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悕归来约有半月了,胥华玦的生活安稳,毫无变化。因为云悕身上多处骨折的缘故,她担心自己睡觉时不老实会触动到她伤口,也因为云悕现在还急需治疗,实在不便给她作抱枕。但是她既不愿云悕睡在其他地方,也不愿自己睡去其他地方,于是命人在大床边摆了一张小床,挨着大床摆放,却在中间留下了刚好够人掉下去的那么一点余裕,据说第一晚大小姐足足从那缝隙中掉下去五次。
然而她也不过是自己爬起来捡起被子继续睡,间或看看云悕的状况,可是云悕除了呼吸以外就像一个人偶一般,她望望一旁的仪器,也就只好倒头睡了。
其实却睡不着,明明身体无比疲惫,却不想闭上眼睛。
和云悕没回来时的睡不着不同,那时她是根本感觉不到疲惫,现在,却是再累都舍不得闭眼。
因为坚信阳光对于骨骼的生长愈合有好处,胥太子命人把整面墙都打掉,换成了落地的玻璃窗,以便让不便移动的云悕也能在天气好的时候多晒晒太阳。
而此时,太阳是没有的,月华却皎然若霜。
这种时候太子有意无意的想起从前她和云悕也是在这张床上,彻夜相拥,抵死缠绵,那时仿佛连月光也热情如火,而她的宝贝,是月光下的精灵。初夏的夜里她命人留着窗,山里清凉的夜风就悄然越窗而来,扬起轻纱幔帐,月光在云悕雪白的肩头跳动,被她的汗水折射出光华。她细瘦的手臂搂着自己,好似依靠着世上唯一的浮木,无论胥华玦如何恶劣的逗弄,她只是微微张开红唇,轻声细气的喘息,间或溢出些许压抑不下的呻吟,那时她的贝齿便毫不留情的咬着下唇,直到胥华玦威逼利诱的哄她再次开口。
她纯净的眼荡漾着无数风华星光,她柔软细致的身子好似已经被自己火热的体温融化成一汪春水,那么顺从,那么乖巧,只要看着她写满了虔诚和驯服的眼,就让人心头火烫,恨不能一口将她全部吞下,又舍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她想起自己曾如何细细探索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如何将她紧拥在怀中,如何霸道的占有她,舍不得一口吃下,便一口一口,一点一点的尝遍,不愿有任何一点漏下。不知何时起,习惯了风月无边的胥太子竟然会如此小心吝啬的享用那只小猫,不知从何时开始,那只令她兴趣盎然的‘小猫’便成了捧在手里,放在心里的‘宝贝’。
“我的宝贝……”她喃喃出声,是那月光拓写了精灵的脸,和她记忆里的美好重合。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身体发热,心里却一片冰凉。
她的宝贝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每一次被她恶劣的捉弄以后累得合眼便睡。裸着身体,蜷缩起四肢,或者紧紧的攀附着她,或者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好像一只初生的幼猫,脆弱而惹人怜惜,毫无防备且全心全意。
那时她的身上多半还留着激情后尚未褪去的粉色,未干的汗水和□在空气中交织出暧昧情/色的味道,时常引得胥大小姐像只不知餍足的急色鬼一样俯身去亲吻她的裸背,一次一次,顺着那道脊椎的起伏亲到散发着惑人馨香的颈项又或者是曲线勾人的翘臀。接着,便是蹙着眉挣扎要不要把人弄醒再来一次?
