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汜与灵犀并无异议,华砚等虽有忧心忡忡,满腹牢骚,却不好执意留守,只得先行回宫。
到了上灯时分,姜郁批完了奏折,在外殿用膳。用罢晚膳再回内殿时,见毓秀面色已恢复到从前的红润,神情松弛,呼吸通畅,不像昏迷不醒,却似熟睡一般。
待到就寝时分,姜郁洗漱换衣毕,亲自为毓秀擦了手脸,再拿玉梳为她梳头。
原本预备服侍毓秀洗漱的宫人见状都不敢上前,灭了半数灯烛,悄悄退出殿外。
姜郁将毓秀的如瀑一般的长发梳散在床上,望着她淡然如水的面容,一时心动,才俯下身想要轻吻她的唇时,她就轻轻睁开了眼。
二人四目相对,面上都有一瞬的无措,姜郁望着毓秀近在咫尺似有迷茫的一双金眸,慌忙撑起身讪笑着,“陛下醒了?”
毓秀眼看着姜郁脸上的表情由尴尬转为惊喜,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长的像是没有尽头的美梦,可惜还没等到结局,人就醒了。
虚幻与现实的交界一片混沌,毓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想起这一睡之前发生的事,“我早朝时昏倒了?”
姜郁将毓秀扶起身,轻声笑道,“陛下还记得昏倒之后发生的事吗?”
毓秀思索半晌,摇头苦笑,“只记得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朝堂上一阵骚乱,之后发生的事,我就记不得了。”
姜郁笑道,“陛下已昏了一日夜。”
毓秀隐隐觉得口中发涩,便皱眉问姜郁一句,“你们喂我吃药了?”
姜郁似笑非笑地看了毓秀一眼,亲自下床为她倒一杯热茶。
毓秀漱了口,喝了茶,见姜郁目不转睛、面含浅笑地盯着她看个不休,难免生出几分羞涩,“伯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郁蓝眸含情,怦然心动,将毓秀搂进怀里抱了许久,一声叹息过后,才轻笑着对她说一句,“这一日夜臣备受煎熬,如临生死之关,好在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毓秀许久不曾进食,本就腹中饥饿,加上头痛未消,又被姜郁抱的喘不过气,只能闷声哀求一句,“伯良先放开我吧。”
谁知姜郁闻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把毓秀抱的更紧。
毓秀强忍不适让姜郁抱了半晌,终于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讪讪笑道,“我这一睡像是睡了一生一世一轮回,确似伯良所说,如临生死之关。”
姜郁笑容一僵,没有接话,转而说一句,“若此时传御医前来,合宫便会知晓陛下醒了,必纷纷赶来拜见。”
毓秀嗤笑道,“既如此,伯良便悄悄传一个御医前来,若问诊过后断定我已无大碍,先叫他不要声张就是了。”
姜郁笑着点点头,叫侍从速到太医院请掌院或左右院判前来金麟殿,特别吩咐不要大肆声张,惊动无关人等。
宫人见毓秀转醒,早已欢天喜地。傅容亲自领旨前去,不出片刻便请回太医院掌院廉锦。
廉锦见毓秀苏醒,面色如常,心中大喜,行礼拜罢,笑着上前为她诊脉,望闻问切过后,起身拜道,“陛下精神上佳,龙体无碍,想来是午后太医院送来的那一副药疗效不凡。”
毓秀见姜郁面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就猜到廉锦说的话似乎别有深意。m.bīQikμ.ИěΤ
廉锦为毓秀写了一张安神药方,欣然告退。
姜郁将誊抄的药方交由侍从保管,命众人先不要通报毓秀康复的消息,只叫侍从预备糕点。
毓秀填饱肚子,拿了这两日的奏折来看,随口对姜郁问一句,“那日我昏倒在仁和殿,朝中可传出流言?”
姜郁摇头笑道,“众臣只以为陛下头疾复发,体力不支。”
毓秀一挑眉毛,“这么说来,朕并非头疾复发,体力不支?”
姜郁一愣,语塞半晌,摇头笑道,“臣失言,陛下的确只是头疾复发,体力不支。若非如此,御医也不会叮嘱陛下切忌思虑过审,要按时服药保养。”
毓秀听姜郁话说的冠冕堂皇,微微一笑,转而问道,“这几日前朝可有要事?”
姜郁从毓秀手里取回奏折,合起来放到一边,执其手笑道,“朝臣得知陛下卧病在床,这两日呈送的多为宰相府也可定夺的转折,其余寥寥几件琐事,臣已代你处理妥当。”
毓秀淡然一笑,“有劳伯良。”
一句说完,她又再问一句,“舒雅病情如何?宫中状况如何?”
