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本为邪,万道皆可灭,白栀手中并未沾染性命,只是那道长不信于她,此后不管她去哪他便在身后跟着。道长修为也不高,白栀时常无事,便会挑逗他。
“道长,双修吗?不妨考虑考虑我。”
“妖孽,休要放肆,坏我道心,徒增恶果。”
耳边一声媚笑:“道长,我哪里坏你道心了,你不是怕我害人,不如和我双修,我增长了修为自不会害人,对道长也是有益的!”
怒斥:“莫要胡说!”
这样的对话一日要出现三四次,久而久之便成了白栀的习惯,一日不说就如同忘了要事,寝食难安。
年复一年,当年的道士已经不似初见时的硬朗,他年纪大了,竟不知为何还未得道。但白栀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同往日那般与他调笑。
“道长,双修吗?”声音依旧的明媚,听起来让人久久不能忘记。
“我老了,已经寿元将近。”
白栀不以为然:“那又怎样?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当初让你和我双修,你还不答应,怎样?后悔了吧!”
“不要胡闹,双修岂是儿戏!你走吧,不要陪着我了,我时日无多……”
白栀微嗔:“你还要赶我走,不识好歹!你以前就打不过我,更别说现在了,好好活着,能活多久是多久,真不行了,到时我为你收尸!”
白栀眼眶竟有些红,和这道士待久了,听到他说自己时日不多,竟会难过。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知道早些离开,以至于后来犯下糊涂事。
过了五年,道士已经在没有当初的模样,虽未像那些老人白发苍苍,却也是佝偻了背。他整日的咳嗽,白栀在他跟前照顾她,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和他调笑。
“道长,双修吗?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来世……来世我若找到你,就答应你!”
这是头一次他答应也是最后一次,白栀看着他强撑着眼皮和自己说话,心中不忍,别过脸去。
“阿栀,你……看看我。”
白栀强忍着眼泪,嘴上倔强,“我才不看呢!道长,你现在丑死了!”
“……”
“道长,你放心,来世我去找你,你可要记得我,不……”
身后那人微弱的气息在她说话时,消失不见。白栀猛的转过头,榻上之人双眼紧闭,却还是面朝自己,忍了许久的泪还是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
“道长,呜……你……你还没……跟我说……再见,怎么就……走了!!……”
榻前的姑娘伏在榻上那人的身上,肩膀抖动得厉害,哭声一声大过一声。
最终姑娘背着男人,步履蹒跚,一直背到他们初见时的那座山上,将他葬在那里。本想为他立一块儿牌,却突然发现她并不知道道长的名字,不由苦笑一声,在他坟前蹲下,凭空变来一块儿木板,以术法为刀,在上面刻画。
许久,坟前那人站起身,将木板牢牢插在坟前,最后看了眼,转身离开。姑娘慢慢走远,四下悄然无声,孤坟在此地显得更加孤单,坟前立与一块儿木板,上刻“荒淫道士”四个大字,若道长知道好不起的从坟里跳出来,只是他死了,再也不会知道!
白栀回了族里,她出来好久了,想必已经被父亲发现,此番回去定少不了责罚。
本该冷清的族里,此刻却热闹非凡。白栀莫名其妙,绕过族人溜会她的住处。
“白栀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刚到门前,白柠迎上来,拉着她问东问西。这白柠是她姑母家的女儿,比她上几百岁,打却总来找她玩,白栀自是不喜的,但碍于姑母还是对她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妹妹笑脸相迎。
白栀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我这些日子不再,父亲可有发现?”
她出去少说也有五十年了,虽说平日父亲对她鲜少过问,但这次毕竟跑出去那么久,还是担心他会发现。父亲身为一族之长,为人严厉,若被他知道,责罚肯定不了。
白柠跟在她身后,笑的眼睛弯弯的:“没有。舅母又生了个儿子,这几年一直在忙他的事,无暇顾及其他。”
这舅母自然就是她母亲,她竟然有弟弟了,高兴之意冲散之前道长离世的不快。但听出白柠语气不对劲,复又疑惑与她。
“我弟弟可是有何不妥,你这语气怎么听着这般……”
话还未说完直接被打断:“你弟弟没事,他可是好的很,出生那刻族里有仙来访,说他生来便有仙命,让他好生修炼。然后舅舅和舅母就高兴地不得了,整日恨不得一直抱着,很是娇贵呢!”
白栀朝她白眼:“你走吧!我累了!”
实在不想她在自己面前晃,便借故让她离开。白栀确实是累了,很累很累。她躺下休息片刻,醒来时觉得应该去看看弟弟,便拿了以前生辰时受到的礼物,朝母亲的住处走去。
“母亲!”
