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时逸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张纸,也许是从书匣里带出来的。
这张纸看起来年代已久,虽然纸张平整,但明显可以看出以前被曾被人揉过一团,上面还带着些抻不平的痕迹。
“嗯?”江雪也很意外,她不记得往书匣里放过什么纸啊。
“今日大雪突至,恐归期有误,吾女雪儿定日日翘首以盼,实有负期待。生辰贺礼已备,汝见之定然欢喜。天寒地冻,山脚定大雪皑皑,愿众人顾好雪儿,待归家,爹爹任凭雪儿责罚,勿恼勿悲,望雪儿年年欢喜岁岁平安。”时逸一字一句地念出,念完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写给江雪的一封信。
江雪愣了一会儿,开口说,“我还是太好哄了,我爹还没把这封信拿出来,我就消气儿了。我还是应该气性大一点,这样就不会晚这么多年才看到。”
“原来你的生辰是在冬天呀。”时逸关注的重点一如既往地偏。
“对啊,”江雪伸手去拿那张纸,打算再认真的看一遍,“所以我的名字里有雪。”
“真好,”时逸羡慕地说,“像我的名字,什么意义都没有。”
“怎么会呢,逸,奔也,也做安闲。可动可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时逸沉默片刻,“大概是动吧。”
江雪没做声,突然陷入沉思。
“韩江呢?”江雪突然开口问。
“抓鱼去了,”时逸以为她忘了,又说了一遍,“你不是想吃糖醋鱼吗?”
江雪没再反驳她不喜欢吃糖醋鱼,捏着那张纸回想了许久,问时逸,“你知道哪里有一大片桃花林吗?应该是很大的一片。”
“不知道,”时逸摇摇头,“不过那种大片的桃林应该都在山上吧。”
“我也不知道,”江雪和时逸蹲着面面相觑,“等韩江回来问问他吧。”
晚上的鱼又大又新鲜,糖醋鱼也很好吃,可是韩江没有回来。
喝完了大婶熬的药,韩江还是没有回来。
时逸劝她,“已经很晚了,你去睡吧,明天他总要回来的。”
江雪趴在桌子上不说话,“那再等会?”
“时逸,”江雪的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太喜怒无常了?”
“有点,”时逸老实地回答,“不过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也没什么。”
“那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不是,你看连刚认识的大婶都喜欢你呢,刚刚她把两条鱼都放在你面前呢。”
“有时候我很讨厌韩江。”江雪一直趴着,从手臂里传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
时逸不说话只专心听着。
“就像讨厌鱼刺一样。”江雪的声音有些低,但抬起头时毫无异样,连眼眶都不曾红。
“不等了,”江雪抹了把脸,“把剩下那条鱼拿去喂猫。”
前一夜的情绪一点都没影响到江雪的睡眠,江雪一觉睡醒时又是快中午了。
再醒来的江雪没有问韩江回来没,乖巧地坐在石凳上准备开饭,冲着大婶弯起嘴角,笑得一双桃花眼烨烨生辉。
“江姑娘不用担心,我今早见过韩公子了,好好的呢,他还特意嘱咐我午饭要做得早点儿,生怕你饿着呢。”大婶见江雪没有生气,继续为韩江说好话,“我看韩公子也知道错了,外面总归没有这里舒服,江姑娘就让他回来吧。”
大婶昨晚走的早,并不知道江雪等了他半夜,江雪笑笑,“我不生气了,也没不让他回来,也许他是觉得不用面对我更自在。不过他那个人永远都不会认错,大婶你肯定骗我呢。”
大婶笑了笑,见江雪真的不生气,只当她在说笑,皱着眉说,“不过我也不知道韩公子去哪了,这话我也传不到啊。”
“没事,傍晚他就回来了。”
果真如江雪所料,韩江踩着晚饭前一个时辰的点回来了,手里还领着好几包药。
韩江一进门视线就往江雪看去,江雪也抬头看着他,时逸乖觉地进了厨房。
不过想象中两人之间你依我侬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江雪开门见山地问,“你还记得我过十二岁生辰时的事吗?”
