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另一堆篝火旁的严子博冷哼一声,嫌弃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收买人心!”
坐在他身旁的耿浩司与齐元青闻言,连忙撞了撞他,劝道:“行了,这种话就别说了,免得给少门主惹来麻烦。”
少门主何子义与三少爷何子奇争斗已久,比起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何子奇,庶出的何子义就显得平凡多了。不知为何,就算是何子义平淡无奇,门主何正德竟还是力排众议,将少门主的位置越过了嫡子何子奇,传给了长子何子义。
如此,长期支持何子奇的一些弟子,心底自然会有些怨言的,只不过因为碍于门主的面子,没有提出来而已。
相距不远处的何文良将目光投到了齐元青几人身上,幽声问道:“对了齐师弟,好端端的,今日你们怎么突然就跑去白宁村了?”
“回师兄的话。”齐元青站了起来,抱拳道:“今日我们三人去后山搜寻的时候,恰巧遇上村中的一名屠户被兽夹夹伤了,我们不忍见死不救,便合力将其送回村中医治,顺便打听了一下最近这一圈有没有什么形似女魔头的人出现,望师兄谅解。”
何文良并没有为难他,只点了点头,道:“齐师弟之举果真有侠义之风,只是不知你们去村里的这一趟可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我们问了一圈,得知了最近并没有什么受伤染血的女子跑到白宁村去。还有,这村里总共就一个女大夫,我们连她家也去过了,并未发现女魔头的踪影。想必那女魔头若是没死,那定然就是还在后山这一块了。”
“呵。”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轻嗤声,紧接着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找到了那女魔头,偷偷的把她送到村里医治呢!”
严子博怒然起身,对着那名说话的弟子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人不甘示弱的站了起来,“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么?少门主此次特地求着门主让你们跟来为的是什么?别忘了,少夫人可是魔教的人!”
“你!”
齐元青拉住了跃跃欲试的严子博,冷声道:“这位师弟此言差矣,少夫人虽是魔教出身,可现在她已经嫁入了我们青阳门,那就是我们正道的人。此次若不是少夫人大义灭亲,那女魔头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就中计重伤?若论功劳,此战我们少夫人可谓是功不可没的!就算以前少夫人跟魔教有什么关系,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人还想争辩几句,却被何文良制止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就少说几句吧。”劝完之后,何文良又对着齐元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此战少夫人的功劳,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愿大义灭亲,门主定是欣慰的。还望师弟莫要做出些什么混账事情,而毁了少夫人的英名,让门主失望啊!”
“师兄放心,门主之令,我等定是不敢违背的!”
停下争论后,还是有几个弟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齐元青不用听都能猜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拉着严子博坐下后,耿浩司便凑了上来,趴在齐元青耳边问道:“师兄,他这意思是觉得我们会偷偷救下那个女魔头吗?”
齐元青低声道:“嗯,好了,暂时先别说这些了,一切都等找到那女魔头之后再说。”
三人眼神交流一番之后,默契的一同闭了嘴。
渐渐地,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有些人抵不住困意,便与身侧的伙伴相互依靠在一起,取暖入睡。
何文良并非是说说而已,他说了要守夜,便尽职的抵着寒意在人群外侧守护着那群师兄弟们。
“嗷呜!”
“嗷……”
“呜……”
寂静的夜,忽然凭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吟声。
“戒备!都起来!快!狼来了!”
何文良高声喝道。
幽幽的绿点由远及近,等到那些弟子匆匆起身后,那群狼已经将他们包围住了。
领头的是一头毛发极纯的银狼,身形硕大,相当于有一头半追随在它身后的那些普通狼的大小。
何文良还未想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引来狼群了,就已经迎来了一场乱战。
二十个人对上八头狼,以多敌少,却依旧还是讨不到什么好,结果自是双方互有损伤。
毕竟是血肉之躯的人,对上这些凶狠的畜生,总会有些害怕的。
而那群狼,动作又是极为灵活的,武功高些的弟子对上它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何文良原以为这群狼来攻击他们是为了觅食的,可结果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头银狼明明能够吃了他的,可它却只是一爪拍掉了悬在他腰间的那个布袋,好奇的看了两眼后,就叼在了嘴里,长吟一声,带着剩下的狼跑开了。
不是吧,这些恶狼该不会只是来捣了个乱,然后就跑了吧?
若是那布袋里放的是别的物品,那何文良兴许会就这样算了,不再去计较这狼群的行为。可那布袋里,放的都是门主交与他的物品,一副钟书谨的画像,一块门主令。
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
“受伤的师弟们都留在这里,再留下两个未受伤的人看护着,剩下的人,都跟我追!”
