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两个侦察兵用微声冲锋枪往里边打了几枪,然后冲进去,不一会儿搜出来一把ak,一把svd,两个弹匣,一副担架,还有些果子。
看守着他的一个侦察兵又用枪口戳了戳他的领口,厉声问:“还不说?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不要再告诉老子是你自己的。”
“同志,真的是我自己的,外面这身越南人的服装是那天晚上执行任务时我们在洞里抢的敌人的。”
“你他妈的真是摸透了我们的俘虏政策,不打不招是不是?告诉你,我们干掉你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真的是边防军,部队番号已经说给你们了,怎么就不相信呢?”
“部队番号?越南特工连我们前线每一个排长的姓名都知道呢,番号?我也知道你们越南人的部队番号,是不是我就是你们的人了呢?搜他的身!”
这两个兵接着就有一个背起枪,要来搜身。那个说普通话的军官说:“等等,我是连长,这里我做主。你们问问他,既然是边防连的,出来执行任务,是什么任务?有多少人,都叫些什么名字?”这些人真是搞侦察的,太细心了。
向前进急忙说:“原来你是连长,报告连长,战斗打响的第二天晚上,我们连里派出了我们六个人,还有个营里借来的特种兵,一共七个,从驻防阵地b高地出发下山,去炸一个山洞,那是敌人的一个炮阵地。任务完成了后,我们没能及时返回,当时情况有点难以控制,我们就躲进丛林里了。”
“后来呢?你怎么会跟两个越南兵在一起的?说,是不是做俘虏啦?”要搜身的兵问。听到这个话,向前进吓了一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做俘虏,那是最可耻的,押回去要吃军法的啊。
他愣了一下。
“说,后来呢?是不是做俘虏了?你要贪生怕死,做了俘虏,老子第一个蹦了你,吃不吃军法是我的事。”那个兵抓住了他胸口越军军服,一手扬起了拳头。
这时突然有人从刚才那两个越军离去的方向跑过来,边跑边大喊:“报告连长,刚才我们从那边打包围,逮到了两个越军。刘邦他们正押过来了,叫我上前来报告。”向前进赶忙说:“你们先去审问那两个人,他们是特工,把我当他们自己人了,一切他们会说清楚的。”连长说:“看住他,先审问那两个俘虏。”转回头去向那个来报告的兵说道:“好!你回去叫他们快点押过来。”他还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点越军在后防丛林中的兵力部署情况,这个也是很要紧的。
不一会儿,俘虏从岭上押下来了。那两个人一个手臂中枪,一个肩胛骨被射穿了。手臂中枪的是阮文雄,肩胛骨被射穿了的是土狗,两人此时都疼痛的要命。原来两人跑出去后,见解放军并没有上当沿着山谷追过来,而是发现了那个洞口,停住了。这二人担心总司令部的人,怕以后追究起来,自己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就想要冒险救回自己人,所以又绕道岭下,折了回来。没想到还没怎么接近,在山脚下草丛里时突然被几颗子弹无声无息的给打了,自己枪掉在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去捡起来,稀里糊涂就又做了俘虏。
连长叫押过来后,两人向大家惊恐的扫了一眼,当看到总司令部直属的特种兵也被解放军用枪口指着,心想这次完了,想要救助援手,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垂着头,各自捂着伤口,被押进洞里去审问了。
向前进被押到了一边去,在山洞外面谷地的进口处紧张的等待着,不知这两个越军会怎么说。他想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两人应该不会抹黑自己,来个猪八戒倒打钉耙。
连长带着两个负责人进去后,边作记录边问:“说,外面被我们抓住的那人是什么人?”
