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皇并非薄情之人,之后被人算计和那女子有了一夜情缘,谁料那女子就有了身孕,后诞下一子。此后,临皇再也没有近过她身。临皇给了她天下尊贵的称号,却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意绵绵。
他已经让一个女子含恨而去,却也无法再去爱上另一个女子——他割让土地,他对新成立的国家以礼相待,自然,对他身边的皇子就有了影响,而当年那睡在他身边的女子,积压已久的怨念在知道了真相之后,终于化为恨意蓬勃而出。
女子被人称为贤妃,因诞下皇子,即使后宫无人,也再没人敢说什么。女子身份尊贵,却因爱上了临皇,又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应有的回应,一直心有不满。
但最后,日子还是要过,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选择就这样一辈子。
谁知道,临皇竟然突然多了两个儿子,而且还是比她的孩子大的皇子。看临皇的态度,明显是想补偿,割地赔偿不说,看那架势,就恨不得把临天也双手奉上了。
情爱之事本就难说,更何况还夹杂了国仇家恨。
贤妃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然是为自家儿子的未来谋划,但临皇也坚决不让步,在他心里,天平自然是倾向于二十年未谋面的儿子,更何况,那还是和自己心爱女子的爱情骨肉。
武润觉得,爱情里面,其实最怕的是对感情的偏执。一旦钻进牛角尖里爬不出来,女人的报复和仇恨其实比男人更加可怕。
贤妃开始觉得是临后毁了她的一切,于是,一系列的暗杀开始在地下展开。
世上最痛苦的事,并非不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是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你的怀里,你却回天乏术。
或许在那一刻,两个分别了二十余年的爱人才认清了自己心中所爱,临皇无法挽救她的生命,最后,选择了与她一同离去。
贤妃此时才明白,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但她怎么甘心,就算她死,她也不会成全那个男人!
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都在他身边,可他从来不多看她一眼——凭什么!那个离开了的女人能得到她求了一辈子的东西!他生病的时候,是她在身边伺候,可他嘴里叫的,却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她恨!她怨!她不甘!
她不惜以自己的血立下毒誓——生生世世,她要缠着他们!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临惜玉的故事讲到这里,她突然问武润:“你信鬼神吗?”
武润愣了愣,还是那句话,即使她以前不信,可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信了。”
“其实,人生循环,转世轮回,不过是前一世的因,后一世的果。上辈子的债,下辈子来还。如此反复,周而复始。我话已至此,你可猜出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些?”
武润抿了抿唇,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如此,你也知道我本不是这里的人?”
临惜玉点点头:“千世轮回,到了你和秦朗之时,本该有个结束,万事也终究有结尾的一天,再多的债,终有还清的一日——只是,中间,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
武润抬眸看她,听到秦朗二字之时,目光里多种情愫一闪而过。
“本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当日那贤妃,我佛也准备洗去她灵魂里的怨气,抛开一切怨念,让她重生,谁料,在最后一世,她却附身在一女子身上——秦朗对你,其实是一往情深,但终究斗不过积怨了千年的幽灵。接下来的事,想必不用我说了?”
武润苦笑:“那么,我又为何来了这里?还能——回去么?”
临惜玉定定看着她:“你想回去?”
良久,武润却摇摇头:“罢了,我已经有了山儿和辉儿,如何还能脱身?”
临惜玉含笑问她:“你留下,只为了那两个孩子?”
武润垂了眸,卷翘的睫毛掩住了目光里的种种情愫:“现在想来,那个世界,似乎没了惦念的东西。留下——甚好。”
“你和秦朗如能白首偕老,这个故事也就算圆满了。可因那怨灵纠缠,使得秦朗不得不娶了她,而你——你的姻缘自不会就此结束,既然那怨灵改了结局,我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这才使了仙术,让你来了这里,和渊儿再续前缘。那红娆,恰是这一世的怨灵转世,她身上怨气冲天,却又在轮回道里修炼了绝高的法术,我和夫君二人,用了五年时间才能压制她身体里的恨意和不甘,也因此,让你等了渊儿这五年。”
武润很久不曾开口,临惜玉始终含笑看她,似看自家儿媳那般欣喜。她再开口,问的却是:“秦朗,还好吗?”
“当初,那怨灵使了手段,让秦朗怨你恨你,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你。”有句话临惜玉没说,就算她已位列仙班,但临渊是她侄儿,把武润的灵魂招至此处,她不否认有她的私心。她轻轻抬手,五指并拢,在空中一挥:“你自己看。”
武润抬头,只觉呼吸一滞!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副图像,画里的男子,正是秦朗!
秦朗正在办公,低头写字的侧脸亦如印象中那般帅气俊朗,干净清爽的短发,飞扬帅气的剑眉,高挺完美的鼻梁,以及,那紧抿的薄唇。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地把武润的记忆拉了回来——他没变,还是那个一身傲然冷酷的男子!
他突然放下笔,伸手捏了捏鼻梁,一挑眉,右手伸到领口处,扯出一个东西!
武润心里一紧——那个东西,如果她没有记错,还是她买的。
其实,与其说是她买的,不如说是秦朗死乞白赖地和她要的。
那一日,秦朗约她吃饭,彼时,武润早就领教了秦朗的柔情攻略,心里正处在挣扎徘徊期,想爱,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不爱,心底的悸动却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用了餐,秦朗提议到处走走,说他喝了酒,不宜开车。
武润也没反对,两个人出了酒店,就沿着江边路散起步来。
那时已是秋冬季节,江边的人很少,有点冷,武润一手提着包,一手放在口袋里取暖。
秦朗在她外侧,似乎无意中碰了她提包的手,惊呼:“怎么这么凉?”
