答月纱的问题,而是娓娓道来:“后来有个商人想贿赂祖父,让祖父在为寺庙修塔的时候用他们家的石材和油漆,祖父没同意,坚持要公开评审。那个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爹不爱读书,想去做生意,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被人故意设下圈套骗得血本无归不说,还惹上了人命官司。”
月纱已经可以想象故事的结局,只是不知道赵学亮做了什么。
“人命案子疑点重重,祖父本来打算去找刑部的同僚沟通沟通,被赵学亮给拦住了。赵学亮说此事影响很大,如果一直拖着,赵家的名声会受影响,他刚刚在仕途上崭露头角,祖父又是户部尚书。况且,专程去拜会刑部尚书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以为赵家和刑部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如果我爹是清白的,刑部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如果我爹有罪,祖父便更不应该去交涉。”
“赵学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呵,”赵朗冷笑一声,“如果我爹只是不小心卷入案件中,他这般说辞当然是不错的。可这案子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要陷害我爹,刑部的人只听了几个证人的证词,连现场都未去认真勘察过就定了罪。赵学亮立马让族长将我爹的名字逐出族谱,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他的仕途!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兄弟之间的情谊!”
“可是我听六婶婆说,赵学亮三番五次请她到京城团聚,十分热心重情义。六婶婆是他的妹妹,你爹是他的哥哥,为何要区别对待?等等,”月纱猛地坐直了身体,目瞪口呆,“你竟然是我叔叔?可是你年纪这么小,赵学亮的儿子比你大多了!”
“我爹虽然被判了罪,也被逐出家门,我祖父痛心疾首,终还是不忍,偷偷去求刑部尚书,将死刑改为发配边疆的采石场,终身不得回京城。十年后,边疆动乱,他才趁机逃出,在草原上认识了我娘。我娘性子豪爽,在草原上没见过我爹那样的男人,一来二去就喜欢上了我爹。我爹先是不同意,他们年龄相差也大,我爹又是戴罪的逃犯之身,时常担心有人来捉拿他。我娘认死理,说偌大的草原正是我爹隐姓埋名的好地方,就此重新开始有何不妥。一天一天,我爹终于被我娘打动了,这才有了我。”
“怪不得啊,叔叔。”月纱没什么负担,叫起叔叔来顺嘴极了。
赵朗连连摆手,一脸窘迫,“别别,姑娘可别折煞我了。”
“可是你娘说的没错啊,草原上重新开始,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生活。你怎么会一个人溜回京城做流浪汉呢?”
“我爹虽然逃出了采石场,但是身子大不如以前,当初的事也是一块心病,总是愁眉不展,日积月累,他就病倒了。他临终前,告诉我了这段往事,他说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洗刷冤屈,但他知道不可能了。”
“过了那么多年,所有证据肯定都被销毁了,当初的人证本来就不靠谱,翻案肯定是没希望了。而且你祖父求刑部尚书改判决,如果被翻出来,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伤他最深的是他的亲人!我没办法替他翻案,但是我可以惩罚对不起他的人!”赵朗捏紧拳头,抬头看着月纱,他的眼睛里都是愤怒,整个人似乎被戾气所支配。
“既然如此,当然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知道那个商人现在何处?”
“我初到京城的时候去调查过,听说早就因为经营不善远走他乡了。而且,究竟是不是那个人设计陷害的,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是猜想罢了。”
“赵家的情况你现在应该比我清楚,把你觉得可以利用的点理出来。我们不害无辜的人,但是要让赵学亮尝一尝被亲人抛弃的滋味。”wwω.ЪiqíΚù.ИěT
“谢谢姑娘。”赵朗诚心诚意地向月纱道谢,没有月纱,他说不定还在破庙里,说不定早就在上一个冬天被冻死饿死了。
“我说过,跟着我你可以得偿所愿。言出必行是我的优点之一。”月纱还有点小得意,“对了,你娘呢?”
“我娘在我爹去世没多久后也病故了。如果,我要是能再早一点遇见姑娘,也许我娘就不会死了。”
“生死有命,珍惜当下吧。”月纱拍拍赵朗的肩膀,“叔叔。”
赵朗脸皱成一团,双手作揖,“月姑娘行行好,别这么叫我,拜托拜托!”
月纱觉得有趣极了,可没打算答应,“叔叔哪里的话,叔叔若是高兴,叫我月纱、纱纱、小月儿,都行!”
赵朗知道月纱在逗他,不与她纠缠,收拾好桌子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赵朗又匆匆闯进屋里,他神色凝重,“姑娘,出大事了!”
“何事?”惜花说大事的时候月纱镇定自如,因为知道惜花能接触的事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赵朗可不一样,他是月纱此次任务中不可或缺的助手。如果赵朗都认为是大事,必然需要严阵以待。
“丞相死了!”
月纱闭上双眼,一股无名火窜上头,“割喉?”她咬着牙问。
“正是。”
“十三王爷真他妈是个疯子!”月纱忍不住握拳捶桌。
“下手的人多半是十三王爷的手下,估计不会有人怀疑到十三王爷头上。”如果抓到十三王爷,月纱的所有部署全是白费力气。
“但是人们会把丞相的死和严卿联系起来。如此短的时间内,连出现两具被割喉的尸体,一个是王爷谋士,一个是当朝丞相!如果有人想到是京城出现一个势力在操控这一切,他们会起防范之心,我们的计划会受到影响。原本我们是利用他们的欲望,让他们觉得一切结果都是基于他们自己的选择。现在,他们会因此变得十分谨慎,对我们很不利。”
“那我们该怎么办?”
“编一个故事,制造出一个凶手,让大众以为这一切和政治斗争没有关系。”月纱冷静地给出指示。
“但如果十三王爷下次又想针对谁,又下手,我们不可能制造那么多手法一模一样的凶手。”
“为什么不能,我们可以虚构一家新兴的民间杀手组织,杀人手法经统一培训,极个别有着别的爱好,或者委托者有特殊需求,才出现严卿那样的尸体。”
“姑娘英明!”赵朗感觉豁然开朗,然而随后他又问,“可是杀手组织不会同样引人怀疑吗?毕竟短时间内出现两起案子,又都和朝廷有关……”
“妈的,”月纱又锤了一次桌子,“我居然要为那个变态收拾残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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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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