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请在场的诸位不要较真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因为在皇后陛下的眼里,他们都是奥地利统治下的子民,并无高低贵贱之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这话一出口,底下一片哗然,摄影记者手中的相机不停地闪烁刺眼的白光,科里尼亲王家的胖厨娘,切莱尼伯爵家的门房老婆,“克罗尼亚亲王”等人的黑白影像清晰地定格在隔天的报纸上,迅速引起一阵席卷整个欧洲上流社会的旋风。
奥地利皇后出格的言论,完全出乎人的想象之外!
拿破仑三世看到报道以后,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狠狠砸了一通,脑子里的念头愈发强烈。他加快与撒丁王国加富尔首相的联络,决定在上下意大利属地制造更多的革命叛乱,加快统一的步伐。
“哈。”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皇看着手中的报纸,讽刺道:“那群狡猾奸诈无耻的意大利人,这回总算踢到铁板了!”
“奥地利的皇后似乎很聪明!真有点遗憾,上次她没能去法国,光从报纸的照片和报道无法判断她的性格。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出身巴伐利亚乡下的小姑娘,不像她外表所显示的那般柔弱无害。”
她虽然忙着在海外开辟殖民地,但也不希望欧洲这片大陆上某个帝国一家独大。不管是奥地利帝国,还是法国或俄罗斯帝国,英国都不会坐视他们占据过多不属于他们的土地,成为欧罗巴大陆的霸主。这也是,她积极派军队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真实原因。
神圣同盟这种协议,早就该从历史上的消失了。
不过从目前来看,俄罗斯帝国和奥地利帝国并没交恶,两国的关系虽说因为克里米亚战争彻底冷淡下来,可彼此并没因此彻底断交,反而在工业、商业、农业等以往不曾涉及的领域,开始签订合作条约。
普鲁士方面的态度也变得捉摸不定,一方面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推翻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联邦地区的首领地位取而代之;一方面是怕双方彻底撕破脸以后,奥地利帝国会对普鲁士封锁所有本国研发出来的新产品,比如说青霉素药剂、化肥、农药、电灯、柴油发动机等等。
与维多利亚女皇的评价不同,俄国亚历山大二世曾经屡次在茜茜和劳拉这对主仆身上吃过亏。他对奥地利皇后的评价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母狼!她身边的红人劳拉克劳馥小姐是一头收起利爪,伪装成无害小猫咪的母狮子!
他十分佩服能把凶悍的母狼看成“天使”的奥地利皇帝,脑子里怀疑,弗兰茨约瑟夫该不会同他喜欢戴着纯良无害面具的妻子一样,拥有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孔。一张优柔寡断,一张狠戾无情。
想想自己在国内艰辛的改革之路,亚历山大二世放弃凑热闹的心情,吩咐身边的副官给奥地利的皇帝皇后先发一封慰问的电报,然后再亲自操刀写了一封内心激愤的亲笔信,向他视作“兄弟”般的奥地利皇帝表达他的同仇敌忾,以及对意大利贵族们的极端藐视。
“弗兰茨,你看,你的兄弟亚历山大给我们的信写得多好?”茜茜晃晃手中的信纸,语带调侃地扬起经过劳拉精心修饰的眉梢。
面对妻子的戏谑,弗兰茨皇帝无奈地接过那张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里面的内容,“茜茜,与俄罗斯帝国的沙皇保持私人友谊是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一贯主张。我们奥地利不喜欢战争,也经受不起战争。我们的国库并不宽裕,战争需要花太多钱!”