说完,也不管武润同不同意,抢了她手里的包过去,大手随即就握了上去。
武润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异性如此地牵手,脸颊微微地就热了,下意识地挣了挣。
她只顾着自己不自在,浑然不觉,秦朗比她还要紧张些。他开口,声音都有些低哑:“别动,我帮你暖暖,没别的意思。”
武润见他别扭地把自己的包拎在手上,哑然失笑,别了头,唇角微微地勾起。
一路之上,都是秦朗在将她带入话题,一点点地挖掘她的私人信息。
两人不知走了多远,迎面来了一个推着小车贩卖各种小饰品的摊贩。
这是一个大城市,街容整治得很是漂亮,是不允许这样的流动商贩经营的,但这是晚上,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养家糊口的奔波生计的人。
秦朗握了她的手,站定,突然来了一句:“今日是我的生日。”
武润愣愣地:“嗯?哦,生日快乐。”
秦朗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清冷的性子,真是难为自己喜欢了,可谁让自己就沦陷了呢!她不主动,那他靠过去就好了:“我的意思是——我生日,你不表示表示?”
武润歪头看他:“怎么表示?”
灯光下,武润双唇粉嫩,饱满诱ren,秦朗只觉心里一紧,慌地别了头,不自在地开口:“嗯,送我个礼物好不好?”
武润心里还在想,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该送点什么好呢?秦朗已经拉着她朝那个流动车走了过去。
商贩见二人高贵傲气,男的帅,女的美,绝没想到他们会光顾自己的小摊子,见他们靠近,连忙热情招呼:“先生,买东西?送女朋友吧?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有!尽管看看!”
秦朗摇摇头:“不是,是女朋友要买东西送我。”
武润面上一红,不去看秦朗眼里的戏谑,低了头,在那车上细细搜寻。
她还在看,秦朗却一把抓起一个吊坠,晃到她眼前:“这个怎么样?”
武润抬眸——是个心形坠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倒是亮闪闪的。
她还未说什么,秦朗已经做主了:“就是它了,多少钱?”
秦朗说着,把她的包递过来,那架势,明显是让武润掏钱呢。
也不贵,二十八块。
武润掏了钱,递过去。
最后,那商贩还说了一句——欢迎下次光临!祝您二位早结连理,白首偕老!
商贩走了很远了,武润实在受不了秦朗辣盯着她的目光,小声地说了一句:“送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寒酸?也没有链子,你怎么戴?”
秦朗笑得很高深莫测:“你送的,什么都是好的。改日你再陪我去挑个链子,不就成了?”
武润抬眸,此时,秦朗从胸口拿出的那个坠子,赫然是那一年她“送”给他的那个劣质产品!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戴着?
秦朗看着手里的吊坠,目光很专注,良久,双唇覆上去,在那坠子上轻轻一吻。
临惜玉又一挥手,眼前的图像瞬间消失。
武润若有所思地低了头,心里百味杂陈。
武润突然抬眸:“不对啊,我来到这里,并非是我自己的身体,那我在那边——”
临惜玉还是那副笑语盈盈的模样:“放心,你的身体,被秦朗当成宝贝一样的请人看护着呢。等你回去之时,也就是你苏醒之日了——你真的不回去?”
这话问出来,临惜玉心里也没底。武润这样的女子,她心底到底爱没爱,谁又看得清?临惜玉只担心,自家那傻侄儿,怕是还有些苦要受。
武润沉思良久,摇头:“他已成家,我又何必再去扰乱他的生活?”
临惜玉开口:“你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有些事,往往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我不便对你明讲的。”
自此,武润算是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清楚了三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千百年来,三国之间的血脉早已不复存在,也因了管理者的能力强弱,使得三国势力有了天差地别。但三国天子上任之时,都会立下毒誓,誓死遵守先皇遗诏——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向其他两国有任何挑衅和进攻行为。
或许,这是当初临皇临死之前给自己的三个孩子留下的最后的心愿。
“润儿?润儿?”
武润猛地回神,待看清眼前人那张脸,不由又是一阵感慨——这炎如霄,怎么偏偏长成了秦朗的样子?这时候再看他,心里忽然就有了愧疚:“如你所说,下毒并非我所愿,只是——炎如霄,过去的事,就莫再提了吧。你刚刚说谈判之事,是何意?”
炎如霄见她失神,又听她谈起中毒之事非她所愿,心底莫名地有了一份期待:“润儿,说到底,你对我,还是信任的,是不是?如若我没有加入魔教,你是不是……”
武润抬手制止他的话:“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后悔又有何用?你只说,这次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炎如霄眼帘轻垂,浓密的睫毛遮了目光里的失落:“润儿,那敖卓凡,可是一直在你身边?”
武润觉得自己早就对这些称呼有了抗体了,随他们怎么叫,关键是这男人能不能不要一直转移话题:“他不走,我能奈他何?”
“可当初,你又为何让我离开?能容得他,为何容不下我?”
武润不敢看他的脸,不管怎么说,秦朗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动时,或许无关痛痒,可每每思及,便觉得似乎要把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刺得生疼!她叹口气:“你和他不同,你有家有业,父母健在,兄弟姐妹安好,他是孤身一人,无论做了什么,始终无人牵挂。你呢?”
炎如霄心虚地不敢看她:“可,如果我禀明父母,他们——他们也会谅解我的。”
武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记得刚认识他,和他一起拜访云国的路上,很多话,她就已经和他说明白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没把这个问题看透?还好意思说父母谅解,在这个年代,哪个父母允许自家儿子有如此行为?追求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不说,还离家数载不曾归家。
武润看了他一眼:“你多久没回家了?”
“年前回去过一次。”
“你的王爷爵位呢?”