已经不复往日那般性急,白栀上前行礼,被人扶起这才将礼物递过去。
妖与人不同,白栀的母亲凌念今年万岁有余,却和凡间三四十岁的夫人一样,依旧的貌美,她怀里抱着一个娃娃,长得倒是白净。
凌念笑道:“你弟弟出生都快五十年了,你才来看他,真是不上心啊!”
白栀颔首,也是一笑:“母亲说笑了,我这几年一直忙着修炼,五感自封,着实是不知道弟弟降生。这不一醒来,我就带着礼物来看他来了。”
“他叫白宿,”凌念朝女儿招手,“过来抱抱他。”
的孩子,触觉很微妙,像是抱了只动物,绵呼呼的。白栀突然难过,若道长转世,现在也肯定是这个模样吧!
见女儿脸上的笑意不见,凌念伸手将儿子抱过来,拉着白栀坐下。
“你身上有人类的气息?”
虽然是在问她,却是肯定的意味,白栀自知瞒不过她,只好跟她坦白。
白栀点头,将事情地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凌念。
凌念喝道:“糊涂!你是妖,他是人,怎能定下这般荒唐的约定。若被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废了你的修为,那人类也难逃一死。”
她语气平稳:“这是我答应的事,必定会去找他的,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大不了离开妖族。”
真如这日所说,白栀和父亲大吵一场,转身就走。才刚刚百岁的白宿死死抱着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时凌念又生了一个儿子,白栀只见过他一面,和白宿时候差不多,像是个肉球。
不管白栀怎么说白宿就是不放手,奶声奶起的呜咽道:“姐……姐姐,别……别走。”
“宿乖,姐姐有事,办完了就回来,你要好好修炼,将来照顾好弟弟。”
最后白栀还是狠心离开了,并且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过了万年,白宿渡劫成仙,司幽冥冥帝之位,弟弟白柒跟着他一起待在幽冥,白族一族全部生为半仙,本应脱离妖族,但不巧妖族妖王失踪,其他两族争夺妖王之位,将白族卷进来,最终白族伤亡惨重,族长更是死于其中,凌念跟着丈夫而去,白族凋零,死的死归顺的归顺,到头来整个白族只上下白宿,白柒两人。
同样其他两族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与白族族长同时继位的族长,连带着夫人,皆一夜老死。妖族都说是妖王的惩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自那之后白族退出,其他两族由族人推选继任族长,安分守己替妖王看管妖界。
千年前,生死簿上有两名阴魂不见前来,白宿派鬼差寻找,在梨邱山间的溪流边,找到两名阴魂,同时发现鬼女白栀。白宿听得鬼差来报,亲自前去查看。
白栀脸上血肉模糊,长着血盆大口,还在往下滴血,但在见到白宿的那刻,似是知道来人是谁,竟恢复原先的面容。
白宿愣住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还是如同她当年离开时的那样,但周身却不见往日的妖气,反倒鬼气环身。
让鬼差把阴魂带走,自己则上前几步,在白栀面前站住,擦掉她脸上的血。
声音颤抖:“姐,你……这是……怎么了?”
往日会抱着他哭鼻子的弟,此时已经是幽冥冥帝了,一身神威,却还是和她离开那日一样,抱着她痛哭流涕。
白栀将喉中的血咽下,抬手排排他的背,“宿乖,姐姐没事,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抽泣着:“姐,你为何……”
知道他想说什么,白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苦笑一声,并未答话。
“骗子,你说办完事就回来了,一万年了你都没回来!”
“对不起!”
白宿放开白栀,手捏着她的肩膀,略怒:“不用你道歉,跟我回去吧。”
“好。”
“回去是要受罚的!”
“我不怕。”
白栀被带回去,由白宿亲自送进炼狱,此事并未向白柒说起,白栀离开的时候他还,自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姐姐,现在告诉他平添伤悲,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千年后,白栀被放出,那时白柒已经和冥玖离开幽冥,没有见上。白栀每年都会来昙县的昙花丛中坐上一坐,想想以前的事,掩面哭上一哭。不巧这次刚好被白柒碰见,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
“我现在住在你的院旁边,有空回来看看我,那里孤单的很呢!”
见白栀要走,白柒忙上前拉住她,“……姐”
这一声叫得很是生涩,白柒很不自在,但还是有事要问她。
“你成今日这般有是为何?”
白栀道:“等昙县的昙花全部谢了,这里会出现一个道士,你想知道的他会告诉你,只是别告诉他我在哪。”
白柒的手抓了个空,白栀已经离去了,他伸着手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直到冥玖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向冥玖,冥玖眼中含笑,“回去吧!”
