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笑道,“如今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能寻找旁证。崔勤既然有风流名声在外,又有诗文笔墨流传,不如以此为切入,找到模仿他笔迹给刘妇写拜帖书信之人。”
元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属下已派人去查了。”
华砚看了一眼密匣,思索半晌,摆手道,“昨日才上请安折,待案情有了进展再上书不迟。待会我还要出门一趟,昨日要你查的事可有结果?”
元安对华砚报了一个地址,“昨日才随殿下到县城,十分仓促,只查到人所共知的那条花街所在,崔勤的一位外室人称白姑娘,出身于这条街上的怡红院。”
华砚点点头,“你们在暗处跟随我就是了。”
元安垂眸应是,施一礼跳窗而去。
人走了半晌,华砚才拆开毓秀写给他的密折,一如他所料,折中并无要事,全篇洋洋洒洒,只有似落花飞絮一般的离愁,委婉诉说别绪。
华砚望着毓秀刚毅隽秀的字迹,思及她落笔时略带哀愁的心绪,禁不住嗤笑出声,片刻之后读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八字,手却禁不住抖了一抖。若不知毓秀品性,单看这一篇文,禁不住要疑惑这一纸飞鸿传书是为了寄托相思。
华砚的心一片凌乱,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被他匆匆否决。即便毓秀真的是因为想念他而写了这封私信,也并不代表她对他的情感超越君臣之情,挚友之谊。
思索半晌,又觉得蹊跷,将密信从头到尾通读一遍,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句中选字相连,连成一句,“姜氏图谋不轨,万事小心,如遇危难,速调兵”。
华砚隐隐觉得失望,又觉得顺理成章。毓秀写信果然不止是为诉说别情,更不是隐晦表白相思。只是她提点他的这一句话太过笼统宽泛,即便她不说,他也会小心提防。
毓秀明知他行事谨慎,也全心信任凌音挑选跟随他来林州的修罗使,调兵之事,在他离京之前她已细细叮嘱过,是否有必要在信中再说。
莫非这句话之外还有什么深意,她在朝中查到了什么却不能明言?亦或是她得到了元安等的奏报,知道有别家暗卫一路监视他一行人的行踪?
又或许,毓秀还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华砚思索半晌,越发烦乱,心里想的只有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及昨日他提笔写信时的百般纠结,斟酌措辞,方才被他压抑的念头又生出苗头。
莫非毓秀也同他一样,愁肠百结,思念成狂,不敢透露十分真心,才要在字里行间极尽纹饰,即便压抑不住真情流露,也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华砚轻轻发出一声嗤笑,抚摸着纸上的一行行字迹,纠结到最后,还是把信放到火上烧了,望着信纸烧尽的零星灰烬,又看了看右手食指上沾染的微黑墨迹,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鲤佩,却只摸到了空空一片。
他出京之前亲手将玉佩交给毓秀,承诺办差之后再将玉佩讨回。毓秀没有拒绝,而是笑着将鲤佩系在腰间,应允等他回宫之后物归原主。
华砚有些后悔昨日将那一句诉说相思的词划掉。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若这一生不能亲口对毓秀说出这一句话,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华砚正满心悲凉地胡思乱想,听到华千在外叫门,说为他预备了安神汤。
华砚抛开愁绪,叫华千进门。华千才放下安神汤,还未开口,华砚便吩咐一句,“你准备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华千一愣,“殿下奔波一日,不如早早安歇,有什么事明日再办。”
华砚摇头笑道,“记得带足银子,这事只能晚上办。”
华千心中有一个猜想,又不敢细问,只得速速回房准备,在门口等待华砚,“殿下可要骑马?”
华砚摆手道,“骑马太张扬,你去向店家租一辆马车。”
“要带多少人手?”
“不必带人了,你随我去就是了。”
华千想提醒华砚万事小心,见华砚胸有成竹,便没有说甚,备好马车牵出客栈后门。
华砚一早已等在门外,长身矗立。兴许是街上灯火光微弱的缘故,华千竟莫名觉得华砚的身影孤单落寞。
华砚见华千失神,便笑着上前问一句,“怎么出了门就不动了?”
华千笑着摇摇头,请华砚上车。华砚坐进车中,华千在外驾车,出了街口才小心问一句,“殿下要去哪?”
华砚笑道,“去找乐子。”
华千心中惊诧,自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再问一句,“殿下要去城中的花街?”
华砚猜到乐平县城之中除了这条在明处的花街,自然也有几条暗巷,崔勤的红颜知己,兴许已自立门户,却不知这条街上是否还有姑娘与他有所交往。
华千听了华砚交代的地址,心中虽有犹豫,却不得不遵照执行。车行了半晌,华千才试探着对华砚问一句,“殿下此番出行虽是为陛下查案,却……”
华砚见华千欲言又止,忍不住笑道,“你跟随我这些年,有话不妨直言,何必吞吞吐吐?”筆趣庫
华千笑道,“殿下虽是陛下的钦差,毕竟也是陛下在宫中的内臣,这般时辰冒着违背宵禁的危险,贸然跑到烟花之地,若被有心人得知传回京中,落到陛下耳中,恐怕……”
华砚摇头笑道,“你也说此番是为了查案,莫非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要找乐子?”
