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放心,那日月合璧和五星连珠都已经经过祭天仪式,如今皇上的天子之气也融入了这符水,小道算得皇后娘娘心里不舍一直存着回来的心思还留于那异空间,只要这些气息能穿透那些结界让娘娘感知,娘娘必能苏醒。”
“还要多久?”
听得皇上追问,王一鸣虽然心里已经紧张了起来,但脸上还是陪着笑容,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事最重要还是要看娘娘的感知力,小道虽不能预计确切的日子,却知这天也不会太远。”
雍正眉头紧蹙,盯视着眼前的道士,沉声逼问道:“你是说你还是没能耐让娘娘立即醒来?”
“小道已是尽了全力。”王一鸣低头避开了皇上这凌厉的眼神,强压住心头的害怕,暗自镇定。他知道此刻若是他有丝毫慌乱之色,只怕皇上再也不会信他,弄不好一个震怒掷下,他的小命便休矣。
“可半年前你不是这么对朕说的!”雍正还是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满道。
王一鸣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但是瞥到皇上用明黄色的帕子包着的手,想到皇上为了唤回皇后而数度割指取血,又想到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百般关切爱护之情,一瞬间主意便有了,遂此刻他的声音比方才更镇定,“皇上息怒,用这法子召唤娘娘的神魂是必能奏效的。可皇上曾说过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娘娘的神魂不受外物侵扰,所以现在这法子用起来缓进,效用自不能一时显现出来;若是激进些定能立即奏效,但恐要伤了娘娘的凤体,所以”王一鸣话到此处便故意停了下来。
而雍正一听到事关皇后的身体健康立即肃然地吩咐道:“朕要你唤回娘娘且不许伤她分毫!”
“小道遵命。”王一鸣仍旧低着头恭敬应允,心里到这刻才松了口气。
——————————————
一道透明的魂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是视线始终无法焦于一点,眼前模糊一片,而耳边也有些吵闹,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只觉得乱哄哄的,但是她晓得这不再是那个困住她魂魄的漆黑空间了,因为这有光有声,可她现在又在那里?
只觉脑袋一片眩晕,浑浑噩噩,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集中心神,听不清也看不见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晓雪似乎能听到轻微的声音,像极了那个熟悉的呼唤,晓雪激动了起来,这真的是来自他的召唤吗?晓雪不知此刻自己是否幻听,但口中无意识地念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禛”
就在这刹,一道强光射在了晓雪的身上,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再有感觉,她朝思暮想的人已经将她拥入了怀里,晓雪不知这是不是梦,只是有些不能相信地抚着他的脸,望着他眼角生出的那些细纹,看着这思念了千万回的面容,不禁湿了双眼
就这样傻傻地凝视着他许久,晓雪才意识到这儿已不是她原先的屋子,陈设用器虽然都有些陌生,灯光昏黄也一时辨不清是在哪里,可被面上用的薰香,自己身上的淡淡花香以及他身上那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依旧熟悉
“禛”晓雪轻喃着他的名字,带泪的脸庞轻轻扬起笑容。
才刚苏醒,晓雪其实也没什么气力动弹,虽然很想唤醒他,与他说说话,可是看他睡得这样熟不忍心叫他,遂只是乖乖地躺回他的手臂,柔顺地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声
晓雪一直勉力自己睁开眼保持清醒,起码要等他醒来与他说上几句再睡去,可不知不觉中晓雪又失去了意识
待晓雪再度有意识,就觉察到自己的额头,接着是鼻子,然后是嘴唇,一一被那熟悉的大手轻轻地拂过,这样眷恋珍惜又小心翼翼地碰触,让晓雪的心顿时涌起了许多的心酸和不舍,下意识地坐起身子伸出手紧紧抱着这个万分爱怜自己的人,胤禛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好怕这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刹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怕自己轻轻一个动弹方才感受到的便不是真的,至到望见她一直紧闭的双眼里此时盈满着的是他熟悉的爱恋,他才开始感到了欣喜,可他还是好怕这一刻不是真的。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双眼同她一样含着激动的湿润,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了这不是梦,但这是比梦更让他们期待的事!
他们紧紧相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梦想的事是千真万确的了!
胤禛牢牢抱紧她,紧得晓雪难以喘气,可是她明白他是在害怕,这一刻因为太激动所以他们都难以成言,只有这样,也只要这样,他们就满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晓雪才轻轻和胤禛言道:“禛,我饿了”
听着她娇软的语调,撒娇似地轻诉,这梦回了无数次的熟悉音调,胤禛此刻心头滋味复杂,欣喜但不禁有些心酸,甜蜜又含着些忧伤,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柔声问道:“想用些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有你陪着”
胤禛搂着她,轻怜蜜爱,这一刻心中涌起的都是满足。
一会儿,他才轻轻说道:“先喝些薄粥,再让太医来给你号脉,看看用些什么最合适。”
晓雪嘟嘴,“还没吃饭就要想着吃药,我好可怜”
“小傻瓜!你昏睡了这许久,身子羸弱,不好好调理怎么行?”
晓雪没有反驳,只是嘟着嘴赖在他的怀里叹气。
胤禛抚着她的背,轻轻哄道:“那些药膳,太医斟酌再三,味道也还可以,并不那么苦”
“唔”
胤禛知道她不乐意,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喚人上前。当值小太监上前恭敬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晓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睡真的许久了,现在胤禛已不再是雍亲王而是雍正皇帝了,不知现在是雍正几年?不知不觉间,她错过了好些时候,那些理应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都不在,想到这儿不由轻轻叹息。
这时小太监已经领了旨意躬身退下,胤禛这才望着晓雪轻轻问道:“好好地怎么又叹气了?真为了要喝那些药膳那么犯愁?”
晓雪望着他的眼,抚着他的脸轻轻摇头,慢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时光匆匆,我似乎错过了好些事情不知不觉间,你已经不再是雍亲王了”
“朕是皇上,你不高兴吗?”
