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儿媳声音沉痛而惶恐,“皇后娘娘的十三阿哥没了。”
“你说什么?”
包袱轰然坠地,各种物品散落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下阳气重的缘故,她白日总是不怎么敢在阳光里游荡,这样会让她很没有精神。ъΙQǐkU.йEτ
于是,那拉小白魂现在蜷成一团,躲在一个假山里面。
她用全身唯一的,能起点遮蔽作用的长发,把自己身体裹起来。
她一边将头发裹出各种造型,一边心中愤愤地想,她也是有衣服穿的,镜子不应该有差别对待。
穿“衣服”穿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她听到假山外面有人在说话。
“红藕,皇后娘娘真的病得很厉害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担忧。
“当然是真的,满宫都知道了。”听这声音,应该是那个叫红藕的宫女。
“唉,怎么会这样呢?”张巧朵嘴巴撅得老高,很是郁闷。
“巧朵,我一直很好奇,你为啥那么喜欢皇后娘娘啊?难道,你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那怎么可能?”
张巧朵摇摇脑袋,“皇后娘娘那是多么尊贵的人,像高高在天上的云朵一样,怎么是我这样普通的包衣能够沾得上边的?我喜欢她,是因为我觉得她特别真,特别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可是,你现在在延禧宫,应该效忠的,是令妃娘娘。你这样可是忌讳的。”
“我知道。红藕,可是我真的想去伺候皇后娘娘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会把我分到延禧宫来。”她语气里有浓浓的不满。
“你作死啊!”红藕跺了跺脚,低喝一声,“你怎么还敢说这种话?”
“红藕,对不起嘛,我再不说了。你知道的,在宫里,我就和你,还有福儿合得来,也不知道福儿分到慈宁宫去,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红藕沉默不语,她知道张巧朵经常去找的那个姑娘叫赵福儿,是个性子挺腼腆的姑娘。
张巧朵只是感叹了一番,她不一会儿就又笑了起来。她从来都是乐天派,笑嘻嘻的才是她的本性。
“走吧,该回去干活了。”
两人手拉着手就离开了,假山之后转出一个人来,望着她们的背影,眼神带着点莫名的冷意。
那拉小白魂在假山中睡了一觉,直到暮□临,才钻了出来,回到正殿令妃娘娘身边。
此时令妃已经用过了晚膳,绣草给她端上来一碗黑黑的药汁子,说是什么安胎药。
令妃的鼻子微微皱起,端起碗,面带痛苦地灌了下去。
很难吃吧?
那拉小白魂伸出鼻子,凑到碗前,好奇地闻了闻,却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她看了看令妃那有些扭曲的表情,心情有点沮丧。
即便是难闻,也要能够闻得到啊。
令妃喝了药,打发了室内的小宫女,和绣草说起了话。
“十二阿哥那边情况如何了?”
摸着手上的指套,令妃漫不经心地问着。
那拉小白魂听到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微微悸动。她抚了抚并没有续的胸口,竖起了耳朵。
“娘娘,这十二阿哥听说皇后娘娘生病,哭了好几次,闹着要去储秀宫。”
“可怜见的。”
令妃抚了抚肚子,神情有些倦。
“本宫其实并不想这样的,可是,唉——”
感觉双手沾满了血腥,令妃苦涩地闭上了双眼。她也曾经是那么奠真单纯,可是,在这深宫,能活下来的,只有女鬼,再没有一个活人。
“还是稍微照顾着他一些吧。皇上把他交给本宫,本宫也得做出样子来。”
这番话,不忍的成分多些。令妃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要不是因为十二阿哥自小身子就差,没有可能继承皇位,连这不忍之心,她也是怎么都不会有的。
那拉小白魂在令妃娘娘身边,整整呆了三天。
这三天,她看到了那个令妃娘娘的各种面目。对手下犯错宫人严苛地斥责,对其他宫的暗探们亲切地招抚,转头坐在大殿主位上,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抱着绣好的小孩衣服笑得很灿烂,很灿烂。
脑子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这个笑容。她不知道这笑容里包含着一种叫志得意满的嚣张和张狂,只是本能地不喜欢。
这三天里,她慢慢地觉察出来了,这个女人其实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厌恶的情绪。正要打算离开,就听到一阵喧哗,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服饰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名字叫“皇上”,好像很有能力的样子,因为周围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言听计从。
而且,这个叫令妃娘娘的女人,见到他也非常高兴,殷勤万分地接待了他,姿态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甜美。
于是,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她疑惑了一下,为何这个男人叫令妃娘娘为“令妃”,难道她不是叫“令妃娘娘”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又听到他们谈话间,也提到了那个叫皇后娘娘的人。
