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眼神回:奴才惶恐,是确有其事啊。
天启帝一挑眉,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长孙无羡面无表情的把上方主仆二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心里想的是:为了躲他她可真是煞费苦心,万福寺那种夜寒露重的地方她也去,真是浪费了别人对你的一番苦心,约莫都喂了狗吧。
何公公连忙给新太子使眼色:陛下这是要台阶下,祖宗您快低个头吧。
长孙无羡想了想,慢条斯理的想出一句自以为很好实则噎死人不偿命的话:“父皇可宽心,就算儿臣居住在宫外,日常的政务定不会落下,定会比在宫中时更勤奋。”本宫不开心,作为‘忧国忧民的好皇帝’你应该要比我更糟心。
“”兔崽子,谁跟你计较的是这事儿?
天启一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仔细一想他也没做什么过分事,更觉气出无名,“朕看你就是诚心拿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来气朕,你当朕与你一样清闲?爱住不住,不住就罢,还要朕三顾茅庐求你不成?”
一句话骂完心里还是不舒坦,眼神扫到案台前堆的快有半人高的折子,计上心来。
大手一挥,冲长孙无羡道:“现在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拿回去,明儿早朝前送过来!”
语气藏着一丝暗爽,完全没有坑完儿子后的内疚。
长孙无羡眼皮子一抽,抬头瞅了眼那半人高的折子,顿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心里来来回回把那些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只会写折子拍马屁的臣子骂了一通,“父皇”三顾茅庐这词儿您用错地了。
说到这长孙无羡眼尾敏锐的扫到何公公一脸纠结的要皱成两条毛毛虫的表情,顿觉辣眼睛,然后连忙把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改口道:“儿臣遵旨,天色不早了,父皇早些歇息,儿臣告退了。”
这种时候比起心情不爽暗怼天启帝来说,还是远离这个有些辣眼睛的阉人最重要!
长孙无羡想。
天启帝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自以为扳回了一成顿觉心情舒爽,连着这会儿瞧见早间还称病不上朝连圣旨也要他亲自送过去的儿子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滚吧。”顿了顿,又连忙威胁道:“明儿在称病,你就给朕滚回西凤做质子吧!”
长孙无羡面皮一抽,“父皇说笑了,儿臣告退。”
望着这天家父子,何公公摇头叹息。
——
太子不愿搬去东宫,皇上便大手一挥将原先居住的皇子府改成太子府。
早早侯在宫门外的云凌,见自家主子信步走来,不由笑嘻嘻迎上去:“主子,皇上可是允了?”
话刚说完,一眼瞧见走进的长孙无羡,云凌顿时又悔的恨不得咬碎了牙。
阎王黑着脸,那这事儿八成悬了
长孙无羡自晨间从慕容善房间出门后,只要一看见云凌这笑嘻嘻的脸,就一阵气闷,“你很闲?”
“”云凌暗戳戳揉了揉屁股,心应对:“不闲不闲,属下这就回去差人收拾东西去,其实住东宫也没啥,不仅有漂亮的宫女妹妹伺候主子还不用”提心吊胆太子之位旁落他人。
当然一句话没说完,他又挨了一脚。
长孙无羡黑着脸瞅他,切齿道:“你这么喜欢东宫,本宫明儿就打包打包把你扔东宫如何?以后你就替本宫好好看着这东宫吧!”
“属下定会替主子您守好东宫叫一只鸟都飞不进来诶不对主子您不住东宫吗?”话说完云凌顿时反应到不对,连忙问道。
“住你个大头鬼!”长孙无羡气闷的从身后宫人手中抽出一张折子拍到他脑门上,“还不速速接着!”
说完眼巴巴的仰头望天,明月当空如此良辰美景奈何身边作陪的却是个蠢奴才,可叹,可气。
——
慕容善在万福寺待了三日没有人打扰的神仙日子,在第四日得到圆舜大师得空见她的消息后,连忙收拾收拾赶去拜见大师。
在见过圆舜大师得了一个‘老衲也无法’的答案后,便怀着沉重的心思下了山。
萧仲寒已经在孤身前往寻找卫戎的路上。
回城之后,慕容善第一件事便是见了程林程风兄弟二人,将这几日在山上得空拟定的训练方案交给二人后,随口问道:“我听说镇北侯府与秦王府出了事?是怎的?”