炎如霄看她:“我这次来,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武润点头:“好,那你说。”
炎如霄突然就笑:“我今天不想说。”
武润看着他,很无语。
炎如霄唇边的笑意更大:“能过几天再说么?这么多年不见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武润不语,他不说,她总不能逼着他说,谁知道到时候他又惹点什么事出来:“也行,你先住下吧。敖卓凡他们那个殿,还有不少空房,你就和他们住一起吧。”
炎如霄喜滋滋地住下了。
但他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一点也不响。
他本来打算来到这里,直接和武润摊牌,然后说出自己的目的,但看到武润和敖卓凡拥吻的一幕,他改变主意了——还是那句话,既然敖卓凡可以,为什么他不行!如果事情可以和平解决,他何必弄得大家刀剑相向?
但他没想到,他是住下来了,可想见到武润,说是难于登天也不为过。
他每次去仁心殿,都被人拒之门外,拒绝的理由,自然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不管他说什么,总不让他进去。
他也试着冲进去,可那日交手的十余人齐齐拦在他面前,他真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后来,他决定从敖卓凡身上找突破口。
他就不相信,武润不见他,还能不见敖卓凡?
但敖卓凡和木子风二人似乎是看出了他打的什么主意,这几日绝口不提去仁心殿的事,心里都盼着他呆不长,过几日就像那年一样,离开就是了。
这下真把炎如霄急死了!他来的目的就是想靠近武润,这下好,连面都见不到了!
最后,他没办法,找了莫小艺。
其实,莫小艺真不想理他,因为她快忙死了,哪里有闲工夫管炎如霄的事?更何况,以前因为这样的事,武润没少骂她,她还敢插手?
再说了,她现在自己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炎如霄的死活,再大的事,也没她生孩子的事大!
莫小艺想起这事,就恨得牙痒!
当初,她死活不要孩子,还使了很多让慕枫哭笑不得的损招,喝无子汤只是其一,最多的是对付慕枫的亲热——反正莫小艺现在想起来,就悔得要死!
等她腻了,烦了,安心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两个人努力了多半年,莫小艺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莫小艺沉不住气了。
她本来就是性子活脱的人,有点事也藏不住,现在两个人每晚努力地造人,不管安全期排卵期都坚持不懈,结果,却没有一点收获!
武润知道这事的时候,也真是愣了半晌。这种事,怎么就发生在莫小艺和慕枫身上?
两个人,慕枫反而比较冷静,他还安慰莫小艺,说这事也急不得,要慢慢来。
莫小艺当时就急了——当初是他要死要活地想孩子,现在她配合了,他又不急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莫小艺也知道自己这脾气发得没任何理由,关键是她心虚!她怕是自己的问题!她甚至想起商紫歌那时候蹂躏了她那么多夜,她也没怀孕的事!
这事肯定不能拖着,武润就安排了万子西给他们检查。
要说起来,武润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不孕不育的事,武润并不熟悉,但那个世界铺天盖地的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让她也知道了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在这里,什么仪器都没有,怎么检测输卵管通不通畅?排卵正不正常?精子的数量质量又是多少?反正不管怎么说,武润心里很急。她把莫小艺当女儿看待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不急才怪!
最后,万子西也没诊断出什么来,只给二人开了些调理的方子,也安慰两个人别着急,慢慢来,反正还年轻。
话是这样说,可莫小艺听不进去。
自此以后,莫小艺就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造人方式,什么食疗土方,什么偏方秘笈,甚至连makelove的姿势都开始讲究怎么才能最佳受孕!
这样子折腾,本来是两个亲密之人的销hun彻骨,变成了有目的的每日功课!
慕枫虽然配合,但言语行动之间,渐渐没了往日的热情和激荡!
莫小艺怎么会看不出,甚至有一次,她指挥他怎么动,他竟然一下子就软了!
那一夜,莫小艺哭了。
伏在慕枫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第二日,她就失踪了。
慕枫快急死了,他爱莫小艺,是深入骨髓的爱,就算她不能给他生孩子,他还是爱她!之前想要孩子,并非是真的喜欢孩子,只是想证明她对自己的爱,只是因为自己不能完全心安!可现在好了,为了那个孩子,两个人之间成了这种关系!
找到莫小艺的时候,慕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头一天晚上还在他怀里的女人,这会儿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热情相拥!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诅咒了无数次却不能杀了他泄愤的——商紫歌!
盛怒之下,慕枫还是没忍住,伤了商紫歌!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莫小艺冲向商紫歌,关心他的伤势,然后冲他大吼,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让他滚!
那一刻,慕枫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塌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恶狠狠地撞击撕裂!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谁都看得到他的背影如此孤傲寂寥,却没人知晓那一刻,他的泪,在风中纷飞!
莫小艺随即瘫倒在地,良久,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腿之间,静静哭泣!
武润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恨不得把莫小艺吊起来打!
有她这样折腾人的吗?有她这么做事不经大脑的吗?说她傻都是好听的,看把慕枫那孩子伤成什么样了!不就是不能生孩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慕枫都不在意,她计较个什么劲!
道理她都和莫小艺讲了,该说的,她也都告诉她了,慕枫的心意,武润也再次强调了——最后,武润问她,是不是就真的想放慕枫走?看慕枫和其他女人生孩子?
莫小艺当时就跳起来,受不了地去找慕枫了!至于被她临时借来当演员的商紫歌,她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但莫小艺没想到的是,人家慕枫不理她了!
无论她怎么示好赔不是,慕枫就是无动于衷。
最后,莫小艺没辙了,只能发动人身攻击。
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也受不了一个女子的刻意撩拨啊,柳下惠那样的人物只是杜撰出来的,或者说,没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那主动的女子还是心心念念的爱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反正莫小艺最后得逞了,她没费多少工夫,慕枫就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了!
