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钟衍本来只打算在西安逗留几天的,他父亲岳升龙调任四川提督,他要回张家口接祖母他们去四川的,因若寒一直病着,他实在放心不下,又耽搁了好些天。
若寒劝道:“阿衍,我自己就是大夫,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山上着凉了,仗着身子好,没有及时吃药。你在西安耽搁了这么多天,奶奶和婶婶该等急了,快些回去吧!”
岳钟衍板着脸说道:“阿寒啊,你还知道自己是大夫?知道身子不舒服,还强撑着不肯吃药,不吃药怎么好得了?那我走了,你可要记得按时服药,按时吃饭!”
若寒忙不迭点头,别看岳钟衍小小年纪,其实就和一个老头差不多,特别爱唠叨,尤其她不按时吃药吃饭,他就唠叨个没完没了,她算是怕了他。
岳钟衍还不放心,又叮嘱了张大婶一边,还耳提面令对小虎子说教了一通,害得若寒每天都要被小虎子唠叨。
岳钟衍走后十来天,若寒终于被允许出门了,经常带着小虎子一起到上街,逛书肆,去茶楼品茶听说书,梨园听戏,到集市看杂耍,顺便买些零嘴和小玩意儿。
有时也会去大雁塔那边看碑林,欣赏名家书法,到芙蓉湖里划船,小虎子第一次划船很兴奋,若寒也不指点他,纯粹相看小家伙出洋相,想当初岳钟琪也出了一次。
若寒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小家伙折腾,结果小船只在湖里只会打转,靠不了岸。小虎子划得筋疲力尽,浑身是汗,实在没办法了,他哭丧着脸说道:“若寒姐姐,怎么办?我们回不了家了?”
若寒掏出手帕递给小虎子,说道:“小虎子,你看姐姐怎么划船的。记牢了,下次划船就不会打转了!”
若寒说道:“向前侧身,小臂打直,划船动作持续,用桨要均匀!这双桨要比单桨难划,动作不一致就容易打转。”
小虎子仔细看着若寒的划船动作,一边比划着,若寒又说道:“湖里是静水,划船容易,江河里是流水,划船更难!这划船跟你习武一样,可不能生搬硬套,姐姐教你打十段锦长拳时,总是先出右手,再出左手。但世上有些人习惯用左手,姐姐若是教他这门功夫时,就反了个,先出左手,再出右手。武功怎样好使就怎样使,不要拘泥形式。”
小虎子脆生生的答道:“姐姐,小虎子记住了!”
若寒给小虎子买了一只小八哥,乐得他有事没事就去喂食添水,逗小八哥说话,那只八哥差点被撑死。
林若寒现在是不愁吃不愁穿,日上三竿方起床,吃喝有人张罗好,闲着上街溜达溜达,又无长辈约束着,这小日子过得就是滋润。
滋润的日子没过几天,不速之客就上门来了,原来是那个云倩倩,也不知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若寒总不好让人拦在门口不让进,可她实在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云倩倩旁听侧敲的了解若寒三哥、岳钟衍的一些事情,她已经知道若寒二哥已经订婚了,不知道若寒身边有没有合适她的男子。
若寒从现代社会过来,也能理解女子恨嫁的心情,她觉得云倩倩做的那些事,也无可厚非,哪个女子不想嫁金龟婿?
有那么个怨憎她的嫡母,云倩倩若不努力争取,只怕所嫁非人,毁了一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最让若寒看不起的是云庄主,标准的凤凰男。不仅言而无信,用老婆的嫁妆养小妾女儿不说,还指责老婆善妒,不准他纳妾传香火,简直是岂有齿理?
若寒也不拐弯抹角,很直接的说道:“倩倩姐,你的心事我也理解,这世道对女子原本不公。我们满人的婚事与你们汉人不同,要经过选秀的,婚事要由宫里做主,许多时候父母都插不上手,宗室里的女子大多要抚亲蒙古。”
“满人婚嫁也这么麻烦?”
“满人和汉人基本不通婚,汉女若嫁给满人,只能做小妾通房丫头之流的侍妾,有些汉女连名分都没。”
“不是说汉人也可入旗的?”