“大部分记得,”韩江把药放在桌子上,在江雪对面坐下,“出什么事了吗?”
“我突然翻出一封短信,”江雪把信递给韩江,“我爹送我的生辰礼好像不止一个?”
江雪生辰前几日突然开始下雪,本来江雪就是伴着雪花出生,本来该是很应景的,可是容千山一直在外,本来如果天晴,按照原来的计划完全赶得上,可是一场大雪给赶路带来了莫大的麻烦。
雪下的太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找不到路在哪里,也很容易迷失方向,风大雪大,极度的寒冷也不适合赶路。
店里的二拼命劝阻,“这么大的风雪可是会冻死人的,这位客官再等等吧,过几日天晴了在赶路也成啊,再要紧的事要比不过自己的性命啊。”
“多谢兄弟提醒,”容千山爽朗地说,“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挨冻,再备上几壶好酒,风雪不成问题。”
“就算你不怕冻,可你的马呢,”二简直苦口婆心,“就是都不怕冷,出了们风雪就迷了眼睛,不辨方向不就成一条死路了吗!”
容千山笑得温柔,“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千遍万遍,闭着眼都知道路边的一草一木,况且家中有人一直等着,不好让她担心。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心意已决,不必多说。”
二拦不住,只好将店里上好的烈酒打了满满四壶,再三嘱咐他要是撑不住了,一定要回来。
容千山在路上走了几天,江雪就在家等了几天。
刚开始下雪的时候,江雪穿着厚厚的衣服披着披风,戴上帽子围得严严实实,抱着手炉一边跺脚一遍吹着山风等她爹爹回来。
这是他们父女间的默契。江雪的生辰,不管他在多远的地方,一定会赶回来,比较江雪至亲至近血脉相连的人,只剩他一个。容千山开始往家赶的时候,江雪就开始在山脚下等,有时候晴天有时候阴天,下雨了江雪就撑着伞等,下的太大就搭个棚子继续等,江雪蹦蹦跳跳静不下来的性子在这时就充满耐心。
还着的时候,等,不过是为了早一点吃到从山下带来的糖葫芦,或者早一点拿到可以转圈的风车,再后来就成了习惯,只是为了早点见到漂泊在外的爹爹。
江雪等了一天雪下着,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山路崎岖,下了雪更难走,众人都劝她回去吧,这么大的雪没法赶路,容大侠定然是赶不及了。
江雪固执地不肯走,韩江和韩雪也陪她守着。她不是等爹爹回来,而是怕他回来。这么的的风雪,要是找个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待着,定然平安无事,要是一定冒着风雪赶路,走了一路定然困难重重筋疲力尽,要是爹爹真的回来了,一定很累很累,万一他走到山脚下走不动了,又没人等他回来没人发现他,那怎么办?