“呵……”想到自己曾经的糗样,胥华玦忍不住笑起来,不同于白天时候毫无生气的微笑,这笑容虽苦涩,却真实。她很想再次拥抱她,紧紧的拥抱她,用那样骄傲自豪的口吻唤她:“我的宝贝……”很想再亲吻那双寡淡少言的双唇,吻到敏感处她会媚眼如丝的扬起笑声,若是嗔她一眼,便要太子连骨头也酥去一半。
胥华玦向来好面子,自然不会当真对着云悕流口水,可是这心里有多痒痒,那真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想起来都好笑,想起自己曾经盘踞在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想起自己曾经的甜蜜而不自知,那些笑颜在她面前嘲讽无声,她的眼泪却自己渗进了枕头里。
“哈哈……”痛到极处,反而笑出声来。只是声音嘶哑,难以成言。她趴转了身,抱着枕头,再不敢抬头去看那人,再不敢去看那月光下皎然如月的面容,只是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好像想就这样闷死自己。
她多少次在这张床上孤枕难眠,如同她失去了最亲密的半身的那段岁月,孤寂和冰冷令她坐立难安,可她还是要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外表,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她一次次的脱掉衬衫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再一次次的脱掉睡衣换上衬衣,如同披上西欧重步兵重达百斤的盔甲,拖着步伐走出去。
冰冷的身体从未因为床铺而温暖,疲惫的眼睛也从不因为枕头而闭合,她好像游魂一样强行把自己定在这世间,却明明知道——她生无可恋,归无可去。
这胥家,或许是她的责任,却不是她的归处。一辈子担负着‘胥家大小姐’‘胥家太子’‘未来的继承人’这样的名头,享受着责任带来的无尽的权利,可是令她快乐温暖的,从来不是这些。
那些令她快乐温暖的源头,总是一次一次的,与她失之交臂。
于是她躺在床上就觉得自己是躺在棺材里,她躺着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是不是她此生注定要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是不是高处不胜寒,她也不能幸免?她明知道鱼和熊掌兼得是多么愚蠢的奢望,但是在她放不下责任的同时,却又回避不了生物对于温暖天生的向往。
她在枕头里面埋得头昏脑胀站起来,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幽灵一样在房间里游荡。她绕过云悕躺着的大床,绕到落地窗前,因为她的身影遮挡了月光而在云悕身上落下了一片阴影。床上安眠的人即便剪掉了一头长发,即便遍体鳞伤,连脸上也带着伤痕,但是在打理干净以后那孩子依然那么漂亮,依然干净得如同水晶一样。
胥华玦坐在床边,情不自禁的俯身下去,云悕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她却不敢随意拥抱她,深怕折了这脆弱的小家伙的骨头,让她伤上加伤。她闻上去依然那么甜软,却没了随时对着她睁大无辜的双眼的生气,没有背着她翻白眼的生气,没有对着她露出倾城笑颜的生气。
她一点也不敢想,她强自命令自己不许去想,绝对……不可以去想。
不要想如果她醒不过来,不要想往后无数时间,不要想她会闭眼到什么时候。她拼命的命令自己,你只要等待就够了,她等了你那么久,也许她等了你十八年才与你相遇,然后等待了更久的时间走进去心里,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要虔诚的等待。
她轻轻的隔着被子握住云悕的手,无比虔诚的低头亲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用手撑着床以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也亏得胥大小姐腰力强劲,她就那么悬空俯在云悕身上,过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忍耐,却终于低头,轻轻从云悕唇上擦过。
那一刻她的眼泪不停的滴落,打在云悕的脸上,眼眶里,唇上。
那日离去前的一滴泪,她终于千百倍的偿回。
那个轻淡到甚至不能算作吻的触碰花掉了胥华玦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她离开那张床,突然颓然跪倒在床前,她把头埋在云悕的手边,夜色中只能隐约听到猛兽带着血腥味的重伤呜咽。
“云悕……云悕……云悕……醒过来……不管要多久……你给我醒过来!”她口齿不清的自言自语,根本不奢望任何人能听到,但是她就是……她就是不敢给自己任何失望的可能,她只能相信——她的云悕,从来不让她失望。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多久……我都会等,所以你一定……你一定要醒过来……”
“你必须醒过来……你要来带走我……带走你的……胥华玦。”
次日阿甲带人进去的时候没在小床上发现自家大小姐,一个女仆绕到云悕床前,然后讶然到说不出话,对着阿甲使了个眼色。
阿甲绕过去,就见胥家太子靠着窗沿坐在地上,不知为何而干燥紧绷的脸看上去无比憔悴,一只手探进被子里,不用掀开都知道是握着云悕的手。
女仆转头请示阿甲,却见她们的上司一手掩面,站在原地沉默不言。只有她喉咙几次起伏滑动显示了她的心理活动,随后她放下手转身,没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脸:“你们先出去。”
女仆们顺从的行礼退下,也没人敢抬头去看阿甲总管的脸,退出之后才发现阿乙站在门外。
“阿乙总管……”女仆们刚想问好,阿乙就竖起手指示意她们噤声。
她知道门里有两人执手安眠,可是阿甲,你留在那里算是怎么回事?她摇头笑完又笑自己,大堆的事情等着不去做,却傻傻站在这门外,胥乙,你又算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之间不想那么快完结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剡羽的唯你是从(GL)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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