齐元青三人都未受伤,身手又是上乘的,那自然是要加入那追狼的队伍了。
那头银狼身手本是极为敏捷的,可此时的它却是刻意放慢了动作,带着紧追在它身后的那十几人在山林之间窜来窜去,绕了一大圈,等到身后的人被这场追逐折磨的疲惫不堪后,它才一个闪身,跳入了那个隐蔽的山洞之中。
“何师兄,这里好像就是狼窝了,怎么办,我们还要追进去吗?”
何文良站在洞口之前,踌躇不前。
这里若是狼窝,那么这里头可就凶险了。
若是不追进去,丢了门主令与那女魔头的画像,他可是难逃责罚的。
可若是追进去,万一师弟们都出事了,那他就更加难逃责罚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
何文良还在洞口犹豫不决,那头银狼却早已进了洞中休息了。
方才在外头还是威风凛凛的银狼,此刻却温顺地匍匐在一名黑衣女子的腿旁。
顾卿音穿了一身单薄的夜行衣,就是为了方便在这夜里隐匿身形。她蹲下身揉了揉银狼的脑袋,愉悦道:“大白,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敢把这头银狼当成普通的大狗来对待的,恐怕就只有顾卿音了吧。
这头银狼是顾卿音跟她师傅刚搬来白宁村那会儿无意间在山中救回的,当时那血迹斑斑的小狼可没有如今这么壮实啊,师徒俩养了好一阵才把它的伤养好了,倒也是养出了一些感情来了。不过,再怎么温顺的狼,那毕竟也是头狼,他们怕这种东西会吓坏村里的村民们,等它伤好之后就把它放回了后山了,只是会偶尔过来探望一下,给它送些吃的。这银狼极具灵性,知道师徒俩对它是好的。这一来二去的,人狼之间的感情也算是深厚了不少。
大白贴着顾卿音的手心蹭了蹭,就好像是已经应下了顾卿音的这声谢。顺带撒个娇后才把它从何文良身上得来的那个布袋交给了顾卿音。
顾卿音接过布袋,疑惑地打了开来。顺着洞顶照进来的月光,看清了袋中之物的样子。
画像上的人,隐约可以看出钟书谨的轮廓。
呵,这些人果然是冲着钟书谨来的!
“这画师的画技也太差了吧!本人可要好看多了!”顾卿音嘀咕了几句后,便把这画像收到了自己的身上,又对着那块门主令翻看把玩了一会儿。
她总觉得这令牌上刻着的图案有些眼熟,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这图案。
没再为难自己,她便顺手把这块令牌一起收了起来,又重新蹲下身揉了揉大白的脑袋,夸赞道:“乖大白,这次你做的很好!谢谢你啦!下次我再带些肉来看你!”
一人一狼此时所处的地方正是那个山洞内里大白真正的窝里,此处极为隐蔽,是当年顾卿音的师傅特地为大白打造的,没点门道是进不来的。这外头那个窝,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小窝而已,就是防止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或兽跟着大白来到这个洞里趁着大白睡觉的时候伤害大白。
此刻,外头已经响起了窸窣的声响,听到动静后,顾卿音立马就闭上了嘴,同时还示意大白也噤起声。
很好,总算是被引进来了!
顾卿音一个腾身便攀上了身侧的石壁,那是道堵着内外两个窝的天然墙壁,与洞内那天然的石头混成一体,肉眼是看不出那道石门与洞中岩壁的区别的。
顾卿音就这样趴在这石门顶上,透过石壁上那隐蔽的洞口细细观察着外头的状况。
陡坡底下,顾卿音正压在钟书谨身上,就着月光对上了身下之人那双漂亮的眼睛。
此刻,顾卿音的一颗心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这剧烈的心跳,除了上面那群青阳门弟子的带来的紧张感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原因。
顾卿音眨了眨眼,努力地平复着自己那紊乱的气息。注意到此刻身下那人的目光好像有些呆滞,貌似正地停留在她们俩那紧贴着的唇上时。顾卿音不禁咽了咽喉咙,有些失措地往后抬了抬头。
离开了钟书谨的唇,她才强装镇定地询问道:“没事吧?”