上山的路不好走,这几日慕容善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从上山礼佛的香客口中得知,七零八碎,并不全面。
“退婚了,是镇北侯府大姐死活闹着要退婚,属下得了消息称秦王府本来看着燕长宁接连两次在红香宴上表现出众,本想近几日寻个好日子就去将这件事定下来,可不知怎地那燕长宁在那日见过您后就像得了失心疯,一哭二闹三上吊,着实让人惊呆了。”程林道。
“秦王府虽比前几年没落了些,可也不是燕长宁这个在野鸡窝里待过的假凤凰能羞辱的,她如今来这么一遭,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慕容善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丝异样,总觉得这事儿并非看起来这么简单,可一时又没琢磨透。
便嘱咐道:“这事儿就怕有诈,接下来有关镇北侯府的消息要第一时间传给我,不要耽搁。”
那燕长宁顶替的是她的名声,自那日撕破脸后她就猜到那人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不过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要毁也只能她来毁,慕容善想了想,低声对二人又交代了一件事。
程风程林连忙点头记住,并齐声应道:您放心,属下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说到这儿,门外有人来报。
“姑娘,燕世子求见。”
慕容善看了眼棉凝,棉凝会意,连忙退出去。
慕容善扭头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心下大致了解下这几日金陵发生的大事后,对二人叮嘱道:“你们先回去吧,外人不知你二人与我的关系,凡事心为上。”
“是,属下告退。”
两人退出去时,正与进来的棉凝擦肩而过。
“那丫鬟什么也不知道,没问出什么。”
慕容善了然,一个将军府足不出户的下人,若真能问出什么才叫她惊讶,“就说我舟车劳顿身子不适,不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现在已经基本摸清了那人的套路,想来也没好事。且前几日她又刚见过燕长宁,想来那家人是把这几日燕长宁受刺激一事与她联想到了一起,这才盯着她的踪迹见她刚回城便来兴师问罪了。就算是她亲哥哥又怎样,慕容善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犯贱到送上门给人羞辱的人,所以就不见。
眼见棉凝正要退出去,慕容善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又叫住她,“对了,带句话给他,就问世子爷可还记得初见时允的那一诺?不日我就要去讨回了,让他做好准备。”
“是,奴婢定会带到。”
慕容善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没过多时,棉凝便把慕容善想要的话带回来:“姐,燕世子说随时恭候姐。”
慕容善满意的点头,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在屏风后兴奋地来回蹦跶的黑团子,冲她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我静一会儿,暂时不见外人。”
棉凝没做他想,贴心帮她带上门。
房间一静下来,慕容善的脸霎时变绿了,她坐在案前提着笔眼神若有似无的瞄了眼屏风后面,切齿道:“出来!”
慕容善本以为刚刚悄无声息溜进来的是长孙无羡,可一瞧着那扭扭捏捏从屏风后面露个头的人,顿时一脸黑线:这主仆二人把她这当成什么?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夫人”
云凌抱着个盒子,迈着碎步凄凄哀哀的从屏风后走过来,同时眼睛亮晶晶地好奇暗想:夫人的武功明明没有他高,是怎么发现他的存在的?
他脚边还跟着一位昂首阔步像个大将军般好不威风凛凛的黑团子:“喵~”
慕容善瞥了眼他快扭成麻花的别扭姿态,脸色绿了一瞬,冲那立了大功的黑团子招招手,道:“好好走路,扭扭捏捏的比你家主子亲弟弟还要女人是想干什么?想辣死我的眼睛吗?”
近墨者黑,果然跟那个男人呆久了身边就连个侍卫都如此一言难尽。
所以她就更得远离他了!对,有多远离多远才好!
长孙无羡还不知道就因为他一个失误的决策,把这蠢奴才放出去透风,又坑了自己一把。
云凌连忙夹紧尾巴好好走路,然后在慕容善咄咄逼人的眼神下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把像宝贝似护在怀里的食盒咚一声不知轻重的落在慕容善面前,“夫人这是主子命属下给您送来的吃食。”
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极精细的用蜜蜡封过的信笺交给慕容善,道:“这是主子给您的信,主子这几日被陛下指派的政务缠的脱不开身,怕您怨他没来见您,特意吩咐了属下把这两样东西亲自交到您手上。”
这话说完,云凌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有些心虚的等着慕容善回话,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就把他扔出去,虽然那个叫墨羽的侍卫与他打成平手,可主子说夫人的吩咐当如他本人般对待唉~做奴才难啊~
慕容善瞅了眼那搁在桌子上的雕花食盒和信笺,眉心跳了跳,黑着脸指着门口对他道:“哪儿来的拿回哪儿去。”他最好被政务缠的永远脱不开身才好!