茜茜闻言,不以为然地笑道:“家族的座右铭不就是,让其他人发动战争,而我们,快乐的奥地利人,只要结婚就行了。”
她抬头眺望威尼斯运河沿岸飘着伦巴第和威尼斯王国旗帜的街道,与电影里不同,他们并为因受到意大利贵族的羞辱而隔天匆匆离开威尼斯前往米兰,而是继续停留在这座美丽的水城访问,仍然友好地接见先前拒绝面见奥地利皇帝皇后的意大利贵族们,以及来自意大利民间的各方代表。
在离开前一天,格林勒伯爵召开记者招待会,发布皇帝签署的大赦令,赦免匈牙利和意大利两地多数被通缉的革命分子,归还少数人的财产。
运河沿岸挤满了意大利人的普通民众,他们脸上一片冷漠和抗拒,对奥地利皇帝皇后一行人的离开,每个人表现出来的情绪是相同的,并未因为奥地利皇帝颁布的特赦令出现少许的改变。
茜茜遗憾地想,电影里在教堂面前广场上发生的温馨一幕,恐怕不会发生了。这次,她跟皇帝的行程里,没有去教堂的安排,而小索菲也不会突然来到威尼斯。
至于历史上原茜茜公主用她无以伦比的美貌征服意大利人的这种事,估计不会在她身上发生,她可是彻头彻尾的弄虚作假分子。
“茜茜,你似乎对这个……”弗兰茨皇帝斟酌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妻子此刻脸上的表情。
“弗兰茨,你有没有发现?”茜茜不无忧虑地握紧自己垂在身前的双手,“联姻使我们的奥地利的国力越来越来弱,而且家族之间的联姻也越来越没有保障。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小索菲、吉塞拉、鲁道夫、瓦莱丽他们嫁给或娶他们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茜茜,这是身为皇室成员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弗兰茨皇帝无奈地叹息。
就仿佛他,不得不遵从母亲的意思,挑选她满意的王室公主当自己的妻子。因为他的妻子不仅是属于他,更属于奥地利帝国。幸好,他遇到了茜茜,不然他永远都体会不到爱情的美妙!
“弗兰茨你才是皇帝。”茜茜不满地瞪大双眼,“是帝国的统治者。”
弗兰茨皇帝折叠起信纸,将它塞入口袋里,“茜茜,很多时候,我身不由己。我的大臣们,还有妈妈,他们不允许我做出让他们不满意的决定。所以,”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运河两岸眼神冷漠的意大利人,勾起微涩的嘴角,“所以,就算我不满意,也不得不在那些死刑判决书上签字。”
“他们如此冷漠地对待我们,是理所应当的。茜茜,我不苛求他们能谅解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可我也不会原谅他们对我们的羞辱。”
“弗兰茨,我讨厌这样。”茜茜任性地别过头,眼圈微红地控诉,“只要想到我们的孩子会成为政治的筹码,我心里就比针扎过还要疼痛万分。”
“我想孩子们跟我们一样幸福,不希望他们把生命浪费在不会使他们幸福的政治联姻上。尤其想到,我的孩子们会嫁给或娶到与帝国的敌人,我恨不得,从没把他们带到这世界上来。”
她可没忘记,鲁道夫的婚姻在历史上有多不幸。
“反正到时的女婿和儿媳妇人选,一定要通过我的检验,不然作为母亲的我,绝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弗兰茨皇帝伸出手,握住她的双手,轻拍,“茜茜,我不能向你保证说会让孩子们拥有自由选择未来另一半的权利,但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会努力使孩子们得到幸福。”
“弗兰茨,对不起。”茜茜见好就收,咬唇道歉,“我不该杞人忧天。孩子们都还小,谁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的世界怎样?”
等她彻底定下来,孩子们的婚事,自然得由她说了算。今天她之所以会提起,是想给弗兰茨皇帝提个醒,免得将来俩人为了孩子们的婚事,吵翻天。毕竟,弗兰茨约瑟夫在某些方面是相当的固执保守,就好像“贵庶通婚”,是他决不允许的。
“不管未来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在弗兰茨皇帝看来,子女的婚事和未来就该由父母做主。
茜茜自然听出他话语里面隐藏的绝对权威,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才不会拿父母的威信来控制自己孩子们的人生。自幼在孤儿院里放养长大,长大后又被所谓的神丢进无限同人里当炮灰女配,茜茜从心底里渴望着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也许,她会为了在这个世界安顿下来而暂时妥协,可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对自由的追求。
假如,只有立足在顶端之上,她才能拥有说“不”的权利,才可以自由地挥洒自己的人生。那在爬山顶端之前,她会忍下一切的不公平。
这就是,她跟原茜茜公主最根本的不同!
