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几日,阳光正好,暖暖照在身上,舒适无比。清芷干脆另取小径,独自闲逛。
走了几步又突然心生烦闷,不知怎的回事,她这些日总觉着有些不安。
说不上为何,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百无聊赖中,清芷无意识往花圃走了去。走近后,见到正俯身玩花之人,不由面露喜色。
“环姐儿!”
郭琳环瞬间抬头,看到来人脸色突然绷紧,“哼”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清芷不明所以,走过去喊住她,笑语道:“谁惹郭二小姐不高兴了,瞧这小嘴撅着,都能挂了腊肠去。”
郭琳环横了清芷一眼,本来不欲搭理。
可是心里实在憋屈,搅得人难受,终是忍不住语气冲冲道:“谁都没惹我,我恼自己还不成么。我就是个浆糊脑子,谁对我轻言细语,我就把她当好姐妹。对人掏心挖肺,被人卖了都不知晓,我就是个大笨瓜。”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环姐儿这般生气。若是我有何事做得不对,姐姐挑明了就是,何苦这般说话。”
这话说得,明显的指桑骂槐,清芷倒很想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小姐。
“你心知肚明,还要我说出来无端被你笑话,你这人怎么这般尖刻。”
清芷这时也来了气,她好言好语相商,怎料对方这般不领情。是人,都有脾气的。
“我做了什么我自当承认,没做的也休想赖在我身上。论年纪,你比我略长,我若无意做了什么惹姐姐不快,姐姐但说无妨。要真是我不对,我自当向姐姐赔礼。姐姐又何必这般冷言冰语,让事情变得更加无法转圜,平白坏了姐妹情谊。”
郭琳环见清芷一脸诚挚,倒不像装出来的,面色稍微缓了缓,口气仍是不豫。
“你们宁侯府既然有意要将你许给国公爷,你那日为何闷在心里不说,害我平白诉说了一番心事。如今看来,倒是一厢情愿了。”
闻言,清芷彻底惊住了。
“什么?我和国公爷,怎么可能。”
郭琳环哼道:“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宁老太君寿宴过后第二日,母亲就带我到国公府拜见,打算商议亲事。老太君却说,已与你们宁侯府有了结亲之意,还点名是你这侯府二小姐,二房家的嫡小姐。我自小养在母亲名下,早已进了宗室族谱,正紧做嫡女养着在。做他国公爷继室,又哪点配不上。就算我们毅勇侯府差了你们冠姓国侯府一等,可也没必要这般糟践。你若早说两家有结亲之意,我自会断了那份念想,不会多做纠缠。可你万不该这般藏着掖着,害得母亲白跑国公府一趟,拿我撒气。”
清芷早已没了理论之心,至今仍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她蕴酿一会情绪,才道:“无论环姐儿相信与否,我还是一句话,这桩亲事我此先并不知晓。我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姐姐慢逛。”说完,福身告了礼便匆匆离开。
郭琳环立在原处,倒真有些疑惑,难道她之前真的不知情。
清芷回府后,遣了丫鬟关了屋门,只留青嬷嬷一人在屋里侍侯着。
清芷侧身躺在棉丝软榻上,闭了眼轻吸气,又睁了眼轻呼气,来回几次,努力绽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然后起了身,拿过小桌几上未完成的绣作,着手绣了起来。
手上动作不停,嘴上状似不经意道:“嬷嬷觉得这绣图上的鸳鸯如何?”