姜郁见毓秀面有忧色,便正色回一句,“宫中一切安好。太医院众位圣手日日登门伯爵府,全力医治书嫔,请陛下放心。”
“博文伯可有异动?”
姜郁轻咳一声,“伯爵上书告假一月,这两日足不出户,在府中陪伴女儿。”
毓秀沉默半晌,一声轻叹,“工部可有上书?”
姜郁点头道,“工部的三位堂官都上了奏折,却并未议政,是听说陛下病了上的请安折。”
毓秀才要开口,却渐渐意识到姜郁回话时越凑越近,望着她的眼神也有点危险,她面上尴尬,才想把头扭到一边,就被姜郁捏着下巴,吻上嘴唇。
毓秀呆愣了一瞬,便用力推开姜郁,讪笑道,“朕要沐浴。”
姜郁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释然,亲自打开门吩咐侍从在偏殿准备热水,伺候毓秀沐浴。
毓秀到偏殿时,见浴桶里撒的是干桃花,就笑着问嬷嬷一句,“今日怎么没用玫瑰?”
嬷嬷诚惶诚恐,“这些桃花是东宫的桃花树今年新开时留下来的,陛下要是不喜欢,奴婢再去换玫瑰。”
毓秀闻到浴桶中淡淡的桃花香气,摇头笑道,“不必了,这样很好。”
一句说完,她便屏退了嬷嬷,独自入浴。
偏殿之中,灯光不明,静的只能听到水声。
毓秀靠在浴桶边沿闭目养神,静思之时,听到窗边一声几不可闻的推梢声,有一人悄悄跳进殿中。
正是凌音。
凌音走到屏风之后,跪地对毓秀拜道,“陛下万福金安。”
毓秀蹙眉嗔道,“悦声为何要在我入浴时前来?”
凌音笑道,“臣进殿之前特意弄出一点声响,就是怕惊吓陛下。得知陛下转醒,臣一刻也等不及,只想马上来见你。”
毓秀预感不良,“出了事?”
凌音从屏风后站起身,低声笑道,“并无要事,只是这两日皇后殿下一直阻拦我等入内殿探望,臣忧心而已。”
毓秀听凌音欲言又止,似有隐情,就试探着问一句,“悦声真的没有要禀报的要事?”
凌音轻咳一声,故作泰然答话道,“修罗堂的确查到一件事,静雅患病似乎并非是因为天花,而是有人下毒谋害。”
“谁下的毒查到了吗?”
“静娴郡主最为可疑。”
毓秀沉默半晌,皱眉问道,“静雅中的毒可有解方?”
凌音面色凝重,“伯爵府守卫森严,即便是最顶尖的修罗使也难以近前,更不要说查探静雅中毒的状况。”
毓秀思索半晌,对凌音道,“下毒之事,你们要拿到实据。伯爵府也有人在追查此事,修罗堂只要置身事外,在适当的时候将查到的事一点一点透露给舒景,便可事半功倍。叫你手下的人万万谨慎行事,不要暴露身份。”
凌音躬身一拜,“臣明白。”
一句说完,他又试探着问一句,“若舒景蒙在鼓里,继续按照医治天花的方法医治静雅,恐怕会适得其反,臣敢问陛下,此事要如何处置。”
毓秀没有马上答话,心中着实经历一番纠结。舒景对舒雅的偏爱她已看在眼里,若作壁上观,任由舒雅毒发而亡,再向舒景揭露实情,便可彻底挑乱舒家,借舒景之手除掉舒娴,并以此斩断姜舒两家的关系。
“悦声稍安勿躁,让我想一想。明晨你到金麟殿来,若见内殿桌上摆了一本中庸,就将静雅中毒之事借由御医之口告知舒景,若桌上没有那一本中庸,你冷眼旁观就是了。”
凌音暗自腹诽,恭然应是。
毓秀笑道,“悦声已停留半晌,未免惹人生疑,不如早些回去。遇事若无定论,便与惜墨商议,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凌音闻言,心中翻起一阵酸意,又莫名觉得理所应当,笑着从屏风后探出头对毓秀嗔道,“陛下偏心。”
好在他只是点到即止玩闹一瞬,就匆匆跳窗跑了。
毓秀等了一刻才出浴,嬷嬷们进殿来服侍时,都没有发觉有异样。
毓秀回到寝殿,掀了帘帐,发觉姜郁已经睡着了。
跟随进殿的傅容轻声拜道,“皇后殿下在龙床前守了一日一夜,寝食难安,身体已到极限,请陛下不要怪他不敬之罪。”
毓秀微微一笑,屏退侍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到姜郁身边,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显纠结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清浅不由人。年少时的执着早已随风而散,不留分毫,她曾经的动心与爱慕,果然只是一场不明所以的荒唐迷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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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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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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