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理由地,虽然那人背对着自己,身形未动,气息未变,但吉盛天却笃定在自己跨入堂内的那一刻或更早之前便已为其所察觉,他默默地站定,不客气地将打量的视线放在那人身上流连。早先已从阎毅口中得知此人气度非凡,如今只见到一个背影他便能毫不犹豫地认定此人身份尊贵,在整个巨泊大陆不出前三十,心下不由暗暗思量,如此年纪的,有几人能符合?只是和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意义不大的猜测,年轻而身居高位的虽然不多,但对方来意不明,实在很难确定他的身份,再说对方既然来了此地,所为为何,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想到这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又静默片刻,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比想像中的更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鼻高而直,可见其主人必是性格坚毅之人,线条刚硬的下巴与紧抿的薄唇使他看上去有些许冷酷无情的味道,眉是英气勃勃的剑眉,斜飞入额,只是眉间有两道不甚明显的皱折,显是思虑过重所致,而那双狭长的双目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失望?!吉盛天心下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这人凭什么对他失望!
“复血楼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正是在下。”吉盛天略一抬手,道,“来则是客,请坐。”
男人也不推辞,就在客位上坐了。
吉盛天坐上主位,击了两下掌,片刻便有婢女两人捧了热茶上来,半跪着给二人奉上。吉盛天挥手令之下去,端起茶碗抬至胸前,道:“请。”
男人亦端起茶碗往前一送,回礼道:“请。”拾起茶盖拂去水面上的茶叶,送至嘴边轻啜了一口,随即眉头一皱,看向对而神态悠然的人,有些不解地道,“苦茶?”
吉盛天微一颔首,道:“非是有意怠慢,只是楼中只有苦茶。”
“喔?”男人显是对这“楼中仅有”的苦茶没什么兴趣,随手放回几上,问道,“这是为何?”
“吃得苦中苦,”吉盛天自若地饮了一口苦茶,淡淡地道,“方为人上人。”
“倒也有理,”男人食指在几上敲了一下,道,“只是苦了贵府的客人。”
“复血楼从来没有客人。”吉盛天放下茶碗,目光炯炯地看向他,“阁下倒是第一人。”
哂然一笑,男人在他的逼视下神色自如地道:“是在下的荣幸。”这话说得谦逊,可他的神情淡然,给人的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吉盛天拢在袖中的五指不自然地收缩了一下,状似随意地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高姓不敢当,得外面的人称一声文公子。”男人微一笑,道,“还未请教楼主——”
“文公子可称在下为‘复’。”吉盛天面色未动,心下却在回忆世上有哪个大家是姓“文”的,又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化名?
复,自然是“复血楼”之“复”,文公子却像丝毫也不好奇似的,只微一颔首,道了声:“复楼主。”
吉盛天回以一笑,似不经意般,道:“在下倒是对于阁下的来意很好奇。”
“寻人。”文公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不知是不是错觉,吉盛天在那瞬间似是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伤痛,眼神不禁闪了闪,语气森冷地道:“复血楼只杀人,不寻人。”
“如此,是在下打扰了。”文公子倒也不恼,站起身道,“这便告辞。”
这一出倒是出乎吉盛天的预料,跟着起身,挽留道:“难得有贵客来临,还请小住几日。”
“楼主盛情,可在下不得不却,要寻的人还无踪影,前路漫漫。”
男人长身玉立,自成气势,一句感慨的话却令人由心而生出些萧索,这时的吉盛天还不太明白其中的辛酸,等到他亲身经历过之后也唯有一声叹息。此时青年心里转过千般心思,终是在情况不明前决定按捺不动,微一拱手,道:“如此,在下也不多作挽留,望阁下能早日寻到所寻之人。”
“承你贵言。”文公子回以一礼。
“请。”吉盛天抬手相送。
“请。”
“楼主。”在男人身影消失在大门外的那一刻阎毅便从后堂闪了出来。
吉盛天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吩咐道:“派人跟上,再把他们几个叫过来。”
“是。”阎毅领命退下。
“等等!”吉盛天在他退出前一刻叫住他,沉吟片刻,道,“要他们只跟上,不许做其他动作,但要随时传讯息回来。”
阎毅虽心下不解,却没有多问,匆匆安排了人前去跟踪,又命人去请左护法及五大堂主,妥当之后便忙回转忠义堂。自两年前主子平安归来建了这复血楼,期间艰难险阻可谓不少,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诡异——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他是怎么查到复血楼所在之地的?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在上山的路上安排了不少探子,为何事先竟没有丝毫回复?虽然那个自称文公子一直都客气有理,可是来得无声无息,走得又那么轻易,令他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不祥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关于整个复血楼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发生!
