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婷心道:你不怕吓到婉嫔,她老老实实跟木头一样在宫里过日子,突然送给她这么一个容易情不自禁,真爱无错的“女儿”,不怕折她的寿。嘴上却说:“婉嫔是个老实人,这么多年,我冷眼瞧着,她性情倒是豁达,待人也宽厚。不过,不管寄到谁的名下,都要叫我一声‘皇额娘’的,说来,我还是多了一个女儿,最占便宜。”
皇帝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这‘义女’也不能随意认,远的不提,就说眼前,兰儿是忠臣之后,她阿玛对国有功,当得起朕的义女,朕还有一个义女在五台山陪伴皇太后,她的先父也对朝廷有功,朕不会亏待有功的臣子,所以才抚养这两个丫头。”皇帝之前对兰馨和晴儿出生异姓王府还是有些异议,不过二人父亲皆以亡故,二人又可做朝廷厚待有功之臣的典范,两个女孩性情也讨人喜欢,皇帝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二人原先就是和硕格格,因为乾隆之前许诺过要抬高她们的身份,要不是这样,皇帝定像当年孝庄收养孔四贞一样,依然让二人为做硕格格而非和硕公主。不过,紫薇的身份也顶多能得一和硕格格而已,这已经够抬举她了。
紫薇认真听着,目光中带着一点羡慕,再想到方才兰馨和皇后的亲密,羡慕加深。她知道皇后对她好,但也看得出皇后对她不如对兰馨,兴许是因为她来的日子短,比兰馨年长的缘故,所以对她并不是特别的亲。
皇帝又说:“若要认你为女儿,就得给你安排一个说得过去的出生,半个月后,朕要去木兰秋狩,到时候塞桑根敦会携带家眷到木兰。”皇帝的意思,是想让紫薇做多贵人的侄女,就说有缘而认做义女,塞桑根敦虽然姓博尔济吉特,可这一族并无突出特别之处,不引人注目,私生女自然要处理的越低调越好,皇帝不会像乾隆,叫上一帮大臣,绞尽脑汁想什么超然的封号。
紫薇听要她做别人的女人,百般不愿意,顿时泪盈于睫,哭诉道:“皇上,您的好意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我娘含辛茹苦养育我十八年……日日夜夜,无时无刻在等待,十八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娘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只有我这一个女儿相伴,而如今,要……要我不做我娘的女儿……那样,我岂不是对不起我娘,对不起我娘给了我生命,对不起我娘含辛茹苦养育我十八年。”
皇帝一边听她讲,一边端起茶盏,却不喝一口茶,用盏盖滤着茶叶,又放下茶盏,看不出悲喜哀怒,说道:“你是觉得朕委屈了你,对不起你娘?”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其实,我多么想喊您一声‘皇阿玛’,不为了那个身份,而是为了那份亲情,为了我娘十八年的期盼,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愿失去‘娘’,也不想没有父亲。”
卿婷暗暗吸了一口冷气,紫薇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察言观色的能力还不算特别差劲才对,难不成因为皇上的冷落,所以她想破釜沉舟?卿婷暗道,难道夏雨荷就没听说过妻死妻还在,她连妾都算不上,还能指望那个男人什么,天天跟紫薇说的什么话,这个时代能随随便便把这种话对女儿说,还让紫薇一直都有唯独他俩是真爱的错误想法。
皇帝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有道是父债子偿,到他这里偏偏倒了过来,他造了多大的孽,怎么落到今天这种尴尬地步。乾隆不对那是确确实实,可是当年那些事,据他了解,要是没有夏雨荷主动投怀送抱,也不会有后来那一出,谁知道一个闺阁女子在有外男入宅避雨时,为何要弹琴唱歌,深闺中还能让那个男人听到,继而演绎出一段风花雪月。有这一出还不够,还有第二出,亲女千里寻父,偏偏让自己给赶上了。“紫薇,朕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要是想出宫做个普通的夏紫薇,朕也可以满足你,并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也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紫薇泪如雨下,这么说来,她的“父亲”是不愿认她了?