晓雪再次轻轻摇首,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间,“不是的,只是觉得时光流逝得太快,遗憾那些日子没有能和你比肩而立为你卸去疲惫和忧愁”ъΙQǐkU.йEτ
胤禛牵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心口,“不,你一直在朕心间,始终与朕同在。不论失意还是欣喜,我总希望第一个与你分享,每每在夜里抱着你低低叙述,那会儿我总能觉着朕不是一个人,起码有你一直陪着”
“禛”几缕感动,几缕心酸都交织在了心间,滋味杂陈。晓雪只能紧紧抱着胤禛,平复着心中涌出的那许多不舍和心疼。
胤禛也紧紧搂着她,真挚道:“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你是朕的皇后,是要陪朕一辈子的人”
她明白。可他们的一辈子能有多长?雍正九年?雍正十三年?那样的历史记录该怎么应对?
想到这儿,偎在胤禛怀里的晓雪随即问道:“禛,现在是你的年号多少年?”
“雍正三年。”
他们或许只有六年,或许只有十年的时间,亦或许这个身体并不能支撑到雍正九年又会再一次的
听到她的叹息声,胤禛抬起她的小脸,见到晓雪脸上露出的凄苦神色,忙追问道:“怎么了?”
“我害怕,怕再一次不由自主地与你分离”
“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离开!朕说过要留下你,便说到做到!”
“可是”
“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朕都会安排好的。”
“嗯。”晓雪虽然心中担忧,可这一刻只想依赖他,相信他能将一切料理妥当。
——————————————
喝完了粥,刚接过宫娥递上的帕子拭了嘴,便见胤禛示意让外面等候的张太医进来,隔着帘子张太医小心翼翼地诊脉,一会儿便见这老头瞪大了眼睛,似又不信地再搭着脉断了一回,此刻只见他眉头紧蹙,一副苦恼的样子。
雍正在旁看着,心里不由担忧起来,便沉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回皇上,微臣觉得皇后娘娘现在的脉奇特之极。既不似之前有瘀阻之气阻滞,脉弱难探,清浅微至,又不似平常体健之人脉象强而有力,勃勃生气,如今娘娘的脉象时弱时强,时而似久弱之人时而又似强健之人,微臣实在是无法断言,还请皇上恕罪。”
雍正虽心知皇后这病蹊跷古怪,不是常人看得明的,但太医的话还是让他感到担忧不已,心中一沉,刚硬的脸颊又绷紧了几分,十分不悦太医这样含糊不明的诊断,于是冷声道:“朕看你分明是学艺不精,故胡言乱语的编排这番推脱搪塞之辞!”
张太医不知皇上的那般心思,只知自己已经惹怒了圣颜,苦着脸不知如何分解,只能赶忙跪下告罪道:“微臣确实所学不精,看不出皇后娘娘的病,还请皇上恕罪!但是这等脉象医书从未有过记载,方才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胡言乱语确实不曾,皇上若不信,要以此降罪于臣臣也无话可说。”
雍正还想发作,便听床上的女子开言温柔劝道:“皇上,臣妾的病本来就不好诊疗,张太医既对臣妾的病无法详解,不如就着他告退吧。”
雍正听爱妻为他求情,眉头仍未放开依然紧紧蹙着,但碍于妻子的求情还是开恩淡淡说道:“退下吧。”
张太医悄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暗叹自己时运不佳,本来往日他和李太医两人总要轮流为皇后诊脉。今日本该轮到李太医,可惜李太医正好了受凉拉肚子了遂他只好来了,来之前便听闻皇后娘娘已然醒来,想皇上应该是欢喜不已有所奖励才是,他还曾暗暗高兴今天自己有幸前来!没想到诊脉却探到的是这奇怪的脉象,方才皇上震怒的的样子他只要稍稍一想便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皇后娘娘已然苏醒又一向心地仁厚宽和出言替他求情,怕今天他不能善终,带着几分感怀几分余悸张太医恭敬地跪安告退。
太医走后,胤禛来到晓雪身边,心中虽然担忧很甚,但还是力持镇定道:“你放心朕定会找到良医为你再诊脉,那个王道士看来有几分法力,朕即刻着他来为你诊治。”
晓雪拉过胤禛的手,缓缓说道:“禛,别为了我为难人。我的身体情况特殊,太医看不出来也不算稀奇,你别为我担心。”
胤禛别开眼,掩饰道:“朕只是厌恶他没有能耐!”
晓雪轻笑着靠近他的怀里,调侃道:“做皇上可要心胸开阔,不能随便讨厌人的!”
胤禛知道她是故意玩笑,可还是板起脸不悦道:“你是说朕小气?”
“你不小气,只是关心则乱!禛,我已然想开,上天能多给我一刻,我便多陪你一刻,即使我不在了,我的心也永远陪着你,一直一直至到海枯石烂。”
听她这样说,胤禛并不觉得快慰反而更加担心害怕了起来,遂严厉道:“不许再说什么多一刻少一刻的话了!朕早就说过,要你好好地陪着朕一辈子,往后的岁月都要你康康健健的陪着朕!”