若寒敲着嘴角嘲讽道:“那都是小门小户的旗人,家贫娶不起妻子,才做的事。这些高门大族家族联姻,结亲本是为两姓之好,给家族添助力,谁家愿意娶个门第低微的媳妇!连娶个有名分的小妾,都要考虑对方的家世,对自家有无益处。”
云倩倩呆住了,大户人家结亲还有这么多门道,她还以为那些小妾是因为男人喜欢才纳的。
“我家二哥、三哥已经指婚了,二嫂和三嫂都是京城高门大户家的嫡女,父母都是朝廷重臣。明年出了孝,我二哥和三哥就开府成亲了。”
“岳公子家是汉军旗的,他将来的妻子也不会是门第低微的汉女,至少也要门当户对的。我听他弟弟说过,岳公子大概要同他家表妹订婚了,她表妹的父亲也是汉军旗的,好像是位知府。”
云倩倩听得如同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心里拨凉拨凉的,但她本能地相信若寒,她根本没必要骗他。
“问世间,哪位闺阁女子不渴望夫君是良人?家世好,相貌好,人品好,最好只宠爱自己一个,可这世上几个男子能从一而终,终身只爱妻子!”
云倩倩默然不语,若寒说的都是大实话,若她爹爹真爱她姨娘,她们母女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姨娘也不会早早抛下她,含恨离开人世。
“倩倩姐,你也别怪你嫡母,是你爹爹骗婚在先,言而无信,当初若不是你嫡母深爱你父亲,只怕换个人,你母女早就没命了。”
“我嫡母还不算心狠手辣?”
“不算,你比我好多了!倩倩姐,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弟弟因额娘用身子挡着幸免于难,二十几个人,只留下我和弟弟。”
“这么惨?”
“那年我刚好七岁,我小弟弟才七个多月,我抱着弟弟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找到一件木屋住着,等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人来找我们。若不是遇到好心人,我和弟弟不是饿死,就是进了野兽的肚子。”
云倩倩没想到若寒有这样的过往,难怪她不愿意回京城王府,换做她也不愿意回那吃人的地方。
云倩倩嚅嚅地说道:“若寒,其实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不甘心,筹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文大哥,却被姐姐抢走了!”
若寒摇摇头说道:“倩倩姐,属于你的就是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就是不属于,世间这么大,总有人喜欢倩倩姐!”
云倩倩握了握拳头,说道:“嗯,我们都会好好的!”
其实云倩倩若放下心结,不走极端,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若云夫人和云潇潇没有插一脚,她和文大哥也很般配。但爱情这东西很奇怪,喜欢了就喜欢了,或许是云潇潇不顾一切的爱,感动了文峰,不知不觉让他爱上了萧萧。
如同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初怎会以死相逼,非要逼王重阳同她比武,逼着王重阳在她和出家中选择,换一种委婉地说话方式,他们或许是另外一种结局。
或许她会另嫁他人,他也会有妻子儿女,他们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她不会因怨愤,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幽居古墓,埋葬了自己一生,还落到被后人同情的地步。筆趣庫
世上有那么多事可以做,她却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虐待自己,惩罚自己,真是何苦?天下这么大,难道她真非王重阳不可?
她是钻到自己编的套子里,越钻越紧,赔上自己不说,还连累她的徒子徒孙走她的老路,一代一代传承她的寂寞。
等若寒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云倩倩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若寒皱了皱眉头,这些事都过去了那么久,还是不要再想了。哎!也知道冷如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父亲身子怎么样?西安呆久了,她想去云南了。
又过了半个月,文峰和云潇潇过来了,文峰告诉若寒,冷如枫父亲去世了,他要接管家中的产业事务,一时半会不会回西安了。
若寒给冷如枫写了一封信,让文峰带给他,她也同文峰说了自己的打算,把小虎子一家也托付给了他。
过了七月十五,若寒一人一骑独自上路了,在小虎子一家恋恋不舍地目光中飘然远去。
一个人的江湖路或许很寂寞,到若不出来,怎能见识到江湖寂寞的美丽。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到了康熙三十九年三月,云南玉龙雪山下一座木头屋子里,若寒正跟带着猎犬多多,准备出门。
搬到到这里一年多了,难得遇到一个晴好的天气,连玉龙雪山主峰也清晰可见,若寒想碰碰运气,去找传说中的雪山红莲。
屋子里跑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他一把抱住若寒的腿,嚷道:“师父,我也要上山采雪莲!”
