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抬头看了一眼毓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又马上低头抱拳,躬身道,“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陛下宽恕。”
毓秀似笑非笑地看着纪辞,淡然回一句,“纪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不知禁军是受谁之命进陵救驾的?”
纪辞听毓秀语气凌厉,言辞间似有追责之意,忙跪地再拜,“抗旨不尊,是臣等之罪。二相在陛下被奸人所缚后皆心急如焚,等了一日未有消息,虽有圣旨在前,也不能不顾陛下安危。太妃懿旨,兼有宰相府二相金印相合,命臣带禁军进陵护驾。”
毓秀听纪辞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不好追究他夺权之事,挥手命他起身,笑道,“既有太妃懿旨,又有宰相府两相合印,朕自然不会追究禁军抗旨之罪。纪将军冒着风险进陵,非但无过,反而救驾有功,这就护送我们出陵去吧。”
纪辞昨日跟随毓秀去了马场,自然看出几人都换了衣衫,却不点破,只在毓秀不留心之时,多看了几眼她精致的妆容和发髻。
姜郁在一旁冷眼旁观,自觉纪辞与毓秀看似针锋相对,实则暧昧混沌,回想纪辞在大婚宴上明目张胆拉住毓秀的手倾诉爱慕,他心中又多了许多猜想。
毓秀等一路被御林军护送出陵,众臣都在陵外等候,一见她出门,齐齐跪地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毓秀笑道,“众卿免礼”。
左右二相与两位伯侯列在最前,之后是六部尚书,毓秀一双眼在百官身上逡巡,独独没有看到工部侍郎阮悠,待与大理寺卿程棉目光交汇时,见程棉轻轻对她摇头,她心中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左右二相还未开口,博文伯便上前拜道,“昨日刺客行刺,事发突然,臣等应对不及,以致陛下与诸位殿下身陷贼手,陛下如今得脱,乃是上天庇佑,不如摆驾回宫再做理论。”
毓秀对舒景点点头,笑容自有深意。臣列中虽无舒娴的身影,她却断定舒娴被舒辛送出陵之后已向舒景告知陵中发生的种种。舒景此时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倒也让人敬佩。
舒景见毓秀一脸好整以暇,便轻咳一声,躬身问道,“三女与陛下一同被劫持入帝陵之中,不知她现在人在何处?”
这算是反戈一击,欲盖弥彰?
毓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因静娴郡主曾守卫帝陵,熟知帝陵之中的暗道机关,才被刺客一同劫持入陵。我们在陵中行走时,亏得有她指引方向,方保性命无虞。贼首携我与灵犀本是为傍身,将我等困在主墓之后,就挟持了郡主带路去寻帝陵之中的藏宝密室。刺客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已另寻出口出陵,也许还困在帝陵之中。郡主生死未卜,朕也甚为忧心,之后会再派禁军入陵搜寻,请伯爵稍安勿躁。”
一旁的灵犀笑中似有嘲讽;闻人离睥睨冷笑,一脸玩味;姜郁却面无表情,垂眸不语;舒景面上风云变幻,强颜欢笑对毓秀道,“臣谢皇恩。”
毓秀挽舒景之手,叹道,“帝陵之事,是有人早有预谋,当日正是因为有刺客刺探,被静娴郡主发觉,她才会伤于刺客之手,贼人口口声称帝陵中堆金积玉,财可敌国,依伯爵看来,这传言从何而来?”
舒景讪笑道,“因皇家陵寝陪葬丰厚,才引来盗墓之人觊觎。这些人似乎并不知道,恭帝下葬时西琳正处于战时,国丧并未铺张,陪葬十分有限,帝陵中堆金积玉,财可敌国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毓秀笑着对舒景点点头,转而看向工部尚书阮青梅,“朕入帝陵虽是被迫,却阴差阳错发现许多稀奇事,工部既主持帝陵修建,朕便向阮卿请教一二。”
阮青梅诚惶诚恐,“臣不敢,陛下有疑,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毓秀笑道,“若朕记得不错,恭帝的帝陵是在二十多年前她登基之后工部着手建造的,那时的工部尚书还是纪老?”
阮青梅忙答一句是。
毓秀上下打量阮青梅,笑道,“恭帝登基之初,阮卿已身在工部供职,不知那时你是几品几衔?”
阮青梅低头回一句,“恭帝登基之时,臣是屯田司的郎中。”
毓秀看了一眼陵墓正门的方向,点头笑道,“所以这一座陵寝,是阮爱卿主持修建?”
阮青梅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是。
毓秀看了一眼程棉,又看了看左右督御史,对阮青梅笑道,“恭帝的帝陵既然是阮爱卿主持修建,你该对其中的建造了如指掌,为防盗墓贼,帝陵中设有机关理所当然,可为何会有一座私刑场?”