一见云凌露出一副‘主子真乃神人也’的表情,慕容善顿时暗道不妙。
“夫人,主子还说山中寒气重,这里的吃食是主子糊弄了陛下特意命御膳房做的驱寒的药膳,特意从宫里送出来的,您若不尝尝告诉下主子这东西味道如何,赶明儿陛下问起话来主子可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云凌老气横秋的传话。
“”
慕容善气的脸都绿了,这个王八蛋一日不坑她一日就闲的慌。还以为那人这几日没来烦她是收心了,没成想特意在这儿等着她呢。
慕容善相信若她真拒绝了云凌的话,那厮明日绝对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就没见过哪家太子无耻成这样的?怕是满腹谋略都用来坑她了,这东陵国百姓贪到他这么个只知美色的太子,怕是上辈子集体倒了大霉吧!
活该被废,不对,诅咒你再次被废,最好三废三立落得和胤礽一个下场!
不行,那瓜尔佳氏下场太惨了呸!她下场惨关她什么事儿?她又不会做他的太子妃!
再说,她有那瓜尔佳氏那么无能吗?斗不过还不会跑吗?到时候卷起铺盖管他生与死逃它个天涯海角!
慕容善没意识到,她似乎越想越歪了
云凌见慕容善瞪着他和那两样东西像仇人般一动不动,不由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主子还说,您若不怕陛下问责也没事儿,大不了到时候他替你兜着,若兜不住了就只能带着您远走高飞了。只是主子在陛下那受的委屈到时候就只能您来兜着了,您若不想他三更半夜又或者闹得整个将军府鸡飞狗跳,您就从了吧。”
云凌暗戳戳抖了下心肝苦巴巴的想:主子您的锦囊妙计属下都用了,若是还不成属下只能提头回去见你了。
听完云凌的话后,慕容善的脸色几乎落得和砚台一个色了。
这个无耻的王八蛋。
慕容善绿着脸气呼呼的抽过一张宣纸,想也没想提笔落了八个大字。
玉盘珍馐人间美味!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个感叹号,她可不管那人是否能看懂这感叹号是什么意思,只想泄了这满腔无处放的火气,咬着后槽牙重重地在那最后一个点上加重了力道。
由此可见她真是被气惨了。
云凌看着她落笔的样子,莫名有种脑袋悬在裤腰上的感觉,暗戳戳往后缩了缩远离这及危险的人物。
黑团子两腿用力蹬了下地板蹭的跳上那放着食盒和信笺的桌面,躬身不断地扒着那食盒。
“喵~”有吃的!
等那纸上的墨迹干了后,慕容善咬牙切齿把那宣纸团了团,团成一个皱巴巴的团子恼怒的扔给他,“你若敢实话告诉他,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云凌伸手朝那纸团子一抓,眼见着就要抓到那‘来势汹汹’的纸团,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两腿间凉飕飕十分没有安全感,顿时毫不犹豫抛弃了那纸团子双手捂着腿间。
“夫夫人,属下胆啊不对,属下还年轻,您手下留情啊!”
“滚!”
慕容善现在被长孙无羡气的连看见他身边的人都觉得呼吸不顺畅。
喝退了云凌,慕容善一个人待着时不免胡思乱想。自从飞来山一别,在再见面后,那人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性子不仅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就死磕在她身上了!
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哟这辈子惹上了这个人!筆趣庫
难道就因为时候见过一面所以就念念不忘了?那就更得离他远点了,惦记个五岁的女娃娃惦记了那么久,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什么恶癖好。再说夫妻都能相互背叛,她才不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一见钟情说到底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再说他喜欢的是这幅皮囊,怎么想都怎么膈应。
慕容善瞪着那两样东西一脸苦大仇深。
那孜孜不倦躬身蹲在食盒边和盖子奋斗的黑团子,大约是察觉到了慕容善炯炯有神的目光,弱弱的喵了声,然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两爪子一拍将那信笺塞到嘴里,倏地从桌子上跳下来,迈着慵懒高贵的步子像走红毯似的骄傲的朝慕容善走来。
慕容善正想事情想的出神,一低头看见这黑团子咬着她衣摆,目光落在脚边的信笺上,顿时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你丫的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赶明儿跟那男人走算了!”
