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知情识趣地请退,毓秀便顺势请灵犀共膳。
灵犀在人前并不怯色,侍从见她举止如常,与毓秀姐妹情长,都看不出二人之间奇怪且微妙的气场。
侍从试了菜,毓秀就将宫人尽数屏退。待房中就只剩下她们二人,灵犀就低调许多,面对毓秀时也显出从前少有的尴尬窘迫之色。
“刺客挟持皇姐入帝陵之事,皇姐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为何不将实情公之于众,借机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毓秀笑道,“皇家最让人厌恶的丑闻,莫过于祸起萧墙,同室操戈。皇妹难道要我当着众臣的面说你是那一群刺客的幕后主使?是你用计将我一个人留在墓穴里等死?”
灵犀冷笑道,“你明知我内心从未臣服于你,也从未放弃过对皇位的肖想,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如今你抓到足以置我于死地的把柄,为何网开一面,大事化小?假如今日你我地位反转,我绝不会留一个心腹之患在身边,定会借机除掉你以绝后患。”
毓秀淡然笑道,“觊觎皇位是一回事,能不能坐上皇位是另一回事;你想取我的性命是一回事,能不能取到是另一回事。在我眼中,皇妹并非我的心腹之患,我自然也不屑除掉你以绝后患。你我身在皇家,所行之事便不能随心所欲,必定有所取舍。我没有大肆追究你的过失,并非一力为你,自然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灵犀尊严受挫,心中愤恨不平,“皇姐是怕登基不足一年就背上手足相残的恶名?来日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宽仁的贤名。”
毓秀淡然笑道,“我之所以替你隐过失,不仅是为了保全你我的声名,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灵犀冷笑道,“所以在皇姐眼中,臣妹不过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毓秀笑道,“当中利弊,先生与白鸿必然已向皇妹陈诉,你今日之所以下定决心来见我,自然也经历了一番痛苦纠结,于我来说,这就足以化解我们之间的心结。你我是姐妹,有些话不必尽言,也能共情。从今日起,你便禁足在公主府,静思己过,直到哪一天想通透了,弄明白了,再出府。”
灵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皇姐只罚我禁足?”
毓秀莞尔一笑,“既是罚你,也不是罚你。终有一日,你若能了然我的苦心,才知这世上与你休戚与共之人,就只有我。”
灵犀之前听了舒辛与欧阳苏的规劝,只入耳三分,如今听了毓秀的一席话,也还是半信半疑,可她有一句说的不错,有些事,旁人多说无益,只有她自己想通透,弄明白。
毓秀见灵犀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笑着为她夹了她爱吃的菜,二人相安无事吃了一餐饭。饭罢,灵犀请退,毓秀便叫侍从送她出门。
晚膳前姜郁已替毓秀批完了奏章,毓秀却不想离开勤政殿,灵犀走后,就随手拿了一本书靠坐在榻上默读。
陶菁端着太医院送来的安神药进内殿。毓秀放下书,将药一饮而尽,本以为陶菁会递上蜜饯,却见他只为她准备了清水漱口。
毓秀心下不爽,却也没有说什么,漱了口,对陶菁挥挥手,示意他退下。陶菁将汤药与漱口水送到外殿,去而复返,站在榻前盯着毓秀看个不休。
毓秀被陶菁盯得浑身不自在,就从桌上随手甩给他一本书,“你要是不想出去,就找一点正事做,盯着我做什么?”
陶菁接过书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陛下说的所谓正事就是读中庸?”
毓秀抬头看了陶菁一眼,冷笑道,“不然呢?”
陶菁调侃的话已到嘴边,见毓秀面色灰沉,一时也没了说笑的心思,收心养性,坐在榻边拿起书随意翻看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外殿有侍从禀报,说太妃在殿外求见。
毓秀吩咐请姜汜进门。
陶菁见毓秀随意整理头发,便上前为她束发,毓秀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他动作。
姜汜进门的时候,正看到陶菁为毓秀别簪,心中暗笑,轻咳一声低头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毓秀起身迎上姜汜,“皇叔不必多礼。”
姜汜与毓秀相让着落座,“陛下昨日回宫时,臣卧病在床,未能赶来请安,晚时设小宴为陛下压惊,陛下又体恤臣体弱婉拒,拖到现下才来看望陛下,心中难安,请陛下恕罪。”
毓秀听姜汜话中似有怨怼之意,就亲手帮他倒了一杯茶,“多谢皇叔挂念。皇叔有病在身,该是朕去看望你才是。灵犀才进宫觐见,不知她可曾去见过皇叔?”
