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直到枣树下,宋思成终是憋不住开口说,“就到这里,姑娘回去吧。”
我看着他笑,宋思成似乎有些尴尬的紧了紧手里的篮子,咳了一声道:“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别。”我往前一挡,笑眯眯的说,“宋先生,今天出门带银子了吗?”
“……不曾。”
我耸着肩笑了两声,扭捏地用食指捅了捅他的腰。指下身体一僵,接着我看见他脚步往一侧一躲,瞬间又定住。
“宋先生,这里挂着荷包哟?看绣工不错,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送的呀?”
宋思成面色有些难看,我适可而止。正色道:“宋先生,养你朋友我劳心劳力,供他吃喝,还要安排他拉撒。我一个死了丈夫的大姑娘,留着他本来就有损声誉,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可是银子不能不给吧?他满脸胡子,一看就是个粗人,可是宋先生不一样。宋先生一看就是从小家教良好,怎么能欠人钱财不还呢?”
“死了丈夫的大姑娘?”
我眨眨眼,“宋先生,你这般在意我是不是处子是不对的。虽然我嫁了人没圆房就克死了丈夫,但我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宋先生再英俊……当然,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宋思成连忙去摸腰间的荷包,打开看了看才问:“欠姑娘多少?”
我伸出一只手,一翻一翻又一翻。
“五十两。”
“不不不,是一百五十两。起先就五十两,可是他居然让我陪他……”我掩面欲泣,“那种事情都做了,他许我一次五十两。”
“姑娘标价……真高。”宋思成面有菜色,抠出来两个小元宝递给我,看看我的脸,又伸手往里抠。
“宋先生荷包口是不是太窄?其实先生你完全可以倒过来,真的。”
宋思成面色又诡异了几分,果真倒过来在我手上,等碎银子和铜板都出来的时候还抖了抖荷包,最后又捏回去几文钱装回去,解释道:“下山后要雇车。”
宋思成抬脚要走,我一把抓住,蹿到他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脖子。他往左挪挪,我身体就往左跟一跟,他往右挪挪,我身体就往右跟一跟。
“姑娘还有事?”
“不够。”
宋思成结舌,半天叹口气道:“过几天上山我带过来。”
“先生,别怪我市侩。可是我那苦命的丈夫昨夜托梦,说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不但……还一文纸钱不给他烧。虽然如此,他最后还是劝诫我不可轻易相信别人,说一纸欠条在怀不如银两在手。我看您那脖子上有根儿绳,绳子上可是坠着玉?按理说我不该贪您的玉佩,但是总得有个东西作抵押,万一您下次将人接走不给钱呢?你们都是男人,就我姑娘家家的。唉,一言难尽呐。”筆趣庫
抬袖擦擦眼睛,“宋先生,我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您先压在这儿,到时候银子到了我在还您?”
宋思成面部表情纠结,以至于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见他抽着脸颊那般看着我半天没动,张张嘴再想陈述一下现状,谁知他像是被雷击中,麻利的扯掉玉佩道:“你且收着,只是这是家母传下来的,还请姑娘暂时收好。”
“我会的。”小心的把玉佩塞进怀里,我挥泪作别。
宋思成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去,我对着他的背影摇了摇手,颤声道:“宋先生真是好人,宋先生别走那么快,慢点!”
话音刚落,我见他的脚步更快了。
心情舒畅的藏好银子转身回去。大胡子表情不佳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见我回来哼了一声,阴阳怪调的说,“和你那宋先生聊得开心?”
“开心。”我喜滋滋的抬手摸摸脸颊,“宋先生夸我满腹智慧,还说我其实很耐看。”
大胡子眯眯眼,“你确定是耐看不是难看?”
我扭扭细腰,“宋先生才不是那种人。”
满怀憧憬地叹了口气,四十五度仰望着天空幽幽道:“我娘常说,好汉没好妻,丑汉娶个娇滴滴。像你这样儿的,以后媳妇儿肯定貌若天仙。呵呵,像我这样的,丈夫就得想宋先生那样彬彬有礼温润如玉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你哪儿来那么多歪歪道理?”
“我忽然发现自己要多补充一些知识,这样才能和宋先生一起唱诗什么的,看来是要买几本书了。”
“就你,唱诗?”