两人装聋作哑不说话。
连长问阮文雄:“你说,外面那个人是不是解放军?我这已经是问了第三遍了,还是不说?我知道你们特工听得懂我们的话,我再问你一次,外面的那个是不是解放军?老实交待!我们的政策你们是很明白的,如果是解放军,做了你们的俘虏,那我们会立即枪毙他。”
这两人都晓得解放军的政策,自己人做俘虏,押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给他吃,是敌军的呢,那又不同。
但阮文雄捂着手臂不作声。
连长做了个凶态势,冷笑了一声,说:“这么说,那是个解放军了,老子们军人在前线打仗,流血卖命,不惜牺牲,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贪生怕死当俘虏了。既然不跟你们是同一身份,那就好办,排长,马上出去毙了那个当逃兵做俘虏的。”排长嗖的掏出腰间手枪来,一手持着微声冲锋枪,一手持着微声手枪,大步走了出去。
土狗看见情势危急,望了阮文雄一眼:“老阮,说了吧。你不说,我说。说了他还可以留一条命,回去大家日子都好过点。你不说,解放军生气了,枪毙了你。你家里还有老娘,儿女一大群,我是无所谓,光棍一个。”
“嗯?中国话说得不错嘛,也在情在理啊,继续说,说下去。”
“好吧我说,不过解放军优待俘虏,你不能等会儿枪毙了我们。”
“解放军枪毙俘虏是犯法的,你们也知道,就不用我说了。”
“土狗,不要说。”阮文雄还是很硬气。
土狗说:“特种兵是我们害的,你还想他被当作解放军的俘虏冤死?说了起码还可以保住他一命。那个排长,等等!我说。”
出到洞口去了的排长又转身走了回来,口里骂道:“他妈的,老子们不要命的逮住几个俘虏,政策上敌人的俘虏却又要优待,没劲!”
土狗说:“你们不要枪毙他,他是我们的人,是陆军总司令部直辖的特种兵,十天前被我们当作解放军侦察兵打伤了,滚下了山坡悬崖,我们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好在他还有一口气,没摔死,我们想把他抬回去后方医治,但我们迷了路了,又怕碰上你们的人,不敢走熟悉的老路。那个被你们抓住的特种兵他不能说话,脖子上有伤,你们审问他时别认为他是充当硬气汉,生气了打他,解放军优待俘虏,是不是?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解放军同志,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了吧?你们优待俘虏的对不对?你们能不能先帮我们治伤?”
连长说:“先等等,还有几个问题,早点说,就早点给你们治疗。你们把怎么打伤他的,地点时间说个大概。”
土狗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审问完毕了后,连长已经有了数,又出来,吩咐那个排长过来跟向前进核实这两个越军说的一些情况。
那个排长就大踏步沿着山谷,从草丛中过来了,站在向前进前面问道:“你接着刚才的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本应该一起撤退离开,怎么会失散的?”
向前进就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排长还是很狐疑的样子,又问:“那你叫什么?是不是叫麻包雄?我们这次来就是找这个人,要带他回去。”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向前进问:“麻包雄?不是,我姓向,叫向前进。怎么,你们要找麻包雄吗?”
“你真的叫向前进?”排长一脸惊喜。
“是啊。我是向前进,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麻包雄。”
“找的就是你!”
那个排长话音未落,哗啦一下子,大家都围了上来了。
“闪开闪开,让我进去!”说普通话的指挥官分开众人,走到向前进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使劲抖着:“向班长,英雄啊!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是参战野战军侦察大队的人,我是侦察大队的一连长,这位是张排长,后面这位是李副排长。他们这些都是我手下一排的兵。我们进来四天了,可算找到你了!英雄啊!”
一下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向前进有点懵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这些人相信他了。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浑身颤抖着。
“哎哟!我的手。”
连长仅仅握着他的手,摇动的太厉害了。
“救生员过来,赶快!其他人散开,扩大警戒面!”