姜汜明知隐瞒不住,就直言道,“公主出宫之前,的确在永寿宫停留片刻。”
毓秀见姜汜欲言又止,猜他有话要说,就挥手屏退服侍的宫人。待殿中只剩他们二人,姜汜便起身拜道,“公主意图谋逆,罪无可赦,陛下仁慈不追究她的死罪,但活罪难赦,陛下当真只将其禁足,小小惩戒?”
毓秀收敛笑意,低头掩藏脸上的表情,“皇叔如何知晓帝陵中事?”
姜汜愣了一愣,半晌一声轻叹,“是公主告于臣知。”
毓秀笑的若有深意,“皇叔从前一直对灵犀颇为关切,为何今日不为她求情,反而要朕重罚?”
姜汜一皱眉头,“公主犯错在先,若不重罚,如何纠正其心。”
毓秀微微冷笑,“依皇叔看来,该如何处罚灵犀妥当?”
姜汜话到嘴边,又被他硬收了回来,咳了两咳,面上纠结不已。
毓秀起身走到姜汜身边,一边帮他顺背,一边笑道,“皇叔有病在身,何必动气?”
姜汜听毓秀话中似有讥讽之意,咬牙道,“帝陵事出之前,陛下已有意下旨将灵犀奉为亲王,如今公主戴罪之身,封王之事必是要作罢,她在朝中的差事,也请陛下一并撤除,以免她再生事端。”
毓秀手上的动作一滞,“暂缓封王,与罢免灵犀差事,是皇叔的意思,还是姜相的意思?”
姜汜听毓秀问的直白,面上难免尴尬,“这两件事只是臣的愚见,并非皇兄授意。”
毓秀点到为止,并不多言,将姜汜一口未动的茶水泼到地上,重新为他倒了一杯茶。
“崔缙尚书为人刚正不阿,乃是朝中人人敬重的博学宏儒。六部之中,只有礼部不陷于党争,极少有蝇营狗苟,唯利是图的之辈,难得一部上下官员皆洁身自好,清廉自省,朕本是期望灵犀能在崔大人身边耳濡目染,慢慢成熟起来。”
崔缙笑道,“公主自幼娇生惯养,怎会在朝夕之间改变?”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姜汜一眼,笑道,“灵犀虽张扬,却并非蠢懦之辈,经此一事,她必会反躬自省,重新考量身边的人和事。”
姜汜听毓秀话说的决绝,明知无法改变她的心意,自然不会再多说,岔开话题随意谈笑几句,躬身请退。
毓秀亲自送姜汜出殿门,二人在殿外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假意周旋片刻才分别。
毓秀望着姜汜的背影,笑而不语,直等到他下阶上轿,她才转身回殿。
方才只是在外站了片刻,身上却冷透了一般,肉酸骨痛,十分难熬,喝了热茶仍觉得体寒,只好围了被缩成一团。
陶菁皱着眉头看着瑟瑟发抖的毓秀,一边叫人拿了手炉,一边吩咐预备暖轿。
毓秀握了手炉,身上暖了一些,便挥手叫宫人退下。
几个人都退到外殿,只有陶菁一人在立在殿中不动。
毓秀也不执意赶他,只是把他方才读的那本中庸再扔给他。陶菁翻开书页却不读,似笑非笑地问毓秀一句,“时辰不早,陛下要摆驾去哪一宫?”
毓秀自然想去永福宫见华砚,可她昨夜才说了那一番话,一整日纠结不已,才迟迟没有动身。如今被陶菁试探调侃,难免怀疑他一早猜到她的心思,心下越发不爽。
“你既无所不知,自然也知道太妃方才为何来见朕。”
陶菁明知毓秀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试探他,便出声笑道,“帝陵事出,公主殿下与姜舒两家的关系已然割裂,姜家要防备陛下借机对公主示好。方才太妃前来,必定是询问陛下对处罚公主一事的决议,也是为试探陛下是否有招抚公主之心。”
毓秀抬头看了陶菁一眼,冷笑道,“依你之见,太妃此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姜相的意思?”
陶菁见毓秀眼中似有不屑之意,禁不住一声轻叹,“太妃对公主宠爱有加,主张请陛下严惩公主自然是姜相之意。”
毓秀似笑非笑,挑眉道,“你可知我为何要问你这些话?”
陶菁淡然笑道,“大约是因为从一开始,陛下就怀疑下士是太妃派到陛下身边的眼线。”
m.bīQikμ.Иě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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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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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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