“豆豆,你又调皮了,整天缠着师父!师父要上山采药,你跟去,还要师父背你!”一个红小衣少女不客气地说道。
那个叫豆豆的小男孩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地望着他姐姐,别看姐姐嘴上这么说,其实她也想去,只是师父不许他们跟着。
若寒摸摸豆豆的小脑袋瓜,安抚他道:“等我们豆豆长大了,能自己走路上山了,师父就带豆豆采草药去!豆豆在家,要听姐姐话,不许一个人跑出去去玩!”
转头吩咐红衣小少女:“阿丽你是姐姐,师父不在家,你要看好家,不要让豆豆单独跑出去,山里野兽多,没事别出去!”
阿丽应了一声,豆豆见师父铁了心不带他出去,闷闷不了地地答应了,姐弟俩恋恋不舍送师父出门,直到师父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见不到,才返回屋里。
这少女和小男孩是若寒收养的两个孤儿,阿丽是纳西族的,今年十二岁了,若寒从人牙子那里买下来的,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倔强的小姑娘。
豆豆是若寒从强盗手中救下的,可惜她来迟一步,未能救下他的父母,若寒见到豆豆母亲时,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用手指着豆豆,双眼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若寒明白这位母亲临死的心愿,当她答应收留豆豆,会好好照顾他,这位可怜的母亲终于闭上了双眼,追随丈夫而去。
豆豆那时只有三四岁,瞪着大眼睛望着血泊中的父母,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整天傻呆呆的,一个人盯着一个地方,就会盯上小半天,半年多了才肯开口说话。
一到晚上,豆豆就紧紧缠住若寒不放,要紧紧抓住若寒的手,才肯睡觉,半夜里还会惊醒过来,小身子一抖一抖的,让若寒心疼不已。
见到可怜的豆豆,若寒就会想起她和若阳小时候,心里对他又多了份怜悯。
云南这边民族杂居,特别是靠近贵州这一边,强盗劫匪很多,若寒仗着自己武功好,精通医毒,端了几个劫匪窝,但劫匪窝实在太多了,上山当劫匪都是那些吃不饱的小老百姓。
云南贵州一带民族杂居,这里最有权势的不是官府,而是各族土司和部落首领。土司和部落之间,经常会因争地盘打架。土司权利很大,层层盘剥很厉害,常年战乱,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交不上租子,就干脆上山落草为寇了。
侗族土司还享有女子的初夜权,豆豆的父母就是违抗土司的命令,偷偷跑出去成婚的。若寒听不懂侗语,当时还以为是强盗打劫,事后听阿丽说起当地的风俗,若寒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若寒气愤之下,连夜潜入寨子,杀死了那位荒淫残暴的土司,给豆豆报了父母之仇。
对于侗族传承多年的陋习,若寒深感无力,有这种陋习不止侗族一个民族,蒙古族也有这种陋习。
女子初夜各族不同,有些是侍奉土司和部落首领,有些则是侍奉祭祀和神职人员。尤其是侍奉后一种,更难改变,连夫婿都觉得没有祀奉过神灵的女子,是不纯洁的,得不到神灵的保护。
她林若寒一个人能杀得了多少个恶人,死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这种陋习根深蒂固,只有文化的侵染,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事只有朝廷官府出面,才名正言顺。
关内的贞节坊也是压迫女人的一座沉重的大山,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一生就给这么个碑子给葬送掉。
这样一比较,象她林若寒这样,能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无拘无束的生活,也算一个很幸福的人了,前提是不能同现代社会相比。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少数民族都有这样的陋习,苗族的女子就活得很鲜活,自由恋爱成婚的,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度,能同男子一样继承家业,出去做事。苗族还有不少女头领,也算是这大清朝的一个异数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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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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