卿婷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说道:“紫薇,你还年轻,见识浅短,还不明白你皇阿玛的苦心,等你想清楚了,自然就感激皇上考虑周当。唉,紫薇,你难道忍心你娘到现在都不得安宁,翻出旧事被人说嘴?皇上,您别生气,待会儿,我慢慢跟紫薇说,紫薇是个懂事通情理的姑娘,她会想得通的。秋丝,舒青,带紫薇下去梳洗,好端端的一个小姐,这般模样可不行。”
送走紫薇,卿婷让人给皇帝换了茶,用汝窑禅定杯端了出来,她亲自奉茶,静立一旁。皇帝把玩着茶杯,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学出来的规矩。”
卿婷垂头,带着歉意说:“皇上息怒,都是我未能尽职,没能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事。”
“这怪不得你,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想教好她,比教八岁的小姑娘都难。你再费点心,朕不希望将来嫁到别人家,害了人家。”皇帝说,“时候不早了,把孩子叫进来用膳,小孩子不经饿。”皇帝看着眼前的棋盘,两个小孩子,可塑性还是很强,细心教导,日后不难成才,还是把心思花在这些孩子身上,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教导,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帝,也会对某些宁顽不化的人无可奈何。
卿婷让人把在外面玩狗的兰馨、永瑆和永璂都叫进来,盯着他们洗手,把自己收拾干净。孩子们也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都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不敢出声说话。卿婷没有让紫薇再过来,只是让人给紫薇送去饭菜。
卿婷看到孩子们之间偷偷用眼神交流,她看了一眼皇帝,知道他也看得到。
容嬷嬷在一旁比主子还要义愤填膺,虽说不敢表现出来,可心里却恨死紫薇的不识相,皇帝这些日子难得到皇后这里来,难得皇上今个来了,却被紫薇坏了心情,这不是触皇后娘娘的霉头。
皇上反倒像忘了刚才那些事,变得和蔼起来,甚至不介意饭后永瑆和永璂问他一些小男生的问题。卿婷在一旁和兰馨说些针线上的闲话,见皇上并没有迁怒的意思,也就安下心来,等把孩子们都打发走,皇帝才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紫薇的事你也不用多费心,朕给她指了路,选择在她,她要不愿意也就算了,皇家的格格不是那么容易当,她看样子也担不起那个责任,但不管怎么样,朕都会照顾她的。”,皇帝轻描淡写地对皇后说,非要让她接受难保她心里不会一辈子都有个疙瘩,不合适这个皇宫就算了,没有强按牛头喝水的理。
卿婷柔声说道:“皇上,您的想法我明白,不过紫薇恐怕要用些时间才能明白。皇上,先不说她,还有其他姑娘要让人操心呢。”
皇帝微微一笑,说:“小四,她的婚事一日比一日近,傅恒家的小子还可以,这个女婿不算选错。”想到四格格年纪轻轻就离世,他还是有些不满。
“内务府为小四准备的公主府还在修建中,公主的嫁妆也有人管,用不着我操心,我只是担心宫里好久没有嫁女儿,有所不周全,就把以前公主出嫁的例子都翻出来,好好看一看,想一想,要说公主出嫁,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这出嫁以后……到底是嫁了出去,不在眼前,好不好还真不敢打包票。”卿婷停住话头,似乎在想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皇帝一听公主出嫁,就知道什么事情,故作疑惑,说道:“细细想一想,还真不好说好,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总要把这盆水泼对了地方,泼到江河中还好,泼到沟渠中,自家姑娘一辈子都毁了,别说皇家两个字尊贵,可尊贵也有尊贵的苦。”他见皇后眼神中带着惊讶,笑道,“别以为朕呆在皇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想着皇家规矩,就没说什么,现在总要多为儿女着想,公主的子嗣可不多。”而且大多红颜薄命,皇帝也有过女儿,有过亲生女儿,也抱养过自家兄弟的女儿,但她们的一生并没因为自己有个做皇上的父亲而幸福,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生中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也极为短暂,谈不上情感深厚。