两个人算是和好如初,莫小艺嘴上没提,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造人计划!
在这档口上,她还会去管炎如霄的死活?
炎如霄碰了钉子,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萎靡颓废了。
莫小艺心里不忍,说了一句:“你这才几日没见到她,就是这个样子!就你这样,自然没资格留在她身边!想当初,敖卓凡几个月没见到她,还不是死心塌地地留下来,也没像你这样垂头丧气的!”
炎如霄眸子一亮——对呀!凡事贵在坚持,水滴石穿,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没寻对方法?
武润要是知道莫小艺多嘴说了这样一句,估计又要骂她!那炎如霄耐不得寂寞,晾他几日,他肯定要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找个由头,也好赶他走。现在倒好,除了开始几日还在仁心殿门口晃悠,现在基本就看不见人了,据说,和敖卓凡等人相处也甚是融洽,看那架势,明显想长住不走了!
武润开始头疼,这宫里的两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让她如何招架?
她早就问过临惜玉,对于一朵又一朵的烂桃花,她真的没有招架之力。但临惜玉却说,情债要用情来还!喜欢她的这几人,都是当年那临后的师兄弟转世,当年,却的确是喜欢临后的。
武润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只有一个感想——累。
这些人,生死轮回,一世又一世,都在追逐着一个不可能的梦想,为何不能放下呢?情债要用情来还,她不能分身乏术,这该死的情让她怎么还!
最后,她也狠心了,这情凭什么让她还!她又没强迫他们喜欢她!
话虽这样说,可这五年下来,叶炫烈和玉擎远都成了亲,倒是让她省心了,敖卓凡和木子风呢?其实木子风也可以忽略不计,这家伙估计就是天生守候的命,之前守着千蕊,现在守着她,甚至他就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暧昧不清的话!如果不是每每看见他饱满深情的目光,武润都会怀疑他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
关键是敖卓凡不好对付。
武润其实知道,这些男人其实就是换了一种策略来考验她。就敖卓凡来说,从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针锋相对,再强迫,再示弱,一直到现在的默默守护,他一直在改变,为她而改变,可她——能给他的,除了那个下一世的承诺,还有什么呢?
现在更好,炎如霄又来了。
武润觉得,自己心理还是不够强大。对于炎如霄,相较于敖卓凡和木子风,她认识他的时间最长,但对他的感觉,却是最差的!现在之所以心生愧疚,归根结底,是因了他那张脸。
武润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酷无情,这种事,她真是不想拖着,本以为炎如霄能知难而退,谁知道他怎么就和敖卓凡一样了呢,开始守株待兔?可惜,她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怎么样?关于魔教的事,想好怎么和我谈判了吗?”
炎如霄一看见她的脸色,心里就有点怒,这么多天不见,她就不能和颜悦色点:“没想好!”
武润听他语气不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既然觉得委屈,何必还留在这里?真是矛盾的男人:“既然没想好,那你回去好好想,我大商皇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你又赶我?!”炎如霄恨恨瞪着她:“你怎么不赶敖卓凡!”
炎如霄进一步:“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敖卓凡可以,我就不行?!”
武润不示弱地回瞪他:“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你翻来覆去的说有意思么?”
“不存在的事情?”炎如霄恨得咬牙,都那么亲热了,还不承认:“你敢说你和他之前清清白白,没有一点暧昧?”
“没有!”
炎如霄冷笑:“是吗?都抱着吻在一起了,竟然说没关系——那我何必还忍着!”
他猛地欺身向前,困住武润!
武润抬眸看他:“炎如霄,你我之间,难道非要到这一步?我不想对你下手,可你若执意如此,你别怪我——”
炎如霄猛地捏起她的下巴:“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润儿,能死在你身上,我死而无憾!”
武润打下他的手:“炎如霄,没想到,时隔五年,你还是没变——在你眼里,这份感情的起点和终点,是不是都是我的身体?如果你想要,尽管拿去,一副皮囊而已!只是,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之前,我或许还有愧于你,但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炎如霄眸子里闪过无尽的痛楚——他付出了那么多,在她眼里,他想要的只是一副皮囊吗?他倒希望,事实真是如此,那样,他也不会那么痛苦了!他的手无力垂下,再看武润,眸子里的挣扎一览无遗:“你——自始至终,是不是都不曾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武润没说话,这样的问题她没必要一再重复。
炎如霄苦笑,已经知道答案何必再问?可——他想要放手一搏:“知道我这次来,想谈什么吗?”
两人距离很近,武润被他圈在椅子里,后背靠着椅背,无路可退:“有什么事,你坐好,我们慢慢谈。”
炎如霄不听,反而更靠近些,呼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间:“都说红颜祸国,润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
武润哼了一声,说来说去,吸引人的,还是这个脸蛋。
炎如霄见她没反应,继续道:“我以铲除魔教为名,领了云国十万大军驻扎在云商边境——你说,如果说魔教潜入了你大商境内,以此为由,军队堂而皇之地进入你大商,这想法可好?”
武润盯着他:“你疯了?!”
炎如霄亦不眨眼地看着她:“我是疯了!从我爱上你那天起,我就疯了!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敢保证,云国的军队永远不会踏上大商的领土!”
“云含卿不会让你乱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炎如霄你这是在拿人命当玩笑!”
“别人的人命,与我何干!”炎如霄咬牙切齿!
见她不语,良久,他放缓了语气:“铁骑践踏,第一个遭殃的,是五台的百姓,你想看着他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如若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该知道怎么做?”
