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着容易!我上班未久,人家已有五六年了,谁去惹他?再个说了,曾在此屋居住之人,非我一个:最早乃是程求利,后调走;后是李东成,调走;再后来乃是黄连贵,调去卫生局医政股;再后来是小靳,婚后搬到老丈人家;现在轮到我。之前那些,皆是有头脸人物,无人管他,我何必操那闲心?划不来得罪那个鸟人!再说,他现在承包卫校那里食堂,赚了不少黑心钱,自然给楚校长、李校长送钱不少,人家正是红人,我怎敢跟他斗?躲避尚且不及,哪里有那个胆量?”
“球,早晚修理于他,操蛋最终,绝无好报!试试老子刀子利,还是他的猪皮厚!”文二说道,“此类鸟人,看他不惯,纯粹小人一个!”
“算了,暂不提他。”我说道,“二哥今日没去上班?”
“球,别提了,我们那些三线厂,诸如东风厂、红阳厂、向东厂、红宇厂,近况非常不妙,你是知道的。以前打越南鬼子,工人日子很是好过,个个吃得肥胖。近年来,无仗可打,枪弹卖不出去,缺钱花,几近完蛋,工人个个精瘦,工资没着落,整天无事可干,东逛西转,打发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文二抽烟,“我于90年进厂,恰逢兵转民,炮弹不让制造,生产民用品,又无较好项目,单做一些煤气罐子。咱们这等穷酸地方,煤气太贵,二三十一罐,谁个用得起?烧蜂窝煤,每月多说百来块,每块一毛二三,下来十二三元。少人使用煤气,罐子难以卖出,积压仓库里面,工资亦成问题。上周六回来时候,请假三天,领导未问原因,立时签批。球,反正在哪里,皆是无事清闲!”
“二哥分析透彻,经济不景气,日子都难过!”我说道,“只是,烟还是要抽的!”递烟给文二。
文二接烟,抽上两口,说道:“上午无事,上街闲逛,逛至影院门口,王四饭店旁边,正撞见古智勇,我的初中同学,那人在阳南面粉厂上班,亦是回来过星期。他跟我聊了一件事,发生于他那面粉厂,也就在俩月之前。说是厂里一个老师傅,姓肖,人称肖师傅,年方五十有四,身体一向硬朗,年底即将退休,谁知暴毙身亡。面粉厂炸锅,都说老肖身体不错,咋就死了。事情传开去,最终弄清原委。原来,老肖一家人口较多,俩儿子,一上学,一无业;一女上学。吃喝花用,全靠老两口微薄工资撑着,日子自是紧巴。俩月前,老肖家里短了吃喝,实难为继。老肖于是下夜,去到厂里仓库,搞了一袋面粉出来。半道之上,寻思不妥:干了几十年,从未做过缺德昧良心之事,总不能老了,将要退休,却做出此等见不得人事情。再个说了,又是党员,党员讲究原则,岂可这般作为?实在不妥。于是老肖折返,放了面粉回去。然其家中断顿,无以为继,总不能让儿女饿了肚子,为父母者,多不忍心!面粉搞不得,只好弄一袋麦麸,扛回家去。翌日无人发觉,此事就算过去。哪晓得月底盘账,盘出来少一袋麦麸。追查守库老王,老王就说,有天夜晚,见到老肖曾在厂区转悠。领导叫了老肖过去问话。肖师傅开始未讲,被领导逼急,讲了出来,说是家里没吃的,弄了一袋麦麸,回家蒸馍、烧饭用。领导难以相信,责他偷窃麦麸卖钱,严重违纪,该要克扣工资,甚至开除党籍,应该深刻检讨。肖师傅下班回家,搞一瓶安眠药,全吞服了,人也走了。后厂里不见老肖上班,派人去到他家,见到老肖爱人、儿女哭做一团。事情反映到厂,领导慌了手脚,急忙询问究竟。人早已死掉,硬如木头。问及原因,领导不信,去到厨房,掀开锅盖,尚剩半锅麦麸汤,掺和几根菜叶;馍笼全是麦麸馒头。领导登时傻眼,半晌无语。后由厂里出面,料理老肖后事;又送数袋面粉,两千块过来;又安排老肖大儿,顶了班,进厂工作。人们皆说,老肖死得值,若非他死,儿子哪来这份工作?亦是因祸得福。所以说,福祸实难料,皆听天由命。”
“二哥所说即是。经济太不景气,下岗人多,生意难做,赚钱不易。”我说道,“比较以前,钱更加值钱。”
“古智勇仍讲一事,说是面粉厂边上,一家电缆厂,厂里一工人,结婚前一日,接到下岗通知,一时气恼,从那电缆厂六楼跳下,摔个粉碎。掉下之时,连带砸死一过路妇女,怀抱小孩,亦死亡。也真够惨。”文二说道,“现在世道,与领导不和,闹矛盾,让你下岗,饭碗不保。俺厂几个哥们,与我玩得不错,只与车间领导有过节,结果全都下岗。哥们合计之后,搞来几斤炸药,瓶子装了,丢到领导门口。未几,重又上班。是故这个社会,你软弱,他强硬;你如强硬,他反软弱。有些时刻,不拿出一点颜色,真就不行,让人以为你乃软柿子!”