大家简洁的答应着“是”,卫生员小跑过来,给他检查伤口,上下都看了一下,说:“原来敷了专治疗跌打创伤的草药了,应该没什么事,伤好得很快。向班长,你怎么跟大家失散十天了,一个人人还活得那么滋润!?”卫生员话是那么说,还是赶紧给他打了两针消炎药。
“那两个越军没有怎么样你吧?”一连长又问。
向前进嘿嘿笑道:“没有,山人自有妙计,骗过了那两个家伙,你们看我这个样子,皮白红润,伤口也没有发炎化脓,就知道敌人很优待我了。真的没有一点事,就是身上脏得不行,一身臭汗。你们站开一点,小心熏倒了,非战斗减员。”
大家为他的幽默呵呵笑了。
一连长说:“英雄就是英雄!大家看到没有,乐观主义是克服一切困难的个人首重要素。看来邓老伯要接见你是应该的,我们服!”
“什么邓老伯要接见我?我不认识什么邓老伯。”
“向班长,看来你是在敌后真不知道啊?你的事迹,现在全国都传开了,连人民日报上也都登载了。老人家也说,向前进这个名字不错嘛,人如其名,一路向前,硬是要得。你现在是全国人民心目中景仰的英雄,我们的最高首长要接见你,是你应得的荣誉!虽然都是在前线拼命,但这一刻,我们服你,老人家要见你,我们没有二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前进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呆得太久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安全地点再谈。”
一旁的通讯兵问:“连长,是不是打开静默,发报说找到人了?前敌总指再三吩咐过,找到人第一时间上报。”
一连长说:“还不行,敌人会侦测到信号的,我们用的都是同一型号的通信器材,不能自己暴露自己。登上了飞机再说。”
“飞机?”
向前进问。他有点羡慕了,同样是打仗,这些人还有飞机坐,脑子里闪念想起潜伏接敌的那几天,拼命地在黑夜里高一脚低一脚乱走的那种辛苦,几乎累得吐血。
“你们是坐飞机来的?”向前进又问。
一连长说:“你莫提这个事情,敌人的对空火箭弹厉害得很,谁叫苏联人给他们撑腰呢?而且高射机枪到处都是,专门对付直升机的。若不是军命难违,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喜欢乘坐它来这里。你好像还很喜欢这个东西,你不知道这其中的苦衷。怎么样,是不是用继续担架抬着你走?”
向前进说:“不用,叫个人扶助我就好了。”
一连长说:“好吧。麻包雄,你过来!”
“是!”
立刻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向向前进嘿嘿笑道:“向班长,干脆俺扛着你走,利索。”大家都笑起来。
麻包雄身高1.八5米,典型的山东壮汉,躯体壮如铁塔。手一抄过来,向前进立刻变得像是只小鸡,在他铁箍一般的手臂中动弹不得。他脚不点地,几乎是被这麻包雄挟带着走。他也不算矮了,南方人,1.72米的个头,而且精壮结实,平时体力弹跳都很棒的。
走了一程,向前进受不了了。他要求下来,自己走。这麻包雄的手臂太有力,挟带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自己右手抬高着搭在他肩上也很费力。
麻包雄说:“干脆我扛着你。”不容分说,稍微一弯腰,左手臂一用力,向前进就被他送上了肩去了。向前进像只死狗,趴在麻包雄的肩上,眼睛望着地面。
翻山越岭,走到九点多钟的时候,麻包雄也喘气了。正走到一个半山岭上,前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清脆枪声。麻包雄立即将向前进放下地来,交给卫生兵和两个战士,喘着气奔向前面去抢占制高点位置。只是一瞬间,岭上各个方向的战位都给大家奔上去占据了,立时间枪声大起,从那边岭下传过来,不很清晰,但很分明。
侦察兵们装备的都是微声冲锋枪,射击时听来只像轻微咳嗽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传到向前进耳朵里,已经没有什么了。正在担心岭上的情况,连长从岭上跑下来了,对向前进和三个兵说:“你们先撤退到东边方向,我们在这里阻击敌人,一会儿就来跟你们会合,快!”说完转身又奔上岭去了。向前进身边的两个战士问:“向班长,能不能运动?我们过去,不行的话就先到那边灌木丛里去,躲一躲。”
向前进说:“没问题,你们带我一把。”那个卫生兵说:“你们两个看好他,上面可能有需要,我上去了!”