卿婷有点犯嘀咕,原先见他为人冷酷,做事不容情面,但对孩子都还不错,猜测他是不是乾隆的爹,可乾隆他爹有这么柔情的时候?卿婷表示怀疑。“我也是担心公主子嗣的事,还有公主的身体,总让人放心不下,也不要说以前的事,就说和婉,每次宣她进宫,就要为她的身子骨多一些担心,太医说来说去无外乎木气郁结,土木不调,问她我是不是心里有事,她也不说,我一直都猜是不是和额驸有关,可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发问,再说,妻为夫讳,在我面前,和婉也不会说额驸不好。真是,把女儿未出嫁有愁,把女儿嫁了出去还有发不完的愁。”m.bīQikμ.ИěΤ
皇帝笑了笑,说:“这事朕心里有数,究竟怎么样,你们女人家就是知道也没有办法,你就别操心了,告诉和婉,有朕给她做主。”还不就是内务府派的那些老嬷嬷,和宣召额驸这个规矩闹的,算什么大事,反正日后这个规矩也要被废掉,早废些年又有什么关系。
卿婷越发不解,皇帝之前还是冷面罗刹,怎么突然化身慈父?卿婷对皇帝会是慈父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乾隆经常不记得自己的儿女的生日,甚至连今年他们多大都不一定能各个记得清楚,虽然这家伙儿女并不多。“皇上有什么办法?皇上知道和婉的心事?”
皇帝不答,问起卿婷最近念的经书。
卿婷也没有继续问,说起自己最近念《大无量寿经》所得的心得。论对佛家的理解心得,卿婷远不如皇帝,皇帝信手拈来,随意讲解几句,让她受益匪浅。
只不过在一旁伺候的容嬷嬷有些着急,怎么讲上佛经了,皇帝皇后也是夫妻,夫妻之间说这个,恐怕不太好。
倒是皇帝皇后像来了精神,又讲起《阿弥陀佛经》,要不是时辰渐晚,卿婷倒是真很想听皇帝如何讲解净土宗的三大经书。
只是入寝时,有些让人意外,不过不难理解,皇帝虽然一心国事,难顾私情,但皇帝只要还是男人,就难免……
卿婷想不通的是,谈了一晚上的佛经的,还能有心情,男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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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听说了紫薇在皇上皇后面前的表现,大为着急,她觉得皇上的主意不错,皇后说的也道理,太太已经不在了,避死者讳,没有理由再让太太被人议论,太太在世时,已经被非议的太久了,不仅夏家人在济南抬不起头,做下人的也没有面子,现在到了宫里,这事再被人翻出来,没人会说皇上有什么不好,受伤害的只能是她家小姐,她这个做丫鬟的,也会粉身碎骨。
只是,有些话不能对紫薇说的太直白,金锁只能挑紫薇能听进去的说,而且说的还很婉转。
“可是,”紫薇泪水不断,“皇上根本没有想到娘,皇上根本对娘等待十八年无动于衷,如果皇上根本不在乎娘,不在乎娘等待的十八年,那么,不管给我什么身份,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已经被否定了,也许皇上觉得我从未出现会更好。”
金锁词穷,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小姐,如果是这样,皇上何必费心为你安排身份,如果皇上真希望小姐从未出现,何必要大费周章查明小燕子冒充,还小姐公道,又何必让皇后再劝小姐,小姐你这种时候的心情,难道阅人无数的皇上皇后能看不出来,不用说服你你就愿意做大明湖畔默默无闻的紫薇,如果不想补偿你,那岂不是更好,直接让我们走人好了。”
紫薇哭道:“是啊,为什么既要补偿我,却偏偏否认我娘,否认娘的一切,我是娘的女儿啊,我……我是娘的女儿,我不能……背叛我娘,金锁,我这么想,难道有错吗?”
