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起细心的发现了这一切,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张奕之就亲自带着兵马赶来了。
“奕之,你怎么了?”龚起在军帐中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奕之,问道。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扎营了?”张奕之没有回答问题,一上来就反问了这么一句。
龚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耐心的回答道:“是本将的命令,不能让杨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骑兵们长途奔袭也很劳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没有时间休息了!”张奕之突然就这么喊了出来,情绪之激动可以见得,“这是杨旷的计策,他是故意想引大师兄你离开邺城。”
龚起一下子就有些震惊,他不敢相信,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在出来之前,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邺城那边应该不会出事啊,他是留了江浩这样的亲信在那里的。
张奕之见龚起还没有反应,直接上前拍着桌子道:“事不宜迟,赶紧带兵撤回邺城,兴许还有转机。”
“你总该先跟我说明白吧,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确定?”龚起不是不相信对方,只是需要一些解释,他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按部就班的离开。
“大师兄是否忘了我们的敌人除了杨旷还有朝廷,朝廷发兵是迟早的,而邺城中还有一个人有奸细的嫌疑你忘了吗?!”
如此一提醒,宛如一道雷电劈在了龚起的头皮上,他万万没有考虑到的就是这些细节,那个有嫌疑的人他也怀疑,只不过是没有证据,而江浩虽然忠心耿耿,在谋略上却不成熟,很容易被利用。
最关键的还是朝廷军,龚起如果想的话直接就可以带着骑兵到邺城,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朝廷军乘火打劫,就真的是被截断了退路。
还有他们对朝廷军的数量和质量一无所知,根本就无从去预判,更可恶的是杨旷参与了这场计划,除了面前的朝廷军,背后还有杨旷这么一个祸害。
前有虎后有狼啊,龚起立刻就全部了解了,他马上传令紧急集合,准备出发。
集合需要时间,而且他们也是刚刚在这里扎营,好不容易把粮草东西都安置好,眼下又要重新收好,很多将士都觉得很荒谬。
在下达命令后,龚起闭上眼睛紧锁眉头,张奕之同样是脸色惨白,恍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奕之,咱们这回是真的要完蛋了啊。”龚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前后夹击,粮草断绝,士气不振,战争的结局已经很明显了,此战商唐都是赢家,而唯一的输家,就是他龚起和龚家。
“大师兄不可如此。”即便是困境之中,张奕之也从未放弃对龚起的希望,欲图点燃道:“胜负未可定,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也不可轻言放弃。”
“我没说要放弃,只是你也要学会看清形势。”龚起难得的教育道:“你看看今日这番状况,还是因为此战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打的,我们光是看到了商国军力的快速提升想要早日南下,却忘了更有威胁的是我们自己的处境。”
张奕之黯然失神,默默地听着。
“陛下...”龚起先说出了熟悉的称谓,转而又道:“我现在总算能体会到陛下的苦衷了,谁会放心我这样不知收敛又把持兵权的年轻人。如果说真要找出一个万恶之源的话,还是因为我自己的执着吧。”
“这里有我的责任,是师弟没有及时的提醒大师兄。”张奕之觉得他没有能够很好的帮助龚起而自责。
龚起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没事,咱两是同门,又不是出了事就要怪在你头上。只是对不起父亲,让他老人家和整个龚家因为我的关系惨遭不幸。”
“我们应该直接谋反的。”张奕之突然苦笑道:“反正前后都是被说谋反,还顾及什么名声,就学他杨旷那个样子,不择手段便是了。”
龚起居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样是那么无奈:“是啊是啊,难怪那小子从来看不上我们,原来是早就发现我们走投无路了。”
“世间万物,生生相克,杨旷是足足克死了我们啊。”张奕之道:“上一次战争中,他就能看出我们跟北胡真正的关系,并用手段策反了我们,这一次也是一样,策反了我们整个大唐,同一招咱们中了两次,有点丢人啊。”
“有点?太丢人啦!哈哈哈!”龚起放声大笑,或许是知道绝境将至,也开始享受最后的时间,“你猜杨旷会怎么出兵?”
