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摆摆手,并未回话。
凌音蹙眉道,“洛家是明哲家家臣,世代忠爵,从未听闻有子孙反骨,陛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万不要冤了洛琦。”
毓秀见凌音一本正色,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与洛琦向来针锋相对,为何现在反倒帮他说话?”
凌音面上闪过一丝赧色,讪笑道,“臣虽不才,也时常意气用事,却懂得事有轻重,忠奸善恶乃是大是大非,臣只是不希望陛下受人蒙蔽,自乱阵脚。”
毓秀嗤笑道,“所以悦声以为洛琦此举是否有意为之?”
凌音思索半晌,斟酌回一句,“陛下说悦声是最好的棋手,臣虽对洛琦所学所能不甚了知,却愿相信陛下的判断。此番对手掀翻棋盘,洛琦未必全然不曾预料,也兴许是他自断一臂,故意露出破绽以求来日反戈。”
毓秀默然不语,她虽目不转睛地看着凌音,心里却想着别的事,面上的表情渐渐多了许多哀怨悲愁。
凌音正不知如何解劝,毓秀却摇头笑道,“惜墨临行之前,思齐曾劝我另择一人为钦差前往林州,只是当时他的态度太过暧昧,我并未发觉蹊跷。”
凌音闻言,一时心头怒起,“如此说来,的确是洛琦一早就预料到对手埋下陷阱,却不肯直言向陛下示警,反而眼睁睁看着惜墨走向绝路?”
毓秀无声冷笑,金眸之中满是杀意。
凌音见毓秀面上渐渐不再有表情,心中反倒惊惧,“若洛琦只为引对手作为,并非非要以惜墨为饵不可,他为何坐等事态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毓秀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上戴着的玉佩,冷笑道,“若是为引出对手如此作为,的确非惜墨不可。”
凌音满心不解,才要开口相问,却发觉毓秀抚弄的玉佩正是华砚从前佩戴的鲤佩,一时心中酸涩,要说的话也不得出口。
毓秀见凌音望着她颈间的鲤佩发呆,眉眼间似有掩藏不住的哀伤之意,便故作轻松地问一句,“悦声还记得这块玉佩?”
凌音点头道,“臣当初与惜墨玩笑,为了这块玉佩与他在勤政殿大打出手,还被陛下训斥。如今物是人非,臣思及故人已伤痛哀绝,可想陛下是何等肝肠寸断。”
毓秀心口一阵绞痛,胸前的玉佩也如灼人的烙铁一般让她疼痛且坐立不安,思索半晌,她便动手将鲤佩取下来递给凌音,“请悦声先行保管。”
凌音哪里敢接,“这是惜墨亲手交到陛下手里的,臣不敢领受。”
毓秀强笑道,“我并不是要将玉佩送给悦声,只是请你帮我保管些时日,以免我日日睹物思人,难以承受。”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凌音闻言,自觉感同身受,便低着头伸出手,小心从毓秀手中接过玉佩。
毓秀将玉佩放到凌音手心时,看到他手腕上隐隐有一道红痕,心中诧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他的手腕,掀开他的衣袖。
凌音意识到毓秀的意图想抽手时,手腕上的痕迹已裸露出来,他虽动作灵敏地加以掩饰,毓秀却还是看到那一道清晰的鞭痕。
毓秀心中大惊,用眼神示意凌音不要躲闪,拉住他的手掀开衣袖,仔细看他身上的伤痕。
凌音见毓秀变色,忙讪笑着解释一句,“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毓秀蹙眉道,“悦声是西琳的顶尖高手,修罗堂内外也无人敢伤你分毫,这鞭伤是从哪里来的?”
凌音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不知如何回话。毓秀见他眼神躲闪,心中已有一个猜想,便动手解了他的腰带,想脱他的外袍。
凌音抓住毓秀的手,挣扎的十分难堪,“陛下,臣真的没有大碍。”
毓秀目光凌厉,冷笑道,“若无大碍为何怕我看到你的身体?你不想我动手,就自己动手。”
二人四目相对,一番眼神交锋,凌音终不敌毓秀,哀哀败下阵来,一声轻叹,慢吞吞脱了中衣,露出半身伤痕,“因臣办砸差事,父亲才动用家法。臣有好几年没有受过重刑,一时适应不良,所以面色才不如从前。”
毓秀绕到凌音身后看他血肉模糊的裸背,面上好一番痛苦纠结,上面的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让人触目惊心。
毓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嘴唇止不住发抖,“骨肉至亲,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凌音低头笑道,“正因为是骨肉至亲,臣才只是挨了一顿打,否则以我之过,一死不足以谢罪。”
毓秀不忍再看那些伤痕,走到凌音身前问一句,“上药了吗?”