“好”晓雪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努力地想要用这样的答允让他安心。虽然命运的安排她不知,但是只要多给她一刻,她便要多让他高兴一刻。
胤禛紧紧地揽着爱妻,有她在怀的这刻虽然能感到几分踏实,可方才那些窜上心头的担忧还是搅扰着他的心,没有多想胤禛便立刻派人去传王一鸣前来。
——————————————
王一鸣自从得知皇后苏醒便感到无比喜悦,他的法术如今真的灵验了!往后皇上对他自然会更加倚重了,他的富贵荣华是再也跑不了了!现在一听小太监前来传皇上的旨意要见他,更是喜形于色,一路行来步伐不由又轻盈了许多,飘飘乎欲仙了
即使是在路经太和殿殿外的宫道上遇见几位重臣正朝此赶来,王一鸣也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地模样大摇大摆地跟着小太监往养心殿去。
几位大臣见他如此轻佻狂妄,见到他们连国礼也不行,心中自是不快,甚为不屑,可是也知皇后娘娘刚刚苏醒皇上心里欢喜自然会记他一份功劳,如今这个跳梁小丑自是得意忘形地恐怕连姓甚名谁都忘了,往后更不会将他们这些国之栋梁放在眼里,想到此不由更添了几分不满与忿恨。
廉亲王和怡亲王将各位大臣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各自暗暗思量
——————————————
王一鸣还未到来,苏培盛已捧着朝服带着一班为皇上梳洗的小太监进殿,恭敬地行礼后,如同以往的每一天跪在地上垂首称职地禀报道,“皇上,该换朝服了,早朝时间马上要到了。”
胤禛坐在床边,身子一丝未动,只淡淡地对苏培盛吩咐道:“今日休朝一日。”
苏培盛何等乖觉,其中缘故一想便知。他知道皇上日日勤政从未懈怠片刻,如今定是因皇后娘娘刚苏醒不放心皇后娘娘的身体遂罢朝一日,遂即称是,立刻欲去前殿通知大臣们。
晓雪见如此情景,忙叫住欲离开的苏培盛,“你且慢通知大臣们。”见苏培盛称是顿住,接着又回首对身旁的胤禛言道:“皇上还是去听朝吧,我臣妾的身子已无大碍。”
胤禛将她揽入怀里,低低叹道:“如今就是去上朝,朕也没有心思听那些奏闻。”
“可是”
知道晓雪还欲说什么,可未等她说出已被胤禛打断道:“朕如今只想伴着你。”说着胤禛转向苏培盛,“即刻传朕旨意,皇后大病初愈,乃祥瑞之兆,举国同庆三日!这三日休朝罢市,若有要事禀报着怡亲王处置,若实在有紧急之奏非报不可着怡亲王来见朕。再着令刑部随即拟定大赦天下的条款,待朕过目后明发天下,普天共庆!”
“嗻,奴才遵旨。”苏培盛领了旨意并不急着告退,而是又一叩首,伶俐道:“奴才恭喜皇后千岁身体康健,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身后的小太监见此也是一片恭祝。
晓雪见到如此山呼海祝的情景,不喜反而有些恼地轻捶了一下胤禛的胸膛,用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抱怨道:“这下好了,你这样处置,那些贺表还有来前来恭贺的人估计要像雪花一样飘来了!你到底是怜惜我还是折腾我?”
胤禛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搓揉,抿着嘴笑道,“我如此只是想让天下所有人都为你祈福!你担心什么!我怎么会不知你最不喜那些烦人应酬,又怎舍得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你的清净!这是养心殿,是朕的寝殿,没有朕的旨意,朕看谁敢贸然来访!”
晓雪听后,不觉有些愣神,就她所知,从圣祖康熙起皇后都是要入住坤宁宫的,怎么她现在不在坤宁宫呢而是住在养心殿里?
胤禛见她发呆,不禁好笑道:“这有什么好多想的!自从孝懿皇后仙逝,坤宁宫一直闲置,久不居人自是要修缮的,朕即位起就着内务府的奴才办理,可惜到现在还未竣工。”
晓雪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哪是什么没有竣工!分明是他不想让她离开,故意找茬要他们继续修缮,否则都好几年了就是黄金台也该造好了!
了然他的心思,晓雪心里不禁甜丝丝的,不由偎进他的怀里轻轻笑道:“怕是那坤宁宫这辈子都修缮不好了!”
胤禛对于她调侃捉狎的口气毫不在意,反而一脸得意道:“朕也这么觉得。”
两人刚才柔情蜜意的也没注意,到此刻晓雪这才发现苏培盛和那些奴才们因未得到他们的许可还都恭敬地猫着腰跪在地上,忙对胤禛道:“你先放开我,他们还未告退呢。”
胤禛不由为她这可爱的娇羞样子轻笑了起来,身子未动半分,还是揽着晓雪也不看身后众人,只沉声吩咐道:“都退下吧,每人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两银子做赏!”
能得到如此恩赏,众人自是高兴,心里都知道皇上是因为皇后娘娘病愈龙颜大悦才颁下如此厚赏,这还是来养心殿当差第一回见皇上这么高兴!除了苏培盛这些小太监还都未见过一直缠绵病榻却又让皇上夜夜不离三千宠爱在身的皇后娘娘呢,但碍于规矩他们自然也不敢抬头偷觑这两位高贵的主子,只能躬着身子随着苏总管谢恩行礼退下。
胤禛抚着她红红的面颊,笑话她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晓雪嘟嘴娇嗔,“我不惯让人看着”
胤禛听后便在她耳边坏笑道:“那现在人都下去了,朕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晓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脸上更热了,忽而想到这殿名的来历,不由扬起了捉狎的笑意,“皇上,臣妾听闻‘养心’二字出自《孟子》,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所以为了养心怡性,皇上要寡欲才好啊”
话到此处,晓雪已是笑不可抑,胤禛见她如此,心头又是可乐又是可气,遂驳道:“朕自潜邸八年以来寡欲至极,自登基以来更是未近女生至今,孟圣人不仅说过‘养心莫善于寡欲’,还言过‘食色性也’,朕寡欲养心早已做到,如今自然也要遵圣人之道所说的天性,好好地享受怀间的美色!”
晓雪听他如此辩驳,并没有如以往斗嘴一般想着如何驳他,而是想着这八年他的日夜守护痴心等待,心中滑过许多感动和不舍,遂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喃喃喚道:“禛”
胤禛见她感概若此也动情地搂紧她,可嘴里仍旧是玩笑道:“怎么你也赞成朕方才的话,决意要投怀送抱了?”