“我听说俄国的农奴改革并不顺利。”不愿在子女婚姻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茜茜微笑着岔开话题。
“真的很难想象,俄罗斯帝国到现在居然还处在农奴社会,跟英国法国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她若有所指地感慨,“他是既想摆脱农奴制带来的落后,又想改革掉这一阻碍帝国发展的弊端……”
“坚持落后的农奴制,只会令俄罗斯帝国陷入永久的暴动和起义。”弗兰茨皇帝亲身经历过国内的暴动,所以他对国家制度的改革有着非常深刻的体会。任何一个人身处他当年的位置,能做的就是在死刑判决书上不断地签字。
以残酷的镇压手段,解决帝国即将面临的崩溃,弗兰茨皇帝从不认为这有错。就算频频遭受激进分子的刺杀,他依然会选择用军队进行血腥镇压。
茜茜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我们伟大的沙皇陛下是不可能把土地和农奴一块解放,那样做的话,等于是要他的命。俄罗斯帝国内部的保守派会杀了他们的皇帝,让容易摆布的新沙皇登基。”
一听这话,弗兰茨皇帝面色阴郁,不免想起由家族内部成员组织的街头刺杀,那些阴谋者心里不就如此想,想着让他的伯父费迪南德皇帝复位,或是让他的弟弟费迪南德大公登基为帝。
这也是他不能放心把上意大利属地给自己兄弟治理,鲁道夫一出生,他就匆匆立下皇储的根本原因。他就想着,哪天他遭遇刺杀不治身亡了,茜茜也能以皇太后的身份,在皇储年满18岁前,进行摄政。
这样想着,弗兰茨皇帝开始热衷地跟自己的妻子讨论政治,分析欧洲目前的政治格局。
“其实,比起他,我更担心普鲁士方面。”茜茜眸光沉重,“弗兰茨,你发现没?普鲁士它似乎对奥地利在德意志联邦地区老大的地位,很不满意。”
“茜茜,这不会,”有了“兄弟”拿破仑三世的前车之鉴,弗兰茨皇帝没把话说得太满。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联邦地区日益衰落的影响力,是显而易见的。
“弗兰茨,普鲁士虽然是我们的亲戚,但你别忘了,没人想当永远的老二。”茜茜的话十分尖刻,“他们无时不刻想着统一德意志联邦地区。就像撒丁王国,想要一统意大利。”
弗兰茨皇帝震惊,“茜茜,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弗兰茨,这不需要人告诉我。”茜茜不再隐藏,坦率地直言,“我自己有眼睛,有脑子,会自己看,会自己想。”
“我听说,妈妈一开始为你挑选的新娘是普鲁士的安娜公主,而你也对安娜公主一见钟情。只是普鲁士方面似乎对跟奥地利联姻不感兴趣,一口拒绝了妈妈联姻的请求。”
听在心爱的妻子谈论他曾经心动过的妻子候选人,弗兰茨皇帝顿觉尴尬,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望着那双一下子让他堕入情网的棕色大眼睛,他忽然感到害怕,惴惴不安地开口解释,“茜茜,”
“弗兰茨,”茜茜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感觉到掌心渗出的汗意,嘴角的微笑愈发沉着稳定,“我们要向前看。”她温柔地偎依进他不算厚实的怀抱,“我才不管你过去喜欢什么人,我只要你现在未来都只爱我一个,我就满足了。”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但要说到人心坎上,就不容易了。
弗兰茨皇帝拥紧怀中娇小的身躯,充满感情地说道:“茜茜,我发誓,不管过去还是未来,我都只爱过你一个。”
茜茜垂下眼睑,眼光习惯地瞥向远方,看到运河沿岸拥挤冷漠的人群,心口浮上一丝冷意。她从不是善良的人,意大利可以统一,但必须是在哈布斯堡家族的手中统一,而不是撒丁王国。
德意志联邦地区,在她有生之年,都不想到看到它的统一。
因为它的统一,意味着由维特斯巴赫家族统治的巴伐利亚王国将不再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而是普鲁士的一个附属省。她父母也将失去他们的权势和地位,即便马克斯公爵和卢得薇卡夫人不在宫廷内任职,并不接触朝廷政治,但巴伐利亚王国的存在与否,跟他们的生活有着直接的关联。