华千讪笑道,“殿下人品无瑕,行事谨慎,自然不会自陷泥淖。”
华砚笑道,“崔勤既在风月场上颇有名声,必是烟花柳巷的常客,既然他的诗词印鉴广为流传,我自然要亲眼去看一看。”
华千摇头苦笑道,“殿下若想找人问话,大可□□光明正大地前来,何必赶在这般时辰来这种地方。”
华砚掀开车窗帘子看四周的街巷,轻轻一笑,没有回话。
华千见华砚讳莫如深,便知情识趣地没有再问。
待到花街巷口,的确比之前的街巷喧闹,华千便将马车听到巷口,迎华砚下车。
华砚带着华千一路缓行,华千看着那些小楼门口的大红灯笼,小声对华砚道,“州县小地的烟花巷果然寒酸得很,比不得容京繁华。”
华砚笑道,“崔勤自诩是个才子,他结交的女子自然也不是庸脂俗粉,这一处烟花地虽小,想必也藏着几个佳人。”
华千皱着眉头看着几处青楼的牌面,冷笑道,“就算真藏着几个佳人,到底也比不得容京美人如云。”
华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华千,“你怎知容京的花街美人如云,莫非你去过?”
华千忙摆手笑道,“我哪里去过那种地方,只是从前听过许多传闻。听说凌殿下在入宫之前是花街的常客,公主殿下也曾频频光顾号称揽尽天下美人的潇湘馆。”
华砚蹙眉笑道,“悦声是琴中圣手,容京的艺馆乐坊藏龙卧虎,他不过是常与知己切磋。至于公主殿下,你更不该妄自议论。”
华千笑道,“若在宫中,下士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如今既随殿下出宫,偶尔才敢畅所欲言。凌殿下入宫之前风流韵事传遍京城,难得陛下不计较他从前的放浪形骸,依旧对他眷顾有加。相比之下,殿下……”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只手臂就被人扯住。
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女子,一个男子,拉着他笑道,“客官进去坐坐?”
华千闻到一阵艳香,熏得头都昏了,好不容易从那几个人手里挣出胳膊,眼看着他们又要去拉华砚,忙整个人挡在他面前,“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华砚倒一派淡然,笑着问一句,“我们要去怡红楼。”
那两个花娘听到这一句,似满心失望,指着巷子深处的小楼说一句,“那就是怡红楼。”
华千眼睁睁地看着几人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心中惊诧不已,附耳对华砚道,“他们本是招揽生意,别说是使出浑身解数,居然还好心为客人指路。”
华砚摇头轻笑,吩咐华千取些银钱打赏为他们指路的花娘。
几人千恩万谢,又跟随送了半晌。
华砚带华千走了半晌,到怡红楼门口,有人迎出门来打招呼,见华砚衣着华贵,相貌不凡,自是心花怒放,前呼后拥将人请进门。
老鸨款款出迎,将华砚二人送到了雅间,华砚索性留下她问话,“我们是慕名而来,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娘子是知县大人的红颜知己。”
老鸨被问的一愣,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崔大人何等人物,从来也不光顾我们小家地方。”
华砚还没开口,华千先从怀里掏出钱来递给老鸨,“问你话,你就实话实说。”
老鸨见了银子满心欢喜,话却说的隐晦,“老身所说并非虚言。从前这花柳巷是出过几位美人,后来都赎了身去柴家巷自立门户。这一条街上的客人龙蛇混杂,也有贩夫走卒,久而久之,贵人便甚少涉足,那些有容貌有才情的都挂着外宅的名号,自占一楼。客官若肯花银子,不如改去那里。”
华砚的茶杯端在手里,等老鸨说完这一番话,便笑着把茶杯放回原位,“多谢老妈指点,我们这就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对华千使个眼色。
华千又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老鸨。
华砚见老鸨欣然领受,顺势问一句,“听说崔大人的诗词文章在本县流传甚广,不知你们这里是不是也有他的笔墨?”
老鸨愣了一愣,陪笑道,“白姑娘还在我家的时候,的确与崔大人有过书信往来,她人走之后,把那些东西一并都带走了。崔大人的诗词都是极好的,姑娘们也曾纷纷传阅誊抄。”
华砚站起身,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莫非是从那时开始,崔大人的诗词字帖在县中流传?”
老鸨听到“字帖”二字,面色就是一凛。
华砚面上不动声色,笑着说一句,“夫人莫要多心,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老鸨笑道,“崔大人的诗词文章在各处皆有传抄,因他崔家的字自成一派,才子佳人皆心向往之,争相模仿的人不少。”
华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崔缙的字在朝野内外颇有声名,他侄儿的字恐怕同他一脉相传,加上其辞赋风雅,被人争相模仿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来,会模仿崔勤字迹的人不在少数,起码糊弄与崔勤并不相熟之人轻而易举,只是唯恐逃不过来日公堂之上细甄明鉴,否则刘妇不会急着把证据一并销毁。
华砚对老鸨笑道,“夫人可告知我等柴家巷在何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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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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