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处,竟隐约有一团赤红色的花纹。
姜郁还在发愣时,毓秀已翻身下地,举着灯烛走到铜镜之前,查看自己胸前的印记。
那是一条如烈火一般颜色的赤龙,像是纹绣,却比纹绣更细腻精巧,精巧到龙身上的每一片龙鳞都栩栩如生。毓秀伸手去摸龙头的纹路,又用力擦了两下,赤龙纹却没有一点被抹掉的迹象。
莫非是闻人离趁她昏迷时纹上去的?然而这样精妙绝伦的纹绣,非一日不能得成,何况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龙纹之下的皮肤也完全没有红肿的痕迹。
所以这个龙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毓秀猜到这条龙纹与闻人离有关,却又不明所以,正不可思议之时,姜郁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似笑非笑地问一句,“若臣记得不错,你我大婚之初,陛下身上还没有这条纹绣,不知陛下是何时纹上去的?”筆趣庫
毓秀思索半晌,没有开口解释,只摇摇头,笑而不语。
姜郁以为毓秀心虚默认,心一沉,试探着再问一句,“陛下的龙纹与联姻之事有关?”
毓秀一皱眉头,“伯良为何这样问?”
姜郁轻轻抚摸赤龙的花纹,摇头笑道,“臣原本以为与北琼联姻一事并非陛下所愿,即便你应允,也是为国利而非因私情,如今看来,也许是臣想错了。”
毓秀明知姜郁心有误解,索性将错就错,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整理好衣衫讪笑道,“时辰不早,明日还有早朝,早些歇息吧。”
姜郁蓝眸中的碎冰渐渐消融,恢复到一贯的平静如水,笑着对毓秀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灯烛,放回桌上。
姜郁的这个笑容,毓秀从前见到过许多次,温柔谦卑却又礼貌恭敬,真心之外包裹层层,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此……甚好……
毓秀宁愿姜郁知难而退,也不想他迎难而上。在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之中,还要应对纠葛的情感,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二人叫侍从进门伺候洗漱,放了床帐,分被而卧。毓秀睡的很熟,姜郁却辗转反侧,望着她留给他的脊背,在渐渐消磨殆尽的醉意中陷入长久的思索。
第二日毓秀起时,姜郁还在梦中,她便吩咐宫人在偏殿伺候洗漱,顾自用了早膳,换朝服去仁和殿。
朝臣大多已经知晓毓秀昨日出宫探望闻人离,也听说她与闻人离在驿馆独处了几个时辰,心中各有猜测。
灵犀明知事有蹊跷,只以为是毓秀与闻人离故弄玄虚,联手演了一场戏。昨日礼部主事回来禀报,尚书崔缙也只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今日在朝上,他似乎也打定主意,在宰相府表态之前,不会妄自陈议。
姜壖见众人都不开口,便笑着出列对毓秀拜道,“宰相府草拟的国书,还未加印,送到驿馆本请三皇子殿下过目,殿下以重伤在身,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为由婉拒,臣等至今还未得到回馈。”
毓秀见姜郁笑的若有深意,猜到他有意讥讽她昨日去驿馆之事,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回一句,“昨日在朝上,宰相府该将拟好的国书先交由朕过目。”
姜壖笑的云淡风轻,“因国书还未加宰相府金印,臣等便想先与三皇子殿下商定之后,再呈交陛下过目。”
毓秀听姜壖话说的冠冕堂皇,摆手笑道,“不必了,宰相府将拟好的国书呈交给朕过目,议定之后再交与三皇子殿下商议。既是两国正式往来的国书,必要以国玺印之。”
姜壖轻咳一声,辩解一句,“臣等也知宰相府加印国书不合国礼,只因先前三皇子殿下催促,臣等便暂以此法为凭,待陛下醒来之后,再以陛下的决议为准。”
毓秀点头笑道,“朕并无责怪宰相府的意思,两国定立婚约,便有缔结盟邦之意,事关重大,之后有关各司都要谨慎处之。”
一句说完,还不等姜壖回话,毓秀便转向阮青梅问一句,“阮卿可在工部几位郎中之中找到适合主持修例的人选了?”
