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盯着毓秀看个不停,得知实情之后,她似乎要比他想象中平和淡然,这反倒让他无所适从。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密道,天已微明,寝殿中只有她离开时点的一只灯烛。
毓秀笑着对华砚问一句,“惜墨预备如何出宫?”
华砚拜道,“臣受悦声嘱托,与宫里的修罗使见面。藏宝密室机关非一人之力就能破解,须陛下示下,修罗堂方可倾力而行。”
毓秀想了想,摆手道,“先不必妄动,二龙戏珠只是一个开始,叫修罗堂以保全为上。”
华砚一皱眉头,“依照陛下当初的筹划,要尽早夜审,以免夜长梦多。”
毓秀走到窗边,亲自为华砚开窗,“有些事急不来,朕还要再理顺几件事。”
华砚见毓秀自有决断,便不再多言,躬身一拜,跳窗而去。
毓秀抽掉束发簪,任长发被风吹乱,站在窗前望着皇城内微明的天光,幽幽一声轻叹,半晌之后,关窗回到桌前,刺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盛枯枝的白玉瓶中。
周赟听到殿中有响动,进门查看,见毓秀坐在桌前对着白玉瓶发呆,忙拿了一件外袍上前,“陛下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毓秀见只有周赟一人进门,回话时便没有刻意隐藏面上的表情,“你去准备换穿的衣物。”
周赟躬身一拜,“陛下换寝服还是换便服?”
“换朝服。”
周赟算一算时辰,明知换朝服太早,却不敢言,自去为毓秀准备衣物,随后出门为毓秀准备热水。
半晌之后,周赟去而复返,却没有带人一同进殿。
毓秀洗漱过,脱下夜行衣,换上朝服。
周赟见毓秀一直摆弄左手食指,凑近一瞧,见手指尖沁出血珠,忙问一句,“陛下的手怎么流血了?”
毓秀笑道,“小伤口,不碍事。”筆趣庫
周赟取了药箱,为毓秀止血包扎。
毓秀想到当初陶菁为她包扎伤口的情景,一时间满心感慨。
嬷嬷们进门侍奉毓秀梳妆,毓秀特别选了那日陶菁为她择选的龙簪。
梳妆罢,毓秀又在桌前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用罢早膳,自去上朝。
一整个早朝,百官见毓秀蹙眉沉颜,都看出她似有心事。
早朝之后,毓秀独留程棉在殿,待众臣散去,便将他叫到龙座前。
程棉猜到毓秀要问的事与陶菁有关,毓秀不开口,他也不敢主动出言。
毓秀沉默着喝了半杯茶,屏退侍从,面无表情地问程棉一句,“陶菁已离京了?”
程棉心中莫名有些忐忑,低头回一局“是”。
毓秀微微一笑,“陶菁离京前一直住在你府上?”
“是。”
“他病了?”
“是。”
“病的很重?”
程棉抬头看了一眼毓秀的表情,斟酌回一句,“陶菁初到舍下时的确病的很重,休养半月之后,病情略有好转。”
毓秀一挑眉毛,“康复了?”
程棉没有正面回话,“起居饮食都已无碍。”
毓秀听程棉话说的模棱两可,便不依不饶追问一句,“他离京之时并未痊愈?”
程棉见毓秀面色凌厉,像是在无声谴责他对陶菁照顾不周,“笑染出京时的确还未痊愈,臣劝他再休养几日,他却执意要在送亲队伍出发的那一日离京。”
毓秀金眸一闪,“他给我的那封信是他亲手写的?”
程棉一愣,“臣不知。”
“当中的内容元知可看过?”
“臣怎敢妄拆陛下书信。”
“陶菁写信的时候你并未在侧?”
“笑染每日独居在客室,臣只偶尔去探病。”
毓秀心知程棉所言为实,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程棉一皱眉头,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退后两步躬身一拜,出殿而去。
待殿中只剩毓秀一人,她便颓坐在龙椅上动也不动,直到周赟进殿催促,她才强打精神站起身。
周赟试探着问一句,“陛下是回金麟殿,还是去勤政殿?”
毓秀皱着眉摇了摇头,“去永喜宫。”
周赟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毓秀面生不耐,忙传旨下去,吩咐摆驾。
御轿快到近前时,正遇上舒娴的轿子从永喜宫而来,舒娴吩咐避让,人却没有下轿。
待毓秀一行到宫门处,洛琦已在外等待。
毓秀下了轿,走到洛琦面前似笑非笑地问一句,“思齐身子未愈,怎么等在风口?”
