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秦家小五>诗书礼,石桥栏
  安子卿刚刚出了门,便有两名书童并一名丫鬟打外头进来,先对如蔓行了礼,后又将桌子和书本收拾了。

  “墨书是老爷派给五小姐的书童,日后都在这青竹幽里伴读了。”那丫鬟脆生说了,如蔓又问她叫甚么,那丫头便答,“我原是三姨娘派给大哥儿的伴读,叫墨画,如今是来侍奉五小姐读书的。”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小姐公子们学书听讲,都会有些个书童伴读侍从,想来男女毕竟不相教授,况安夫子又这般年岁轻了。

  那老爷太太的心思缜密,自然是布置周详了的,如蔓能想到的,他们哪里会放过了?

  可老爷太太并不知道,这两人却还有那一段救水的渊源了。

  想到这里,如蔓眉心又是一阵突紧,若是教旁人知道了,秦府五小姐和她的夫子曾有过那般亲密之举,又是该当如何了…

  当日落水,事出突然,自然非如蔓所能选择的,安子卿救她,不过是出于本能,又见她是个小丫头,未作多想了。

  今儿这一见,他虽是面儿上无事,可打从如蔓进屋来,他也是吃了一惊,那日救人匆忙,

  现下仔细一瞧,不料却有如此巧合之事了。

  他临走那一句看似顽笑的话儿,却是无言的提醒,不想落得污蔑女子清白的罪名。

  是为了自个,也是为了那五小姐着想了。

  如蔓如何不明白,当日之事,除却紫儿和自家,再没旁人见到了。

  而那紫儿因着犯了错儿,避着还来不及的,钱婆是个聪明的,怎会傻到去撞那刀口上头了。

  墨书搬来了一摞崭新书本子,整齐地摆到那书架上,墨画却是端来一盆春海棠,红艳艳地搁在了木制窗台上。

  “这花开的很好。”如蔓轻嗅了,墨画便说,“这是三姨娘吩咐布置的,说小姐的书舍,自然要雅致一些。”筆趣庫

  “劳三姨娘费心。”如蔓收了手,天底下没有白消受人情的好事了,那三姨娘不知作何想法。

  她不过一个庶出的五小姐,凭哪里,断是用不着她花费心思的。

  这几日来,安夫子并不教她书本上的东西。

  头一课,就是让墨书、墨画陪她到翠竹林里观竹。

  如蔓满腹疑惑,却又不敢相问,便在竹林里穿行了一个时辰,将那高矮错落的翠竹,根根瞧了个遍。

  回到书舍,却见安夫子正兀自看书,见她进来,也不多言,只教她拿了一张空白纸签坐了。

  安夫子面容很静,也很净,这是如蔓对他最深的印象了。

  他并非不苟言笑,相反,时常将温雅的笑挂在脸上,可如蔓却觉得,既是他笑了,也仍是拒人千里之外,说不出的疏落。

  她从心底里是三分敬、三分怕,还留有几分揣测。

  “将你方才所见,诸于笔端。”安夫子面对了如蔓坐下,拉开了距离。

  墨书研磨,墨画铺纸,如蔓拿起笔,只问,“夫子是要我写字,还是作画?”

  “舒你心意,不必拘泥形势,你尽管动笔便是了。”安夫子笑的温和,眉眼一过,就捧起书来看。

  如蔓遂提了笔,思索片刻,转头瞧见风吹竹影动,心下一转,方书了起来。

  安子卿见对面儿的小儿,略歪了头,发髻垂下了一缕丝绦,柔顺地卷在肩头上。

  白皙的小手将毛笔一握,神色认真,两颊似有一抹淡淡的红晕,透着年轻女子玲珑的气息。

  他顿了顿,继续埋头于书中。

  只闻毛笔和纸张婆娑,沙沙作响。

  良久,安夫子缓缓拿过纸签,但见上头只有一句诗文: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眉眼一弯,终是点点头道,“悟性很好,只是繁琐了。”

  如蔓抬头问他,他遂挽袖将毛笔一握,挥毫将中间儿的几个字勾掉了,便只剩下:身在此中。

  “万物理法,皆不过此四字尔,治学亦如是。”安夫子合上书册,转身问,“你可明白了?”

