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福在椅子上打了个盹,睁眼一看屋外亮了,就走出屋,在内院转悠。汪、汪、汪……邻居家的狗听到他的脚步声叫起来,狗的叫声更增加了他的烦脑,他越转越生气,越转越心烦,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没处放,气的直跺脚挠头皮。“这该死的臭娘们,狗日的东西,我早晚弄死你”,有福边走边骂。他不敢放大声、怕伙计们听见笑话他。其实,夜里他两口子吵仗伙计们听到了,只是与己无关,谁也不想管这闲事。况且这两口子平时对伙计们也不好,就更不想来劝解了。
赵有福倒背着手围着院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抬头看看房顶,歪头望望廊檐,观赏着自己这座高雅的宅院。这是座古老的建筑,房墙是青砖砌的,屋顶嵌着结实的青小瓦,四角檐牙高耸。屋脊修饰的很美,半园型,两端兽头高昂。房间前面有走廊,雕梁画柱、栩栩如生。宽敞的居室内:墙壁都用白粉饰过并挂有名人字画,陈设着各式紫檀木家具,摆放着古玩玉器,睡床舒适宽大、屏帐华丽。天井中间铺着大青砖,把土面全部盖严。院子正南陡起的建筑是进出的二门楼,门楼的左右各有三间瓦房,样式一担挑。左边的做粮仓,右边的做厨房,伙计们吃饭就在这厨房里面。
赵有福东瞧瞧西看看,转了几圈,伙计们还没起床。他想到牲口棚看看,就拨开门闩打开门,走入前院。前院很大,右边一溜麦秸草房,是伙计们的住处和车库、农具库。左边靠墙一溜斜厦,是牲口棚、草料棚、碾子棚、磨房。南面墙上镶着铁环,是拴牲口用的;墙中间有一个大梢门,能同时进出两辆马车。赵有福扫视一圈院内,径直走向牲口棚。
牲口棚里有六个大石槽,南北方向、排成一溜,中间留条走道。左边喂着三匹马三个大骡子。右边喂着五头大黄牛。怕它们闹糟子,用粗木棍隔开。马和骡子在吃草料,牛已经吃饱,抬着头在嚼沫。
喂牲口的王老头听见门响,睁眼一看是东家,急忙披上棉袱做起来。“还没喂饱,等吃净了这草料就套车”,他自言自语的说。“啥时辰了还没喂饱!”赵有福像吃了枪药厉声说,“光睡觉了!”又补上一句。王老头不吱声兴许没事,一搭话就挨了熊,心里有些委屈。王老头快七十岁了,瘦骨伶仃,背已驼了,还痨病缠身咳嗽带血,是赵有福的一位远房舅舅,在他家喂了十几年牲口了。他老实忠厚,干活勤快,很受有福爹妈的喜爱。听到赵有福对他说话这样冲,就生气了,反驳说:“天还早呢,我一夜起床喂了四次,是怕浪费了吃剩的草渣滓,又加上点细料,哄着牲口吃净槽。”王老头说的是实话,是为了给赵有福节约玉米秸;但赵有福不但不领情,反而又说:“你别巧说啦,光无理狡辨。”王老头听了这话气的打哆嗦。心想:这个畜牲,真不是个东西,我好心实意的给他家过日子,只换出句屁话,他很伤心。小声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玩艺。”“你敢骂我?”尽管王老头说话声音低,赵有福还是听见了,质问他。“我骂了,你敢怎么我?”王老头也火了,依仗是长辈接着说。赵有福夜里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王老头又让他生了气,马上火冒三丈,大声说:“再敢顶嘴我就揍你。”王老头万万没有想到有福会嚷出这么句话,越发生气了。他一生气痰直往上涌、又引起了咳嗽。他坐在被窝头上,弯着腰,咳嗽的涨红了脸。有福看到他这熊样,更生气了,严厉地说:“真没用的老营生,牛都嚼沫了,还不往外牵牲口。”王老头一听又骂他,气的大声顶撞说:“你……有用?你、你有用、为、为啥你老婆不生孩子?”这句话一下捅到了有福的痛处。俗语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赵有福本来就为没有小孩窝火,听了他这话立马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就打王老头。他边打边骂:“叫你骂我,你个老私孩子,我打死你”,把全部的气恼都撒向王老头。赵有福挥动着拳头,上一拳,下一拳、头上一拳、脸上一拳,……“还骂不骂?还敢不敢顶嘴?”又边打边质问。王老头哪是他的对手,即没招架之功,也没还手之力,吓的直往被窝里钻。这一下赵有福打的更准了,抡起拳头对着被子左一下、右一下、头一下、腚一下,连续打起来。王老头在被子里被打的嗷嗷怪叫。有福还不解恨,又站到炕上用脚踢,用脚踹。王老头叫唤声越来越低了,只听到哼哼声。赵有福这才住了手,站到地上掐着腰问:“怎么不骂了?你可骂呀?老不死的东西。”伙计们听到打骂声,都跑到牲口棚门口,又怕惹是非,不敢进门,只站在外面听。等听到赵有福住了手,才陆续的走进来。
