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不到四更就得到修罗使通报,说陶菁安排车马启程,他便叮嘱修罗使秘密跟随,待毓秀醒来再禀报。
毓秀与华砚一同用过早膳,不慌不忙地上路。
华砚见毓秀似有心事,便在马车中摆好棋盘,与她对弈作乐。
毓秀起初还意兴阑珊,棋下了不到一个时辰,却渐渐沉迷,动手把棋盘拨乱,重新摆上一局。
正是当初她与姜郁下到一半的残局。
华砚凝眉问一句,“陛下摆的残局如此精妙,可是你与皇后殿下的决胜之局?”
毓秀笑而不答,伸手取白棋落子;华砚便执黑子。
二人对弈到停车落脚,侍从们送来菜饭,毓秀一边喝汤,一边笑着向华砚问道,“惜墨以为这一局棋是黑子占优还是白子占优?”m.bīQikμ.ИěΤ
华砚摇头道,“残局对弈之初,黑子便处于极大的危机之中,陛下先选了白子,臣只能选黑子,虽极力挽救,却仍无力回天,才过了短短一个时辰,执黑子的一方似乎已经落入无法扭转败局的境地。”
毓秀似笑非笑地望着华砚,“执黑子的一方之所以会落入无法扭转败局的境地,是因为执黑子的是你。”
华砚一皱眉头,“陛下的意思是,黑子落败是臣的过失?”
毓秀笑道,“此局若落败并非全然是惜墨的过失,这盘棋本就下到中局,惜墨掌棋时黑子已极其凶险,虽然也有脱困之法,但除了当初设下此生死局之人,极少有人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加以挽救。”
华砚听出毓秀的弦外之音,“陛下是说,若你执黑子,黑子便有扭转局势的可能?”
毓秀没有正面回话,微微笑道,“因为执白子的是我,执黑子的是你,所以惜墨必败无疑。”
华砚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蹙眉道,“若执黑子的是陛下,执白子的是皇后殿下,又是谁输谁赢?”
毓秀一皱眉头,轻声笑道,“若执白子的是皇后,执黑子的是我,最后的输赢不仅在我,也在于皇后如何选择,可若执白子的是我,执黑子的是皇后,黑子必输无疑。”
她说这话时,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杀意与嘴角的一抹冷笑,让华砚莫名不寒而栗。
毓秀极少在人前展露冷酷与杀性的一面,若在她身边的是从前的华砚,她恐怕不会如此率性。
有些事,注定不能与亲近的人分享,这是她为得到那样东西必须付出的代价,也是为坐稳那把椅子必须承受的负担。
所以有时候面对一个无心人,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华砚盯着毓秀若有所思,半晌沉声说一句,“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毓秀低头掩饰面上的表情,为华砚夹菜。
华砚见毓秀不再多言,便也沉默下来。
二人用罢茶饭,继续启程。
车轮一动,毓秀把棋盘摆回残局最初的位置,望着局中的白子与黑子发呆。
华砚见毓秀没有再对弈的意思,便默默用心算权衡局势。
半晌之后,毓秀一抬头,见华砚欲言又止,便笑着问一句,“惜墨担心离开皇城这么久,不知朝中情况如何?”
华砚点点头,又摇头,“朝中情况如何,自有修罗使查明禀报,臣担心的是皇后殿下。”
毓秀淡然笑道,“这些日子若非有皇后极力帮我掩饰,朝中已大乱。好在局势乱对姜家没有半点好处,反倒给舒家可乘之机。我猜测舒景还不知我已离宫之事,否则她必处心积虑将我除掉。”
华砚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并非没有触动,他望着毓秀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毓秀一行行了两日,终于到了江州边境。她本以为陶菁会在一刻不留出关过境,但据修罗使禀报,他虽然比他们早一日到了边境,却病倒在客栈里。
毓秀并不急着去探望,与华砚在客栈安顿之后,派侍从华末去送名帖。
华砚见毓秀淡然处之,心中反倒有些忐忑,前番她与陶菁见面之后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虽故作无恙,可他分明感觉到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知道毓秀在纠结什么事,却又不知她的纠结有几分是因为陶菁,又有几分是为了她的皇权。
临近傍晚,照料陶菁饮食起居的小厮终于给了回复,说他家公子晌午过后一直睡着,方才转醒,请夫人前去相见。
毓秀嘱咐华砚几句,随小厮去了,才走到陶菁门口,就闻到里面浓重的药气。
小厮为毓秀开了门,自行回避。
毓秀进房之后关了门,默默走到陶菁床边,她本以为会看到陶菁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谁知他精神好得很,懒懒散散靠在床头看一本书,见到她也不打招呼。
毓秀走到窗边把窗关了,搬个凳子坐到床边,“你不是病了吗?为何还要开窗吹风?”