何况,巴伐利亚王国一直都是奥地利的忠实盟友,等将来路德维希继位了,两国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密。
“弗兰茨,我们这次从米兰坐飞艇回去吧?”她扬起头,一眨不眨地瞅着露出为难表情的弗兰茨皇帝。
“茜茜,太危险了。”想也不想,弗兰茨皇帝一口拒绝。
茜茜的念头哪是容易打消掉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驳,“劳拉小姐一直都乘着它在奥地利各处来回,奈奈和妈妈她们也坐过它从空中直接飞回帕萨霍森,马克斯表兄还特意订购了一架作为皇室御用……”
“茜茜,我是担心你。”弗兰茨皇帝听了,直接道出心底的担忧。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乘飞艇飞回奥地利没关系,带着茜茜一块乘,心里不免担心飞艇会在途中突然发生意外。
“弗兰茨,飞艇很安全,比我们的马车还安全。”茜茜对自家的飞艇信心十足,也想借机向全欧洲展示奥地利强大的空中打击力量,震慑意大利蠢蠢欲动的革命党。
“你不觉得是时候展示我们奥地利在空中的实力了吗?”她温柔的嗓音里带上一丝蛊惑。
“可茜茜,接踵而来的是各种麻烦。”弗兰茨皇帝板着脸,“如果我们奥地利不肯将技术公布,那其他国家的间谍会渗透进国内的每一个角落,他们还会用各种理由强迫我们,甚至联合起来……”
“打就打,我们奥地利不怕任何一个敌人。”茜茜骄傲地抬高圆润的下巴,不屑道:“正好试验下我们最新式的连珠步枪。”
看到她自傲的样子,弗兰茨皇帝心底刚生出来几分忧心立即消失大半,“茜茜,我倒是想好好操练奥地利的军队,问题是国库没钱。”
把国有铁路和煤矿抵押出去,也只是暂时缓解国库的空虚,彩票发行所得的款项都花在维也纳下水道改建上了。茜茜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考虑了,也赞同她的说法。农民温饱了,也就不会想着参与革命了。对于一个工业化改革中的农业大国,国家次序的稳定比任何事都重要。
“弗兰茨,弱国无外交。”茜茜一针见血地指出,“上次的克里米亚战争,我们奥地利吃得暗亏还少吗?”
“撒丁王国为什么参战?明摆着是为了我们的伦巴第和威尼斯地区。”
“听说那不勒斯的革命越闹越厉害了。”
不等弗兰茨皇帝回答,她突然转移话题,提到即将跟她妹妹玛丽公主订婚的那不勒斯皇储身上,“弗兰茨,我忽然觉得,玛丽和那位皇储的订婚典礼,可以无限期压后了。”
弗兰茨皇帝深思片刻,“你不觉得遗憾?”
“弗兰茨,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奥地利成为第二个那不勒斯。”茜茜面色不渝,“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杜绝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奥地利。”
“弗兰茨,卡尔婚后就让他去匈牙利吧。”
话题跳得太快,弗兰茨皇帝有点跟不上妻子过于跳脱活跃的思维,不过让弟弟卡尔大公成为匈牙利总督的事,俩人一早就商量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意大利有费迪南德坐镇,那匈牙利就按你说的交给卡尔。”
他迟疑了下,问道:“茜茜,你有没有觉得费迪南德比我更适合当皇帝?很多大臣们都如此觉得。”
“弗兰茨,只有对自己没信心的帝皇才会如此想。”在这点上,茜茜打击自己的丈夫不遗余力。她深深明白,这是弗兰茨约瑟夫的心结,不把这个结解开,那他在对待自己兄弟的问题上,永远会缩手缩脚,充满猜忌。
“茜茜,我不能忍受我的大臣们对我的弟弟更加欣赏。”弗兰茨皇帝道出心中埋藏已久的嫉妒。他设想过,假使当年母亲没说服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在放弃继承权的文书上签名,那他和费迪南德最后谁会成为奥地利的皇帝,就很难说了。
毕竟他父亲的身体看着十分健康!