赵有福一看来了人,向他们解释说:“这老头太不像话了,天都大亮了,还没把牲口喂饱,我说说他,还满有理的巧说,不依不饶,顶撞我,看他年龄大,咱不和他一般见识,他倒好,倚老卖老骂起我来,咱雇不起躲的起,你赶紧打起铺卷回家养老吧!”赵有福胡诌瞎编着,把错都推到王老头身上。伙计们在门外早听明白了,但不敢为王老头辩解,只是敷衍他。“快起来吧,起来往外牵牲口”,长工王有礼劝王老头。王有礼五十多岁,大个头、络腮胡子,是赵有福家的老长工,也是半个当家人,赵有福很相信他,很多事都委托他办。被子动了动,王老头没吭声。有福抓住这个机会又败坏他,说:“你们看见了吧!装聋卖傻就是不想干活,谁愿意养活懒汉。”在他的指责下,站在炕边的长工大贵也生气了,推一下被子说:“快起来吧!别惹东家生气了。”大贵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三十多岁的年龄。被子又动了几下,王老头还是没起炕。“咱不生气,人家是俺娘的妈家人,咱敢生气吗?”赵有福趁机又说。“少说两句吧,他马上就起来”,伙计迷糊也劝有福。“你看看,起个炕比大闺女上轿还难”,有福指着炕上再一次说。“再不起来,东家真把你撵走了?看你找谁管饭地?”迷糊又提醒王老头。“咱可不敢撵,咱是请他老人家回家”,有福又接着说。在场的伙计们本想替王老头求求情,让东家留下他保住饭碗,但王老头置之不理,还是不起炕。王有礼生气了、大声说:“快滚起来吧!”说着把被子一掀。只见王老头口出白沫,两眼瞪圆,眼内充满血丝,黑眼仁不见,白眼球一片,下身湿湿的,尿了床。全场人都慌了,有人大叫,“老王、老王……你怎么了?”王老头还是不吭声。有福探头看看说:“他装蒜,我又没动他。”说着扒开众人,走到炕边,把手伸到王老头鼻口试试还有没有气。他试了一会,心里咯噔一下也慌了。赶忙说:“快掐住他的人中,再蜷曲住腿,别让他挺过去,看看管用不管用。”伙计们照着他说的忙活起来。
忙了好长时间,老王还是没有气喘,身上越来越凉了,肉也开始发硬。王有礼说:“看来真不行了,大家别费劲了,给他准备后事吧。”人们这才明白了王老头为啥不起炕往外牵牲口。有福吓傻了,直在地上打转转,又跺脚又捶胸,口里自言自语的说:“我这步运气咋啦?怎么这么倒霉?”嘟哝着溜出了牲口棚。
赵有福垂头丧气的回到卧室。娇娇还蒙着头睡觉。他也不告诉她王老头死的事,他怕她听了再和他吵闹,独自坐在椅子上抽闷烟。筆趣庫
王老头真的死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被赵有福打的,伙计们都清楚王老头是被赵有福打死的。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议论:“东家真狠毒,竟活活把老王打死。”“这家伙可阴毒了,他还想生儿子?这么缺德,闺女也别想生出一个。”“这还是他亲戚呢?对我们更能使上恶心,以后要提防他。”“他贼心眼太多了,你怎么防备他?”一时伙计们都议论他、骂他。“这小子可下作了”,迷糊接着说,“去年种麦子那天晚上,大家干了一天活,又饿又累回来吃晚饭,一看是手擀面条,都很高兴想饱吃一顿。他疼人吃、怕伙计们吃的多,预先烧糊一个红枣掺到面条盆里。他在给自己盛面条时,故意夹起糊枣说,‘厨子多懈怠,竟让屎坷螂掉到锅里’,说完扔到地上。天黑谁也看不清是真是假,他这么一说伙计们都翻胃口,谁还愿意吃面条,只抢着吃窝窝头,把一大盆白面条全省下了。你们想想,给他干了一下午累活,他连顿好饭都舍不得让人吃,他多会算计人?你怎么抵防他?”