洛琦看了一眼毓秀身边的人,冷笑着回一句,“陛下驾到,臣怎能不亲自出宫接驾,身残不能向陛下行礼,请陛下恕罪。”
毓秀走到洛琦的木轮椅后,遣开侍从,亲自推他进殿。
众人见他二人言辞生疏,面合心离,只觉得满心尴尬,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待到内殿,侍从们奉上茶点,毓秀将殿中人尽数屏退,为洛琦撤了盖在腿上的小毯,又帮他把披着的外袍挂在屏风上,屈身在他面前问一句,“德妃预备何时出宫?”
洛琦望着毓秀一声轻叹,“就在这一两日。”
二人一上一下对望,心中各有滋味。
洛琦伸手去扶毓秀,“请陛下落座。”
毓秀这才起身去上位落座,二人对面相望,彼此又是一叹。
洛琦蹙眉道,“陛下不该贸然来永喜宫,若德妃起疑,恐怕会扰乱整盘布局。”
毓秀冷笑道,“你我之间嫌隙之事,众人皆以为见证,思琦已取得德妃信任,若我刻意与你避嫌,反倒像是欲盖弥彰。何况若非有要事,我不会不顾一切来见我。”
洛琦面无表情地回一句,“未免节外生枝,陛下不可久留。”
毓秀淡然一笑,“我有一事想问思齐,这个疑问在我心中许久,请思齐为我解惑。”
洛琦之前已对毓秀的来意有所预想,心中自有滋味,面上却不动声色,“臣若知晓答案,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及。”
毓秀直言问道,“德妃腹中,究竟是谁的骨肉?”
洛琦银眸一闪,半晌才正色回一句,“臣不知。”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之前曾有人猜测,说德妃腹中之子是思齐的骨肉。”
洛琦凝眉望着毓秀,目光似有探寻,“陛下是否也有此猜想?”
毓秀摇头笑道,“朕自然以为这个说法是无稽之谈。”
洛琦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传言的源头必是德妃为蒙混姜相而指使编造,臣与德妃从未有过无肌肤之亲,她腹中之子怎会是我的骨肉?”
毓秀笑道,“思齐以为何时拆穿德妃的谎言于我们最有利?”
洛琦的目光越过毓秀,望向不远处的窗,“姜相若笃信德妃腹中是我之子,便更坚信我真心投诚,于布局百利而无一害。”
毓秀替洛琦倒了一杯热茶,笑着递到他手中,“德妃腹中之子可是皇后的骨肉?”
洛琦见毓秀问的直白,话中隐有试探之意,便斟酌回一句,“若非如此,臣实在想不出德妃不敢将其子亲父的身份告知姜相的理由。”
毓秀望着洛琦一双明眸,微微冷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姜相本是聪慧善察之人,非己生之子在身边近二十年他却一无所知,究竟是姜郁的生母掩饰的太好,还是他一早虽有怀疑,却选择自欺欺人,不予追究?”
洛琦细细品味毓秀的话,蹙眉问道,“陛下预备何时亮出暗棋?”
毓秀站起身背对洛琦,面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既然是暗棋,当然要留到最要紧的时候。”
洛琦望着毓秀的背影,和被她身体遮住的光亮,猜测她此刻面上的表情和她心中所想。
“陛下来见臣,绝不仅仅是为问这一句话。”
毓秀变换脸色,转身对洛琦笑道,“若思齐是姜相,你会在何时发难?”
洛琦被问的一愣,半晌才回一句,“最好的时机莫过于陛下诞下龙嗣之时。”
毓秀摇头轻笑,踱步回上位落座,“我一直以为对手的计划太过冒险,若我因为一场意外失了龙嗣,岂非打乱姜党的全盘布局。姜相为何如此笃定我会尽力保全我腹中这个莫须有的龙嗣?”
洛琦听毓秀如此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臣的布局天衣无缝,陛下为何有心自毁阵脚?”
毓秀笑道,“我要出宫见一个人,除了落胎,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大病一场。”
洛琦握杯的手一抖,“陛下要为一己私情毁掉全盘布局?”
毓秀目光悠远,面无波澜,“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若不在京中,正好给姜党一个谋事之机。姜相若此时起兵,正中下怀。”
洛琦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龙嗣若不在,姜相怎会起事?陛下明知此举不可行却执意行之,究竟是为了赢这一局棋,还是为那一个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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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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