“弗兰茨,你应该高兴,你有个出色的兄弟。”
“茜茜,正因为他的出色,才引起我的警觉。”弗兰茨皇帝冷着脸,想了会,继续道:“我把上意大利属地交给他统治,但愿他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如果他能统一上下意大利呢?”茜茜笑容淡淡。
弗兰茨皇帝惊呆,张嘴道:“你是说费迪南德统一上下意大利?”说着,他眉头拧紧,踌躇半响,说道:“他若是能统一上下意大利,那,今后意大利就属于他和他的后代。”
“弗兰茨,你真舍得。”茜茜诧异丈夫的慷慨大方。
弗兰茨皇帝叹口气,“与其让别人捡便宜,不如便宜自家兄弟。茜茜,这话不是你说的。”
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茜茜张口结舌,老半天回过神来,面颊微红地嗔道:“我就是说说,况且意大利的局势混乱,费迪南德假如想统一,将来恐怕还有场硬仗要打。拿破仑三世不会坐看哈布斯堡家族控制整个意大利。”
“你是说路易会出兵帮助撒丁王国?”弗兰茨皇帝惊诧,心底暗想,法国一旦出兵,那费迪南德在意大利就会陷入内忧外患的重重危机,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法国人打得节节败退,最后逃回维也纳,必然是要派出奥地利的军队迎战,到时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钱啊,钱啊,弗兰茨皇帝不禁牢骚满怀,手里没钱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遗憾的是,他的伯父身体看上去非常健康,他继承年收入几百万古尔登的哈布斯堡家族遗产的日子,需要不断向后挪。
“他可是你的好‘兄弟’。”茜茜笑眯眯地打趣。
“战场无兄弟。”弗兰茨皇帝在某些大原则上,绝不会优柔寡断,踟蹰不前,尤其在危及到他皇位和帝国安稳的时候,他比谁都能狠得下心。把上意大利属地丢给费迪南德,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茜茜,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在心爱的妻子面前,他不介意流露出彷徨懦弱。弗兰茨约瑟夫不得不承认,在有些立场上,他的天使比他的态度更加强硬,而他恰恰需要这种强势。
“他们都处心积虑地想要推翻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想看着我被我的人民赶下皇帝的宝座,赶出奥地利……茜茜,”他咬紧牙关,一阵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
该死的革命分子!该死的暴动起义!
“茜茜,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那些叛乱分子都送上绞刑架,一个都不放过。然而,为了国家的稳定,我又不得不同意赦免他们,还得给他们加官进爵,利用他们来安抚革命党。”弗兰茨皇帝最恨的是匈牙利的安德拉希伯爵,始终认为他是他政治生涯的威胁,如果不是茜茜说他很重要,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赦免他。
“弗兰茨,相信我,这一切都会过去。总有一天,你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你的脚下。”茜茜目光冷静地瞥向站在旁边小船上的劳拉,米兰那边还有一场戏需要她倾尽全力去演。
弗兰茨皇帝听到妻子异想天开的言论,灰蓝的眼睛里浮出一丝欢喜,揽着她的胳膊不觉收紧,“茜茜,我只想守住奥地利。”
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后裔,弗兰茨约瑟夫做梦都想恢复先辈们曾经的辉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焦头烂额地考虑国库空虚问题。
茜茜不说话,轻轻地偎依在他的胸口,默默数着他的心跳声,告诫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当务之急是牢牢抓住弗兰茨约瑟夫的心。皇储才出生没几月,而她的丈夫有三个才华出众的兄弟。
运河水缓缓地流淌,一下一下拍打着船舷两侧,弗兰茨皇帝紧紧拥住怀中的妻子,目光深沉地注视前方开路的小船,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想,以后他再不会带着妻子和孩子们来威尼斯出访了,也不会再接见意大利的贵族们。有些事,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这也导致他对自己妻子把意大利贵族跟普通人相提并论的出格言论,完全无视。
想到接下来的米兰之行,弗兰茨皇帝嘴角抿紧,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小船,他的兄弟费迪南德大公面色阴沉地站在劳拉小姐的身旁,俩人貌似在小声争执。
“劳拉小姐,请你告诉我,米兰那边你打算如何将计就计?”费迪南德大公控制住脾气,耐着性子,询问。
有了威尼斯的教训,居住在伦巴第的意大利贵族们,应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劳拉慢悠悠地回答,“大公殿下,米兰那边没有安排。”
费迪南德大公不相信她的话,果然,就见劳拉顿了顿,说道:“因为他们不想成为全欧洲的笑谈。”
“那我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了呢?”他眼睛里充满怀疑。
劳拉偏过头,定定凝视他数秒,嘴角咧开,“在事情没有发生前,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我不能保证,在我没查到角落,阴谋不会酝酿。”
“劳拉小姐,你这是在推卸责任。”费迪南德大公冷声指责。
“大公殿下,我的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全。至于其他,可不归我管。”
在费迪南德大公惊诧的目光中,劳拉笑了笑,若无其事地从她黑白的女仆裙里拉出一把步枪,举起胳膊,瞄准运河旁边某栋建筑物的屋顶,“砰”的一声,射出一粒子弹。
看到某道身影应声倒下,她收起步枪,姿态潇洒地吹了吹枪口。
“你刚才打中了什么?”费迪南德大公皱眉,环顾四周明显惊到的人群,拿出单筒望远镜,观察劳拉瞄准的方位,一个手里拿着步枪的男人倒在屋檐上。他心里不免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拿着一块棉布擦拭步枪的劳拉,心道,她是怎么发现他的?