因前一阵子沉州知州被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复血楼众人行事也收敛了许多,少有的两大护法及五大堂主都留在楼中,其他几人一听说楼主有要事急召,都放下手边的事务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楼主,这么急叫我们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一到齐水文首先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说来也奇怪,水文作为赤血堂主,全面负责楼内的刺杀任务,许多棘手的任务都是由他出面解决的,可在做事的时候冷静犀利的青年反而在生活中最为沉不住气。
吉盛天看向阎毅,以眼神示意由他出面解惑,阎毅拱了拱手,当下将事情的始末细细说了一遍。
“姓文的青年公子?”负责情报的冯欣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楼主,肯定道,“并无此姓氏的能做到这一步。”复血楼的势力算不得有多大,但他们做事向来小心,其隐秘程度也只有当年的炼灵教可以一比,而此人不但寻出了他们的落脚点,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在整个大陆绝不出前十。
“我也怀疑这只是他的化名,”吉盛天点点头,道,“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一点,我叫你们来是想让大家商议一下,他的来意是什么?我们该如何应对。”
“照右护法先前所说,他是来寻人?”赫连明眉头紧簇。
吉盛天点头:“他是如此说的。”
“那楼主认为有几分可信?”赫连明追问。
“很难讲,”吉盛天垂首沉思,脑中突然闪过那文公子转过身初见到自己时眼中闪过的失望,当时没有细想,如今看来,“他一开始似乎以为我会是他在找的人!”
“若真是如此,也难怪他那么爽快地离去了。”年纪最大的崔胜若有所思地道。
“可是这么一来,还是不能确定他会做些什么啊!”水文说出了大家的忧虑,忠义堂一片寂静。
吉盛天盯着自己放于扶手上的左手,眼神专注,仿佛上面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他要将它看穿一样,底下几人均垂首沉默不语,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楼主,”阎毅突然起身行至堂中,单膝跪下,“属下请罚。”
五指缓缓握紧,吉盛天视线落在他身上,半晌,挥挥手,道:“怪不得你,被人摸到老巢了还不明所以,是我们还太嫩。”
“楼主!”其他六人听他这样说,哪里还坐得住?纷纷奔至堂中跪下,齐齐道,“是属下无能,请楼主惩处!”
吉盛天倒不是惺惺作态,而是真的从这一件事上看到自己的不足,当下摆摆手,道:“你们先起——”方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厉喝一声,“什么人在外面?”
叛血堂主仇盛反应最为迅速,楼主话音方落他的身影便在门外一闪而逝,随后吉盛天便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惊叫,想也不想便大声道:“别伤他!”左手在扶手上一撑,以更快的速度奔了出去。
文公子不紧不慢地行至山尾峰脚时早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路的尽头,赶车的大汉看到他的身影,利落地跳下马车,待他行至车前,忙掀开车帘,并伸手来扶。文公子避开他的手,轻巧地跃进车内,车帘掩上的那一刹那可见其内装饰精美,与外在可谓天与地的差别。马车没有立即启行,静静地停在原地,似是等着什么。筆趣庫
果然,过不得片刻,下山的路上闪出几条黑影,转眼间跪于车前,回道:“主子,尾巴已经清除干净。”
马车里一片寂静,车外的人也不敢出声催促,过了许久,才听到一把极为疲惫的声音:“吉禅余孽,剿。”
“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水无情的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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