武润沉默不语,只觉胸腔里是满满的怒火——炎如霄,他是真的疯了!十万大军,岂是闹着玩的?就算五台边防牢固,可两军交战的场面,武润想都不敢想!云国皇室有遗诏,永世不得朝大商进军,但炎如霄说的也不无道理,云含卿就是想阻止,怕也远水不能解近渴!
炎如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知道此刻替我掌管军令的,是谁么?”
武润略一沉思,眸子里有了惊讶:“商子清?”
炎如霄眷恋地不想离开她柔嫩的肌肤,勾唇一笑:“润儿,你一直都是这般睿智冷静,真想看你是否也有惊慌失措的一天,那模样,肯定更让人心动!”
武润别开脸,推开他的身子,正色道:“炎如霄,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两国交战你以为是儿戏!到时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血流成河……”
“可这一切,是你能阻止的!”炎如霄打断她的话:“我并不想如此,我本意也并非如此,只是——要看你的态度!”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无需求我,只让我留在你身边即可——如此简单的条件,只要你点头,这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利用完了,再把你甩了?”
“只要你敢用,我保证,这辈子,你都甩不了我!”
武润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呢?”
“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力,可你要想清楚,边关将士和百姓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何况,商子清心里想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可不止是攻下五台那么简单!到时,战火蔓延,云含卿就是想停止,怕也无能为力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既然军令在商子清手里,你又有什么能力扭转乾坤?”
炎如霄勾唇一笑:“你不知道,要调动军队,只有军令是不行的,还需要——帅印。”
武润冷笑:“既然如此,你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有去无回?”
炎如霄耸耸肩:“忘了告诉你,帅印也不在我手上。来之前,我已经吩咐好,半年之内,如果我还没有消息,拿着帅印的人自然会去找商子清,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是润儿所乐见的。”
“你!”武润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胆子!两国交战,他以为是什么!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她怎么不知道他是这么自私的人!
炎如霄又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语:“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武润躲开他:“你说!”
“我已经是你的人,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见武润脸色微变,他心情大好:“既然用了,就不要浪费——这仗也不是一定要打,关键是,看你在床上的诚意!”
武润咬牙看他:“炎如霄,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小人!”
炎如霄眸子黯了黯,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也亲眼看到了许多他错过的东西——比如说,武山和武辉的成长。同时,他也知道了武润对于两个孩子的疼爱和关注,在一个瞬间,他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如果注定他得不到她,那么,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润儿,一个月!我只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只属于我!润儿,如果你注定不能属于我,那么——你能给我一个孩子吗?”
武润愣愣看着他,一时无语!
“来人!拖出去阉了!”
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武润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炎如霄慢慢起身,看向来者:“临渊?你怎么会来?”
临渊一身黑色长衫,面色冰冷,绝色姿容里却透出拒人千里的孤傲和霸气,五年的时间,岁月非但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给他添了属于男人的气概和稳重!绝色的五官更加张扬着无与伦比的魅力和独特,一双幽深如大海的眸子此时定定看着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身上的冷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柔情和眷恋。
炎如霄见他不答,突然反手把武润抱在怀里,冷笑:“临渊,既然你能来到这里,我不得不重新布置这一切——别过来,否则,我不介意和她同赴黄泉!”
临渊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只看得到武润一人。
武润始终没看他,睫毛低垂,即使被炎如霄如此挟制,也不曾抬眸。
武润不说话,临渊也没开口。
炎如霄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情愿伤了自己也不想动她,可临渊为什么这么快来了?他花重金买的那些杀手呢?就算武功不如临渊,可江湖上有钱都买不到的剧毒江家怎么也会失算?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背水一战,否则,他将什么都得不到:“临渊!你走!马上回临天!否则,我真的动手了!”
被他的手带着,武润的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了些,临渊眸子一黯,背后的手无声地握成铁拳!
武润双手抵在炎如霄胸膛,终于抬了脸,看向他:“炎如霄,你何必如此?”
炎如霄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子,从认识她到现在,似乎,展露在他面前的,永远是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容,记忆力,似乎她从来没主动对他笑过,没对他说过一句温暖的话,没牵过他的手,没吻过他的唇——炎如霄苦笑,大手用力把她禁锢在怀里,让两个人的身躯紧密地贴合:“润儿,我不如此,能有机会靠近你?我想让临渊死,我知道,他在你心里的份量——总之,你答应我,你和我走,不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生不能与你共度,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临渊动了动。
武润突然开口:“你舍得杀我?”
临渊面色一黑。
炎如霄唇角却勾起笑:“润儿,我如何舍得杀你?只要你答应我和离开,我许你一辈子的柔情宠溺!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可好?”
临渊暗暗思忖,他这一掌打过去,波及到武润的内力会有多少,听了炎如霄的话,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武润尽量让自己和他拉开些距离:“你觉得,即使我同意,他会让我们走?”
炎如霄大喜:“你真的同意?”
临渊瞬间出手!
武润突然回头:“别伤了他!”
话音未落,炎如霄已被强势的掌风推了出去,武润一阵眩晕,身体腾空,已在一个熟悉却久违了的怀抱里。
临渊落地,眸子里的紧张一览无遗,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事吧?”
武润轻轻推开他,自己站定,看了一眼倒地的炎如霄,迈步走了过去。
“你!?”临渊心底一酸,大手一揽,重新把她拥在怀里,语气霸道:“不准过去!”
武润没看他,再度伸手推他。
他更紧地抱住,垂眸盯着她,心底的酸涩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来了,她始终没正眼看一样!她就一点不想他?
他的大手在她腰间用力,使她的曲线和自己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碍眼的人在场,他早就想吻上去了:“何元!朕的话你没听到!拖下去!阉了!”