  如蔓凝着眉,道,“似懂得,又似并不懂,恭听夫子言说。”

  “无妨,你回屋后,将《百世诗》中,描绘竹林的词句儿,都读上一遍,就通晓了。”

  帘外雨意渐浓,蒙着薄雾水气儿,如蔓手捧了一卷《百世诗》,倚在软靠上,低头仔细读着。

  她按照夫子的教诲,读了几十句儿,又见观了窗外的景儿,胸中似是有些不同的情绪了。

  思来想去,只有那一句话,身在此中。

  正想着,翠儿就绕进屏风,忙地通报,“二门上邓荣家的差人来了。”

  如蔓遂起了身,那大丫头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见面儿,就先行了礼,开口道,“洛儿见过五小姐。”

  “请坐罢。”如蔓引她坐了,心想这便是那大家口中的洛姐儿了。

  她从前没见过,只听人说是个难缠的主儿,现下一瞧,也很是普通。

  如蔓存了心眼儿,就问,“可是东厢的账子出了甚么差错了?”

  “没有的事了,只是府里有些账头,分到二门上,我也得给小姐姨娘们仔细交待了。”洛儿姐说话干脆,当着翠儿梅香的面儿,也不绕弯子。

  如蔓点头,示意她说下去,洛儿姐又道,“二小姐再过两月,就该及笄了,也是府中大事儿,咱们下府里忙地紧。”

  秦婉蓉是府中嫡长女,想来及笄此等大事,定然是要大办一场了。

  “二姐姐及笄,自然是大事了,忙一些原是应该的。”如蔓说得通情。

  洛姐儿一拍手,道,“小姐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必多说,府里办事,那张罗场面、吃穿用度,可不是个小数目儿。”

  “你说的很是。”如蔓心下已是明白了,洛姐儿见如蔓不做声,也安了心,就说,“大太太吩咐了,使得东西,尽是从自家腰包里扣得,不劳麻烦生意上的积蓄,这几个月里,便要先缩紧了各房开支,等过了,再补上。”

  “全按太太说的来,我这里没甚么需要的。”如蔓想,大太太果然算计的精明,这一通下来,便是减了其他房,丰了自家门面,可又很是在理,众人既是有怨气儿,也无从反驳了。

  洛姐儿说完了,忽又凑近了,冲如蔓道,“还有一件儿,我得和小姐说明了。前几日月例下来了,原是给您分的十匹绣锦并两盒首饰,赶巧那二小姐瞧中了那颜色,就要了去,又从别处补了几匹,过几日见了锦缎,小姐心里有数儿就好。”

  如蔓心头冷笑了,那秦婉蓉甚么好东西没见过的,怎地犯得着去要她屋里的布匹了?

  不过是削减她用度,换了个名头罢了,又劳洛儿姐跑这一通,真真是煞费苦心了。

  那前几月的相安无事,怕才是刚刚开了头的,这以后穿的用的,都要教上面滤下了,才轮到她了。

  可她仍是笑的温顺,教翠儿沏了茶,和洛儿姐随便说了几句儿,就各自散了。

  “真真瞧不惯她那样子,又来东厢里耍甚么威风了!”梅香端了茶杯下去,口里头念叨着,在瞧如蔓那无所谓的模样,叹了一口,颇有那恨其不争的意味在里头。

  如蔓知梅香想的甚么,也知这府里都拿她东厢来欺,每月分来的,多是各房挑剩下的,来凑个数儿。

  这会子,果然爽快,竟是连数儿也凑不齐了的。

  可她必须要忍了,她并没甚么资本去争那些个,现下刚安了身,跟了夫子读书,断然不能生出差错来。

  一步错了,满盘皆输。已是落了子,断没有悔棋的道理。

  如蔓心里头清楚,她清楚便是因着摆正了自家的位置了。

  这一辈子,即便是要争,也犯不着争这些个虚妄的。

  雨住了,日头暖洋洋的,从云端现了出来。

  墨书墨画陪她上完了课,如蔓方在落景园里头散步。

  她今日一袭淡黄色梨花碎褶裙,上头是及腰的对襟绣褂,手里握了一方素白的绢帕,上头正是自家闲来无事时,绣上的一丛翠竹。

  闻道解意和那青竹幽隔了一汪春泉,又有汉白玉砌的游廊环绕了。

  如蔓就沿着那石桥,走了上去。

  桥栏上一步一雕刻,如蔓小手拂着台面儿,皆是那形态各异的貔貅,或张口,或瞪眼,或坐卧。

  不怪是商户人家,如蔓见过那知府县衙前,栏杆上雕的尽是石狮子,而秦府里,却是那招财进宝的神兽貔貅,应是图个好彩头了。

  抬眼处,波光潋滟,碧莹莹的湖水荡起一层层涟漪,如蔓微伏在栏杆上,见水面儿上映出一张圆润的小脸儿,如蔓径自观赏着,不觉地微微走了神。

  不知何时,从视线那头,顺着湖水浮来了片片海棠花瓣,她不禁扬了脸,但从那桃枝斑驳的错影儿里头,隐约瞧见两人的绰影来。

  春海棠妩媚的香气儿,淡淡的飘来,如蔓仍是沉在那美景良天中,微醺了醉眼。

  她轻轻地踱步,树影儿也错落下来,那凝眸处,正是一男一女,并排坐于银杏树下。

  如蔓瞧着,不觉地痴然,海棠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静静落在秦少芳肩头上,秦婉蓉便拈了纤指,替他一瓣一瓣拂落了去。