卫生兵刚一转身,看到一个越军已经打包围,盘过岭来了。紧接着他的后面又有两个越军,一上一下,从林中藉着树干作掩护,快速摸过来。三三制啊,学习的不错,也打出经验来了。卫生兵急忙大喊:“卧倒!”手中冲锋枪嗒嗒嗒轻微的声音响了十好几下。
2.
干掉了三个敌人,卫生兵刚站起来,岭上就有人大喊大叫:“卫生员!叫卫生员过来!”卫生员一手提着枪,一手伸到后背腰部按住急救箱旁甩动的挎包,迅速冲上了岭去。这里两个兵一个扶起向前进,肩搭肩往前走,一个在后警戒护卫,三人忙着向东边过去。
向前进的腿伤其实还不能走,只能说是勉强可以移动几步,他应该还得静养至少半个月以上。刚才清晨在洞里听到自己人说话的声音,激动人心,不顾一切从洞里出来,而又被押着走了好几十步远,已经牵动了伤口。那两颗子弹都伤到了骨头,越军给他挖子弹时又割开了两条很大口子,现在好像伤口裂开了,他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那个兵开始时是架着他,没走几步,紧接着是拖着他,再后来,人往下滑,拖不动了,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两人急忙把他拖进就近的一个灌木丛,藏起来,然后就一个转身抢占岭上边的制高点位置,一个迅速爬上了旁边一棵树去,居高临下警戒护卫。
那边的战斗很快结束了。遭遇的是一个班的越军反侦察特工,有两个打前哨的侦察兵在第一时间给狙击枪打了,一个两边脸部被子弹射穿,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顿时就晕过去了。一个右手臂被子弹射穿,枪不能拿了。现在两个重伤员不能走,一个轻伤员失去了战斗力,离着撤离点还有三十里地。在丛林中三十里地可不那么容易行进,翻山越岭,相当困难。
四个比其他人更壮实的兵抬着不能走的伤员,麻包雄则搀扶着那个右手臂被打穿的同志,大家默默往北方走。丛林中很不安全,只能走一阵,歇一阵,要等前哨人员给出安全信号。
天黑以后,月亮出来了,照进林中,寂静得很。斑驳的月光,清凉的夜色,林缝隙中湛蓝的天幕,闪亮的星星,不断的出现,平行着移动过头上去。向前进跟那个重伤兵静静的躺在简易担架上,任大家抬着走。那个重伤兵很惨,白天醒过来一次,现在一直处在昏迷中。
星月光下,向前进感觉周围的莽莽丛林显得有些阴森。不过星空很美丽。在山谷或丛林中空旷的地方看丛林里的夜空的确很美。这里的丛林似乎因为没有太多污染的关系,天幕蓝得与众不同,那种蓝色好像一直拉到了丛林的树梢,快要将丛林里边夜的黑色消融了。
而几乎没有一点真正安静的空间,虫鸣声此起彼伏。就在附近不远的某个地方,还有食肉兽吼。但让人感觉到害怕的,却又是觉得丛林里真是太寂静了。
一行队伍出了一个山谷以后,很快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丛林中比较大的坝子。坝子中有缓坡,缓坡上长满了草,灌木丛四处散落着。向前进躺着从缓坡上草尖看过去,发现坝子左前方有一个圆柱形山包,星月光下很模糊,其状如谷仓,顶部应较为平整。
有人学了一声猫头鹰的夜晚带着点凄凉的叫,很快那边也有了两声回应,跟隐伏看守直升机的人员取得了联系。
周围都已经搜查过了,应该没有越军反侦察的特工。但还是不能大意,现在连长带着一个班的人打迂回包抄,悄悄往到那边坝子的出口方向去警戒。其他人则继续往前过去,大家都很小心,一级临战状态戒备。
到了那个圆柱形山包下以后,大家开始登山。
风吹起来,从林中树枝摇曳,哗啦啦响。响动中,有了某种细微别样的声音,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或者说听不到。
周围有一百多越南军在悄悄的向撤离点包围过来。这些人很小心,借着风吹草动和树--&网--到了这里,听到枪声赶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他有点担心了起来。
他前面的岭上伤兵现在蜷伏在一棵小树后面,抱着肚子呻吟。还有一个在他左前方一点距离,趴在一块岩石下,以之作掩护,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引诱他开火,暴露出自己位置。
“你能不能做点事情?把你的头盔用枪挑起来。”向前进爬过去,隔着草丛,对那个趴着的不敢动的兵轻声说。
“不行,对方是狙击手,看得见我,我一动他就会开火。我才1八岁,高中都还没毕业,我还不想死,别拿我做诱饵。”那个兵转回头很干脆,没有商量余地的说。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向前进说,“我只有用他们的狙击枪来干掉他,大家才能走。但我发现不到他,得要把他引出来。如果老呆在这里,敌人来包围,那就全军覆没了。你不想死吧?”