陶菁这才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毓秀回一句,“劳动陛下亲自关窗移凳。”
毓秀听陶菁意有嘲讽,心生恼怒,“天凉风寒,你自称生病又要开窗,不怕风寒入体?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冷言冷语。”
陶菁轻笑着摇摇头,沉默半晌才抬头说一句,“我的病是否自称,陛下自然知晓。陛下是当真关心我的病情来看我,还是别有所图?”
毓秀不愿陶菁再提起舒家密室宝藏,让她的所言所为显得别有用心,即便她真心想挽留他,也像是虚情假意。
“你若认定我别有所图,我也不会再辩解,纠结下去,你我恐怕再也无话可说。”
陶菁一声轻嗤,“你我之间本就无话可说,你对你宠信的臣子尚且要大醉一场才能敞开心扉,何况是对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毓秀闻言,心中自有滋味,冷冷看着陶菁默然不语。
陶菁见毓秀默认,摇头冷笑道,“想来我也并非无足轻重,陛下看到我,心里想的都是西琳三年的赋税钱粮。”
毓秀挥手打断陶菁的话,板着脸从凳子上站起身,冷笑着说一句,“我若真想取舒家宝藏,派禁军探出机关就是了,何苦求你。”
陶菁一皱眉头,“禁军前番探陵一无所获,如今即便有了地形图,贸然进入密室恐怕也会有损伤。”
毓秀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大不了死几个人,既是为西琳三年赋税钱粮,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陶菁冷笑道,“舒家的密室之中都藏有自毁机关,误触之,别说三年赋税钱粮,禁军能取出的恐怕只有那一座诱人贪念的二龙戏珠。”
他说的情况,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今听他亲口警告,她才彻底死心。
二人沉默着对峙半晌,毓秀的表情越发清冷,“既然你认定我来见你是为税赋钱粮,我也不必再多言,你自保重。”
一句说完,她便走到窗边把窗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菁望着大敞的房门,苦笑着一声轻叹。
华砚见毓秀归来时面上隐有怒意,猜她与陶菁不欢而散,便悄悄吩咐侍从准备晚膳。
二人用了茶饭,坐在房里下棋,快就就寝时分,毓秀才生出困意,却听到廊中有人声,像是陶菁的小厮询问店家何处能请到郎中。
毓秀屏息静听,华砚见状,起身走到门边,听店家回一句,“这个时辰恐怕很难请到郎中。”
华砚看了一眼毓秀,见毓秀点头,便推门走出去,对陶家小厮说一句,“在下略通医术,小哥若想找大夫,不如让我为贵家主瞧一瞧。”
小厮知道华砚是一路追赶陶菁的人,他特别跑到他二人门前问话,原本就是说给毓秀听,如今听华砚这么说,自然满口应承。
毓秀留在房中,华砚跟随小厮去到陶菁房中为他诊脉。
他现在的状况,比那日他在帝陵里看到他时的情形还要糟糕。
陶家小厮一脸探寻地看着华砚,见华砚面色凝重,一颗心已凉了大半,“我家公子如何?”
华砚摇头道,“贵家主昏迷不醒,脉象虚弱,已有残烛之相,寻常药方恐怕没有什么效用。”
他这番话虽是实话实说,却着实担忧要怎么把同样的话说给毓秀听。
跟随陶菁的小厮年纪还轻,听华砚这么说,难免心中焦虑,他本以为自己跟了个富家公子到南瑜立家置业,谁知这公子半路就要一命呜呼。
华砚满心想的是陶菁的病情,没留意他身边小厮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正欲起身回去对毓秀禀报实情,毓秀就开了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华砚才要对毓秀行礼,一想起身边还有闲杂人等,才站住没有动。
毓秀对华砚微微一笑,走到陶菁床边,望着昏迷之人苍白如雪的面色,苦笑着问一句,“他当真已有残烛之相,寻常方法医治不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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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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