阮青梅心里一惊,忙跪地对毓秀道,“臣不懂陛下的意思,帝陵中怎么会有私刑场?”
毓秀伸一手去扶阮青梅,阮青梅却不肯起身,毓秀索性就随她跪,“说到那一座刑场,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巨坑之中养着硕大的老鼠,那些老鼠一闻到血肉的气息就蜂拥而至,杀人啃食,倒让我联想到前朝暴君为取乐所设的蛇窟。”
灵犀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了,想到昨日种种,几欲干呕。
闻人离本还作壁上观,笑着看毓秀演戏,见灵犀胃逆,才收敛笑容,将她带到一旁,帮她捏穴顺背。
毓秀望着灵犀与闻人离的背影,顿了一顿,正色对阮青梅道,“公主昨日意外掉入鼠窟,若不是三皇子殿下出手相救,她恐怕已凶多吉少。”
姜壖听到此处,自觉蹊跷,若这些人当真在帝陵中经历生死,当下怎会如此面洁衣净,一丝不乱。
疑惑间,他便转头去看舒景。
舒景自知当中蹊跷,轻咳一声躲避开姜壖的注视,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姜壖越发笃定帝陵之事不简单,秘密绝不止于鼠窟与藏宝。
毓秀等了半晌,阮青梅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话,毓秀又伸手扶她一次,她却还执意不肯起身。
毓秀泰然笑道,“朕只是好奇,算不上问罪,阮卿又何必如此惊惶,莫非你有什么事情瞒天过海,才心虚不敢起身?”
阮青梅叩首拜道,“陛下说的鼠窟,臣的确一无所知。”
毓秀失声冷笑,“鼠窟是我与公主亲历,并无半句虚言。洞中的血腥腐烂之气积聚多年,绝非近日才有。恭帝帝陵既是阮卿主持修建,你怎会对帝陵中的一处密室一无所知?”
话问到这种地步,阮青梅只能硬着头皮认罪失察。
毓秀明知再追问阮青梅也是徒劳,索性也不问了,直走到舒景面前笑道,“如此耸人听闻之事,伯爵是否也觉得匪夷所思?静娴郡主驻守皇陵多日,竟也不知帝陵中有鼠窟,却不知陵中是否还有更多隐秘不为人所知?”
舒景本以为毓秀会拿明哲戟做文章,半晌见她只问鼠窟,而对石府讳莫如深,心中喜忧参半,“陛下有意彻查帝陵?”
毓秀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伯爵以为如何?”
舒景躬身拜道,“臣劝陛下三思。恭帝葬于帝陵,若无撼动国基之大是非,贸然派人进去查探,会扰了先人安宁,属大不敬。”筆趣庫
毓秀点头笑道,“伯爵说的不错,若无撼动国基之大是非,贸然派人进陵查探,的确会扰了先人安宁,属大不敬。却不知有人假借帝陵以为私用,心怀叵测,抱火卧薪,算不算得上撼动国基之大是非?”
舒景望着毓秀的金眸,一时无言,半晌才说一句,“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也不好说甚。望陛下命禁军谨慎行事,勿扰先主为上。”
毓秀冷笑着看了舒景半晌,转而去看刑部尚书迟朗,“此案事关重大,交由刑部彻查,大理寺协同,禁军凭调,宰相府督办,与此同时,工部也要自省自查,若有知觉错漏之处,及时上表奏报。”
程棉与迟朗对望一眼,双双上前领旨;阮青梅唯唯诺诺,自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毓秀伸手将阮青梅从地上扯起来,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工部两位侍郎只来了一位,阮侍郎在何处?”
阮青梅躬身道,“回陛下,阮大人昨日在马场被刺客刺伤,送回府中休养。”
毓秀心中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除了阮侍郎,还有谁受了伤?”
姜壖与凌寒香对望一眼,皆未答话,反倒是程棉上前拜道,“有几位大人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只有阮大人一人伤势较重。”
毓秀心中翻腾,面上还佯装无恙,冷笑道,“朕以为刺客的目标只是我,却不知他们为何要刺杀工部重臣?”
程棉看了毓秀一眼,见毓秀金眸中隐有杀意,不免心中忐忑,“迟大人已派人去查了,请陛下宽心。”
毓秀踱步到姜壖面前,冷笑道,“刺客于马场行凶,禁军安防疏漏,难辞其咎,纪将军临危受命,可堪重任,朕却听说是宰相府二相金印相合,才准他带兵进陵来救驾的?”
姜壖心知毓秀言辞之间明为嘉赏,实则声讨,回话的态度也比之前恭慎了几分,“在此之前,陛下已为禁军几位长官定下一月之期,谁知他们毫无长进,不知修正。马场刺客事出,上有太妃懿旨,宰相府便动用急令,臣与凌相合印正式罢免禁军几位统领的兵权,命纪将军暂代,只等陛下出陵之后,再做定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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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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