慕容善恨铁不成钢的戳戳它脑袋,将那信笺捡起来。
“喵~”宝宝不能走,宝宝是金主爹爹的眼线!
慕容善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东西,可手却比心思动作更快,率先拆开信封,等看到那张空白的信纸后,慕容善的脸色顷刻间变得五彩缤纷。
“”
她两指捏着那纸张不由自主用了力,仿佛是把它当成那个男人虐待般。
慕容善气的胸闷,那人怕是把她当成政敌来套路了,摸清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不会按照他的想法来,特意留了这个空白的信纸给她回信用,却又故意不提醒她,用心险恶啊!险恶!
大约她也察觉了有墨羽和没墨羽在都一个鸟样,那人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既然绞尽脑汁都甩不掉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当夜直接遣了墨羽和棉凝回去休息,一个人躺在塌上咬牙切齿等着他来。
他既然不觉得跑来跑去十分麻烦,那她就再给他找点事儿做好了。
长孙无羡今儿特意没带侍卫出来,整个将军府在他眼里也如同入无人之境般来去如风。从他见着云凌带回来的那个纸团时便猜出了大概,当他轻而易举入了慕容善厢房时并不觉得意外。
反而在看到踏上的女人似乎睡着了后,才表现出一丝诧异。
原以为今夜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没想到这女人竟坐在榻上候着睡着了。
长孙无羡定定瞧了眼慕容善的睡颜,嘴角弯了弯,然后解下披风丢在一旁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
只是起身的那一瞬他眉头倏地皱起来,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顿时心中失笑:为了让他不好过,这女人怕是煞费苦心。
瞧瞧这一身的穿戴,就差绑个石头在身上了,她也不怕把脖子压坏累死自己。
幸好现在他的身强体壮,累虽累了点但尚能抱得起两个她,若搁以前那病恹恹的身子,今儿只怕要对坐到天明了。
慕容善起先是真睡着了,可在他进门那一刻她忽然又醒了,正在她犹豫要不要睁眼时这人已经把她抱起来了,若此时再装醒,未免演戏的痕迹太重了点,定会让他觉得她是故意似的从而笑话她。
所以这一耽搁,她便错过了最佳的睁眼时间,直接给了长孙无羡可趁之机,让她后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长孙无羡把她放在床上,顺势又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起身时眼尾扫到她轻颤的睫毛,忽然福至心灵起了坏心思。
他嘴角一勾,忍不住坏坏的无声笑起来:这可是你给我的机会,怨不得别人哦。
这样想着又看见她睫毛颤了下,慕容善腹诽:这人在干嘛呢静悄悄地?要不我现在装醒吧
长孙无羡的心跟着那轻颤的睫毛倏地一紧,怕她醒来,左手连忙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声,暗道:时不待我,果断一点才是太子爷应有的作风!
然后便蹙着眉怨气满满的嘀咕道:“重死了,困了也不知让丫鬟伺候你休息,这一身穿戴是想晚上睡觉时暗戳戳中伤我吧?”
慕容善顿时淡定了:不急不急,就这样装睡,这一头金钗累了我半宿不戳你几下我良心过意不去。
长孙无羡一边慢条斯理的捏着发酸的胳膊,一边暗中观察她的反应:还不醒?我给你机会了,待会可就别怨我了。
“哎呀,外头冷死我了,赶紧脱衣上床睡觉。”
说着脱衣睡觉的人,可这会儿半点脱衣的意思都没有。
长孙无羡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的脸,嘀咕道:“睡觉了这东西得拿下来才行,我堂堂太子就纡尊降贵勉为其难服侍你一回吧。”
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嫌弃,眼睛里却十分期待。
他的手朝她脑袋伸去,那发髻上满满当当的插了一头的钗子和珠宝,看的长孙无羡都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慕容善本想睁开眼睛呵止他,可他动作轻柔伺候的她极舒坦,心里头有鬼作祟,一时就鬼迷出窍默许了他的动作。
可接下来,画风渐渐变了。
她的腰带不知何时被解开,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头朱钗尽去,而那男人正准备为她宽衣。
“”
“你做什么?”慕容善怒气腾腾的从他手中夺回衣衫,然后被子朝上一拉,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瞧着这像防狼似的防着他的人,长孙无羡啧啧叹道:“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睡过?我这不是给你脱衣服睡觉么,我堂堂太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说的大义凛然,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忽然反扑吃了他似的。
慕容善淬了一声,气呼呼的瞪他:“堂堂太子?一个满腹谋略都用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太子?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怎么不好意思?”顿了顿,他一脸嫌弃的道:“这是你我夫妻之间的情趣,怎就被你说的好像十分不堪一样?你这样让我很是伤心啊。”
说着很伤心的人,此时眸中却满是笑意,将他那黑黝黝的凤眸衬得比天上星更亮了。
有匪君子,耍起无赖当真是能把人气的吐血啊。
“你谁跟你是夫妻?那是假的!假的知不知道?”慕容善肺都要气炸了,这世上怎有这样的人?