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张奕之便也当做闲谈想了想,给出了回答道:“按照杨旷的性格,肯定不会先动手,他肯定会让朝廷军先来跟我们战斗。”
龚起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符合杨旷的风格,道:“其实我还是看不惯他的方法,即便他赢到了最后,我也依旧不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屠杀自己国家的同胞来换取胜利。”
张奕之了解龚起的思维,也不奇怪,他同样也不屑,道:“或许他是真的必须要胜利吧,说起来他也有理由去捍卫自己的国家,用些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残忍是残忍了些,但是赢了就是赢了,我们除了自保,再也不能继续威胁到他了。”
“果真是个阴刻到骨子里的人。”龚起评价了一句道:“我还真想先去把他找出来跟他正面打一场,说真的两次战争打下来,从来没跟他正面完整的交锋过,实在是不痛快。”
“你要能把他逼到跟你正面决战,那你才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张奕之打趣了一句道:“他那样的人,没有理由绝不出现,算了吧。”
龚起摆摆手道:“说的也是,现在朝廷军我们仍然不了解,等到他们一来,就会是新的局面了,我们打败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你有什么办法挡住后面的杨旷?”
“做不到。”张奕之头一回想都不想就回答:“真的是做不到,两线交战,胜率本来就低,加上他手下的人领兵谨慎,我们估计找不到机会,等到我们跟朝廷军交战之时,他才会出手,而且会在我们一定无法抽身的情况下动手。”
龚起道:“或许我们也可以欺骗一次他,有这个可能吗?”
“大师兄,没可能的,相信我吧。”张奕之肯定道:“经过了那么长的对垒,杨旷的谨小慎微已经到达了极点,你就算再怎么使诈,也瞒不过他啊,因为他才是那个使诈的人。”
得到这种回答的确让龚起有些不快活,但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只能默默的接受道:“也罢,现在只能把机会放在跟朝廷军的战斗上了。”
“朝廷军只会有一个统帅人选,那就是罗如烈,大师兄有把握吗?”
“如果是他的话,没问题,问题就在于他们选择什么打法。如果他们选择避让死守,也是没有机会,攻城器械都在邺城。除非能够诱使他们出来。”龚起分析道:“罗如烈的兵法我不了解,从未跟他作战过,也对他不清楚。”
“那就是必须要赢下朝廷军了。”张奕之肃穆道。
......
......
这一夜,洛阳的绿叶庭居然发生了一场重大的失误,放走了作为罪犯的崔氏集团所有官员,连许多的武者也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但是作为守卫的人中,都表示没有看到任何动静,当然这一切都是野火的手段,绿叶庭的守卫大部分都换成了野火的人,欲盖弥彰轻而易举。
而后续也不需要担心惩罚,毕竟宫内城内都已经乱了套,没有人会在乎绿叶庭的失职,除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之外。
今夜,野火的据点迎来了曾经作为死敌的崔文以及所有的崔氏集团成员,他们大多数都不愿意接受杨旷的赦免,觉得这样的方式有损他们的名声,可是崔文一再要求下,他们还是选择听从崔文的决定。
为此,所有杨旷一派的战力基本集结完毕,都在大厅中等待着会议的展开。首先有些躁动的就是崔氏集团的官员,他们都对杨旷这个让他们入狱的罪魁祸首感到不信任,便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不停。
而崔文崔云逸父子站在一起,不用言语眼神,都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的立场。
辰龙作为会议的策划人,也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便作为东道主开口道:“相信各位并不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我作为旷殿下的手下,想借着这次机会寻求两家的联合。”
崔文一言不发,崔云逸也是一样。
而崔氏一派的官员马上就有了回答道:“哼,现在要我们帮忙就直说,干嘛之前要害我们入狱,猫哭耗子假慈悲。”
辰龙对此视而不见,面对刚从牢中放出来的人,有点牢骚很正常,他不打算因为这点小事毁了大局,便继续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现在的洛阳陷入了很大的危险,据我们的情报发现有一股势力意图祸乱洛阳,发动政变,首当其中的就是引发士族联合的姬冉,所以放你们出来,就是为了摒弃前嫌,联手拯救洛阳。”
又有人开口道:“摒弃前嫌?难道老太傅的性命也要摒弃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老太傅是你们害死的!”
“就是!你们才是祸乱洛阳的人,少来假惺惺的一套,不过是想要借我们的手铲除你们的敌人罢了!”
“我们不愿意跟你们这样的人合作!”
