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你对皇上的行踪似乎十分关心,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眼神落到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里,莫名地觉得胸前堵着一口气,她记得他身上确实有许多伤疤,也曾问过几次,但总被他搪塞过去,只说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现在已经痊愈了。
方兮缘见她怔愣在那儿,眼神空洞,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担心的问道:“苏姐姐,你没事吧?苏姐姐……”
“嗯?”她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我无事。”
她在对面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看着苏易宁,那双眼睛里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天真。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苏姐姐你要找什么人呢!还有刚刚苏姐姐为什么一听到皇上旧伤复发就变成那样?”
苏易宁心里还想着她或许没有注意到,谁知道这姑娘倒是敏锐得很。
“其实……我也是来找皇上的。”
从一开始她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上路,刚好遇见从家中偷跑出来的方兮缘,就带着她一起了,心里说到底多少还是有些隔阂;不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心里的隔阂也慢慢放下了,所以和她说这些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两人有着同一个目的,日后的行动都会一致许多。
方兮缘这才恍然大悟,感慨道:“原来是这样!”
苏易宁又看了看外面,月亮高悬在空中,散发着幽凉的月光,她眨了眨眼,始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对她道:“早些睡吧,明日再去打听打听,看有什么法子出去。”
她点点头,去了自己的房间。
苏易宁拉住了她,把自己随身带的剑给了她。
“这个你拿着,放在床边。”
她看着剑,问道:“苏姐姐把它给了我,自己怎么办?”
苏易宁轻轻笑了笑:“只做防身之用,以防万一罢了!你拿去,我也放心些。”
见她坚持,她只好接了过去,进了隔壁房间。
……
阴暗潮湿的地牢,他们被关押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自上次苏易宁被押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严夫人一开始虽然还能受得了,但年纪毕竟也大了,这时间一长也受不住了,苏易宁离开之后,又过了小半月,整个人都觉得昏沉无力,再加上这牢里的饭菜一般都是冷的,吃的不好,处境就更是糟糕了。
云采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床上,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她翻了一个身,用已经完全哑了的嗓音道:“是狱卒送饭过来了么?”
前几日浑身酸痛的实在是动不了,这姑娘人倒也还不错,顿顿都将饭端到自己面前,只是话少得很,若是自己没醒,也从来不喊,只是把自己摇醒。
听见她说话了,云采也停下了脚步,良久,才有些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就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她不避讳死,似乎还隐隐带着笑,“你可算是又开口说话了!”
说完又咳嗽不止,整个身子都在颤。
云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丢到了她身上。
严夫人知道必是她自己床上的,于是道:“你不用给我,这里本就湿冷,自己盖着就好。我一把年纪了,要真死在这儿也不可惜……”
没人说话,只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严夫人想大概这姑娘又回到自己原来待的地方了,抱膝睡了过去。
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相较于严老爷严夫人他们的处境,黄新酒和萧礼算是好多了。
除了不准随意走动,活动范围小了一些,吃喝住方面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说白了就是监禁。
是日萧礼正与黄新酒下棋,忽然来了两个人把黄新酒押了下去。
他想着该是那人要单独见萧礼,便也没挣扎,只是对那二人道:“我自己会走,不劳二位了!”
萧礼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自己与自己下起了棋。
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
“萧城主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来人一袭白衣,腰间系着白玉环,缓步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取出一枚黑子,轻轻一放,整个棋局的形势骤然改变。
萧礼不言语,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子,白子占了上风。
沐青云眼里盛笑,这样看上去还真是有模有样的翩翩公子。
“今日在下可不是来与城主下棋的。”
“我也并无和先生下棋的意愿。”他不客气地回了沐青云一句,“只是先生将黄大人带走,扰了我们二人的大好兴致。”
沐青云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继而大笑起来。
“城主应该知道,这大陈的天下,平西王是势在必得。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机会,投奔王爷麾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下可是认为,城主是当世为数不多的俊杰啊!”
萧礼冷哼一声:“在下怕是当不起先生口里的'俊杰'了!”
“城主的叔父萧将军是个明白人,城主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另外再说一句,这可不是游说,而是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若是选错了,是会要命的不仅仅是你的命,还有地牢里的那些人,通通会为你陪葬!”
“还有三日时间,城主好好斟酌斟酌,若是想好了,让人知会我一声即可。”
说到底,不过是笃定他不会对无辜百姓的性命不管不顾罢了!
黄新酒被放了之后就赶紧过来,却并未见到别人,只有萧礼一人端坐在树下,棋局胜负已定。
见萧礼脸上神色凝重,于是问道:“刚刚何人来过?”
“沐氏后裔。”
黄新酒大惊:“沐氏当年不是被先帝……难道有人救了沐海的儿子?”
“不错。”萧礼点点头,“我曾听家父说过沐大人的儿子尚存于世,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却始终一无所获,就好像是这世间从来没有这人一般。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养精蓄锐,图谋的是颠覆这大陈的天下!”
黄新酒若有所思,继而问道:“我记得沐海和老城主年轻时还一同上战场杀过敌,交情似乎不浅?”