何元站得远远的,弯腰称是,却不见有动作。
临渊目光不离武润,语气却更加霸道强势:“何元!别让朕说第三次!”
何元噗通就跪下了:“主子,您看,这里是娘娘的地方,娘娘——”
再给何元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忤逆临渊的话,可傻子都看得出来,武润不想让炎如霄受伤,更别说阉了!主子如果真的执意如此,惹了娘娘生气,到时麻烦的是主子!辛苦了那么久,主子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临渊终于忍不住,伸手抬了武润的下巴,让她的眸子无处可藏。可触目的,武润睫毛微颤,眼圈微红,眸子水润,那模样,竟看得他万分心疼!他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就在眼前,此时,她的红唇娇嫩,水润饱满,他多想吻上去,一解相思,可——他小心地开口,不敢求证她眸子里的泪水是为谁闪烁,如果真的是炎如霄,让他情何以堪:“润儿?”
武润猛地别开脸,用力推开他,再次朝炎如霄走过去。wwω.ЪiqíΚù.ИěT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却没了重新拦住她的勇气,双臂无力垂下,绝色眸子里悲痛无比。
炎如霄自然不是临渊的对手,临渊那一掌,又是毫不留情的,此刻,他脸色苍白,唇角溢出血渍,倒在地上,痴痴地望着武润。
武润在他身前蹲下,掏出丝帕,给他擦拭唇边的血渍:“炎如霄,你这是何苦?他在这里,你能把我带走吗?”
炎如霄唇边勾起一抹绝色的笑:“润儿,你的意思——如果他不在这里,你会和我走?”
临渊握紧了拳,不敢看,也不敢听。
武润只管给他擦拭,却并不回答。
炎如霄苦笑:“润儿,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武润面色没什么改变,水润的眸子也渐渐退了泪花:“你不会死。”
炎如霄吃力地抬手,握住她的:“润儿,这结局,是我早就想到的。只是,我不甘心。我的爱——并不比他少,可为什么,留在你身边的,没有我?”
武润反握住他的手:“炎如霄,有些话,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爱情,是美好的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后果,总有人会受伤。”
说了此话,她回头,冲着临渊抬了抬下巴:“过来,给他疗伤。”
何元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主子,就怕主子一个不高兴把炎如霄灭了!这一路,本该早就到了的,可就是因为路上遇到诸多阻拦,又是暗杀又是偷袭又是下毒的,主子早已身心憔悴,现在看武润那样子,明显对自家主子不重视——何元叹口气,只能给自家主子祈福!
武润见他不动,加重了语气:“还不快点!”
临渊定定看着她,大拳紧握,骨节泛白。
武润叹口气,回了头,垂眸对炎如霄说:“你再忍忍,我去叫人。”
她刚想起身,炎如霄的手却握得更紧——这一刻,能这样牵着她的手,死了又何妨:“别走。”
武润看着这张脸,心头思绪万千,这个男人,注定是她不能割舍的情意:“我会回来——”
话未说完,只觉身后一阵疾风而至,下一秒,她和炎如霄相握的双手被硬生生扯开,抬眸,她就看见临渊一脸冷傲地站在面前。她颦眉:“你做什么?我说了不准伤他!”
临渊一字一句:“朕给他疗伤!”
何元总算松了一口气,已经入冬的天了,他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武润明显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何元:“还不过来帮他?”
何元立即跳起来,颠颠地跑过来,把炎如霄扶到了软榻之上。
武润回头看了一眼,见临渊上前出手了,她朝着殿外走去。
走到外殿,亦吉就迎上来,满脸喜色:“娘娘!”
武润板着脸坐下。
亦吉凑过来给她奉茶:“娘娘,可看见临皇了?”
武润声音不悦:“本宫又没有眼疾,那么大一个人,会看不见?”
亦吉不解,为何娘娘脸上没有喜色?难道是炎如霄在里面,临皇误会了什么,娘娘才不高兴?她连忙解释:“娘娘,是奴才没有拦住临皇,他——”
武润抬手:“算了,去把万子西请来。”
何元小心翼翼地侯在一旁,就怕主子真的把炎如霄弄死了:“主子,您可小心点。”
临渊瞪他一眼,他答应武润的,自然不会食言,但如果炎如霄运气不好,胳膊腿的不能动,就不能怪他了!敢抱他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给他运功疗伤之后,临渊小心眼地在穴位上多停留了一瞬间,然后让何元把人拖了出去!
亦吉看见这架势,吓了一跳,再看见最后出来的临渊,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两人争宠,打起来了?很明显的,炎如霄败了?
她顿时看向娘娘,明白了娘娘为何不高兴——娘娘一向不喜欢打斗的场面,更别说是因她而起了。
临渊在武润面前站定,垂眸看她。
武润自在地喝茶。
临渊刚想开口,门口响起了多人的脚步声。
他回头,脸色顿时黑了——熬卓凡,木子风,甚至成了亲的叶炫烈、玉擎远都来了!
他哼了一声,在武润身旁坐下,先占据最佳地势!
武润抬眸扫过去,微微地颦眉——这是做什么?门口的宫人呢?怎么就让他们这样进来了?
叶炫烈和玉擎远行了跪拜大礼,却是为了武安的事来的。
自从武安失踪一事发生之后,武润倒是想过不让叶炫烈再接近她,可后来想想,真是没这个必要!而且,武山明显很喜欢叶炫烈,三天两头地让他进宫陪她。武润训了几次,武山委委屈屈地也不还口,武润看了心疼,也就随她了。
就这样,叶炫烈来后宫倒是像自家后院一样随便了,没人敢拦着——小公主面前的红人,谁敢得罪?