  那般细致温柔,是如蔓从未见过的秦婉蓉。

  秦少芳一抬头,正巧对上如蔓的眼波,虽是离得远,并不真切,她却瞧见秦少芳冲着她的方向,站起身来。

  如蔓站在桥头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含笑点了头,便要走。

  “小五听完讲书了?”如蔓刚下了桥,就迎面儿遇上了,那秦少芳就先开了口。

  秦婉蓉手里还握了一支荼靡的海棠,更衬得人面桃花。

  “是了,见天色还早,就在园子里走走。”如蔓答得客气,可她终是无法直直面对。

  “五妹妹逛园子,真真会挑时候了,这么大的地方儿,又赶巧遇上了的。”秦婉蓉显然不满如蔓的打扰,将水蓝色的帕子在面前儿一挥,夹枪带棒的口气儿。

  秦少芳冲东边儿一指,又道,“那边儿的百蝶亭很是静雅,小五可去瞧瞧,如今正是那蝶舞花飞的好时节了。”

  如蔓会了意,遂福了福身子,道,“二姐姐顽好,小五到那边瞧瞧。”

  秦婉蓉没再接话儿,只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让开路,自顾和秦少芳又说起话儿来。

  如蔓只好侧开身子,从桥那边折了回去。

  “百蝶亭在东边儿,你又下桥作甚么?”秦婉蓉又嫌如蔓笨拙,忍不住,就冲她喊了一句儿。

  “小五又想起夫子教的书文,还没记会的,现下便不去逛了。”如蔓既是耐心,秦少芳一笑,说,“小五果然是个好学的,改日我去书舍瞧瞧,看那夫子如何教的。”

  听他提起安夫子,如蔓没有来得心头一跳,忽又想起那回廊下的光景来。

  “咱们也赶紧走的,没得碍了五妹妹学书文。”秦婉蓉将袖子轻轻一拉。

  刚转了个身儿,三人还没下了桥,就见远处急急来了几名丫头。

  打头的是那锦娥和红玉,如蔓一瞧,大太太房里的管事丫头都来了,不知是个甚么因由了。

  “二小姐、五小姐、芳二爷。”锦娥先将几人叫住,红玉携了几名小丫头也跟上来。

  “瞧这急匆的模样,旁人不知,还当是出了大事的。”秦婉蓉嗔了一句儿,转头就要走。

  红玉又先了一步道,“真真是出了事的,那白小姐的猫儿不见了,这会子全府上下都来寻的。”

  “白瑶的宝贝猫儿不见了?我昨儿还瞧见了的。”秦婉蓉一皱眉,她和白瑶走的最近,也知她最稀罕的,就是那只东蛮渡来的波斯猫了,她养了整整三年。

  如蔓也疑惑道,“甚么时候的事?”

  “可不就是一个时辰前儿的事了,白小姐这会正在太太房里等着的,可急坏了的。”锦娥一边说,又仔细将周围瞧了。

  “太太吩咐,各房里的小姐丫头们都要问,看是否瞧见过。”红玉嘴巴利索,秦婉蓉甩了帕子道,“我这就去找她,你们赶紧寻得,若要是在咱们府里丢了,怪不好说的。”

  “我回东厢也仔细问问。”如蔓跟着说,几人方各自散了。

  刚回到屋儿,午饭就已经传来了,梅香正坐在外间儿做针线,见如蔓来了,就说,“真是人金贵,那玩物儿也跟着金贵了,一只猫儿,却劳得全府上下都出动了。”

  “咱们屋里好生找了,别教人落了嫌隙才是。”如蔓刚说完,就见翠儿端着食盒,立在门口儿,脸色上不大好看。

  如蔓遂拉过她,只问,“你可是瞧见那只猫儿了?”

  翠儿闪烁其词,最后也红了眼,说,“我晌午那会子,见过那猫儿,还喂了它一块肉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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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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