金锁见她哭得伤心,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哭起来:“小姐,不管怎么样,如果你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太太的遗愿就永远无法完成啊,道小姐连争取都做不到吗,就要这么放弃?至少你留下来,有机会让皇上去了解那十八年。”
“不!我不会放弃,”紫薇语气坚定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皇上不可能光明正大承认娘,但是我不愿意娘就这么被遗忘,我会去争取,让皇上想起娘,我只要皇上私下对我说一句肯定娘的话就够了。”
“所以小姐,你要忍耐,为了太太,你一定要忍耐,小姐,不管发生事,金锁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她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传到卿婷耳中,容嬷嬷带着些轻蔑地说:“原以为这真的能靠谱些,看来也不过如此,亏娘娘还真心对她好,不过她身边这个小丫头,头脑倒是有几分,可惜跟错了人,没往正道上走。”
卿婷继续做着自己的刺绣,淡淡的说:“忠肝义胆的好丫头,是个好苗子。不过别小看紫薇,这丫头,是那种有时候固执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的人,她想做的事一定回去做,但看样子,皇家公主的职责她是担当不起,居家过小日子还行。”
容嬷嬷忙不在乎,说道:“老奴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她比兰格格强到哪去,书读得多又能怎么样,女子重的还是德。”
“知书达理,知书是为了达理,若是光读书而不懂理,或者读书走错道,大道理不顾,偏偏钻那些旁门左道,还不如不读书。要说这点,晴儿更好,紫薇败就败在她以前该学的东西没学,不该学的东西学了一堆,再看着吧,本宫少不得要为她谋划谋划,可就像皇上爷说的,听不听在她,她要是能听进去一二,本宫就阿弥陀佛了。”
“这世上哪有人指明的大道不走,非要不停脚的走独木桥,皇上爷和主子您已经把道指明了,说句真心话,已经是仁至义尽。”
“没法子,做儿女的给父母摘一朵花都是天大的孝心,可做父母的把心掏出来给孩子,都也不觉得什么。”卿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自己做的刺绣。“容嬷嬷,你瞧本宫绣的如何,好不好?”
“主子您手上的功夫,整个后宫也难寻一二能相提并论的。”容嬷嬷笑道。
“哪有嬷嬷你说的这么好,本宫也不是认真做,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容嬷嬷,紫薇说没说,她要准备什么样的寿礼,是刺绣还是作画?”卿婷让宫女为她揉肩膀,做了半天刺绣,她肩膀脖颈都有些酸痛。
“回主子的话,紫薇姑娘还在准备中,好像还没拿定主意。”
“那就叫她过来,本宫跟她一起谋划谋划,对了,让她带着金锁一起过来,这丫头本宫看着顺眼。”
紫薇忐忑不安的带着金锁来见皇后,行了礼,大着胆子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身穿黄色旗装,如夜青丝只用两根样式简单的簪子挽起,简单的装束使她减少了几分往日的威严,但并不有损她的美丽,她依然肤色白腻,容颜娟好,不看人时,眼中并没有惯常有的寒意,显得柔和许多,只是她目光往她俩身上一转,紫薇和金锁顿时感到压力逼人。
“紫薇,上次皇上跟你说的话,你可考虑清楚了,你说出你的打算之前,先听本宫说一句,天家有天家的规矩,别说天家,就是外面大户人家,有些事也不能任意而为。你接受了,将来你经历的事情一多,就知道皇上的做法有多正确,别忘了之前本宫说过有关你婚事的事,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本宫不能打包票,你做了皇家格格就一切都好,可你不做皇家格格,将来前途渺茫,九成以上的可能,不要等到尘埃落定,方才后悔,说到底,皇上都是你的父亲,你也要叫本宫一声‘皇额娘’,但凡叫了本宫‘皇额娘’的,本宫绝不会亏待。说吧,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紫薇一咬牙,开口道:“皇后娘娘,紫薇全凭皇上皇后做主。”
“既然这么着,本宫可就为你去安排去了。紫薇,上次本宫说的寿礼,你准备的怎么样?想好送什么了吗?”