后来,玉擎远看出了门道,死活要跟着。
于是,宫里盛传,武润有意请了叶炫烈和玉擎远做小公主和小殿下的启蒙老师,授他们武艺。
武润自然没这个意思,两个孩子喜欢什么就去学,她从来不强迫,这会儿看见两人,自然知道他们来此和武山武辉有关系。
原来,这两人想带两个孩子出宫,特地来向武润请求。
武润勾唇笑了笑,如今,能让她展颜的,也只有两个孩子了:“是他们两个的主意吧?不敢自己说,就让你们两个来了?”
叶炫烈点了点头:“回娘娘,小公主说想吃宫外的小吃,微臣就想带她出去走走,也不能说全是小公主的意思。”
武润想了想,允了,反正俩孩子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这二人也是武功高强,没必要这点乐趣都不给他们。
两人退下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看了临渊一眼。
即使没人开口问什么,但这两人心里还是有数的。临渊固然因为身份尊贵才能坐到那里,可如果武润不在意他,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又如何?
叶炫烈算是想开了,他现在主要的心思都放在了武山身上,其他的,他也不强求了。他真的知足了,武润能给他武山这个女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百年之后,不管其他人如何,至少,他的身边,有个他和心爱女子的贴心女儿陪在身边,这一生,何其幸运!
玉擎远也看出来叶炫烈的不对劲了,他对武山,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好,再说了,以前什么时候见他如此对待小孩子?而且,两个人也确实很好,武山也很粘着他,两个人抱在一起笑的时候——玉擎远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两个人的笑容,眉眼弯弯的,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下好了,玉擎远现在的任务就是天天缠着叶炫烈,试图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虽然叶炫烈每每都是什么都不说,但从他眉眼里的幸福,玉擎远还是猜出点端倪。他最后直接就问了,但叶炫烈还是没承认,但他也没否认。
玉擎远这下呆了,整天就把心思放在这个事上,大有不问出来不罢休的劲头!
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现在不折腾武润了。叶炫烈的心思在武山身上,玉擎远的心思在一个秘密上,两个人互相折腾,武润倒是解脱了。
但武润偶尔想起来,会觉得两个人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还都是新婚,却下了朝就往宫里跑,往往在武山那殿里呆到深更半夜才回去,他们就真舍得家里那美娇娘独守空房?
这话,武润倒是没机会问了,不过她叶乐得清静,巴不得所有人的心思都别放在她身上!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木子风还好些,敖卓凡就够她头疼的。
现在更好了,临渊来了。
她微微地勾唇,心里掠过一阵淡淡的喜悦。她看向敖卓凡:“有事?”
敖卓凡自己坐了:“没事。”
武润又看木子风:“你呢?”
木子风也不客气地坐下:“过来喝杯茶。”
知道炎如霄没事,武润看向临渊的面色也微微好了些:“临皇?”
临渊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他没忽略武润看向敖卓凡时唇边勾起的笑意,看他的时候,明显抿了唇,她就这么不待见他——他掩在衣袖下的大拳紧握,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开口。
武润也不生气,起身:“都没事,本宫就不奉陪了,你们随便聊,茶水管够。”
说完,抬腿迈步,进入内殿了。
亦吉亦步亦趋地跟着。
武润突然停下,在亦吉耳边说了句话。
然后,三个大男人就看见亦吉挡住了内殿的入口,脸上明显写着闲人免进!
这下,敖卓凡和木子风通通看向临渊,目光不友善不说,还明显地带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临渊猛地就起了身,大步走过去。
亦吉躬了躬身:“娘娘说,她想休息了。您——晚点再进来吧。”
临渊正欲推开她,亦吉突然小声道:“娘娘正生气呢,您这时候进去,反而适得其反。”
临渊的手一顿,突然转身,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走了。
敖卓凡和木子风对视一眼,同时举了举手里的茶杯,共饮。
最后,仁心殿外殿,一个人也没了。
亦吉站在内殿门边,心里想着娘娘到底为什么生气。她看得出,临渊对于娘娘来说,绝对有不一样的含义,至少,和那几个男人有些不同。可他来了,娘娘应该高兴啊——难道是因为临渊伤了炎如霄?
亦吉想来想去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自家主子不高兴,她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这时,她却听得门边有人小声地唤她。
她抬眸看去,竟是何元。
她迈步过去,也不敢大声,怕扰了武润:“何事?”
何元更不敢大声,自家主子比武润矮了一头,害得他在这小宫女面前也得低三下四:“能否让我见见你家娘娘?”
亦吉摇头:“恐怕不行,你家那位,我家娘娘都不见呢。”
何元叹口气:“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说是历尽千辛万苦也不为过!谁知道来了这里,还是这种待遇!”
亦吉睁大眸子:“怎么了?”
何元继续装可怜。
亦吉最后狠狠心,跺跺脚:“你等着,我给你通报去!”
说的时候挺有勇气,可看见武润,那话可不敢说了,只小心地凑过去,给她添茶。
良久,武润只看着手上的书,也不说话。
亦吉小心地开口:“娘娘可饿了?御膳房送来些小点心,娘娘要不要尝尝?”
武润翻了一页书,摇摇头。
亦吉愣了半晌,又开口:“娘娘,您冷不冷,这炭火大小合适吗?”
武润抬眸看了她一眼。
亦吉心虚地低了头。
武润目光又回到书本之上:“亦吉,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亦吉心一横:“娘娘,何元要见您。”
武润哦了一声。
亦吉期待地看向她。
半晌,她却没了下文。
亦吉瘪了唇,失望透顶。
一炷香之后,武润放下书本,起身:“宣吧。”
亦吉的眸子瞬间睁大,连忙屈膝行礼:“谢娘娘!”