“这鸳鸯周身线条饱满,双目有神,色彩明丽。小姐绣技大有精进,足以置备嫁妆。”
“是么,嬷嬷谬赞了,”清芷娇羞一笑,忽又敛眸,恍若惆怅道:“这嫁杏无期,纵是提早备妥了,又有何用。”
“过完年小姐也才十四,年纪还轻,无需担忧。”青嬷嬷老神在在,满脸笑意道,“何况,小姐一看就是享大福之人,谋的亲事必是上等。”
“瞧嬷嬷说得这般胸有成竹,好似亲事早已有了着落。”清芷俯着身子穿线,无意间笑说了一句。
“这――”青嬷嬷下意识捂嘴,自知失言,忙笑了笑,又道:“太夫人喜爱小姐,必会为小姐找门好亲。”敷衍了几句,算是掩了过去。
清芷放下针线,看向青嬷嬷,“要是能嫁入高门,清芷自是欢喜。嬷嬷待在祖母身边最久,感情最厚。祖母有何想法要是说与嬷嬷听,还望嬷嬷到时能提点我一二,我也好早做准备。嬷嬷来芷院多日,我早已把你当自己人看待,有事必不会遮了去。”
青嬷嬷听了这话自是感动,面有为难之色,很想实情告之。可又怕太早漏出话惹太夫人迁怒,几番欲言又止。
正要开口之际,却不料初情急急从外头回来通报。
“何事如此慌张。”
初情站在清芷身侧,掩嘴神秘道:“小姐,刚听太夫人院内的洒扫丫鬟说,太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大怒,传了夫人过去,还命人把在衙内办差的侯爷叫了回来。丫鬟守院一律赶到外院,关了房门也不知在商议什么大事。”
清芷心头咯噔一紧,忙看向青嬷嬷,询问她意思。自打得知和宁云茂议亲一事后,清芷再也不敢大意。府内一点风吹草动,她纵使不甚好奇,也得强打了精神探个明白。
青嬷嬷思忖片刻,沉沉道:“长辈私事,小姐不宜过问。我这就去上院探个究竟,小姐等着便是。”
“那就烦劳嬷嬷尽心了。”
宁氏屋内,容磊和杨氏立在屋中,互看一眼,难得默契的交换了神色。
“你们都给我跪下!”
宁氏突然发话,声音低沉却威严十足,两人皆是心惊,利落跪了下去。
宁氏起身拄着紫檀木拐杖走至两人跟前,不待言语,举杖就给了二人各一闷棍。
容磊立马抱头叫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把儿子从衙内叫回来,又一声不吭,见人就打。纵是儿子有什么不对,也要说清道明了再下手啊。”
宁氏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扔了拐,对着容磊狠踢了几下。无奈年老体弱,踢得容磊不痛不痒的。
“错了,还不知错在何处,这就该打。我现在可真悔啊,当初一心只为侯爷寻医问药照顾体弱,以致疏忽了对你的管教。你如今急功近利是非不分,我要负大责。”
说完容磊,宁氏又转身瞪向杨氏。
“你也是个糊涂胚子,尽做些蠢事,枉为侯府嫡女出身。做事全不动脑子,只为一己私欲。”
杨氏本就心虚,这时被宁氏一顿呵斥,早已老实的低了头。
“幸亏于氏不知侯府情况,把庚帖送到了我手上。如若不然,你们是不是还要瞒我到太尉来人纳了吉下了聘,瞒不住为止。到时木已成舟,纵使我不答应,也□乏术了。”
宁氏喘着大气,声调高低起伏,足见怒气到了极致,只是在极力忍耐。
容磊忙回道:“母亲息怒,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已经严厉斥责了杨氏。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府里总得嫁了个姑娘过去才能了事。”
“你还有脸推卸责任,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去了王府就只论道歉一事。你又是怎么做的,不仅没有摘干净,还惹了腥回来。你以为皇室的荣光是那样好沾的,你如今和太尉结了姻亲,就摆明了你是恪王党的。要是恪王福祉深厚承了嗣倒还好,可如果他一朝崩盘,你可有想过我们百年宁侯府的下场。”
“只是结亲而已,大不了我不掺合他们的争斗便是。”
容磊好歹朝中大员,多有官员拥戴巴结,如今同小儿般被教斥,一时拧劲上来了,遂负气道。
宁氏指着容磊,手指气得直颤。
“你既想图他好处,又不愿搀和其中。你以为他们是傻子么,那恪王又何曾是心善之人,随你意愿行事。到时恐怕就算你不肯,他们也要拖你入局,以后不晓得还会怎生折腾。”ъΙQǐkU.йEτ