令妃眼如春水,期期艾艾地对皇上说什么“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位卑身贱,不应该接手十二阿哥,皇后娘娘生自己的气,病倒在床,频频宣太医,奴婢也不好去探望。但是奴婢真的很担心皇后娘娘的身子”诸如此类的话云云。
男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他先是细语安抚了令妃娘娘的不安,又挥手赏下一大堆东西,让令妃娘娘好好养胎,安心照顾十二阿哥,管理宫务,不用去管那个叫皇后的女人,“正”会给她点颜色瞧瞧什么的。
男人走的时候,她便跟了上去。
男人坐在大大的被人抬着的东西上面,被一大群人围着,前面还有人甩着响响的鞭子,头上有人举着高大的华盖。真是热闹极了。
她将一根头发拴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一路上搭着这顺风车,像一只风筝一样被牵着飘在空中。她躲在华盖的阴影下,不用自己鼓着风来飘,真是太幸福了。
路程很长,拐了几道弯。好在她只需被拉着一路飘,不用走路,要不然这么长的路,非得把她累得个够呛。
终于到了一个的宫殿,男人窝进一张椅子中,要吃饭了。
呼啦啦,各种精美的菜肴一道又一道,接连不断地端上来。男人每一样菜只吃一两口,就撤下去,换上另一道菜。
她看得直流口水。
前几天在令妃娘娘那里,只看到她喝一碗一碗的补汤和黑漆漆的汁水,还边喝边苦脸,完全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但是这一次,端上来的,全部都是精美得不得了的菜品,看起来好有意思。
她轻轻一飘,凑到桌子边上,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把她觉得应该最好吃的一盘菜搬到她身边去。
她没有搬动。而且,正当她还在努力搬运的时候,菜被撤下去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吃的菜离自己远去,心里沮丧不已。
愤愤地看向坐在上方的男人,她无声地谴责着,“你就不能等一下再撤下去吗?”
实在想不过,她跟在撤菜的人身后,却发现那菜被装进了一个盒子里,看不到了。
沮丧不已的她,还是回到男人吃饭的地方,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面无表情地吃着菜,不由诅咒他最好噎死。
不愿意继续看他吃饭,她飘了出去,慢慢地在这片宫殿里晃荡。
这几天在令妃娘娘那里,她基本知道了,这里的院子,差不多都是这样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的。地位高的人住在高大一些、开阔一些、奢华一些的房子里,地位低的就挤在边上矮小的屋子中。
她才不怕自己会找不到那个叫皇上的男人呢。
看他被这么多人簇拥着的样子,一定会住在这片宫殿最宏伟的地方的。
晃荡着晃荡着,她看到了一个,在令妃娘娘那里见过的男人。
她知道那男人叫小柱子,他正拉着一个和他穿着一样衣服,看起来却比他小一些的男人,好像在偷偷摸摸地讲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可以用“偷偷摸摸”这个词。
小柱子往四周看了好几遍,从袖子里摸出一件东西,塞给了那个被他叫“兄弟”的男人。
“嗯?兄弟?难道说,这个男人是小柱子的弟弟?”
她一下就有了兴趣,便好奇地凑到他们面前,她还没有见过兄弟间是怎么相处的呢。
她知道别人都看不到她。
在令妃娘娘那里的时候,她因为讨厌令妃娘娘的虚伪,为了捉弄他,几次三番地去抓她的脸,扯她的头发,甚至还在了令妃娘娘梳理得精致的发型上,使劲地跳了跳,令妃娘娘都毫无所觉。所以,她半点也不担心小柱子他们会发现她。
“兄弟,你走好运了。你被令主子看上了,这十两银子先拿着,只要以后稍稍机灵些,帮令主子一些小忙,银子可不止这一点。”
“小柱子公公,这使不得,杂家是皇上的人,怎么可以——”对方有些推诿。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要想在这后宫过得好啊,就是要找个好主子。令主子手眼通天,你想想前不久才消失不见的小泉子,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把银子塞到兄弟怀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他兄弟苦着脸,把银子藏进怀里,叹口气,也往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只留下她一个魂在当场,非常疑惑,怎么小柱子不像是在关心他弟弟的样子呢?
抓抓头发,她也找不到人去询问,也只好放在心底,以后再慢慢捉摸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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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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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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