晓雪听他如此说笑,心头的那些滋味便冲淡了些,于是也玩笑着回道:“只怕如今我已是徐娘半老,风韵更是比不得当年了,早已算不得美色!”
听她如此自贬,胤禛也不客气道:“就是当年也算不得绝色美人,如今朕也就将就着不嫌弃了!”
晓雪听到他这么说便着恼地瞪向他,不由酸道:“那还真是委屈您了!想这后宫美女如云三千佳丽,您何必守着这么一个病兮兮既没有美貌又没有风韵的女子呢?”
胤禛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朕也时常这么想。可又想着这‘病兮兮既没有美貌又没有风韵的女子’是个爱吃醋的小性,若是知道朕要了别人,恐是再也不愿回到朕的身边了,所以朕就只能委屈自个了!”
“我原先还当皇上是真心从圣人之言——寡欲养心,原来只不过是心有所挂碍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实在是次之啊”
瞧她皱着小鼻子一脸不屑的说道,胤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叹息道,“朕这些年日日操心国政要事已耗去大半心神,一旦有闲暇就想着那个病兮兮又不知好歹的小女子,成日介就想着如何让她的身子再好些如何能让她快快醒来,等再想拥别的美色可惜是没心力也没时间了,早知今日要被她这样数落,朕这么些年来还真该”
晓雪捂着他的嘴,即使是不当真的玩笑话她也不要他说她也不想听,“不许再说那些气话让我着恼让我心疼了!你待我好,我自是明白的,人家又不傻,人家也会用以后的日子好好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胤禛眼睛黑眸闪闪发亮,里面盈满了得逞的笑意。
晓雪知他定有思量,此刻只想要她听从,遂只好用水灵灵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问道:“皇上要臣妾如何补偿?”
“朕要约法三章,你都得依从。”
“哪三章?”
“一,要乖乖地听朕安排,喝药调理,作法驱邪,不能有半分不耐不愿;
二,要乖乖地待在朕的身边,须臾不得离开,心里要一直只想着朕一人;
三,要和朕约定,无论经历多少轮回,生生世世都要永为夫妇,白头相偕,绝不先朕一步离开这世上。”
“禛”晓雪眼窝湿润,长长的睫毛如今都已被打湿。
胤禛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珠,催问道:“你难道不愿答应?”
“不,我答应,我都答应。”虽然这些可都是霸王条款,但她心里明白他强势霸道的束缚之后是更多的恐惧和担忧。遂,她愿意允诺让他安心。可是,禛,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为之的。若是上天能从我所愿,我只愿日日伴君绝不再稍离片刻!
见她满口答应,胤禛还不放心地强势追加道,“你答应了朕便断然不能反悔!”
晓雪嘟着嘴轻轻嘟囔道,“人家才不像某人,答应的事情做不到”
胤禛知道她所说何事,不由气结道:“朕日后必每日督促你,你若有半点不听话,看朕如何罚你!”
“坏人!”晓雪轻斥。
胤禛看着她低哑道:“知不知道骂朕是大不敬之罪?”
晓雪不以为意地笑道:“哦?那轻薄皇上是不是也算大不敬呢?那您准备怎么治我的罪呢?”说完,调皮地舔舔他的唇瓣。
胤禛接过主动权,口齿模糊间,只听他呢喃道:“朕不治你的罪,朕有的是方式罚你”
两人正浓情蜜意,不想不识相地小太监却选在此刻在门外禀报道:“禀报皇上,王道长已经在外听宣!”
胤禛不满好事被打断,正想喝退那小太监,却听晓雪轻道:“既然方才皇上急宣,如今就先诊了脉再说吧。”
胤禛本不想允,可他更担心晓雪的身子遂也只好按下那些一亲芳泽的心思,待拉齐了皇后和自己身上的衣衫,才对外宣道:“让他进来吧。”
“嗻。”
王一鸣刚进得殿来便是一阵称颂恭贺,又是什么皇天保佑,又是什么天子之威,夸张地好像皇后的醒来全仰赖于皇上的德政教化天子之气,嘴甜地似抹了蜜,全挑胤禛爱听的说,真是乖巧地很,见王一鸣如此油滑,晓雪直觉不怎么喜欢他。可雍正却对他十分信任,着王一鸣起身后便让他为皇后诊脉。
隔着帘子,只见王一鸣闭目搭脉,神情认真很是专注,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还是维持原样地继续诊脉,倒是旁边的雍正有些心急地问道:“如何?”
至到这时才见王一鸣轻轻睁开眼,笑眯眯地对皇上答道:“皇后娘娘凤体祥和,只是因为这身子久卧不动难免有些气力不济些微不适,稍后请皇上容小道为皇后娘娘再制几道符,必让娘娘神清气爽安然无恙。”
雍正听了这话自然高兴,便道:“你去办吧,要些什么只管说。只要你能让娘娘的身体康健,朕必有重赏。”
王一鸣满脸都是抑不住地喜色,称是后便恭敬退下。
撤去帘子,胤禛就瞧见晓雪正若有所思,便将她揽入怀里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发起呆来了?”
晓雪靠在胤禛怀里,抬眼望向他,轻轻笑道:“我是在对比这王道士与张太医两人方才的神情语言,觉得颇有意趣,皇上难道不觉得吗?”
胤禛见晓雪眼里有戏谑调侃之色,于是也点着她的俏鼻噙着笑道:“朕的心思都用在皇后的身上了,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他俊朗的眉眼带着浓浓笑意,上扬的嘴角更是散发着蛊惑的魅力,晓雪轻轻别开眼,“人家是说正经的呢!”
胤禛见她如此更是心神荡漾,灼热的呼吸渐渐移至耳边,咬着她的耳珠细细吮咬,还伴随着沙哑的低语,“朕也不是说假的!”