“废话,我当然不想死。我要想死就不会趴在这里了。”
“嘿,等会敌人的搜索队来了你照样死,如果不把他消灭,早点脱身的话。快一点!再拖下去就只怕真的来不及了。”
那个兵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侧着身子翻了过来,现在头枕靠着岩石,面向着向前进。
“那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刚才我才移动了那么一点,那家伙就往我这里打了好几枪,有一枪差点打到我的大腿,裤子都打通了。
“没问题。你现在翻了过身来,不也没事吗?只要你不离开这块岩石,你就没事的。他一共打了多少枪?”
“五枪了。你说的事我还是不敢做,我觉得太冒险了。”
“你说他打了五枪了,那么他最多还有五颗子弹。不用怕,他要能打到你,你早死了。再说,你想要耗到什么时候?天亮了再回去吗?天亮了你就更不能走了。你一直想这样耗下去?”
“你错了,我巴不得上辈子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晓得这里离国境线有多远?应该不远了吧,今晚要能走过国境线就好了。他妈的深入敌后还真不是个事,我只想早点越过国境线,跨过去也许就没事了。嗯,把枪挑起来是吧,告诉你我也还真不是个怕死的人,就怕死的不值得,一个敌人没弄到手,本都不够。你的事,报纸上说的很厉害,老人家都赞扬你了。枪法怎么样?你不会让我白死吧?”
“不会,你不会死的。别废话了好不好?你赶快把头盔取下来,放在刺刀上,然后慢慢的挑起伸出去。”向前进有点么耐烦了。
“好吧,死就死,有你在,我不怕了。有没有把握一枪干掉他?等等,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认为我也很勇敢?你是英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向前进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兵很天真,也很坦诚。他说:“你当然不是个孬种,不然深入敌后这种事也轮不到你来。”那个兵说:“那倒是。我是河北人,你呢?报纸上说了,但我没看过报纸,一直在忙着帮前线运送东西。你注意了,狙击手在前面那座山坡上的大蘑菇树上,刚才我看到那里有一点星火掉下来,可能是敌人在抽烟吧。好了,我弄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伸出去了。”
那个河北兵终于慢慢的把头盔伸了出去。
“不要太高,慢慢的,伸出去一点就可以了,然后停留几秒钟就缩回来。”向前进告诫他说。
“好!听你的。我伸出去了,你注意看前面。”
当的一声,子弹打在头盔上,头盔偏了一偏,卸去了穿击浸彻力,子弹转射入岩石旁边的草丛里。
“他妈的!”那个兵气喘着吁了口气,“怎么样,看到了没有?”