杨氏跪在地上有些时候,腿上酸疼不已,只想早早得了话寻个坐处,自是不敢言语上得罪宁氏。
“母亲说得是,都是儿媳考量不周,铸成大错。还望母亲大人有大量,原谅儿媳一回。这等混事,儿媳以后绝不搀和,并且凡事都与母亲商议了再行处理。”
宁氏不置可否,只是叹气道:“你是真知道错了,还是假意敷衍,我也懒得计较,想来烦心。都给我起了吧,才跪多久就受不住了,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主。我这般年岁还得供着你们养着你们,你们做错了事,还得想方设法帮着善后。你们行行好,让我少操点心,我就该烧香拜佛了。”
容磊和杨氏得了令,立刻起身寻了椅子坐下,不时捏捏酸软的膝头缓缓疼。宁氏看了,只是摇头。
“不管怎样,这门亲事我必不会答应。无论他们要讨哪个姐儿,都不能松口。”
容磊拧眉愁道:“可太尉府上都把李恒庚帖送了过来,这直接推了去,必会得罪人家。”
宁氏沉思半晌,沉声道:“他既然想交换庚帖,我们就换了去。”
杨氏眼睛一亮,以为宁氏想通了,不由暗喜在心。
“磊儿,你派个信得过的小厮,去外头找个擅长测字的。把李恒的生辰八字报了去,切记不要说漏了名讳。让那人算个和芷姐儿生辰相近,又与李恒八字相克的生辰出来。再得了我的名帖,送到太尉府去。”
容磊听了,眉头拧得更紧,担忧道:“母亲,这样作假拒亲好像更加不妥。要是被那太尉得知,一状告到御前,更为不妙。”
“若不这样,直接拒了去,你明日就没好日子过。虽说不是大错,但有恪王和太尉在朝中时不时挑衅找茬,你今后也不用提前程了。”
宁氏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生辰八字本就只有极亲之人才知晓,大不了芷姐儿日后议亲时,叮嘱了亲家要守住了嘴,怕折了芷姐儿的福就是。”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容磊轻叹道。
宁氏又叮嘱了几句,反复交待他们要紧了嘴,切勿再办砸了事,才放了二人回去。
青嬷嬷静等了一阵后,缓缓出了偏房。见太夫人仍是愁眉不展,忙上去又是捶背又是安抚,好一通忙乎。
“说起来,这个嫡子为人处世,还真比不上庶子。如今是我还在,要是我不在了,这偌大的侯府可如何是好。”
“以奴婢之见,侯爷身边只是差了一个明白人从旁协助。要是能找个贤人提点敦促,又知根知底,侯府必会好的。”
宁氏神色复杂,似是遗憾道:“当初就不该任由磊儿行事,将老二分了出去。老二独自在外放官,我也听之任之,不闻不问。不知他心底可有怨恨于我,就是有,也是人之常情吧。”
“要是二老爷心有怨恨,就不会把唯一嫡女送到太夫人膝下承欢了。此番举动,足见二老爷对太夫人的孝心和信任。”
“说来也对,”宁氏点点头,“等太尉这事了结了,缓几日你陪我去趟国公府,亲事早早定下,以免节外生枝。”
“是。”
青嬷嬷喜不自胜,没想到陪着小姐嫁到侯府几十载,有生之年竟然又能回到国公府养老过完余生。而且伺候的又是未来国公夫人,地位自然与公府内其他嬷嬷不同。想来,她总算不枉此生了。
青嬷嬷喜匆匆的回到芷园,详述事件始末,只是隐去了宁氏打算正式同国公府结亲一段。
清芷听罢,冷汗直冒,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心动魄。那李恒臭名昭彰,要真嫁给他,她宁可断了发长伴青灯,对尘世再无念想。
可若真如郭琳环所言,宁府和容府有意结亲,她又如何能拒了宁云茂。都是盲婚哑嫁,要嫁与国公爷,他品行容貌皆不差,睁只眼闭只眼,这日子倒也过得下去。事到如今,清芷也只能这般自我慰藉了。
清芷吩咐初景取来笔墨,匆匆写了封家信。
“你赶紧送到张成手中,要他走官邮,多费些银两印上加急件,我要在年关前收到回信。”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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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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