吹了几天的风受了冻,再加上思虑过重,江雪在生日前病倒了,病重还念念不忘一定要有人守在山脚。韩雪陪她养病,韩江就在山脚等容大侠回来。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能赶上江雪的生日,倒不是迷了路,而是马儿不行了。
两壶烈酒让他撑了两天。雪铺得厚,细长的马腿陷在雪里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大雪迷失不了他的方向,一身醇厚的内力也可以帮他抵御寒冷,可是马不行。
赶了两天的路,马终于精疲力尽,就算后来的一天容千山牵着马在雪地里跋涉,没忍心给马增加一点的负担,但马还是很快走不动,连鼻子上都落了一层雪花,它眷恋地蹭了蹭容千山的肩膀,容千山把衣服脱下来披在马背上,领着它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雪下得沟满河平,直到走到跟前容千山都没发现这是一个木屋,它实在是太了。还是一个老伯出声叫住了他,“嘿,年轻人,天寒地冻的,进来取取暖吧。”
老伯佝偻着腰,将门开了一条细的缝,露出一张刻满沧桑的脸。
容千山牵着马挤进去,这屋实在是太,马就直接占据了一大半。容千山冲着老伯歉意地笑,结果脸冻僵了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老伯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招呼着他靠近火堆坐下。雪花一靠近火就化了,衣服变得湿漉漉的,容千山脱了湿衣靠着火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多谢老伯搭救,无以为报,我这还有两壶好酒,来。”容千山给老伯倒了满碗,两人分光了第三壶酒。
老伯咂咂嘴,颤巍巍地将碗放下,“酒不错,但算不上好酒,等天晴了,我去挖坛好酒来给你开开眼界,那可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呢。”
“老伯有女儿?”容千山问,虽然江湖中人一惯过得粗糙,但这些坊间的习俗也是有所耳闻的,谁家得了女儿,就埋上一坛酒,等到出嫁时挖出来宴请宾客,谓之女儿红。
“有,”老伯倒干净最后一滴酒,“就是嫁得有些远,我还没来得及把酒起出来呢,她就匆匆的走了。”
“可惜喽,二十年的女儿红呢,如今要便宜你这子了。”老伯浑浊的眼睛不大看得清东西,酒碗一歪就要砸到地上,容千山一个擒拿手接的稳稳当当,把碗放到原来老伯放的位置,才开口说,“我也有个女儿,不过当初没埋酒,现在也还来得及,等过几年我再请你喝回来就是,就是肯定不及你的酒来的香。”
老伯孤身一人,搭了个木屋依山而居,后面是一片荒山,只有些零零星星的还没长大树苗。
“老了,不行了,想当年塞外的风雪都没能摧垮我,如今一阵风都能把我这老骨头吹折了,”刚喝了一壶,老伯摆着手拒绝容千山再开一壶的提议,“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塞外的风向来是打着旋刀子一般,风雪交加就更像是一把冰做的刃,狠狠地割在皮肤上。
“我也去过塞外,”容千山说,“不过不是冬天,只觉得开阔又自由。不过塞外向来苦寒,老伯去那里做什么?”
老伯眯着眼睛,伸出枯枝一样的布满皱纹的手烤火,“我那是流放,去的自然是最凄苦的地方。”
“在塞外呆了那么些年,再回来也觉得没意思,”老伯慢慢地说,“只剩下我这一个老头子,活一天算一天吧。”
“年轻人,以后再经过这里,可以来看看我栽的桃花,”老伯的眼里有了些许神采,“虽然都还没长大,再过些年,也许就能长成一大片桃林了。”
容千山到家的时候江雪的生辰早就过了,不过江雪病着又坚持一定要等爹爹回来才肯过生辰,虽然生辰向来只能提前不能推后,众人纷纷劝说江雪补过生日不吉利,却都拧不过江雪,只能备好一切等着容大侠回来。
容千山看到江雪煞白的脸,又心疼又愧疚,亲自进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面条擀得又细又长,一跟面条煮了一大碗,“希望我家雪儿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江雪仰着脸笑得开心,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吃下去,病也好了,众人便欢欢喜喜的准备过生辰。
江雪每年都能收到许许多多的生辰礼物,有合心的有不合心的,但她都会认真地好好地收起来。
众人的礼物送的都不贵重,但都很用心。大长老给了一本剑谱,二长老给了一套心法,,三长老给了一套故事书,四长老则送了一套首饰。
一一拜谢过众人,江雪站在爹爹面前讨礼物。
容爹的礼物一向准备的很用心,上一年生辰是一套衣服,出自江湖中有名的巧娘之手,可是一年未见,江雪这一年长得格外快,本来想象中刚好合身的衣服完全穿不上,江雪抱着衣服懊恼了许久。再往前一年是容爹亲手刻的玉佩,正面和容爹身上带着的那块一模一样,背面则是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刚好一家三口集成一套。
不管是什么礼物,江雪都很期待,今年的这件礼物完全就是一个惊喜。
