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不是。
大多数人都走了,但从留下的一些动静来看,起码还剩四五个。我猜,一个是厨房里的那位姑娘,一个是神秘男子,另外的,应该就是他们的手下了。这些人不是两把刀那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会怎么处置我。
我想,姑娘不会忘恩负义吧。
外面,声音继续传来。
姑娘严厉地问说:“谁让你擅自主张的?”ъΙQǐkU.йEτ
神秘男子被压下一些气焰,但似乎并不是真的怕姑娘,俩人什么关系,暂时也还听不出来。男子不满地说:“总舵被捣毁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教中经费出问题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我觉得这事,我不用告诉谁!”
姑娘:“这就是你的说辞?”
神秘男子没出声。
似乎,仅因姑娘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他还没炸开的毛立马就顺了。
在我听过的故事中,以“教”来称呼的组织,无外乎摩尼教白莲教弥勒教什么的,具体干嘛的也不清楚,反正曾经都干过大事,要说造反,干得也是驾轻就熟。故事中,这些教派等级森严,还有某种神秘而又可怕的手段,我想可能也就如此了。当然,这更说明这伙人不简单,甚至比十二连环坞可怕。
也就是说,我这次的麻烦,很大。
神秘男子内心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纠结,最后阴阳怪气地说:“行,我知道你和那子有旧情,但另外的一个,来头不,我必须得留着他。”
这回轮到姑娘没出声。
接着门被打开,再然后就听不出什么动静了。
过了片刻,有个没见过估计就是那俩人手下的家伙到后面来,给我解开了绳子。我一看,是个隐隐还有些帅气的伙,扎着白色头巾,也没有我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模样,反而还有些普通,就像隔壁街老王或老张家的大儿子。
他对我说:“起来吧。”
我站起来,看着他,本来还有些警惕,但渐渐都没了。
我奇怪,干造反那事儿的,居然给人的感觉这么平和。这让我不由拿他和洪泽湖上的水贼进行对比,我觉得,这些家伙应该比水贼还要凶残才是啊。
但伙甚至还关心我:“活动一下,绑这么长时间全身酸了吧?”
我说:“嗯?”
伙:“到后面溪边去,能不能走,我说了不算。”
我:“哦。”
伙说完也不管我,准备出去。
我挠了挠脑袋,不经意瞥到,大表哥绑在后背上的手,有个手指动了一下,不是无意识的那种动。原来,他也早就醒了,可能比我早也说不定。
我一抿唇,问说:“哥,那这个人呢?”
伙回头看我,这次,倒终于露出了一些严肃并阴森的神色。
他说:“不关你的事。”
我没再说。
再看大表哥时,他已经开始浑身颤栗。
我摇头。
到前屋已经没人了,我按照伙的话,转个头向着屋后走去。
……
还真被我猜中了。
这里应该是在石灰山附近,因为往东边的峰峦之间,我看到了玄武湖。山水之间,离了那处木屋后,还变得幽静起来。隐隐早春的迹象,苍苍竹林,春芽初现,再加上清风日暖,只觉心旷神怡,几乎让我忘了此时的处境。
我不禁想起句诗: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这伙人能找到这么地方,还真有水平。
我顺着屋后的径,循着潺潺水声,来到溪边。
此时夕阳在我身后,而辉映在我眼前。溪边,一名素衣女子亭亭而立,听耳畔水声,望远方苍穹,衣袂随风而起,竟又让我有了作画的冲动。
我停下了脚步,没出声。
姑娘背对着我:“你来啦?”
我点头,但想想,她又看不到我点头,遂应了一声:“嗯。”
姑娘回头。
今时今日,我才真正看清她的容貌。曹子建诗文里说,他闻洛水之神,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惊为天人。我不知道洛神长什么样,但此刻觉得,也差不多了。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深感如此。
姑娘笑:“不认得我了?”
