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一皱眉头,不答反问,“几时了?”
陶菁掀帘看了一眼帐外,对毓秀笑道,“离天明还早,陛下不如再多睡一会。”
毓秀望着陶菁,失律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身伤却有些发冷,片刻之后,一声轻叹躺回床上。
陶菁笑意融融,钻到毓秀的被子里伸臂抱着她取暖,轻声笑道,“陛下梦到了什么?”
毓秀敷衍着回一句,“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
毓秀闭上眼没有回话,半晌却还没有睡意,心烦气躁地睁开眼,发觉陶菁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毓秀莫名红了脸,蹙眉问陶菁一句,“你看我做什么?”
陶菁笑道,“陛下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毓秀明知与陶菁斗嘴讨不到便宜,干脆闭上嘴不再言语。
陶菁笑了半晌,沉声道,“陛下若预感不祥,就不要罔顾天机,不如怀敬畏之心,急流勇退。”
毓秀听陶菁话说的有意,便翻身向他而卧,默然看了他半晌,见他面上一本正色并无笑意,心中越发压抑,“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陶菁笑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天机不可泄露,能不能听的懂是陛下的事。”
毓秀恨陶菁不肯直言,便自欺欺人地认定是他危言耸听,冷笑着翻身向上,不再理他。
陶菁望着毓秀的侧颜,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内中却蕴含几分薄凉的悲意。
二人面朝上望着帐顶,各怀心事,半晌陶菁伸手握住毓秀的手,毓秀任他握着,渐渐平息心绪,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侍从来叫早,毓秀揉着头坐起身,回想晨起之后又做的一个梦,反而一点都不记得。
陶菁起身时又咳了许久,二人一同洗漱,用了早膳。
毓秀着朝服出殿,陶菁一路相随,在殿阶之下与她分道,等毓秀走远,才掏出白绢将胸中淤积的血都咳尽。
康宁在一边扶着陶菁,眉眼间尽是焦虑之色,“你这个样子还要熬到什么时候,不如找御医再瞧一瞧。”
陶菁摆手笑道,“御医只会说我先天不足,调养为主,瞧也是白瞧。这几日胸闷气短越来越厉害,喉舌间都是腥气,快些回宫漱口。”
康宁支支吾吾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口,一路扶陶菁回了永禄宫。
清晨的空气冷冽,天气却比前几日晴朗,毓秀觉得精神上佳,便没有乘坐轿辇,带人步行去往仁和殿。快到近处,她见华砚在殿下远远等她御驾,一见到她,便迎面向她走来。
毓秀望着华砚的身影,一时恍惚,面上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待华砚走到近前向她行礼,她面上又泛起微薄的红晕。
华砚不知毓秀心中所想,望着她轻声浅笑,半晌之后,又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侍从。筆趣庫
毓秀回身叫跟随的侍从退到一边,与华砚并肩而行,笑道,“惜墨这个时辰来见我,是有事要说?”
华砚似笑非笑地看着毓秀,直把她两颊看到如敷胭脂,才开口问一句,“陛下昨日来永福宫,为何过门不入?”
毓秀讪笑道,“惜墨怎么知道?”
华砚摇头道,“陛下既入内宫,自有人时时禀报,臣与悦声原本已经做好接驾的准备,谁知你走到门前,又转身走了。”
毓秀一声轻叹,“昨夜本是有话要对惜墨说,谁知到了永福宫,又有些不知所措,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回了金麟殿。”
华砚笑道,“臣心下不安,得知陛下之前在永喜宫见了思齐,便与悦声去向他询问你的心意。”
毓秀苦笑道,“思齐说了什么?”
华砚微微笑道,“思齐什么也没有说,只叫我二人稍安勿躁,等候陛下旨意。臣思虑一晚,实不知何事让陛下烦扰,便在出宫前前来相问。”
毓秀笑道,“若论方便,本该悦声前来见我,他为何反而让你前来?”
华砚面上闪过一丝赧意,低头嗤笑道,“我二人并非要在此时见到陛下,是我自己想来见你。”
毓秀回想起前次与华砚相处的情景,四目相对,面上的笑容各有深意,“今晚我到永福宫再同惜墨细说如何?”