方才,顾卿音怕钟书谨再叫下去会引来上头的那些人,可她又没有多余的手去捂住钟书谨的嘴巴了。情急之下,她只能对着钟书谨的嘴巴吻了上去,堵住了她那剩下的尖叫。
这才没有被上头的那些人发现。
虽然因祸得福避开了一劫,可这样的举动,按道理来说,确实还是有些不妥的。
顾卿音又看了一眼钟书谨的唇。
唔,挺软的……
哎呀,怎么好像还有些怀念呢……
听到顾卿音的问话,钟书谨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背上那火辣辣的疼。
“嘶……”
钟书谨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痛苦的阖上了眼。
上面的青阳门弟子,似乎已经散去了。
“先别乱动,我给你看看。”
看到钟书谨那略显痛苦的样子,顾卿音连忙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背靠着边上的大石块坐下后,便把钟书谨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注意到钟书谨的身上竟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时,顾卿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夜里这么凉,怎么不穿衣衫就出来了!还有,这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钟书谨趴在顾卿音的腿上,委屈地开了口。
“你一走,我就睡不着了。我追在你后面,叫你,叫了好多声,你都不应我。后来,我就追不上你了。只能在这里喊你,可是我喊了很久,你都没出来。”
察觉到顾卿音出门后,钟书谨就跟着起来了,远远地跟在顾卿音身后叫唤着,可当时顾卿音一心只惦记着那些青阳门人的事情,竟没有注意到远处钟书谨那微弱的叫唤。加上顾卿音的脚程比钟书谨快上太多了,所以钟书谨也只能跟了一小段路,到了后山这里,她就没能再跟上顾卿音了,她在这一圈找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能找到顾卿音。直到她开始害怕了,她才扯开嗓子大声喊着。
想到方才的那些经历,钟书谨不禁害怕地往顾卿音的腹间蹭了蹭,用力地抱住了顾卿音的腰身,紧贴着她委屈道:“好黑,我怕。”
她怕这山中的漆黑寂静,更怕顾卿音方才是要丢下她不再管她了。
顾卿音的心微微颤了颤。
她也没舍得再训斥钟书谨什么了,稍叹口气,便伸出了手轻抚着钟书谨的脑袋。
“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呢。”
这样轻柔的动作,足矣驱散钟书谨心中的那些恐惧。
直到钟书谨停下颤抖后,顾卿音才停下了动作,柔声道:“这次是我不好,不该没跟你说一声就出来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现在先让我看看你摔得怎么样了,可以吗?”
“嗯。”
钟书谨稍稍放松了些,便任由顾卿音摆弄了。
圆月高照,洒下皎洁的月光,透过山中的枝桠,照在了坡底那两名少女身上。
幸好那些打扰的人已经离去了。
也就没人再来破坏这美好的景致了。
看到钟书谨背上那一大片渗着血的红痕后,顾卿音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有点疼。
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后,顾卿音又默默地把钟书谨的衣衫拉了上去,盖住了她背上的伤痕,才稍稍替她整了整衣衫,随即便站起了身,把钟书谨背到了背上。
“没什么大碍,一点小伤而已,等回去后给你上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听到顾卿音这么说,原本觉得后背疼得火辣辣的钟书谨,竟觉得后背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趴在顾卿音背上,揽着顾卿音的脖颈,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回家吗?”
这傻姑娘,这么快就已经把她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顾卿音的心就因为钟书谨这随口一问的话语,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
“嗯,我们回家。”
那个家,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的家了。
下山的路较为险峻,好在顾卿音对这里比较熟悉,才能顺利的找了条隐蔽平缓的道路,摸黑带着钟书谨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
“卿卿,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追我们啊?”
背上那人毫不自知自己那危险的处境,还悠哉悠哉的晃着她的那双大长腿,惬意地问着。
顾卿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停下来把钟书谨往上托了托,背稳她后又继续往前走着,随口应了一句:“他们太坏。”
“额…”钟书谨糊里糊涂地信了顾卿音的话,“那我们,现在回家,再撞上他们怎么办啊?”
顾卿音笑了笑,哄骗道:“你小声点说话,就不会把他们引来了。”
“哦。”
钟书谨果真就听话的压低了声音。
“卿卿,你会不会累呀?要不要我下来自己走?”
压低了声音后,钟书谨是贴在顾卿音耳边说话的。
她怕顾卿音听不清。
那温热的呼吸拍打在顾卿音耳边时,惊的顾卿音险些就要扭到脚了。
“咳咳。”顾卿音尽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不用了,让你下来走,等我们到家天都要亮了。”
其实,钟书谨只是伤到了背,并非是伤到了脚,顾卿音大可不必这样背着她回去的,可顾卿音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就是不舍得让钟书谨下来走这崎岖的山路。
不舍得让她再吃什么苦了。
钟书谨摸了摸顾卿音红的发烫的耳朵,好奇的问了句:“你耳朵怎么这么烫啊卿卿?”