姜壖一句话含在口里,吞吐不得,面上尴尬,心中也有些恼怒。阮青梅看了一眼姜壖,出列对毓秀拜道,“臣推举营缮司郎中麦维。”
毓秀之前已经猜到阮青梅会有此决议。帝陵事牵扯屯田司,她自不会推举屯田司郎中,都水司郎中与阮悠交好,她更不会将其纳入考量,余下便只有营缮司与虞衡司,营缮司郎中麦维虽无实迹,却是阮青梅嫡系,权衡取舍之下,她自然会选择麦维。
毓秀对阮青梅点点头,“既如此,就依阮卿所请,准营缮司郎中暂代主理,修改工部例则。”
阮青梅与麦维领旨谢恩,双双回到列中。朝臣又议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便散了早朝。南宫秋见姜壖面色冷郁,上前问一句,“姜相还在为方才陛下无端发难之事恼怒?”
姜壖笑着摇摇头,反问一句,“子章在帝陵查了这些日子,可查到舒家错漏?”
南宫秋被问的一愣,“至今并无所获。”
姜壖捻须笑道,“博文伯说的不错,纪子章虽是我一手提拔,来日是否能为我所有,却是未知之数。”
南宫秋闻言,心中忐忑,才要为纪辞辩解,姜壖就摆手笑道,“贤侄不必多言,老夫心中有数,你且先回府,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何岳两位大人说。”
南宫秋讪笑一声,对姜壖躬身一拜,先行告退。
姜壖与吏部尚书何泽与户部尚书岳伦缓步出殿,待走到阶下,何泽便试探着问姜壖一句,“姜相方才问南宫大人那一句话,是对纪子章心中存疑?”
姜壖摇头笑道,“纪辞看似粗犷,实则圆滑,我从一开始就对他的忠诚不抱希望。我方才说那一番话,是要遣开南宫秋,方便与两位大人私议几句话。”
岳伦正色道,“无论是初元令一事,借帝陵案修改工部例则一事,还是拟定与北琼联姻一事,下官都觉得内情并不简单。莫非姜相也以为,陛下卧病以三皇子殿下的血为药引,是二人联手演的一出戏?”
何泽执掌吏部多年,阅人无数,心思缜密,姜壖一直相信他看人料事的才能,“天官以为呢?”
何泽与岳伦交换一个眼神,对姜壖道,“陛下年少登基,急功近利,才会大刀阔斧地订立激进的政令,却对之后如何实施并未思虑周全。整治工部之事,虽出乎意料,却在无意中替姜相清除障碍,算起来反而对我们有益。与北琼联姻一事,陛下不选在京或是藩地的郡主,反而愿以帝王之尊结双皇之姻,若非因私情,勉强算是心机深沉,能屈能伸。”
姜壖听何泽话中似有深意,便蹙眉问一句,“天官以为陛下之所以要与北琼定此盟约,并非为国利,而是为私情?”
何泽笑道,“陛下昏倒在前朝,百官皆为见证,之后一睡不醒,危在旦夕,太医院查了两日却查不出病因,实在匪夷所思。即便闻人离真龙转世,天选之子,他的血也不至于有起死回生之效。所谓的药引一说,恐怕只是二人为了掩人耳目编造的说辞。”
姜壖冷笑道,“原来不止老夫一人有此猜想。”
岳伦在一旁笑道,“陛下青春年华,与三皇子殿下在帝陵之中*共历生死,暗生情愫倒也情有可原。三皇子殿下本是琼帝属意的继位人,自然不会入我西琳后宫。陛下若想成就这番姻缘,必然要找一个借口促成双皇联姻。此番陛下卧病,三皇子殿下以血为药引救之,已在宫内宫外传为佳话。何况联姻之事确可巩固邦交,于公于私都有益,朝臣自然没有反对的立场。”
姜壖皱眉道,“依两位大人看来,陛下既无意在国书中指明联姻的对象就是闻人离,又处处与闻人离昭显暧昧,甚至不顾声名在驿馆与他独处几个时辰,又是为何?”
何泽笑道,“以陛下帝王之尊,联姻的对象若不能居于她之下,她便只能择北琼帝王之选,否则无法向前朝交代。至于私下与闻人离交往亲密,毫不避讳,若不是笃定闻人离就是北琼的继位人选,便是有意以此为其加持。”
岳伦见姜壖沉默不语,便斟酌说一句,“姜相与天官可曾有想过,陛下刻意与闻人离亲近,虽有意为闻人离加持,也是借闻人离之势,为自己加持。”
姜壖冷笑道,“老夫的担忧也在于此。若双皇联姻之事是出于结盟邦交的考量,联姻的对象只要两国君主即可。但若陛下与闻人离有了私情,二人心意皆非他不可,来日若三皇子殿下当真继承了皇位,对陛下来说便是大大的助益。有了闻人离的支持,陛下稳固皇位便更多了一层保障,在内也无人敢轻易动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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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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