端起架子来就如高阳般让人望而却步,高不可攀。
可耍起无赖来
慕容善泪汪汪的望着顶头的房梁出神:爹,你死的时候怎么不把女儿也带走?
您在天有灵瞧瞧女儿现在的样子,如花年纪鱼尾纹都出来了!
可怜巴巴
长孙无羡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慕容善看着他还以为他要反省了,可没想到接下来他话锋一转,“假的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时夫妻”然后面不改色抽了她用来用遮羞的被子,倾身一压,就是风月画本里的那种压,深情款款,沉声道:“那就百夜恩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耽误时辰了,鱼水之欢我也没尝过,你也不知味儿,这时辰怕是不够用的,所以就别把时辰浪费在这等口舌之争的琐事上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谁和你是夫妻?我和你的关系最多最多只能称得上提起那个人时,说一句‘哦,他呀,我知道但是不熟’的地步,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慕容善本想威胁他来着,可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找不到能威胁他的东西,顿时卡的不上不下气不顺的可把她难受死了。
长孙无羡微一挑眉,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那就”说到这他忽然顿住,仿佛是故意吊着她胃口似的,等她气的更狠了,才慢吞吞的沉声道:“让这关系一日千里吧。”
“”这个骚话满满的人真的是他吗?那个生如高阳的他?
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被掉包了吧?面前这个一定是假的吧?
长孙无羡可没功夫管她心里怎么想,他现在的策略就是:如若不能相敬如宾,那就鸡飞狗跳吧。
总之让你据我千里是不可能的事!
他双手贴着她耳边两侧的肌肤,身子又向下压了压,却没料到胸前忽然贴上一处柔软,他似有所察觉般愣了一瞬,凤眸朝下移去。
但他早忘了自己刚刚把她衣服解开了,又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猝不及防看见一个微开的领口和一处白嫩、山峦、沟壑时,身子顿时僵直。
慕容善也瞬间愣住,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好似一团火苗,每经过一处那里便火辣辣的,叫她叫她恨不得踹断他第三条腿好让他清醒过来。
然而,她也这么做了只是放过了祸害他第三条腿的想法,趁着他出神时她忽然使力将他掀翻在地。
咚一声闷响。
长孙无羡捏着眉心从地上站起来,“你个狠心的女人,想谋杀我吗?”
“不,我是为你好,在那样下去你指不定就要因为某种不可描述的原因魂归西天。到时候传出去说太子爷死在女人床上,可是要被史书骂的。”慕容善扯过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侧过身极挑衅的对他道。
长孙无羡倏地笑了笑,三分无奈七分分流,从容不怕的应对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很多人想要都得不到的死法,我下辈子做梦都能笑醒。”
“哦,是吗?那若是被传出不举呢?毕竟”说到这,慕容善有意无意朝他下面瞄了眼,懒洋洋道:“与太子爷一夜风流的那女人可是完璧之身啊,这种情况,就怕太子爷从棺材里蹦出来都洗不清了。”
长孙无羡“”他想把她掐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若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作何去洗那莫需要的污名?身体力行让你生下我的孩子,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到时候世人只会赞美我‘强无敌!’”
慕容善:“”丫的,想踢断他第三条腿怎么办?在线等,超级急!
说不过他,慕容善气的拉着被子蒙头一盖,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民女要睡觉了,太子爷请便!”