“没看到,狙击枪没有焰火。但估计是从那里打来的,树枝叶动了一下。”
“能不能快一点解决他?我觉得呆在这里真不是个事。”
“放心吧,我现在得重新找位置,这里视线角度不好。我还得再砍两根树枝来架枪,我左手不能动,只能用右手,没办法。”
“那要等多久?”那个兵好像很无奈。
这时班长爬过来了:“架枪的事我来做支点。”就要在林子中半蹲起来,用砍刀去砍树枝。
那个兵还在那里抱着腹部蜷伏着一团,低声哼哼着痛苦流涕。敌人没有再开枪,是想以他做饵,引人去救,他好再射杀。向前进说:“等等,班长,你可以叫人来把那个伤兵救下去。到时候你的这个兵继续作掩护。”
“怎么个掩护法,可靠不?”
向前进说:“可靠,没问题。是这样的······”
“好!不用叫人了,那我马上把他救下去。我现在退回去,到那边时我咳嗽为号。我一咳嗽你们这边就把头盔伸出去。”这个班长很快就退缩了回去,在那个伤员后边不远的地方做准备。
一声咳嗽,这里头盔再一次慢慢伸出去的时候,那个班长飞快地冲出到岭上去,在那边当的一声中,扛起伤兵就跑。
伤员顺利的救走了。向前进看不到这边情况,就问对面的河北兵:“怎么样?伤员救走了没?我过去一点,你等等。”他继续顺着这个山岭爬过去,隔着那个兵两三米远了:“好了,我这里看得很清楚了,人就在那里。我用匕首砍断两根枝丫来架枪。你想办法把他留住,再慢慢的试探他两次,不要等他开枪就缩回来。”
“你动作放块一点,还有等会你向准点打,全靠你了!”
“我知道了,你开始啊,不然他溜了就不好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啊,跟捉迷藏一样。真不象我想象中的那种打法。打仗么,因该是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那种才对。”
“嘿嘿,兄弟,你错过了好戏。打仗还真就是那样的,惨烈!”
“也许吧,我没你那么运气好,我们不是一线直接参战部队。我们配属给开那破玩意的人,多数时候在后方搞搞运输,这一次也算真的为国家做点事情了。想不到我居然还跟英雄在一起并肩作战,说出去谁相信呢?”
这河北兵还真是能侃,躲在岩石后,有了英雄在,现在完全放心了,也很配合了。这样就好,向前进心里少了份担心焦虑。
不大一会,那个兵又引发了两枪。那家伙很有耐心,还真是跟他耗上了。很快向前进就又趴在地上,身子向下。用砍来的树枝交叉插入地下做的脚架将枪前端抬高了,现在虽然只有右手据枪,但并不影响瞄准,至于射击,那不是专用脚架,效果大打折扣是肯定的。
透过狙击镜,看到了,那家伙还在那里,站在一枝丫上,后背靠着树干,据着枪向着这边移动瞄准。戴着顶草帽,人应该不很高大。向前进将枪从他的头顶上扫瞄下来,只是向着他的两臂以下胸口部位瞄准着。这家伙侧着身,半个身子给前面一棵直立没有多少枝丫叶子的树干给挡住了。这样一枪打过去,把握不大。向前进想等到他扫瞄回过来身子,弹着点面大一些时才开枪。
月亮高挂在天空,少有云彩。这是个很不错的夜晚,战地这一刻宁静无声,风也停歇了。瞄镜里那家伙的手臂在缓缓的移动着,由侧面扫瞄过正面来了。
“很好!慢慢的转过来吧。”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那家伙扫描过来后,就那样停住了。这是个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下一秒钟这家伙就又缓缓转动起身子来。他食指弯曲,加紧了力度,正要开枪。
“怎么样,找到了那家伙没有?”班长突然摸了过来,问。
向前进正在聚精会神瞄准,处在开枪准备中,被吓了一跳,手一动,前面的树枝做的枪脚架交叉承接处受力不住,往下移动了一点,忽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完了!”那个兵叹了口气。
向前进这一刻真恨不能将那个班长臭骂一顿。
他赶紧移动身子,将就现在的交叉脚架,等他重新找到那个位置时,敌人已经不在了。
“赶快走,往北边去!”