此刻晓雪就是再想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专心地躲避胤禛的蛊惑和逐吻,晓雪并不知就是这一躲一闪间让她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而胤禛望着她这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女儿娇态更不愿放开她。胤禛双臂倚着床架,将她困在自己身下,眼神炽热地盯着她,晓雪娇羞地不看他,胤禛却温柔地扣起她的下颚,缓缓覆上她柔软的唇,带着引诱和蛊惑,品味她诱人的软馥。
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都喘着气不能自制时,方依依不舍的分开稍许,胤禛低笑,开始吻她的颈侧,手指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下,隔着丝薄的睡衣揉抚她的浑圆,若有似无地挑弄着,晓雪顿时觉得有股更深沉的渴望从体内窜出,正随着他的指尖被唤起,晓雪红着脸有些不依地扭动着,却反而不知不觉间加深了与他掌心的碰触,感觉到他的手指越来越充满诱惑在自己的身体游走,晓雪也不甘示弱地剥开了他的衣衫,抚上了他的胸,他的
一股股快感从体内升腾而出,胤禛舒服地呻吟出声,一面享受着她的贴心服务,一面继续用手技巧地爱抚着她,胤禛情不自禁地在她耳畔低喃,“这一刻我想了好久了”
此刻晓雪地脸红艳如花,好似能滴出血来,胤禛却十分着迷地看她在他的抚弄中染红了双颊,不由吻上她挺立的蓓蕾,用唇舌细细品味她的软嫩甜美,在她细致的玉肌凝肤上撒落点点火苗,当他口中的温润包围了她的蓓蕾时,晓雪忍不住娇吟出声,拱起上身,手也不由停了下来,胤禛知道她的渴望已经完全被自己燃烧了起来,于是利落地分开了她的双腿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一瞬两人同时呻吟出声,因为从结合处生出的一快感要将他们淹没了
这感觉主宰了胤禛,他甚至没有等待晓雪适应便动了起来,而他撞击的频率越来越高,晓雪的身子虽久未经人事难免感到些微的疼痛,但更多的快感已将她淹没
晓雪抱着胤禛的背,头靠着胤禛的手臂,随着胤禛的摆动轻晃着身体,慢慢眩晕,直至整个人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当胤禛释放所有静止不动地停留在她的体内时,晓雪已迷迷糊糊失了气力连手指也无力动一下,胤禛细密的吻一一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琼鼻,她的红唇,望着虚弱不堪的她颇为自责道:“是朕不好,太过贪欢失了分寸,忘了你身子还弱”
晓雪轻轻摇头,声音细微地说道:“我…想让你快乐”
“傻瓜”胤禛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慢慢退出身子,翻身将晓雪温柔地抱入怀里,缓缓说道:“只要有你身子康健地伴着朕,朕自然快乐”
晓雪无力动弹,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应允便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胤禛抚着她苍白的脸庞,暗悔自己今日太过心急与她合欢而让她变得如此虚弱,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胤禛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的身子尽快恢复过来,在她身子完全康复前绝不再贪欢!
晓雪就这么沉沉睡了许久,直到晚膳时分才被胤禛轻轻唤醒,晓雪迷迷糊糊地望着身旁地胤禛,还是气力犹虚地问道:“这么快就晚上了?”
胤禛吻着她的脸颊,有些埋怨道:“可不是,你一觉就睡了这么久!朕就这么一直望着你,就怕你再也不肯醒来伴着朕”
晓雪知道他说得不仅是现在,遂抚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望着他认真道:“人家才舍不得你呢!若不是因为舍不下,我才不愿意在那个连鬼影都见不到的漆黑之地一呆就是八年,还常常要忍受将要窒息的痛楚和那讨厌的威胁逼迫!”
胤禛听到这里,不由心疼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不禁收得更紧,望着她病弱苍白的容颜关切地问道:“你在哪儿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只要能再见到你就不算苦!”说着便将头颅埋在他的怀里和他撒娇,依靠他厚实的胸膛,沉溺在有他的气息里,品味这刻的甜蜜。
胤禛听了她的话不但没觉着安慰反而更添了心痛,原本以为她的神魂就算没有返回来处也只是在某处昏睡,不想却遭遇了这么多的痛楚,而她方才不是为了让他安心怕也不会说与他听,这么些年她总是这样,就算受了再多委屈也从不和抱怨,只是暗暗忍耐待过后还是会笑着和他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傻瓜”胤禛怜惜地抚着她的发忍不住轻叹道,晓雪闻后靠着他的胸膛小声抗议道:“又说人家傻!”
听她低声抗议,胤禛抿着笑道:“可朕就是喜欢这小傻瓜,这么些年越来越喜欢,怎么也放不下她!”
晓雪的手指划着他的胸膛,闷闷地说道:“原来你还真想过要放下她啊?”
胤禛瞧她小气地样子,便晓得她又不知道乱想到哪里去了,遂抬起她的小脑袋,望着她道:“从未想过!就算想也无用,她已经刻在这儿了!”说着拉着她的手抚着他心房所在的位置。
望着他眼中蕴满的宠溺笑意,晓雪心里甜甜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溢出一丝笑,可嘴里还是故作疑怪地找茬道,“又没有人看过这颗心,谁晓得是不是真的把喜欢的人刻在上面了?”
胤禛点点她的鼻头,沙哑道:“你哟,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想着与我斗嘴,这副惹人疼爱的模样便是存心勾弄朕,若不是念着你的身子还弱,今晚定不饶你!”
晓雪的脸不由红了起来,但还是皱着小鼻子故意惹他道:“谁要你饶?”
胤禛噙着笑在她耳边低喃道,“我也不想饶你,等你身子养好了,朕定要夜夜疼你!”
晓雪轻捶他的胸膛,娇斥道:“大色狼!”
胤禛握着她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轻轻揉搓着,眉眼都是笑意,嘴里却是一本正经道:“男欢女爱本就是天道,就是圣人也是许的!何况朕宠爱自己的皇后天经地义,哪里谈得上色狼二字?看来这里的学问,朕改日真的要与梓童『注1』好好讲讲!”