听着那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咬牙切齿般的一句话,长孙无羡心情大好的回了句:“为了避免我夜间发病乱走动惊了将军府的安宁,就委屈下我的‘药’陪我同床共枕吧。”
慕容善:“”
得了甜头自然也要懂得让步,万一真把她气的生出什么问题来,倒是苦的又是自己了。
圣人书上写着,这对待女人啊,要一擒,二动,三弄。
擒,便是把她放在她觉得舒坦,反而又是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动,便是主动,指望她主动黄花菜都没影了,所以他要主动,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法子,待到时机成熟时,便可行第三步了。
圣人:我何时写过这种书?
太子爷:要不要脸,本宫说是你写的了吗?
圣人:可我是圣人圣人书不就是我写的?
太子爷一本正经脸:我写的。
圣人:我就说,这种下流无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太子爷:你、说、什、么?
圣人:这种‘传世之宝’果然是太子爷的手笔!
——
第二日
天光尚未破晓,天边的还没翻起鱼肚皮时
慕容善被棉凝从梦乡里摇醒。
“怎么了?”
“府里来了贵客,老夫人点名要三位公子姐一起去接客。”
老夫人便是柳夫人。
慕容善揉揉眼睛,瞅了眼黑漆漆的天,迷迷糊糊问道:“几时了?这时候来的哪是贵客,是扰人清梦的刽子手。”
“寅时一刻。”棉凝苦着脸委屈巴巴的说:“可不是,就是刽子手,这么冷的天真该把那贵客关在门外让他等着!姐,您快别睡了,赶紧起来吧。”
慕容善被吵的无法,掀开被子坐起来,半睁着眼睛,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她极强的怨念。
“等会儿让本姐见到那贵客,不管是男是女是猴子还是蚂蚁,不把他怼的狗血淋头我今夜就不睡了!”
“姐,您可别随便立誓,万一是皇上又或者是太子,您今夜还要不要睡了?”
提起长孙无羡,慕容善顿时打了个冷颤,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一半,她扭头朝床上瞅了眼,又瞄了下乌漆嘛黑的天,摸摸鼻子嘀咕道:“应该不会吧?”
“姐,您说什么?”棉凝以为慕容善是在跟她说话,不由问道。
慕容善摇摇头,“没说什么。”心道:若真是那厮,今晚她就真自残给他看!
大约是心灵相通,那边坐在宴客厅主位上由柳夫人正接待的男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柳夫人坐在一旁,眼观鼻耳观心看看地面又瞅瞅门外就是不看长孙无羡,心里暗戳戳骂道:活该!大清早扰人清梦,纵使你是太子爷也着实可恨了点。
估摸是接受了来自整个将军府的怨念,长孙无羡摸摸鼻子,不自在的道:“约莫是感染了风寒,未免病气过给夫人,本宫就不久留了,只是本宫此番前来是受父皇旨意,临近新年还要劳烦老将军去趟军中,实为不耐,本宫之所以选择这个时辰乃是暗访,多有叨扰,还望夫人见谅。”
他一本正经胡诌的同时顺便将这隐患也一并解除了。
打着替皇上暗访的旗号,柳夫人不仅不能说什么,还得替他把这件事瞒下来,顿时气也不是应也不是。
“太子殿下客气了,在其位谋其事,能为皇上效劳实乃我将军府之幸。”柳夫人叹息,孤儿寡母在家,确实也不能怨人家选择这个时候,若是深夜只怕更惹人说闲话。
“所以这事儿还请夫人保密,莫要宣扬出去。”
哪有什么替皇上慰问将军家属的差使,长孙无羡之所以此举不过是早上起来时,见那女人睡得香甜一时气不过才做了这等冲动事,此时想起不由激了一身冷汗,若被人传到他那多疑的父皇耳中,他这太子之位只怕不保。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若让那女人知道大清早扰她睡觉的是他,那么
长孙无羡不放心,没忍住又叮嘱一句:“咳咳就算是贵府公子姐也不能说,夫人切记。”
人果然不能撒谎,一撒谎就咬舌头。
长孙无羡感到无比悲催,若能感同身受,他定能感受到来自柳夫人对他此举深深的怀疑。
——
------题外话------
今天的第三更本来应该是明天的内容,但我捂不住就发上来了。
好像有些人的上架活动奖励被我搞错了,大家别急,我正在琢磨,发完通知大家,(* ̄)( ̄*)么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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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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