向前进收起来枪,那个河北兵急忙扯了把草塞进头盔,戴上了,提着枪,猫着腰,盘过了岭去,继续往前探路。
等到众人上了这个山岭,向前进被一个兵扶起来,大家拉开距离,在月夜下急忙向着北边方向赶。
他们不知道,此时离着国界线只有五米了,前面就有了一座界碑。但大家没有发现这座界碑,越过了后,绕过了一座小山坡,又急着下山去,进了一座山沟。大家只当是还在敌后,心情紧张不已。
一队人马小心翼翼走在山谷里,那个继续打头阵的先锋,河北籍贯的前哨人员刚转个弯,迎面碰上了一个人,正由一个三米多高的土坎下爬上来。
山沟里阴暗着,没有受到月光的正面照射。遭遇的是一队渗透的越军特工,现在只有这个前哨爬了上来,人还没有站稳,双方突然遭遇,都是二话没说,同时开了枪。战斗立即在沟里猛干了起来。
原来在刚才飞机失事的地方,离着边防线并不远,只有三百米不到距离。有一队越军特工,赶到失事点后,没发现一个人,于是沿着北边一直追了过去,从一个山丫口越过了国界线,悄悄渗透追赶到了我们后方去了。我们的一个边防班则发现飞机失事,停在那里不肯走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突入接应,两边都没发现人,也没遭遇。
那两个班的越军特工搜了一阵,没有发现,返回去时候,在边界线上突发奇想,也转而赶往老山方向来了。他们由东向西行,不敢一直沿着国界骑线岭走,而是从我方一侧的常走路线往上行,借着长草树木的掩护,胆大着呢。打头的两个越军刚从低处爬上一个坎,这条路他们走的熟了,绝没想到突然会出现有解放军在上面,一时紧张,这个家伙喊出了越南话。那个河北兵配备的是56冲改良空用型,毫不含糊,将那个最先爬上来的敌军打下去了后,赶到土坎边,起手往下就是一阵猛射。
近距离遭遇战就那样打了起来。
后边的这个班的人战斗人员听到枪声,放下伤员,全奔了过来,居高临下,一时间弹雨乱飞,双方在狭窄的谷地里打得相当猛烈。越军被压制在了下面五十米距离,但这个班的人在上方,手榴弹不断伺候下去,火光闪亮中,惨叫声连连响起来。
沟谷里太狭窄,荆棘丛生,越军们没发迅速分往两边抢占制高点位置,况且这个班的人比他们先占地利,你上我也上,无论怎么样,越军始终处在下方,被压着打。
大家不敢久作停留,怕仍在敌区,还担心着呢。那个班长也够猛的,见敌人久战不退,大吼着:“他妈的,同志们冲下去!”提起枪,第一个跳下土坎,弯着腰,边往前冲边开枪。
向前进已经跟那个手臂受伤的伤员互相搀扶着赶来了。只见一个解放军在阴暗的沟谷里吼叫着带头冲下去,后面紧跟着七八个,纷纷跳下土坎。3300
沟谷里太狭窄,后面的人不敢开枪。突然之间最前面那人倒下去了,立即有两个并排着开着火,继续大声吼着冲下去。向前进看得热血沸腾,可是自己参不了战。
正在此时,前面山谷里又有人冲上来了。有人大喊着:“解放军是哪边的啊?”他这样喊上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但还没落下话音,越军的子弹已经回答他了。于是外面的人分明了敌我,猛攻上来。
越军本来还很顽强,但前后受敌,被上下夹攻,很快损伤大半,剩下的人拼命往两边荆棘里钻,顾头不顾腚,成了活靶子。
战斗结束了,两方会师,这个班的人才晓得这已经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了。早知如此,班长就不会心急如焚,冒险冲下去牺牲了。他们心情有点凄凉,高声咒骂着,抬着自己的班长和三个伤员,随着赶来参战的边防军出山谷而去。
“国境线!”向前进想着,“多少人为了它而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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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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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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