凌音摇头道,“修罗堂的堂规,受鞭刑之后只可用止血药,不可用金疮药与止痛药,臣的伤口被烈酒洗过,不会有大碍,请陛下宽心。”
毓秀望着凌音的一双碧眼,面上情绪复杂难明,半晌颓坐在床上摇头苦笑,“梅四先生如此作为,就是要我忧心,我又如何宽心?”
凌音见毓秀话中似有哀意,惶惶跪地拜道,“陛下以为臣用苦肉计?”
毓秀起身扶起凌音,命他取了殿中的药箱,一边笑道,“我并没有责怪悦声的意思,梅四先生用心良苦,生怕我会因惜墨的死迁怒于你,与你生出嫌隙,才故意用此法让我出一口气,消解怨意。”
凌音将药箱递到毓秀手里,本想替梅四解释一番,却实在不知从何辩解。起初他也曾怀疑过父亲的用意,只是未曾深思,如今被毓秀直言点明,他便不能再自欺欺人。
“陛下既笃定父亲大人的用意,你心中的怨气可曾因此而消解?若陛下仍心有余怨,臣愿被你亲自责打十鞭让你出气。”
毓秀从凌音手里接过药箱,拉他回床边落座,从箱中取了伤药,小心替他清洗包扎伤口,轻声叹道,“惜墨遇刺,悦声何尝不是痛失挚友,悲不自胜。最初得到消息之时,我的确曾责怪悦声办差不利,理清对手的布局之后,便明白此事并非你之过,心中已无余怨。”
凌音背对毓秀,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她话说的句句真诚,心中百味杂陈,一时两眼酸涩,“陛下当真不再生臣的气?”
毓秀淡然笑道,“悦声可将我方才所言告于梅四先生,宽慰他不必担忧。他看过我亲手替你包扎的伤口,心中自然明了。”
凌音温声以应,毓秀将凌音的伤处包扎处理,再帮他把中衣穿回,笑道,“悦声受伤之事不可让外人知晓,之后换药,你也可来金麟殿见我,由我亲自为你处置。”
凌音微微一笑道,“陛下包扎的手法如此纯属,臣也自叹不足。臣何德何能得陛下亲自照拂。”
毓秀望着凌音温顺的眉眼,摇头笑道,“悦声从前与我说说笑笑,向来百无禁忌,如今却变得如此客气生分,我反倒觉得不适。”
凌音一愣,对毓秀展颜一笑,碧眼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一瞬之间,似乎又恢复到从前。
毓秀一时恍惚,才要对凌音说什么,他面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不见,垂眸道,“陛下此番派人再到林州查案,若无修罗堂从中辅助,恐怕难有作为,父亲大人坚持亲自带人前往。”
毓秀帮凌音把鲤佩戴在身上,“梅四先生办事稳妥,修罗堂无人能出其右,然而他有旧伤在身,往来奔波,恐怕不妥,堂中若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不如另择他人?”
凌音摇头叹道,“前番跟随惜墨去林州的都是修罗堂的精锐之士,其余能独当一面的死士都要守在陛下身边,父亲大人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他亲自前去。”
毓秀思索半晌,试探着问一句,“凌相是如何想法?”
凌音摇头道,“母亲大人虽担心父亲大人的身体,却也知此行非他莫属,因此并无异议,只叮嘱他万事小心为上,量力而行,不可逞强。”
毓秀点头道,“修罗堂要一早做好万全的准备,只可暗处行事,不要与南宫家正面冲突。”
凌音点头以应,半晌见毓秀默然不语,便开口问一句,“陛下点为钦差派往林州的大理寺少卿是程大人心腹,修罗堂是否要听从其差遣相助其查案?”
毓秀摇头道,“陆少卿此番不会有甚作为,修罗堂不必听候其调遣,只在暗中保护他便是。”
凌音一皱眉头,“陛下担心南宫家故技重施?”
毓秀冷笑道,“只要陆逊时时低调,便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不必担忧。”
凌音拉住毓秀的手,“短短几日,陛下已清减憔悴如此,臣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请陛下万万保重龙体。”
毓秀反握凌音的手,温言安抚他几句,随即从袖袋中取出白日里周赟给她的密笺递给凌音,“纸上这几人是即将晋升侍书的人选,你叫人去查清他们的底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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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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