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能干翻水贼的根本就不多。
于是,在我们本以为即使救不了自己的命、却至少能救赎自己的灵魂的行动失败后,被水贼打了一顿,还被关到一个新的地方。独眼龙没有杀我们,但他认为我们和关中大侠一样愚蠢,所以要给我们的愚蠢施以惩罚。
结果就是,我们见识到了书中写的水牢。
还亲身体验了一把。
狗子说:“照这么继续泡下去,比死还难受呢。”
我说:“行了吧,别抱怨了。”
我早就看出狗子想死了,因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也是他那些书里常说的话。此时狗子的下半身都被水泡着,当然,我们也一样。他说,这样泡下去的结果早晚也是喂鱼,还不如让那些水贼们剁碎了再喂,那样不仅自个儿死得痛快,水里的鱼也好下嘴。我知道,狗子看开了,至少,不再害怕了。
但我不能跟他一样选择放弃,因为我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我问:“你说,独眼龙为什么不杀我们?”
狗子:“玩儿呗!就像时候咱养蝌蚪玩一样,早晚也是要把人家玩死。你不记得了,那会儿就你最爱,此时此刻,你应该感同身受才对。”
我:“屁!我天天换水,还采草来喂,是它们不争气。”
狗子:“也不想想人家吃草吗?”
我:“怎么不吃?它又还没长大,难道我捉虫子给它吃?”
狗子:“那它也不吃草!”
我:“屁!”
守田听我俩争论时候的事情,忍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牵动肺腑,然后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几声。他刚才被打得最惨。当时我和狗子不敢怎么反抗,所以只是被踢了几脚;而守田犟得跟牛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还要说些宁死不屈的话,结果,就被打得像一头死牛。
我将守田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对狗子说:“别说了,过来扶着点儿。”
狗子蹚着水过来,和我一左一右搀着守田。
狗子:“你也是,明知道他们下手狠,还要去惹他们。”
守田继续犟,没说话。
我:“行了!我说,你们就没发现,这岛上的水贼人数很少么,算起来甚至都没有洞里关的人多。看,这会儿看守我们的,也只有一个。”
狗子仰着头靠在背后的木桩上。
他说:“就算只有一个,你隔着栅栏,还能干得掉不成?”
我:“我是说,独眼龙之前说他缺人手,搞不好是真的。这样一来,他杀我们的几率就很多,至少,在他的耐心磨光之前。而且,等救我们的人来了,我们也有很大的概率得救。这些水贼虽然狠,但人真的不多。”
狗子:“那万一人来的时候,独眼龙就杀了我们呢?”
我瞪了狗子一眼:“你怎么老往坏处想?”
狗子不说话。
他应该是看得非常开了,无所谓了。
我挽住守田的肩膀,在期冀中,又难免有些忐忑。我仿佛自言自语:“一边是官府的人,一边是龙门镖局,真希望是龙门镖局的人先来啊。”
守田:“为什么?”
我:“要是官府的人,那二十八箱的事情怎么算?”
狗子:“可龙门镖局的人,也未必救我们啊。”
我:“是啊。”
我感慨,原来,我们所抱有的希望,其实也是自欺欺人而已。
还是那句话,从我们在新安误杀了人跑出来开始,这条路就错了。狗子和守田我不知道,但我没有太多的懊悔,只是在想,接下来又何去何从?
……
在波光粼粼的晚霞中,我们迎来了又一个夜晚。
我们仨,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天,谁也没有太多生气了。其间看守我们的水贼送来一些冷馒头,然后又远远地站了开去,背对着我们站岗放哨。
我看出,他放的不止是我们的哨。
这座水寨规模颇大,但也许人手不够守卫并不森严,正印了我的猜想。此刻夜幕已至,更是一览无遗。黑夜中只有依稀亮起的一些火把,彼此相隔甚远,仅能遥相顾视,我们面前不远处的水贼也是东看西看,左右不暇。
但这些都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
守田快要不行了。
我和狗子用早已酸疼的手臂竭力撑起守田,狗子越想越不忍心,最后说:“守田,要不咱先暂时答应水贼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就真喂鱼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守田依然很倔,发白的嘴唇,高高翘起。
他说:“绝不。”
我也不忍心,只能说:“先把人叫来,万一有办法呢。”
狗子:“对,独眼龙不是说喜欢你么,他也许不会让你死的。”
我没有将狗子的这句话听进去,因为喜欢的往往都无法占用,而能占用的往往就不喜欢了。我在水里蹚了两步,走到门前,对前方的水贼大喊:“喂!我们想通了!快放了我们,我们不想在水牢里待了!”