我说:“认得。”
实际上,要从那日的妆容认出今日的她,还是有些困难的。
但我的确认得。
而假如换成狗子来,不认得他也会说认得。
姑娘说:“我也认得你。”
我笑了笑。她这句话似乎有些别的含义,但我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我想到的是,如果方家的那位姑娘长大了,应该,也会像她这样吧。
姑娘又说:“你走吧。”
我抬头。
似乎因她这句话,才把我拉回现实中来。我也才想起,我是被包括姑娘在内的这一群人掳来的,而他们这一群人,是在朝廷的榜文里打上了反贼印记的。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位姑娘,居然会是那样的人,那样,危险的人。
我顿了顿:“姑娘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姑娘:“公子没有说的,女子自也没有什么说的。”
我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点头。
姑娘也顿了顿,又说:“女子想知道,那日公子为何救我?”
我:“不知。想救,便救了。”
姑娘点头。
我行了个礼:“告辞。”
姑娘回礼。
我有些挪不动脚步,夕阳拉出我的影子,正好依靠在姑娘的身旁。我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回过身去,拱臂,垂首:“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芳名。”
姑娘泠泠笑了。
我没起身。
姑娘说:“我姓宁。”
我顿首。这一次,我躬身后退了两步,才算是真正的告辞了。只不过,又想起什么,又没办法,还是只能再次转过身去,问:“对了,还有一事不得不问。和我一起的那位刘公子,不知宁姑娘……那位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姑娘笑颜匿去一些,问:“公子此刻还担心他人安危?”
我:“系有他事,不得不为。”
姑娘:“好个不得不为。那位刘公子的生死,我可以保证。”
我:“那便好。”
这位宁姑娘没有说如何处置,只保证了大表哥的安全。头先神秘男子说过他们这个组织的经费紧张,我估计,应该是要带着大表哥去西安讹一笔吧。
西安刘家的银子,不关我的事。
但既然玉这大表哥不会丧命,那我也算对玉有个交代了。
我再行一礼:“宁姑娘,这次真的告辞了。”
姑娘恢复之前的笑容:“公子请。”
我转身,下山。
……
我从金川门进的城。
我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父亲总是不在家,母亲对我说,父亲就住在金川门。后来,金川门破,很多人的家也跟着破了。包括我的家。
也包括,方姑娘的家。
这天,我有种“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错觉,又似乎,如曹子建的《洛神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我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就总想起,那年似乎很冷、又似乎不是很冷的冬天,那年安详静谧的南京城。
总之,有些怅然,有些迷离。
于是,迷离的我,一不心就忘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
日落时分,我回到百货行。
狗子一看到我就把我拽进门,然后把门关得死死的。
守田和玉也是一样,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还带着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我留意到,狗子还把门给栓上了,明明还没到关门的时候。
我问:“你们干嘛呢?”
狗子咬牙切齿,不知什么表情:“你怎么回来了?”
我懵:“我不该回来吗?”
佟玉的表情和狗子一样:“你跑了就跑了,干嘛还要回来?我们不是怕被你连累,可你这么一回来,不是又狼入虎口吗?”
我还是不懂:“什么狼入虎口?”
守田:“昨天你失踪了,我们去找金捕快,他打听到你被牵连进了牢房。你不是托他带信给我们吗,说你很快就回来的。可是,可是你怎么越狱呀?”
狗子:“你越就越了。现在京城查这么严,又回来干嘛啊?”
我心一沉。
误事了。
守田说的没错,不管事实如何,我这,就是越狱。
可能搞不好,官府甚至会把我当成反贼的同党。因为别的百来个人他们为什么不掳,偏偏却要把我掳走?当然,还有大表哥。我觉得,这回应该是我连累了大表哥,要不是我跟我在一块,神秘男子应该不是想到带走我俩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这样的大劫过后,我潜意识中想到的不是父亲母亲,也不是当初我家的大宅子,而是,不自觉地回到桥下百货行。
回到这里。
当时,我明明想到的已经是跑了。
我突然很惆怅。
我:“有这么严重了吗?”
守田:“金捕快说,你再落入官府手里,别说他,谁都救不了。”
狗子很严肃,也很愁:“守田,你去租辆车……算了,不安全。我亲自去找两把刀,让他安排你连夜出城。真是的,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我抿唇:“我没越狱。”
仨:“没越狱?”
我摇头。
从这时起,似乎我也做出了一些决定。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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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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