“很简单。”劳拉停下擦枪的动作,冷笑道:“瞄准镜会在阳光下反光。”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精心培养的间谍已经渗透进意大利革命党的内部,并成为其中的骨干。
费迪南德大公微怔,目光落到劳拉手中的步枪上,“你这把就是斯太尔男爵最新研制出来的连珠步枪吗?”
他一早就从内部得知,奥地利某几个皇帝亲信的军团全部配备了由奥地利武器军工厂自主研发的新式连珠步枪——斯太尔步枪。
“大公殿下,你需要订购吗?”劳拉兴致极好地为自家的武器工厂拉生意,“可以给你同陛下一样的优惠。8折外加每把步枪赠送100发子弹。”
费迪南德大公嘴角轻抽,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婉言谢绝,“我暂时不需要。”
“大公殿下,等需要了一定要通知我。”劳拉笑嘻嘻地叮嘱,“我可以给你8折,还给你赠送子弹。你要是亲自去谈,人家可不会给你便宜,最多给9折,子弹也不会送。”
“劳拉小姐,那家武器工厂跟你有关系吗?”费迪南德大公忍不住了。
劳拉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把我的嫁妆都投进去了。”
费迪南德大公怔然无语,是要夸赞劳拉小姐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讥嘲她钻钱眼里去了?假使他不想得罪这位皇后身边的红人,最好是全都按下不说。
想了想,他强迫把眼光从劳拉手中的步枪上移开,转向运河两岸,捕捉到那栋建筑物旁边,发生一阵骚乱,一群秘密警察动作迅速地拖着一具用布紧紧裹住的尸体,从混乱的人群中离开。
看到这一幕,格林勒伯爵心惊胆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额头,言不由衷地夸赞,“劳拉小姐的枪法真准!”
“劳拉小姐的枪法精准,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格吕内伯爵眼神意外地瞥看自己的同僚,不明白他在激动什么?或是害怕什么?难道他上了皇后的船还想做两手准备?他若没看错,那个劳伦斯主教长得很像当年他爱慕过的一个女人。
格林勒伯爵讪讪一笑,“我是惊讶她居然能发现躲藏在屋顶上的刺客。”
“劳拉小姐的直觉和观察力,是我所见过最敏锐犀利的。可惜她不是男人,不然我一定会培养她做我的接班人。”温迪施格雷茨侯爵感叹。
“她若是男人,头一个着急的是我们的皇帝。”格吕内伯爵笑眯眯地开玩笑。
格林勒伯爵赶紧附和,“以前我还担心皇后跟那个巴伐利亚的霍夫曼伯爵走得太近,闹出不好的绯闻来。”
“陛下比你聪明多了。”格吕内伯爵眯眯眼,“他直接提拔那位巴伐利亚的伯爵当我们的奥地利的商业大臣,丢给他一堆难缠的公务,让他没时间入宫觐见皇后。”
“我觉得是皇后意识到自己不能跟年轻男子走得太近,主动减少了与他们碰面的次数。”老侯爵是皇后的首席家庭教师,看得比较清。
“那位霍夫曼伯爵可是个人才,遗憾他不是我们的奥地利人。”
“给他找个奥地利的老婆不就行了。”格林勒伯爵轻飘飘地来一句,“侯爵,你可以为他做个大媒。”
“我跟那位伯爵聊过几次,他的眼界很高,一般的女人恐怕瞧不上。”老侯爵找借口谢绝这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劳拉小姐不错。”格林勒伯爵心有戚戚焉,那野蛮的女人要是能找到一个男人管管就好了?
“劳拉小姐?”老侯爵眼睛一亮,抬起胳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我怎么没想到?”
格林勒伯爵的臂膀一阵吃痛,又不敢发脾气,只能讪然一笑。
“侯爵,你不会真想把劳拉小姐介绍给霍夫曼伯爵吧?”格吕内伯爵嘴角抽搐,这主意太疯狂了!
老侯爵嘿嘿一笑,不回答,双手背在身后,眺望前方属于皇帝皇后的小船,俩人亲密地携手站在船头,似乎并未受刚才枪声的影响。
“劳拉小姐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他莫名其妙地来一句,格吕内伯爵闻言,会意一笑,点头赞同,“劳拉小姐是皇后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格林勒伯爵恍然大悟地耸耸肩,“劳拉小姐不管嫁还是不嫁,都要经过皇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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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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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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