听着文二说话,扭头看水,早就烧开。拔掉插头,拿过俩碗,冲了开水,余下装入开水瓶。
“应该买几个杯子回来,”文二说道,“你这里来的人多,用碗,多不干净!”
“计较恁多作甚?一张床,一张桌,四把椅,足矣!”我说道,“无人过来相我,哪里用得上那些?”话说这里,稍顿一下,接着说道,“二哥也该再找一个回来,二嫂去已多年,娟娟年纪不小,总不能没个妈吧?”
“球,有些事情,说着容易,做起来万难。似我这般,工作将无,几无收入,谁个愿意嫁我?再个说了,带着小妮娟娟,已经六岁,有心续弦,谈何容易!”
“我看未必!不定那个大闺女,单就看咱顺眼,嫁与二哥,亦有可能!”
“哎,还是算了,不提这些。世上姑娘,哪一个不是见钱眼开?哪一个不是伸长脖颈,竹签子一般,往那有钱人家里直钻?咱一没钱,二没技术,三乃离婚,世上女人,谁会装着眼瞎,往咱家中跑?算了,算了,不提也罢,空增伤感!说说其他亦可。”
我正要开口,猛听得敲门声响,声音震耳。估计又是醉酒之人。起身开门。
“只一间房子,耳朵不聋,何须大力敲门?”我说道。
开得门来,原是护士长。
“哎呀呀,冯劭姨,原来是你,我以为哪个酒晕子敲门!赶快进来坐,我给倒茶!”
护士长未进屋,只把脖子伸长,探头张望。
“以为你正忙着呐,想不到是文二在此!”护士长笑了说道,“过来一个外伤,你若不方便过去,我让其去县医院!”
“这边话未聊完,让其过去那边治疗,你只讲器械尚未消毒,无法进行手术!”
“几个年轻人,县交通局的,说是从阳云返回,饮多了酒,半道摔倒,额头磕破。不过,看他那伤势,似乎不重。”护士长说道,“你们且聊,我回去招呼一下,让其过去县医院。”
“冯劭姐,你且稍等,”文二站起,说道,“乐秋,工作为重,不可误事,一旦领导知道,怕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穿上白大衣,这就过去,我已同去!”