紫薇低头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紫薇准备绣一幅松鹤延年图。”
“很好,你就专心准备寿礼和学习宫中规矩,本宫会在适当的时候带你认识宫中需要认识的嫔妃,等一切安排妥当,你就不仅仅是济南的紫薇,而是皇上的女儿,从今以后,你要称皇上为皇阿玛,称本宫为皇额娘,和其他皇子皇女一样。”卿婷微笑着说道,紫薇要是识相,日后不招惹麻烦,她不介意对她好。卿婷想到紫薇的婚事,就想到福尔康,那日皇帝把福家流放到新疆,她事后才想到,皇帝不是让他们去新疆种树,那边战事还在继续,这一家人怕是被贬为军奴充军,她向外甥一打听,事情果然如此,这么一来,紫薇和福尔康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山无棱,天地合”彻底被蝴蝶了。卿婷腹议:山无棱,我又不是没见过,可惜山无棱了天地也没合,不懂乱改什么字,以为自己有“推敲”的本事啊。
紫薇露出十分感激的神情,金锁也一脸喜悦。
“竹心,把给金锁的赏拿来,忠肝义胆的好丫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金锁,金锁,但愿你真能是一把锁,守住你家格格。”卿婷让人取来给金锁赏赐,众人看去,两匹宫缎,两匹宫纱,并几样首饰。
金锁不敢收,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赏赐自己。
容嬷嬷笑着说道:“金锁,皇后的赏赐你拿着就是,主子赏赐,自然是因为你有你的好处,以后要更尽心尽职,照顾好格格,别让主子失望。”
金锁跪下磕头,说道:“奴才谢皇后娘娘赏赐,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奴才日后一定更尽心的照顾好格格。”
这一切,包括卿婷和容嬷嬷之间的谈话,自有人告诉皇帝,皇帝听说了经过,挑了挑眉,心道皇后倒也有意思。
他们这边,除却之前的一点震动,之后可谓风平浪静,皇帝继续兢兢业业忙国事。天气越发燥热,他在宫里住的不自在,带着皇后嫔妃到圆明园居住,这才觉得议政批奏折都能让人神清气爽。
后妃们也愿意换个环境,只是皇帝对她们还是不冷不热,这倒也罢,这么久,又有新人加入,皇帝总归要有自己的后宫,大选未到,宫女中也有如人意的,卿婷毫不介意,她只要用下章,接受新人的叩拜而已,常在在宫里太寻常了,往上爬还要时间,她观察一段时日,此女不会是令妃再现,更不可能成为雍正时的年妃,皇帝对她一般得很,没有特别喜爱的地方。嫔妃们个个心底赌咒:奴才身的小浪蹄子,天杀的妖精。
紫薇心里有些黯然,难道皇上真的不重感情,之前见皇帝重视皇后,还以为他至少对皇后一片真情,可是这么快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愁,这真情在皇帝眼里,怕是没有多重要。
卿婷看紫薇纠结,笑道:“你也颇有才能,怎么不知‘春风秋月等闲度,岁月从来不留人’,想这些有的没的白白荒废了时光,再说该介意的人都介意,你又何必介意。”
紫薇还是有些放不下,当年她爹娘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可结局曲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美好,难道真的是时移世易?
卿婷却没她想得那么多,闲暇下来,就去欣赏圆明园的依山傍水的美景,难得的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该让皇太后出场了。
孔四贞是和硕格格,并没有被封为和硕公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恋茶留香的还珠之穿越后与重生帝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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