“是这样。但当年二人都战功赫赫,若是交情过好,落在别人眼里,必然招致诽谤,因此也只是偶尔会有书信往来,沐氏一族被屠门之前,沐海曾写过一封信给家父,说了朝中近况,他若有什么不测,希望家父能暗中收养他的儿子。家父去永京为其申辩,却被先帝呵斥,令其此生守在凉州,不准踏进永京城一步。家父不放心,派人悄悄守在沐府周围,去的人回禀他已经免于一难,只是进了尚书府,未能将他带回。家父至死,也未能等到沐氏后裔的到来。”
说罢,他轻叹了一口气:“当年若是找到了他,或许……”
黄新酒大笑:“这是萧城主看得不透彻了!”
“黄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西王此次叛乱是早有预兆的,不论沐氏之人是否从中推波助澜,都是要发生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城主不必自责。”说到这儿,他脸色沉了沉,也不知道皇上他们处境如何。
“……他以百姓性命要挟,如今只能暂时假意投靠,想办法另谋出路。”
黄新酒叹道:“眼下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拖延时间……”
……
严逸的伤严宸替他瞒着众人,并未被察觉,只是他吐血的次数越发频繁,脸色也由于频繁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
众人正在商量进攻事宜,云封低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前几次敌军进攻时,均有云封亲自带领众人上阵杀敌,不慎被人刺伤,他身上原本就有旧伤,也跟着复发了。
张霖立刻去端了一盆温水,准备了帕子。云封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沉声道:“军粮不足,时间长了军心必然动摇,三日后诸位便与朕领军前往凉州征伐叛军,速战速回。”
江溯源有些担忧道:“可我们兵力太少,若是硬拼,恐怕……”
云封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于是道:“险中求胜,若是敌不动我不动,这睦州郡早晚会被耗空。”
“可是皇上您的龙体……”
“我的身体无大碍,先拿下叛军要紧。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严逸留下。”
众人一一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严逸和云封二人。
“皇上有何吩咐?”
云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朕已经传书给孙丞相,想必他明日便能带人赶到,你替朕去接应他们。”
严逸垂了垂眼,答道:“是。”
两人都没有说话,云封没让他离开,站在那儿多少有些不自在。
“……皇上的伤当真没什么大碍?”严逸清了清嗓子,刚刚见他吐血,想来伤的恐怕不轻。
云封却反问他:“你身上的蛊如何?”
他没想到云封已经知道了,见事情隐瞒不下去了,只好承认:“近日吐了不少血,其他的便没什么异常。皇上是怎么知道臣身上中了蛊?”
他说的风轻云淡,个中苦涩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眼下并不是治蛊的好时机。
“云芸的师傅也精通一些西域蛊术,曾经教习过她。”
“严逸。”
“臣在。”
“留住你自己的这条命。”
他扬唇一笑。
“自然。”
……
孙琅几日前就已经带兵从永京出发,明日就能抵达睦州郡。
永京城里只留下了守城的士兵,其他人全都跟着他去勤王。
第二日天气阴沉,整个睦州郡都笼罩在昏暗惨淡的天幕之下,平添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氛围。
天公不作美,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众人出了酒楼,上了马,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凉州城行进。
雨下的不大却十分稠密,刚行至凉州城门前,就听见有人喊话。筆趣庫
喊话之人正是君长阳。
“云封,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配不上做大陈的皇帝,识相的就赶紧下马投降,为你的走狗留一条活路!”
张霖怒气冲冲骂道:“叛国之贼,有何颜面在这里大呼小叫!”
君长阳招了招手,弓箭手就位,准备放箭。
他手往前一指,箭穿过层层雨帘射了过来。
一时间,刀箭碰撞交锋的声音四起。
一波未平又有一波起。
云芸本是女子,力气也不比男子,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云封对她道:“让张霖替你先挡一会儿。”
云芸一开始还想逞强,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好跟在张霖身后。
城门大开,出来的人却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领兵之人居然是萧礼!
“怎么会?”张霖惊呼道。
云封看着来人,神色阴沉。
宋允也没料到萧礼会投靠平西王,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萧礼下马,向云封行了君臣之礼。
“吾皇在上,臣受奸人威胁,不忍以城中百姓性命,换一身忠贞,望皇上凯旋之后,赐臣一死,以全臣的志向。”
他的声音在兵刃交响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悲壮。
“既然你我君臣二人如今战场上拔剑相向,你只管使出全力即可,让朕,看看朕的臣子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他的剑指向匍匐在地上的萧礼,一瞬间,帝王之气让人心悸。
两军交战,兵刃交接碰撞出激烈的声响,在本就空旷的天地间荡漾开来。
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涌上来,所谓王者的胜利,总是以无尽的鲜血作为代价。
将士们跨过层层叠叠的尸体,昏倒斩向自己的敌人,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手上,脸上……无处不在,在雨水的冲刷下,腥甜的气味弥散开来,一阵阵地冲击着敏锐的感官。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云封几人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刀伤,鲜血流个不停。
张霖怕云封出什么意外,于是一边小心应对,一边护着体力已经快要透支的云芸,慢慢来到了云封的身边。
敌人一点儿也不减少,倒下了一批下一批又立刻补了上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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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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