“也可,过去就是!”拿起白大衣,穿好。三人去了医院门诊。
医院院内,停放一辆面包车。办公室里,乱糟一团,声音杂乱,不下五六人。
“鸟个医生,死到何处去了?鬼影儿不见,上的何班?”一个男人声音。
“不如关门了事,净是杂碎,狗日的!”又一个男人声音。
“切莫多言!咱是求人家,万不可让鸟医生听到,把你的烂头缝合成为鸡ba,事情可就大了!”又一个男人声音。
“你个狗日的,猪嘴吐不出象牙!在阳云镇,未把你灌死,实在后悔!让你喝少二两,此刻却在满嘴喷粪!”男人声音。
“待会儿做完手术,去到街北‘醉仙楼’,再整六瓶‘张弓’,一人一瓶,方为过瘾!哪个不整,哪个就是女人!”男人声音。
“谁个怕你不成?整酒也可,如有小妞作陪,最是过瘾!‘醉仙楼’那等,长相还算可以,价钱不贵,整着自是有劲!”男人声音。
“你实乃傻逼!‘醉仙楼’比了‘人民旅社’,差之远矣!远没那里厉害,硕大,又舔得,又吸得,又吮得,功夫了得,搞之一次,变作活神仙!”男人声音。
“你晓得个球!中医院对面,那一家‘名人酒楼’,才叫厉害!前几天,李强、胡志明、
赵进宇,加上我,四对二,最终败下阵来,那俩妞功夫,实在了不得,硬是整不过!不晓得那等骚匕,服用何种滋阴药物,太他娘的厉害!”男人声音。
“我非不想日匕,关键有二怕,一怕染上艾滋,一怕酒后鸡ba疲软。”男人说道。
“你纯是傻吊!这个年月,谁个不晓得戴套?一层不行,戴二层;二层不行,戴三层;要么四层、五层、六层,甚至十层。对你而言,戴套日不怕;对小姐而言,戴套不怕日。至于酒后无能,纯粹乃你个人事情,怪不得他人!”男人说道。
“戴了无数层套子,自然安全,关键没了感觉,甚是不爽。”男人说道。
“还有酒后,勃qi不能,除去个人因素,主要在于未找准小姐。‘兆南宾馆’小妞,个个懂得吸吮之功。莫说软若面条,纵使果冻一般,她亦可吸吮,将之扶直勃qi。如若不信,可去一试。”男人声音。
“男人也真浪,除了jiao配,无他特长。想那玩意,无非人肉做成,怎的那般诱惑?引无数英雄豪杰竞折腰!”男人声音。
“此言差矣!牵来一猪,在其背书‘此昭君’,你不与之交;来一美女,脸书‘此母猪’,你争与之交。概母猪与美女,本质不同。男人所想,本是美女,而非母猪!男之性使然!”男人声音。
立在外面,偷听半刻钟,护士长“嗯”一声,办公室内声息顿无。
我俩走进去。
六个鸟人,六根香烟。烟雾缭绕,乌烟瘴气。
一个烂头,缠绕纱布,左脸沾满血污。
“怎么搞的,弄成这般模样?”我问那人。
“喝多了酒,撞上电线杆子,”烂头说道,“娘的死匕,哪里栽不得,栽在马路上,明天过去,拔掉了它!”
类似这般情形,医院里面,见多不怪。尤其逢年过节,夜间时分,每日总有几起,要么头烂,要么腿断。似这等鸟人,觉不得疼痛。许是喝多了酒,神经麻痹。
“走,走,去到手术室,给你清洗一下,缝合几针即可!”我拉他一把。
“此处光线充足,非常明亮,正好缝合。过去那里作甚?不去,不去!”烂头执拗不听。
“此地不很卫生,手术室干净一些!”我说道。
“小五,莫再絮叨,医生所言甚是,还是过去为好,我等这里等你!”一人起身拉他。
烂头坐定,死猪一般,不动一下。
实在没法,只得搬了器械过来。
清洗伤口,长约六七厘米,不是很深,较少渗血。
清洗完毕,戴上手套,铺好洞巾,局麻妥当,准备缝合。可那弯针,针眼忒小,半天丝线难以认进,只急得欲拿牙齿撕咬。好歹认上丝线,边缝边说,目的消除烂头紧张。
“酒这玩意,少饮尚可,”我说道,“多喝坏事!”
“球,我看未必,喝多未必坏事,”烂头说道,“医生所言差矣!你没听人所说:你喝醉,我喝醉,都到医院来相会,不必担心莫后悔,皆是为了干公事,看病亦是花公费。都不喝酒,医院没得手术可做,发球奖金?喝西北风,亦是没招儿!”
“小五说得对,”一个小平头接话,似唱非唱说道,“革命的小酒,天呀天天醉,喝坏了风气,喝呀坏了胃,老婆呀告状,告到纪检委,纪检书记说,该喝不喝呀,也是不太对!”
ъΙQǐkU.йE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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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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