水贼听到我的话,没理我。
我:“喂!你有没有听到,聋了吗?”
狗子:“别喊了。”
狗子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一回头,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再一回头,又看到不远处那个水贼居然瘫倒在地,神不知鬼不觉。
紧接着,水牢的门开了。
我和狗子对视一眼,赶紧拉上守田,疯狂爬了出去。
……
是谁救了我们?
我很好奇,但狗子说,管他是谁呢!
狗子的看得开,似乎也只是在身处绝境的时候。当真正看到了希望,他就变得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积极,从死狗变成疯狗,只需要一瞬间。
所以我们叫他狗子。
我背着守田,狗子带着我俩,我们在漆黑的夜色中,在杀机四伏的水寨里,一直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停靠在湖边的一艘船。守田还是很犟,他多次叫我放他下来,让我和狗子自己跑就行。但此时虚弱的他犟不过我,只能由我背着,紧紧跟在狗子身后。狗子说,如果放下你,那我的大侠还当不当了?
我没说话,只拗过守田搭在我肩上的手。
后来,守田说他最不能忘记的,就是此时月色下我们仨的身影。
不过,有些事,我依然犟不过守田。
就在我们准备架船逃去的时候,守田还不忘他的剑。我本以为他不忘的是江湖,可结果他说,那把剑花了六十两,他舍不得就这么扔下。
狗子骂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银子呢?”
我:“算了吧,早逃晚逃都是逃,况且还不知道逃得出去逃不出去,不如把剑取回来,要是被独眼龙抓到了,还能最后再和他打一回。”
我真实的想法是,我也舍不得,舍不得我的剑。
狗子一个犟不过两个人,只好依我和守田,又带头折返回去。
他舍不舍得,我不知道。
……
我们的剑藏在九尺的船里。
九尺在哪儿不知道,但他的船就停在岸边没有动过。依然也只有一个水贼看守,似乎这水寨里每个重要的地方都有一个水贼,但仅一个而已。
狗子说:“我现在怀疑,那天劫了我们船的,是不是就是全部的水贼了。”
我:“难说。你忘了,这些水贼本就是外地来的。”
狗子:“咱也是外地来的,谁怕谁。”
我:“怕不怕我不知道。你看,那个水贼就站在甲板上放哨,还走过来走过去的。咱要怎么溜进去?”
狗子:“下水呗。沿着船锚爬上去。”
我看了看倒映着月光的湖水:“我现在看到水都怕了。”
狗子没理我:“守田能不能行?”
守田从我背后下来,尽管嗓音还有点虚弱:“我可以。”
狗子:“好,就这么干。”
狗子一挥手,我们仨又蹚入水中,这回,全身都湿透了。守田不会水,是只标准的旱鸭子;狗子稍微跟我学过一些,还是有一次逃学与我跑到很远的地方学的。守田曾经认为学来没用,因为我们那儿根本就没有一条像样的河流,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到我们有一天会往江南跑。今天,他应该后悔了。
好在,这处是一片浅滩,不用涉水太深。我拉着守田,看着狗子,我们一起绕到船舱背后,然后拉着锚绳,一步比一步轻地踏着舺板往上爬。
最后,成功了。
这时的天空,静悄悄的,一上一下,两个月亮交相辉映。
我们摸入船舱。舱中,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关中大侠的遗体已经被水贼们处理了,那二十八箱违禁品被取走一箱,其余全都放在原位,只有一箱敞着,里面的兵器还剩一半。想来,这伙人数不足的水贼,也用不完。
我叫狗子别看了,让他一起取出我们早已藏好的剑。不同的是,褥下,守田的剑旁,还放着他的钱,八两银子和一些碎铜板,原封未动。
我看了狗子一眼。
狗子笑说:“还是守田看得远,不然就算逃出去,咱怕也得饿死。”
我深感赞同。
因为原先的那些碎银,还有狗子动都没有动过的一百两银票,都被水贼给搜走了。仿佛一切又回到开头,在钱这方面,我们还得依靠守田。
“走吧。”
狗子一手握着剑,准备原路返回。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月光拉下某个人两条腿的影子,一步一步,再度将我们拉回了死亡的边缘。
我看到,狗子的目光,传出一抹惧色。
狗子轻声问:“怎么办?”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剑,终于,将它拔出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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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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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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