“嗯。”
昙花衰落的季节还没到,白栀说等到花落,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这里百无聊赖又待了两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整片昙花丛在一夜之间败落,其他地方却还是依旧的嫩绿的叶子白色的花苞。
冥玖在街上伸手拉住一个行人:“大哥,昙县的花都开的好好的,怎么就这一片败落了?”
男人耐心的解释道:“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片花每年都是五月十五,也就是今日,到这个时候就会衰败,隔天还会长回来的。”
惊讶:“这还真是奇怪,不知大哥可知道这是为何?”
回道:“原本只是当做缺水地干,附近的住户给它浇水,但丝毫不起效。后来有人夜间在花丛中看到鬼影,吓得魂飞魄散,知府大人请来附近山上的道长,那道长说这是个入不了轮回的孤魂,性善不会害人,只告诫那日不要靠近。后来倒是真没发生过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冥玖从白柒手里拿来几两银子,递于男人,当做报酬。男人相当高兴的接过,嘴里连连道谢,以后便快步离开,生怕有人抢走。
“你怎么看?”白柒在她身后问道。
冥玖回头看他:“想必那就是白栀说的人。”
“嗯。”
“晚上去看看?”
“好。”
白柒自见到白栀那日起,心情就不太好,时常发呆,偶尔还会发脾气。想必是得知白宿知道这一切,还不将这事告诉他的缘故。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天边光亮减消,地面就已经黑起来了。
白柒和冥玖悄悄来到昙花丛旁等待,许久夜不见又何动静。
“白柒,他会不会不来……”
话还没说完,平底风起,月光直射一束昙花,只见花中一抹黑气溢出,在月光下,黑气渐渐化作一个人形,不多时面容清晰,身材显现。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入目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淡然,他好像对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所求的东西,眼神空洞,没有一点儿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
冥玖看向白柒,目光询问他应该怎么做,开白柒把她拉在身后,自己上前。
询问:“请问,阁下认识白栀吗?”
像是触到了什么禁忌,原本好似世间不符合的人,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眼中带着伤:“我……对不起她!”
这人大概就是白栀故事里的那个道长。
沉默后又是那人的声音:“你们要听故事吗?”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双双点头。
浮烙山空行道长为一只妖怪叛出山门。有道人言,一道一妖早已双修,修的是妖道,做的是妖事,空行道长不现则已,现之必遭人唾弃,同道皆可除之。
“道长,你被师门抛弃了,世间皆传你以修我妖道,不如你就真随了他们的意,修我族之术。”
一处竹林间,青衣道袍之人打坐于石涧,一白衣赤脚姑娘,攀着那人的肩,媚态横生在他耳边细语。
那人声音未变:“莫要胡说,我修的是仙道,你修的是妖道,不可乱修。”
轻笑:“双修啊!”
“……”
“道长,不如和我双修吧!修我的道,管他什么仙道妖道,开心就好不是吗?”
道士低声呵斥:“你不要乱说,心天雷降到你身上,平白受罪。”
那姑娘不以为意:“迂腐。空行是你的名号,你的名字呢?是什么?”
“行空。”
“耍我!”
“那又如何。”
嗔怒:“你不厚道。”
“嗯。”
这是白栀与道长待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头,从妖界出来没多久,她就找到了道长的转世,这一世的他依旧是个道长,但是比起前世来有趣多了。
这一年来白栀四处转悠,道长也就跟着她转悠,前前后后去了四个地方,有桃花遍地的花源县,果实扎堆的青果山,四面环水的钿水尧,更有昙花遍地的昙县。
同时听到最多的就是,浮烙山空行叛出师门,以至于白栀有事没事,总爱跟他胡说。
白栀好像总有精力,平日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好不聒噪。
“道长,过些日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我听说青州有一个青水肴,那里的食物可好吃了,还有……”话被打断。
“我是防止你害人性命的,不是陪你乱逛的!”
这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若不是相处了有些日子了,白栀就真的相信了。
在花源县时,那里盛行来客亲自动手采花,然后跟着酒艺师傅学着酿,这些白栀都是不喜的,本来瞟了一眼就要去别的地方,谁知这个道貌岸然的道士,非要拉着她去采花,其实这第一个地方本不是她要待的,却偏偏随了他的意。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还有那个四面环水的钿水尧,白栀天生畏水,却偏偏因为他要制服水中凶鬼,在四周全是水的地方待了一个来月。吓得白栀根本不敢出门,每次都是那人那一条布带遮住,才跟在他身后出去。
这道士玩的时间比她多的多,还一副我只是监督你的样子,委实让她不爽。所以在听到人类说他背叛师门,与妖双修,修妖道时,才会忍不住挑逗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我本褴褛的魔尊在隔壁,妖后从了吧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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