“这家伙太会算计人了,是个出了名的铁算盘”,大贵插话说,“大前年耪三遍谷,伏里天,人少天又热,他怕荒了地,又雇了六个短工。中午吃饭时他先端上西瓜。伙计们渴极了,都抢着喝西瓜,喝光西瓜,肚子都盛满了,谁还能吃饭。下午耪谷,大家高兴,说,‘东家对咱们不孬,给咱们西瓜喝,要好好干活报答东家。’干活时都很卖力,地耪的深,草锄的净,很晚才住工,多干了很多活。晚上吃完饭,他开始发工钱,短工们一看工钱发少了,就问他,这是为什么?赵有福笑着答,‘没少给,我把西瓜钱扣下了。’短工们不让他、和他争论,他说,‘你们打听打听,谁家有给扛活的西瓜喝的。’短工们明白了,赵有福迸了他们,西瓜是用自己的工钱买的。这小子用短工的工钱买了西瓜哄着短工多给他干活,吃了西瓜还省下饭,你们想想,这家伙多会算计人,真是个坑人精。”
伙计们听了都骂他“这个私孩子真不是人揍的。”“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玩艺。”“还想生儿子……”他们正骂着、扑棱棱一阵响,骡子和马打起来。一个踢一个咬,闹的满槽牲口乱了套。小伙计走过去就想管。“狗子回来!”大贵叫住他,“别管,踢断腿才好呢。”“对,别给他管,踢死个马才解恨呢”,迷糊又说。伙计们恨透了赵有福,只看着牲口打架、看热闹,谁也不去管。
“别看热闹了,去问问那东西,怎么给老王办丧事”,过了一会,王有礼对小伙计狗子说。狗子十四五岁,紧绑个儿、小圆脸、白嫩的皮肤、很机灵,是为顶债来给赵有福干活的。“对!赶快问问他,时间长了人就会挺,凉挺了不好换衣裳”,大贵也说。“好,我去问问”,狗子答应一声走出牲口棚。其它人有端热水的、有找剃头刀的,准备给老王净面、净身。
还没剃完头,狗子回来说:“那老家伙说,‘王老头没老婆没孩子光棍一条,没人管,算我倒霉,花仨核桃两枣的钱我给他办了丧事,多了我不花’,看他那个熊样很不乐意管。”“不给他换件新衣裳?也不修坟?”王有礼问。“不修坟了,埋到西坡荒草地里,挖个土坑就行”,有福气昂昂的走进来说。他手里拿着一身洗干净的半新衣裳,走到炕边把衣裳扔到炕上,对王有礼又说:“给他换上这身衣裳,再用炕上这破被子、破褥子包包就行”,说完就走了。伙计们看看衣裳,都撇撇嘴。大贵说:“真小气,王老头给他家干了十几年活,还沾亲带故,死了都舍不得给他换身新衣裳。”“太缺德了”,迷糊又接上一句。
吃完早饭,把王老头用破被褥裹好,放到一块破门板上,四个伙计抬着门板,带上挖坑的锨就上路了。
还不到晌午就把王老头埋完了。赵有福不知是忘了,还是不舍的花钱,连买刀烧纸都没给王老头烧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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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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