华砚见毓秀讳莫如深,没有再追问,点头道,“如此甚好,晚膳时分臣与悦声在永福宫等候圣驾。”
毓秀心中原本只想与华砚独处,他既错意,她却没有说甚。届时有凌音在场,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二人谈笑几句,华砚送毓秀上了殿阶,目送她进了仁和殿,他才下阶出宫去吏部。
毓秀进殿时,百官已等在殿中,齐声相迎,跪地行礼。
毓秀上坐高位,目光略过殿下,微微一笑,叫众人平身。
朝上处理了几件常规事务,左都御史关凛出列禀道,“不久之前外籍士子在大理寺门前告御状,都察院林州道监察御史听闻此事,于地方查访,联名弹劾林州乐平县令崔勤与礼部尚书崔缙,折子送到陛下手里,至今并未得到回复。”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关凛半晌,冷颜道,“刑部还未结案,都察院何必急于弹劾无关之人。即便查证那士子诉说为真,证实是一县父母官欺压百姓,也不能证明其所作所为与他人有任何关联。林州道监察御史的联名奏折昨日送到宫中,朕已看过,之所以还没有批复,是想等此案的案情更明晰之后再做理论。关大人虽为一部长官,却不必插手朕与各道御史之间的行文往来。”
关凛抬头看了毓秀一眼,见毓秀嘴角虽有一丝笑意,眼中却满是凌厉,心中一颤,忙忙把头低了,“外民进京告状,当中牵扯之人又与一部重臣同出一族,此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有损朝廷威望,有伤新令推行。都察院身为监察之司,考察举劾官吏使臣等的职责,言官缄口,便罔食俸禄,臣身为御史之首,自有督责下员之责。”
毓秀听他侃侃而谈,冷笑道,“言官是天子的耳目风纪官,风闻言事、上书弹劾官员是本分。然而这当中却要纠察是非,辩明冤枉,以免错纠错察,委屈忠良。御史弹劾官员,及至弹劾一部尚书,事关重大,更要慎之又慎。若不问实情,不讲明证,只图声名,空言诋毁,难免有沽名钓誉之嫌。”
关凛听毓秀话说的不留情面,一时脊背发寒,吞吐半晌,躬身回一句,“御史犯罪,罪加三等,都察院上下不会不明白无证弹劾,空言诋毁的后果。林州道监察御史既然联名上折,必是在当地有所见闻,方才行其纠察之职。陛下若觉得林州道监察御史的弹劾书太过空洞泛陈,责令其具以实据,重新上表就是了。”
本是乱中一句辩解,何泽与姜壖却心觉不妥,预感不良。
毓秀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对关凛道,“关大人怎知林州道御史的联名上书空洞泛陈,莫非你已读过?上到京城,下至地方,各级御史随波逐流,行事敷衍。纠察也好,弹劾也罢,何以要经由上官再执行,何以要几人联名才敢言?可见都察院行文建事积弊已久。”
关凛忙对毓秀拜道,“监察御史官职卑微,不敢擅自作主,若弹劾朝中重臣,定是要先上报本院才敢实行。”
毓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御史上书本不必经由宰相府,也不必层层上报本院。身为言官,本该以小博大,以下克上,不管是几品御史,所对本该只有朕一人。若事事经由上官属意再实行,说的话还有几分出自真心。林州道监察御史如此谨小慎微,还留他做甚?”
姜壖自知关凛失了先机,便对何泽等人使眼色,暗示他们不要说话。
关凛颜面尽失,面色灰沉,“都察院做事有欠妥当,臣等当差失职,深负皇恩,陛下尽可严惩以戒,林州道监察御史所弹劾之事并非捕风捉影,还望陛下不要以人废言。”
毓秀摆手道,“实情如何,朕会派钦差去往林州亲查。望察院众人以此为鉴,从今晚后不管是在京的御史,还是在外的各道言官,折子都只呈于我一人。若做不到言者无心,牵绊名利,不如早早卸了官职,让贤能者居之。”
话说到这种地步,朝上众人心中自有所想。百官皆知都察院有心借林州案攻讦崔缙,且极有可能是姜壖授意;众人也知毓秀有意偏袒崔缙,拿关凛等人的错失借题发挥。此一番剑拔弩张,远远不是终点。
下朝之后,崔缙与程棉迟朗三人先出了殿门,结伴往宫外去,走到半晌,迟朗对二人笑道,“陛下行事如此强势,倒是我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崔缙心中感慨,嘴上却不好说甚,程棉见崔缙不接话,便也缄口不言,三人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在宫门处各自分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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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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