下面的反应十分的偏激,崔氏一派的人都对杨旷恨之太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平的,就算是把他们放出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看到这么的大的反应,崔氏父子却仍然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要帮忙调停的意思,反而是在等辰龙的下文。
“肃静!”辰龙低喝一声,镇住了这帮闲碎的家伙们,“我知道曾经的敌对关系让这个合作很难进行,我也承认老太傅的死我们有责任,可是你们都是大商的忠诚,眼下国家正值危亡之际,如果我们不放下旧怨联手,就只有失败的结局。”
这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要知道野火的人听到这些话也是十分的不爽,输了就输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婆婆妈妈,文人就是矫情。
可是崔氏的官员依旧不领情,他们还是心存芥蒂:“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难保你们才是真正的恶人。”
面对这种质疑,辰龙没有资格解释,于是便看向了崔氏父子,他们要是再不说话,这个会议就白费了。
崔文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微微一笑,崔云逸意外的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父亲的深意,父亲这是让他继承崔氏集团的话语权啊,既然是父亲的决定,他便也上前道:“诸位听我一句,我乃崔文之子崔云逸,在场的人应该都认识我,我可以担保此人说的都是真的。”
一看到崔云逸上前,崔氏一派的官员这才稳定了下来,这是崔文的公子,他说的话也是有威望的,可是还是有人不信道:“崔大人为何不说话?你一介小辈,有什么资格担保?!”
崔文终于接着开口了:“逸儿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崔氏的主事人一开口,再也没人敢质疑了,崔云逸受到了父亲的庇护,底气也足了很多,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幼稚冲动的青年,现在的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书生”。
“诸位都是崔氏的官员,在晚辈的眼中,都是值得尊敬的前辈们。晚辈知道贸然提出联合很突兀,也很难令人取信,可是晚辈之所以为他们担保,是因为晚辈亲自查证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确有一股势力意图作乱。”
有了这般的担保,崔氏一派的官员也都有些相信了,别人会欺骗他们,崔云逸却不会,他可是崔文的儿子。
辰龙见崔云逸的发话让场面得以控制,也继续道:“你们也看到了,释放你们是我们的第一个诚意,如果在座的都是想要救国的话,就必须要摒弃前嫌。”
说的容易,两派之间染下的血仇太多了,老太傅可以说是横在两派之间不容调节的恩怨。崔云逸清楚的,其实他也没有放下,他之所以愿意帮助杨旷,是因为他知道大局为重,这是为了真正的贯彻老太傅的精神而不是一味无脑的复仇,这样除了让局面更乱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仇恨只会诞生新的仇恨。
之前的恩怨,以后可以慢慢算,但是现在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挽救垂垂危矣的洛阳,这才是正直之士才会做的事情。
“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我等愿意听命。”一名眼睛亮的官员一眼就看出来崔文是要退居幕后,让位给崔云逸来当家,便率先开口道。
“我等也愿意!”
后面的呼声同样很高涨,崔云逸很欣慰,他的相信是正确的,崔氏集团不是其他士族那样谋私利的人,而是一批真正想要为国效力的忠臣。
他看了眼对他微笑的父亲,崔文也看到了崔云逸的成长,这般风度已经有了老太傅当年的眉眼,他会让位给崔云逸也是看到了后者的潜力,自己这样的人已经不适合再执掌大局了,该展开一个新的时代了。
那就是摒弃旧怨的新时代,一个由杨旷创造的新时代。
崔氏顺利被联合了,辰龙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么就要开始这个会议的下一个内容了,他本来是不想一起说的,但是看进展的这么快,便一起说了:“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已经知道暗香阁图谋不轨,城外还有士族联合的队伍,更危险的是还藏着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敌人,再加上宫中的神秘情况,每一个都值得我们先下手为强。”
崔云逸代表崔氏问道:“那么是怎么做呢?”
“先下手为强,就是集合宫中的势力,借此来抵抗敌人。”
“什么?!”崔氏集团的官员又开始躁动了,这就有点侵犯皇宫的意思了。
崔云逸也是眉头一皱,他可没有听过这种事,道:“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出格了?”
“有何出格?旷殿下本就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不用我说你们都也知道,迟早的事情。我们是替旷殿下做事,自然是有他的许可,而且敌在暗处,更加不应该拘泥小节。”辰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m.bīQikμ.ИěΤ
立刻遭到了崔氏一派的反对,而辰龙还在道:“陛下可能也不行了,这是我的推测,如果陛下驾崩,我等的形势会更不利,还不如趁早联合能联合的势力。”
陛下驾崩?一连串的消息让所有人倍感震惊,崔云逸更是满头大汗,道:“这也是你的推测而已。”
“那么你还能找出宫内封锁的别的理由吗?”
“这...”崔云逸无话可说。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达成共识,就开始行动吧。”辰龙向来都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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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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