“啊啊啊!”江雪高兴得又蹦又跳,“爹爹爹爹,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轻鸿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雪常常撒娇般的抱怨,剑太重了拿得手腕疼。最开始用的是木剑,而且一用就是好几年,拿惯了轻飘飘的木剑,再去拿铁铸的剑,总觉得有些抬不起手腕。江雪就半真半假的抱怨想要一把很轻的剑。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轻鸿剑是轻鸿派的镇派之宝,“轻如鸿羽,软如飘絮,”乃是江湖有名的剑。可是剑有名不代表人人都能用的好,自轻鸿派创派以来,除了初代轻鸿派门主外,无人用的好它。无他,轻鸿剑极其柔软,甚至可以弯折起来。同样的,过度的柔软使得在争斗中需要注入额外的内力,才能使它坚不可摧。
高手之间过招,除了武艺的精妙程度,便是内力的比拼,谁也不愿额外耗费内力在一天武器上,轻鸿剑就被搁置下来,积攒了百余年的灰尘。
后来为了避免明珠蒙尘,也为了给惊鸿剑找一个合适的主人,惊鸿派放出话来,只要有人能用这把剑闯过的惊鸿派的十八大关卡,惊鸿派全派上下自当将惊鸿剑双手奉上。
自此有人前赴后继的去尝试,可是无一人顺利通过。
容千山本事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但也未能一次就成功,前后试了三次有余,才抱得剑归。
“真的,全江湖只有这一把剑,还能是假的不成?”容千山笑着揉揉江雪的头,“这下你可没有理由再偷懒了。”
“我什么时候偷懒过?”江雪歪着头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我一直都很勤奋的好不好!”
容千山笑了笑,不去打击女儿的自信。
“爹,你又换剑了啊,”江雪探着头看了看那把黑乎乎的剑,“为什么不换个好看的呢?”
“你还有脸说,”容千山点了点江雪的额头,“你是不是又偷拿我的剑去砍柴了,还以为我没发现,嗯?”
江雪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还不是你的剑太差了,砍树都砍不动,我手上都被磨的起泡了。”江雪撒娇。
容千山带回来那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四个人聚在一起,旁人也识趣的没来打扰。
韩江已经十七了,容千山给他倒了半碗酒,“你也不啊,人世间的种种滋味也该尝一尝。”
这酒闻起来就很香,江雪也想尝一尝,容爹就给她倒了几滴,入口绵软落喉回甜,第一次喝酒的江雪就无法自拔地沉迷这种味道。
容千山见江雪并无不适,也乐见江雪海量,三个人坐着喝光了一坛酒。韩雪还,只乖乖地坐着吃容爹带回来的糕点。
酒到正酣时,容千山将路上遇到的那位老伯徐徐讲来,“我亲手栽了一棵桃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树下埋了一坛酒,算不算什么好酒,就当是晚来的女儿红,”容千山带着笑有些恍惚地看着江雪,“也不知道我的雪儿会被哪个臭子拐跑。”
江雪当时没醉,但也没怎么在意。惊鸿剑这个礼物实在是太合她的心意,其他的一切都扔在脑后,即使听到了这句话,即便自己不记得也有爹爹,一觉睡醒后就完全忘了这句话。
韩江倒是还记得,其他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没人问他他就安静的听父女俩聊天,有人问了就认认真真的作答,聊了什么答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只有这句话印象深得好像是刻在了脑子里。只是后来父女俩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他就只能当是自己喝多了听错了。
现在江雪突然提起这件事,那时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但是即便是真的,天下这么大,一片不知名的桃林能去哪里找呢?
“容大侠那是应该是从江浙一带出发,刚好和我们的路线重合,我们以后多留意一些,应该可以找到。”江雪有些失落,但韩江认真想了想,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八年前栽的一大片桃林,如今也都长大了,现在又恰逢桃花开花的季节,肯定有很多人前去观赏,我们只要多打听打听,肯定找得到。”江雪给自己鼓气加油。
既然定下了目标,再呆在这院里打发时光就有些难以忍受,江雪催促着赶紧启程,不要等桃花的花期过了,他们还没能找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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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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