“坏人!不同你说了!”
胤禛将晓雪埋入他怀里的小脑袋抬起,嘴角含笑道:“现在且不说此事,先用了饭才是正经,等用了饭还要督促你好好喝药!”
晓雪一听到这儿便皱起眉来了,胤禛知她心里定是不愿喝药的,便抬出了之前的约法三章道,“你和朕早上约定的事情朕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可是忘了?”
晓雪只好蹙着眉道:“都记着呢!可是那药”
还未待她说完,胤禛便强势道:“不能不喝!那些都是调理身子的良方,朕化了好些时间才让太医院配出来的!那上面的配料都是极其难得珍贵之物,你喝了这些年,到底有了些效用,如今你醒来,除了王一鸣的符,这药方也必然起了效的!”
“唔,要苦死人了”晓雪可怜兮兮地抱怨,一张脸都要皱到一块儿了。
胤禛瞧她这赖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休得胡言!你喜欢的蜜饯都给你备着呢!待会用了药吃些个就不苦了”
晓雪嗔道:“你又没喝过那药,怎么晓得?”
胤禛没好气道,“我如何没喝?你昏睡不醒之时,那药都是朕嘴对嘴这么喂下去的!”
晓雪听后既感动又甜蜜,心里暖融融的,良久不语。想到他的良苦用心,什么都得作罢,只好乖乖地听话了。
用完饭,就见侍女端上了那黑乎乎的药,先用银针试了毒,接着又用一旁的小勺试了药才呈上,晓雪此刻倒不关心这药是否有毒,只是一见到这黑沉沉的颜色便联想到中药那苦涩不堪的味道不由皱起了眉头,可不用看胤禛的表情她也晓得自己今日怎么也逃不过,既不能违逆他,于是只能艮着脖子英勇就义了待药都到了胃里,晓雪的嘴里还都是那药味,苦极了,含了两颗梅子也不见那药味淡些,不禁有些哀怨地望着胤禛
胤禛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好笑,将她一把揽入怀里,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含住她的唇与她的小舌头一阵缠绵,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笑道:“朕以后还是日日与你有苦同尝,你好不摆这么可怜的样子给朕看让朕心疼吗?”
“约法三章可没这条,就算你附加了这么诱人的条款,人家也没法子,真的很苦嘛”
胤禛此刻只能望着他的皇后无奈好笑,以前他也最厌烦喝药,可经过这么些年,如今他倒是苦惯了不怕这味了,可他的爱妻还是一如既往地嫌弃这药味!可她的身子定是要喝药好好调理的,这可怎么好?
晓雪见胤禛真为此做难泛起愁来,两道剑眉也不禁蹙起,于是扯出一抹笑,宽慰他道:“好嘛,人家尽量适应这味道就是了!不许你皱眉让我心疼!”
胤禛抵着她的额头笑了起来,不由低叹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唔”晓雪皱着小鼻子表示抗议。
胤禛爱怜地吻着她的唇,低声笑道:“这药是有些苦,习惯了就好了”
晓雪享受着他的怜惜他的亲吻,心中暗自祈祷:如上天怜她,就让她得以永生永世沉溺在他的怀抱中吧!
————————————————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偶尔交换一记爱恋的眼神或是一个亲密的吻,心里便都感到甜蜜醉人,温暖满足,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直到月上中天,晓雪才偎在胤禛的怀里,轻轻央求道:“禛,我想孩子们了!明日让他们来看看我,可好?”
胤禛听她提起这话不禁顿了下,眼色也暗了几分,晓雪刚想开口继续询问,他便故作着恼地瞪着她问道:“今早上答应我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晓雪见他如此,只好可怜兮兮地嘟着小嘴回道:“我哪里违约了吗?人家想见见孩子们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早上可答应了朕,‘要乖乖地待在朕的身边,须臾不得离开,心里要一直只想着朕一人’,不过连一日都不到心里就开始惦记别人了?”
晓雪望着胤禛小气的模样,嘴边不由溢出一丝笑,心道他还说自己小□吃醋,照她说她再怎么小性也比不得他,思绪到此晓雪不由更加好笑,眼中泛着幽默的辉芒对胤禛戏谑道:“人家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想着你,再惦念那些‘别人’的,因为这些皇上口中的‘别人’都是您的骨血至亲!”
谁知他不但不觉得惭愧,反而一脸理所当然地强势宣布道:“那也不行!这三日你是朕一个人的,你纵有千万条理由惦念他们也得待三日后再说!”
晓雪面对如此回答正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揉着他的脸颊发泄不满,嘟着嘴嗔道:“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胤禛对她这么揉着自己的脸并不恼,只是委屈更甚方才,不由酸道:“我就是这么小气你还不念着我,要是我再大方些你不知要将我抛在哪里了!”
晓雪看他难得的委屈模样什么不满都消失了,只好又靠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和他撒娇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会不晓得!你可知道在那黑漆漆的地方,我不知岁月流逝,不知白天黑夜,只能一个人回忆着从前,唱歌念诗打发时光,有多么无聊和无助,但这些其实都还好,尤其在窒息感来临的那刻,那些黑漆漆的时光反而让我觉得怀念,可是不论多痛苦不论一旁的声音有多么强大地威胁我说如果我再坚持不仅有可能再也回不到现代更有可能会魂飞魄散,在那一刻我总是不停地想着你,我反复告诉自己只要通过这些考验我就会有希望再见到你,我相信你也一定和我一样一直在努力!你瞧你多重要,你就是我心中那股不灭的力量,它强大的可以支撑我走过那样艰难的岁月,可以陪我度过每一个漆黑痛苦的日子。”
再次听到她说起这些痛苦艰险的过往,胤禛的心又痛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更多的感动。忆起自己这些年是如何煎熬着等待着她的苏醒他便更能理解她曾有过的艰难困苦,那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坚持才能等来这样一个奇迹,这要多深的爱多重的情才能如此执着,思绪到此,胤禛只能牢牢地抱着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来平复心中升腾出的那些复杂情绪。
见胤禛良久不语,暗自感伤,晓雪笑着劝慰道:“禛,人家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难受的,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禛,你真的不必再为我感怀,我总觉得这世上有一失必有一得,若不是这样的别离,我们又怎会知道原来人也可以胜天!当情坚不悔时便能创造奇迹!可以试想,若是我们中有一人轻易放弃了,结果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说着晓雪便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他的右手十指紧紧相扣,含笑凝望他道:“爱也是一种力量,而且是一种很强的力量,你我已经用事实给世人做了最好的例证!”