被她这么一摸,顾卿音的耳朵竟变得更红了。
风吹得树叶簌簌地响着,也吹得顾卿音打了个寒颤。
“热的。”
顾卿音强忍着耳朵上直击到心尖上的那种触电般的感觉,也强忍着身上的寒意,严肃地说出了这样违心的话。
“啊,我怎么觉得我好冷的。”
说完之后,钟书谨倒是将顾卿音抱的更紧了。
这样子,好像就暖多了。
那冰冷的脸颊,还循着温暖,就近贴在了顾卿音那滚烫的耳朵上。
顾卿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僵了一瞬。
“阿谨……”顾卿音无奈道:“你把我抱的太紧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唔…”钟书谨不情愿的松开了些,这么冷的天,还是贴着卿卿暖一点。
她瘪了瘪嘴,嘀咕道:“抱着你,舒服。不抱着你,我冷。”
虽然卿卿只有耳朵暖了些,脸颊还是冰的,可还是贴着卿卿比较暖和。
唉。
顾卿音只能妥协了。
“好吧,那你抱吧,只是别勒的太紧了,不然我可就要被你勒死啦!”
“嗯!”
原本还有些低落的人儿,瞬间就高兴了起来。
她没再像原先那样,把顾卿音勒的那么紧了。现在她就只是贴着顾卿音那滚烫的耳朵,张开双臂绕过顾卿音的脖颈,停留在她的身前。
似乎,是想替她挡下那些吹来的冷风。
“这样子,卿卿也不会冷了!”
风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被挡住的呢?
虽然,钟书谨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可她那句话,却是熨贴了顾卿音的心。
让她在这样的寒夜中,得到了意外的温暖。
顾卿音勾起了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再冷的风,都不会觉得冷了。
回程的路上,意外的顺利。
没了方才那些惊心动魄的躲藏与暗争,现在顾卿音心中已经平静多了,唯一还在她心中掀起涟漪的,便是背上那人纯真暖心的一些动作与话语了。
沐浴在月光之下的两人,仿佛只是趁着月色出来散步一般。
散完了步,便该回家了。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还夹带着一股腥臭味,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这种味道而掩住了鼻子。
看来,这头银狼平日里肯定没少吃生的,不然怎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这头银狼跑进来之后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ъΙQǐkU.йEτ
在洞里转了一圈后,他们最终停在了角落处的那张石床前。
石床之上,铺了些稻草,石床的一边,摆放着的是银狼吃剩的生肉,有些连血都还未凝固,有些还连带着骨头,实在是血腥得很。
众人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往另一边看去。
另一边摆放着的,可能是银狼到处收集来的,类似什么草蚱蜢,藤球之类的玩物,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何文良用剑翻了翻那堆物品,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被银狼叼走的布袋,可惜,翻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能翻到那个布袋。
不过,这么一翻,却是让他翻到了意外的收获。
耿浩司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往前跨了两步,往何文良举在半空的剑身上照去。
这么一照,他才看清了挂在何文良剑上的碎布,以及那碎布上隐隐的暗纹。
“这…这这这不是那女魔头当日穿的衣衫吗!”
女魔头身上的衣物,与寻常的衣物不大一样,那一身黑袍用金线以及红线勾勒出特定的暗纹,那样的暗纹是血炎教独有的标志,据说只有教主才能穿上那种特制的衣衫。
当日耿浩司几人曾亲眼见过落崖前的钟书谨,自然记得她所穿的衣衫。如今看到这些碎布,他们几人心中不免有些愕然。
难道说,那位魔教教主,到头来竟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吗?
严子博晃了晃身子,搭住了身边的齐元青强撑着自己。
怎么办,若是让少夫人知道,她的教主摔下悬崖后,竟会被野兽啃的尸骨无存。那她…定会很伤心的吧?
同样的,齐元青面色也不大好看。
此行,有负少夫人所托了。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尸体。”何文良把剑上的碎布收在了手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道:“原来竟是被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呵,还真是活该!”
再怎么样,那也是一方教主。不管立场如何,她那一身铮铮傲骨,那宁死不屈的姿态,总归是让人敬佩的。
那样的女子,也能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多少英雄豪杰身上都没有她那样的铮铮傲骨,可她这一生到头来,竟是以这种方式收场,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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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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