看着她急切地走出去,武润勾唇笑了笑——她准备好了。
何元进来之后,武润就让亦吉出去了。
何元呆的时间也不长,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亦吉拉住他:“说了吗?”
何元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再理亦吉,走了。
亦吉跺跺脚,暗骂他没良心。
再进去,亦吉明显觉得武润面色好了很多,唇边带了一抹笑,绝色的模样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亦吉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不管娘娘和何元说了什么,但现在看来,问题应该解决了。
武润突然看她:“亦吉,临渊给了你什么好处?”
亦吉吓了一跳:“娘娘,娘娘可冤枉奴婢了!临皇——临皇何时给奴婢好处了?”
武润悠然自得:“没给你好处,你怎肯如此死心塌地地为他办事?”
亦吉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让她说,觉得临渊最配得上她家娘娘吧!
“好了,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临皇主子请过来吧!”
亦吉听了大喜,给武润行了礼就乐呵地出去了。
武润笑着摇头。
亦吉突然又折身回来:“娘娘,奴婢只有您一个主子!临皇那里,奴婢之所以敬他重他,那是因为主子您的原因,您如果说不,奴婢再也不搭理他!”
武润笑笑:“行了!就知道贫嘴!还不快去!”
亦吉脆生生地哎了一声,跑了。
临渊生气,走了,但他能走多远,还不是就在附近溜达。这么大老远来了,人还没见,他就该走么?他又不是傻子!那女人为什么如此待他,他定要问个清楚的!他那么想她念她爱她,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很远,他就听到了何元和亦吉的脚步声。
然后,他听到亦吉说——皇上,娘娘请你过去呢!
他的心顿时狂跳不止!
他想立即飞身过去,他想马上抱着她亲吻,他想叫着她的名字感受她的体温——可想到她的冷落,他硬生生地止了脚步,极力压抑着自己想狂奔的冲动,低沉了声音问:“何事?”
亦吉睁大眸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临皇听到这消息不该高兴吗?怎么还问什么事?
何元一听也急了,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到底想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难道他还不想去:“主子——”
亦吉突然就替自家娘娘冤得慌,他不去,谁稀罕他去:“临皇如果没空,奴婢这就回了娘娘去!”
亦吉转身就走!
何元一把拉住她:“有话好好说,我家主子不是那个意思!”
亦吉恨恨地瞪过去——咦,人呢?
何元也看过去——这么快?那还装什么装!
进了外殿,一步步走向内殿,临渊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真是极度看不起自己,明明早就过了青春年少的冲动年纪,为何想到要见到她了还会如此激动?他放慢了脚步,慢慢平复内心的悸动!
抬眸看见武润的时候,他顿时又不争气地开始心跳如擂鼓,他艰难地移了目光,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痴情模样——她不理他!她竟然不理他!他真想——扑上去把她吃了!看她还敢不敢!可此时,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在她对面坐下,尽量低沉着声音开口:“你找我?”
武润看着他,唇边含着浅浅笑意:“嗯。”
他没抬眸,自然不知道武润此时的模样有多美:“何事?”
武润倒了一杯茶给他递过去:“无事。”
“你——”临渊猛地抬头,呼吸一滞,她娇柔绝色纯美的笑就那么突兀地映在他的瞳仁里,他瞬间傻了,半个字也说不出!
武润笑里有了些无奈,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样吗?傻乎乎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皇上的威严?心神一动,忽然就想逗逗他:“什么时候走?”
“走?”临渊无意识地喃喃,而后猛地睁大眸子,声音里立即有了怒意:“你让我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早晚要走的,不是吗?你总不能在大商呆一辈子吧?”
临渊气呼呼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她在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他失败了,那女人明明认真得很:“我就是呆一辈子,你管得着吗?”
“不想让我管?”
临渊愣了愣——这话,什么意思?
武润端起茶杯,润了润唇:“临渊,这几年,听说你宫里很热闹?”
“能有你这里热闹?”话刚出口,临渊就后悔了,连忙抬眸看了武润一眼,却见她一点反应没有,不由得又怒了:“不错,是很热闹,你羡慕?”
武润秀眉挑了挑:“嗯,听说有一女子艳绝天下,美丽妖娆,为了你,愿意舍弃自己的所有——这份感情,的确值得人羡慕。”
临渊咬牙:“你真的——羡慕?”
武润认真地点头,她从来很尊重感情,正因为如此,她身边的那些男人,她从来不以他们对她的爱而索取什么,她尊重他们,即使他们给她带来了困扰:“人生得一知己已是很难,求得一位志趣相投的人生伴侣,更是难上加难。有这样一位才艺双绝又美艳无方的女子对你如此痴情,我自然很羡慕。”
临渊的目光在她的唇间流连,恨不得吻上去把她那些话都吞下去!她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他的一片心!明知道他心里只有她一个!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难受!他苦苦挣扎的那五年,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如今,她却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是不是他娶了红娆,就如了她的愿?!他咬牙开口:“如果我娶了她,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当真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
武润眨眨眼,卷翘的睫毛上下忽闪,扑闪而来的迷人气息瞬间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我没想这样说啊?”
临渊只觉身体一僵,明明是如此平常的动作,在他看来,却有着致命的诱huo!胸前的起伏愈加明显,他要紧紧握了拳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抱她!可她能不能别这么看着他,他真想——
武润突然伸手过来,抚上他的脸:“老实说,这五年,那个红娆,爬过你的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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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本想着能写完的,结果还是没写完,不过说了十二号,只能在零点之前先传一些上来。至于结局下,大概要十四号这个时间传。让您等着,真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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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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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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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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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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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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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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