胤禛握着她的小手,看向她的目光深邃专注,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深情爱恋,晓雪望着他的眼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轻柔的吻,并不激烈,但每一下的碰触都是幸福衍生出的甜蜜,温馨醉人
两个人就这样缓慢而温柔地吻着对方,每一下都是在撒下快乐的音符,晓雪的手不禁来到胤禛的衣襟处,轻轻解开他的衣扣,刚解开一个便被胤禛按住了,他的声音十分沙哑道:“别解了,再这样…朕可忍不住了,你身子还弱…朕和自己说好,待你身体好前…不再贪欢”
晓雪明白胤禛并非不想要,只是顾着她的身子在克制他自己,所以她的手并未停下,“可人家想要,人家不是泥捏的,没有那么弱,你温柔些便是了”
胤禛望着她红着脸蛊惑自己,心里更是情动,可一想到上午欢好后她虚弱的模样便舍不得了,遂按下心中的那些窜起的欲念,紧紧抱着她道,调笑道,“待你养好身子朕不会放过你的,你到时就是求饶朕也不允,可这会儿皇后还是和朕一样寡欲养心的好!”
晓雪听他这么说脸更红了,不由羞恼地埋入他怀里,捶着他的胸膛嗔道,“人家是担心憋坏了你!”
胤禛低低笑了起来,一会儿才在她头顶上方笑道:“这么些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晓雪埋在他怀里轻轻嘟囔道,“那你好好忍着吧”
胤禛眉眼都是愉悦的笑意,想要抬起她的小下巴,晓雪却不依,还是埋在他的怀里不肯起身。胤禛也不勉强,只是笑声不由大了起来,夜晚回荡在这殿里尤其响亮。晓雪听着更恼了,嘟着小嘴捶着他的胸抗议起来。胤禛握住她抗议的小手,更加乐了起来。直到过了许久,这笑声才停下。胤禛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笑道:“陪朕出去走走吧。从登基那日起就想着要挽着你的手,让你陪着朕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整个天下!今日,让朕如愿吧。”
听着他语气里的憧憬,晓雪能体会到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因为等待而生出许多心酸和忧伤,她不由抬起脑袋,想要抚平他曾有过的那些失落和伤心。回视着他宠溺的眼神和期待的笑容,她温柔地微笑着,轻轻颔首。
————————————
和胤禛比肩而立站在紫禁之巅这刻,晓雪心头掠过的自是骄傲与激动,还记得当年在泰山上他的眼睛里透着的那种俾睨一切傲世天下的光芒,那双黑眸里仿佛充满着他的雄心万丈和他无数的憧憬和梦想!如今,他终于站到了他要的高度,她自是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但也有淡淡的心酸涌上,或许旁人不晓得他是如何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猜度他父皇的心思又是化了多少心思忍耐了多久才走到今天,她却是最清楚的,因为她曾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一步步走来,而日后他要面对的是更多的辛劳甚至是不公的谤毁和过度的指摘,在民间的心中他一直都算不得一个形象良好的正面人物,他的刻薄寡恩、狠厉决绝、血腥残忍一直被过度的宣扬,而这些讥讽和谤议并不是只在他过世后,而是当他在位时已经大行其道。禛,如此想来,你的前半生隐忍克制,后半生谤议不断,一生亲情缺失不得圆满这样的人生你得了什么?这样想来不免可悲,可我知道,你并不会后悔你所做过的以及正在做的事情,因为你的满腹才情需要这样一个舞台,而你所做的一切为清朝的繁荣延续尽了至大的贡献!虽然一个王朝和一个人一样都有生命周期,一样存在新生期,强盛期,衰弱期,可你所做的一切大大延迟了清朝进入衰弱期的时间,就此一点而言,你无愧于你的列祖列宗!
“在想什么?”胤禛搂着晓雪的腰轻轻问道。
晓雪收回那些思绪,带着自豪赞赏的笑容感叹道:“臣妾正在赏鉴皇上得到的这片江山,想着成为万民之主是需要多少的才干和多大的勇气”
这些话让胤禛的心轻轻一震,他望着身旁的总是言语出乎意料的人儿在她的额头柔柔落下一吻,“只有你会这样说!世人都以为成为万民之主是天底下最好的差事,可哪里晓得这看似繁华的背后暗藏着的心酸和苦涩,不论是即位前还是即位后只要少些智谋和勇气,朕便不会站在这里!”说道这里,忆起那些藏在记忆深处不能宣之于口的往事再联想起如今朝局里那些还未割除的祸患,胤禛不由更多了几分凄凉感伤之意,晓雪见他如此也猜得他必是有感而发,遂按着胤禛的大手无言地给予他安慰和支持,胤禛拍了拍晓雪的手,抬首给了她一抹释怀的笑,才接续道,“称孤道寡者向来寂寞,朕也是在站在这儿后才真正体味的!可朕不想一个人孤独寂寞,朕要皇后陪着朕,与朕并肩而立共治天下!不论荣耀还是辛劳朕都要皇后陪在身边一起分担,卿可愿意?”
晓雪温柔地回视着他的双眸,柔声道:“君心似我心。妾早已言过,不知君记否?”