我耸耸肩送给他一个“你懂个空气”的眼神,出门杀兔子去了。
大胡子的晚饭吃的不顺心,横挑胡子竖挑眼。我心情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收拾碗筷的时候还哼了个小曲儿。也不看一旁头顶乌云的大胡子,春天的猫儿似的轻飘飘的去了厨房。
刷好碗筷,将下午砍掉的四条兔子腿捆在一根树枝上,掂在手里晃了晃,想了下还是将剥好的兔子给炖了,还沿着铁锅沿儿贴了几个玉米饼。
看看盘子里的饼子,自觉的仁至义尽。拿着树枝回房,东西放在门口进屋睡觉。大胡子也许是在生气,背对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打了个哈欠爬到桌子上,对角缩好,瞪着眼睛许久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大胡子,睡着了没?”
半天才听见他似哼非哼的应了一声。
我没心情再逗他,翻身看着屋顶那个明亮的小洞洞问,“大胡子,你名字叫什么?”
半天静默,“终于想起来我不叫大胡子了?”
我干笑两声,“其实我一开始准备叫你类人猿呢。”
“那是什么?”
“一种很英俊很聪明的东西。”
“东西?”
“嗯!”我咧嘴笑,“难道你不是东西?”
“谢敏!”
“说实话,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中只听得见大胡子平缓又清晰的呼吸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听见他反问,“你是不是很少下山?”
“那倒是。”
“萧敬腾。”
“啊?”我挖挖耳朵张大了嘴。
“我说我叫萧敬腾。”
我听见自己喉间发出一声怪异的“呵呵”声,好一阵子才咧嘴笑开了。
“笑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
“没有,你名字,嗯,很好听,呵呵。”
“丑女!还不诚实!”
我咳了一声,“其实我很早的时候见过一个叫萧敬腾的,所以初听见这名字吧,怪亲切的。”
“在哪里?”听得出来,声音瞬间冷了两分。
“就在一个茶馆。”
“……他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我什么人,就一唱歌的。”
黑暗里听见他嗤笑一声,“戏子?污我名姓。”
我嘴角抽了抽,翻身打了个哈欠道:“名字很个性,想忘都忘不掉,我记住了。晚安。”
睁着眼直到不远处鼾声起,我才轻手轻脚的下了桌子。拎着鞋子到门口,搬了几块石头在床边,垒好把树枝往里面一插,调整了一下距离,见那四条兔子腿正好摇摇晃晃的垂在他头上,满意地点点头。摸出早收拾好的包袱,穿上鞋偷偷出了院子。
这晚月光不错,只是山风有些凉。一路反复哼着“哄嘛哩嘛哩呗呗哄”壮胆,平安的到了山脚。也没敢停留,天蒙蒙亮的时候恰好赶到城门口。
时辰尚早,城门口除了两个守卫一个人都没有。我抱着包袱找了一个胡同贴墙歇了会,想起大胡子心里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么多时日,两个人说说话磨磨嘴皮子,倒是有些相濡以沫的假象。想起仔细绑好送给他的四条兔子腿,忍不住就咧嘴笑了。我这也算情深意切,那么贴心的照顾他一个月,临走还送给他心心念念的好东西,这么好的女人哪里去找?
城门刚开就出了城,走在快晌午的时候才看见一辆驴车。这次我不用装就已经半死了,原汁原味的耷拉着脑袋往路边一站,有气无力的抬手拦车。驾车的是个中年人,车上是一堆半干的掺杂着麦秸的粪。鉴于其刺鼻的气味,应该是最高等动物的排泄物。
大叔面无表情,但是总算说了句话。
“你要是不嫌脏。”
“我不嫌。”反正脏了还能洗,更何况再走下去,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夜宿荒野。
太阳晒得人有点眩晕,也许是强烈的气味熏得,反正驴车没走多远我就靠着那堆粪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户农家,我还在驴车上。身后是熏人的粪,身前是五个人,包括那个没甚表情的大叔。
“醒了呀,就是有点丑,不过看眼睛倒是挺大的,可这皮咋长的这么糙嗫?”中间那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盯着我问。这问题有点高深,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丑也不怕,能生娃就成。”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这个豪放派的应该是那妇女的丈夫,或者是大哥。看男女比例,应该是丈夫,这不会是想纳妾吧?抬头看看那几间破土坯房,就这家业,还纳妾?
视线再一转,看见那个面目特征明显,咧着嘴冲我笑的男性我就明白了。不是纳妾,是娶妻。
“我看也是。”岁数大的那个还伸手扯了扯我的胳膊,看了看转头对那个傻子说,“二牛,你媳妇儿,中意不?”
二牛说,“嘿嘿。”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悠若清风的嘿!炮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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