“你说的话朕都记得,可朕不晓得你指的是哪句?”胤禛不解地望着晓雪。
晓雪含笑反问,“当年在潜邸皇上曾问臣妾是否想过要母仪天下,皇上还记得臣妾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胤禛不由回忆当日的对话,缓缓说道:“你那时告诉朕…夫君就位,你自然是要想的,那是使命,不得不想。没有到这一天,你懒得去想。在你看来,母仪天下的女人,其实很少有幸福的。若有这一天,你只想做个古今而来最最幸福的皇后!”
见他回忆的只字不差,晓雪的嘴角不由咧得更开,眉眼都是抑不住的笑意,坦率道:“我现在还是这样想!我当时还说‘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让他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所以,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成全,我只要你爱我,一心一意地爱着我。至于别的,我都不在意。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夫君,我爱你就够了。’”
胤禛的心里甜丝丝的,那些温暖幸福的感觉止不住地往外冒,情不自禁地将她按入怀里,满腔诚挚地允诺道:“朕会让我的慧儿成为古今而来最最幸福的皇后!
晓雪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嘴边都是甜蜜的笑意,轻轻说道,“我已经是了!”
“还不够!朕要让你成为教现世之人欣羡不已让后世之人也叹为观止的皇后!”
晓雪明白他想要宠她的心,但是,“禛,你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只要这样能与你一直相依相偎就可以了,我不贪求身后虚名,我要的是生前每一刻真实的温暖,在我看来,旁人的欣羡远还比不上你的一个拥抱来的实在!”
“可朕想要自己的皇后成为比长孙皇后还要让士大夫和那些闺阁女子备受推崇的人!”
晓雪抬起脑袋,娇笑道:“这有何难!只要皇上成为比唐太宗还要有名的千古明君,臣妾自然便成为了一代贤后,让世人铭记!”
望着她的眼,胤禛轻轻颔首,黑眸里闪现的是雄心万丈志在必得,“说得不错!朕定会成为千古明君永垂史册的!”
“臣妾相信!”晓雪轻轻靠进胤禛的怀里,熨帖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幸福而满足,所以她再次祈求上天:不要再让他们分离片刻,让她永远陪在他的身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梓童(zitong):
我一直只知道这个称呼是称皇后的,却也不知为何这么称呼,所以特意百度了一下,现摘录如下让大家共同分享:
古代君王为什么称皇后是梓童有几种说法:
1.源自于《汉武故事》,其中曾讲到卫子夫入宫,岁余不得见,涕泣请出。武帝则因夜梦“梓树”而幸卫子夫,从而得子,并立子夫为皇后。这或许就是帝称后为“梓童”的开始。
2,是皇帝的印章以玉雕成,称做「玉玺」;皇后的印章以梓木雕成,因此皇帝以「梓童」来称呼皇后。有学者指出,在元杂剧或明代小说中,“子童”或“梓童”不仅用于皇后之称,还用于女仙和女王的自称。
3,“梓童”的意解。“梓童”的称呼是从“小童”-“子童”-“梓童”衍化而来。
“小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正配夫人的自称。《论语·季氏》中说:“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日寡小君。”君夫人是诸侯正配夫人,比起后来的皇后,差了一个等级。秦始皇灭六国后,就不愿称王,而称皇帝,以示尊贵,照此推理,皇后也不能再沿称过去君夫人的各种称谓,但是事实上后来的皇后仍然沿袭前称。如《后汉书·皇后纪第十上·邓皇后》中即有“小君”之称:“至各立为皇后。辞让者三,然后即位,手书表谢,深陈德薄,不足以充小君之选。”这里的“小君”显然是皇后的谦称。
“小童”何以在宋元时期会变成“子童”的呢?有人考证,其中原因应与当时的文化心理有关,南宋至元,程朱理学大盛,封建伦理纲常被奉为永恒不变的天理。政治上的低气压,必然使话本作者及使用者十分谨慎,“小童”虽然有据,但似乎用“小”称皇后有不敬之嫌,于是以“子”取而代之,因“子”也有“小”义,“小童”便衍化为“子童”。最早出现“子童”名称的《全相平话五种》,其著作的年代当在南宋之中或元至元之初。此时正是通俗文学大发展之际,随着通俗文学的发展,一大批新语汇产生,“子童”当是其中之一。
而“梓童”的称呼又是从“子童”衍化而来,“子”与“梓”中古声韵相同,具有同音通假的条件,且“梓”有以下诸训:《尚书大传》引商子曰:“梓者,子道也。”《诗·鄘风·定之方中》:“椅桐梓漆〔疏〕陆机云:梓者,楸之疏理白色而生子者为梓。《正字通》:梓,百木之长,一名木王,罗愿曰:室屋间有此木,余材不复震。”
梓,为木中之贵者,古人以梓为有子的象征,皇帝立皇后,不仅是为了母仪天下,更重要的是为了建子嗣,承大统,以延续和维持王朝的长久统治,这是历代帝王都极为重视之大事。把建储称作立国本。因而皇后称梓童,也正迎合了封建统治者的这种心理。
我个人以为第三种说法较有根据,不过我个人更喜欢第二种解释。不管这称呼因何而来,我以为这称呼仍旧表示着一种亲昵。所以俺们这回的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是有必要的,嘻嘻
对了,另外之前在题外话出了一个谜语:男人是羌族,女人是侗族,孩子为何族?
这个谜语的答案我还未告诉大家。我见到有朋友猜是少数民族,我也觉得颇有道理。不过出这个谜语的孩子思想不太纯真,所以当时我听到这个谜语的时候,我们班米有人猜出来。答案其实是——满族。大家明白为什么不?
不明白的话为大家解释之。男人为羌(枪)族,女人为侗(洞)族,生了孩子当然是满族(满足)咯。如果大家米猜出来不奇怪,如果我解释了大家还是不明白,那我只能说你这娃太单纯了!不过话说当年,揭秘的时候俺们班还是有娃娃米反应过来的,还很是天真的问:这是为什么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单云的那拉.慧儿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