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即使我是女子,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比别人差,甚至要更好一些。
但是这一刻,我傻掉了。
柔荑柔荑,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手?
潜意识里,我觉得危险,可是实际上,我还是任由那只手覆在我的手上。
“溧阳。”我不得不说话来打断这种气氛,这种让我觉得很危险的气氛,但是我发现我声音是颤抖的,“今天陛下召见时,我得谢你。”
她好像没有我紧张,因为她的声音还是平稳的,“公子要是替若心姐姐谢的,溧阳就收下了,若是为了公子自己,那就不必了。”
“这又是何故呢?”她带笑的声音让我也没那么紧张了。
“喏。”她把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就当是为了这个。”
一串鲜红的豆子绕在她手腕之间。
“你戴着。”我有点诧异,以前是没注意,还是她今晚才戴的?
她微笑着看着我,“一直在身上,只是今晚才戴。”
不枉说是端州的相思豆,色泽鲜亮不说,摸上去也是颗颗润泽,不同寻常的红豆。
良久,我才发现我在做一件多么猥琐的事情。
那红豆的镯子戴在溧阳的手上,而我……
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我那时在扬州看见这个,想你戴必是好看的,就买了。”
“公子今天白天不是说了,要给溧阳讲南征的事情。”溧阳的声音很轻,就跟在耳边差不多。
不过庆幸她起了一个足够让我讲上一会的话题。
然后我就给她讲,行军路上头一次没有人服侍、到了扬州没有热水……
“我在扬州还吃了当地的名菜,叫‘二十四桥明月夜’,很是鲜美,等有空了,我找外祖父借了厨子,让你好好尝尝。”我又想起了那道菜,罪过罪过,我真不是吃货啊。
当我讲到第一次跟着方敏那厮在船上横冲直撞,差点送了命时,溧阳低呼了出来。
“没想到吧。”我苦笑,“我以前也没想到,只是觉得打仗,都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这次才发现,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溧阳覆在我手上的那只手一下收紧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低着头,小声说,“帝王本就如此,为了开疆拓土,或是后宫安稳,不惜一切而已。”
我有点惊讶她会这么说,皇家的人,不应该对这些事情无感的么,特别是她这么议论的人,貌似是她的老爹吧。
“陛下也算明君……”这句话我绝对没有半点违心,虽然朱瑱咏少年即位,到现在都只是在中原一带,但是中原已经富庶不亚于江南,尽管南征屡屡失败,但是毕竟还是有足够优势的。
“是啊。”溧阳把头偏向我,淡淡一笑,“愈是明君,愈是残忍。秦皇汉武,都杀儒生无数,父皇是明君,可是……你没见过他暴虐的时候吧。”
看着溧阳有些脆弱的笑容,我心里一紧,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揽住她的肩,“凡人都有暴虐的时候,只是君王会更甚吧。”
“我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住在云欢殿。”溧阳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远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小声说了起来,“父皇是极少来的,因为我母亲出身低微,只是个给贤妃娘娘——即是我的母妃——奉茶的宫女,有一次父皇来寻母妃,母妃碰巧不在,父皇竟看中了一个奉茶的宫女,更不可思议的是,母亲竟然有了我。或许是天意吧,”溧阳叹了口气,“我虽不是皇子,但是父皇待我,并不算差,母亲也封了婕妤,不必再做奉茶的活计。母妃心善,对母亲也好,就求父皇赐了母妃邻近的云欢殿。我都不记得父皇来看过我们几次,但是想必是极少的,有一回他来,云欢殿的大丫鬟雯娘——她待我是极好的,对母亲也是无微不至——要我去给父皇奉茶,说几句贴心的话,说,那样没准父皇就会常来一些。我幼时是日日盼着父皇来的。平时母亲也把我拘着,除了极少的去母妃那与三哥九哥和十一姐玩耍,想必母亲也是顾忌自己的出身吧。”说着,溧阳伸手抹了抹眼角。
我看着这个,一直没有父爱,很小就失了母亲的人,心里也痛了起来。我虽然父母都可以说是没有,但是外祖父对我,可谓是方方面面都周全着,不骄纵我,但也不曾亏我什么。
“明月。”我特别特别诧异怎么这两个字就从我嘴里溜了出来,“你说吧,今晚我都听着。”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说了什么,继续说着,“雯娘让我去奉茶,我便去了,但是我那时尚年幼,说着雯娘教的贴心话,父皇正开心,我却失手打了茶盏,热水淋了父皇一身,父皇须臾之间就暴怒起来,指责母亲不应让我奉茶,说我年纪还小,接着……”她深吸一口气,“让人当场杖毙了雯娘。”ъΙQǐkU.йEτ
我倒吸一口冷气。
“母亲为雯娘求情,父皇只一挥手,就把母亲给推倒了,我一直哭,父皇斥我,还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雯娘……被打死。那晚我为母亲上药,父皇推她时,撞到了身上,青紫一片,我哭着给母亲上药,晚上一直梦到雯娘,和那滩血,好久好久。”
我默默的看着她,她没有在哭,没有悲伤,好像一切都过了很久似的。
她的母亲,我知道,她五岁时就过世了,那这件事发生时,她才多大……
我收紧了一点手臂,“遇到你,我才知道,即使无父无母,我也是足够幸福的。”
“乱说。”她抬起头白了我一眼,“你母亲……那日我们还拜见过的。”
我苦笑一声,“从小到大,她倒和陌路人似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那个被隐瞒已久的身世,在这一刻也有了倾吐的。
“我的身世,说起来有趣,是小时候我的奶娘告诉我的,你见过的,奚娘。”
溧阳点点头,认真的听着。
“有一次我母亲离家出走,当时还没迁都——嗯,废话,迁都是去年的事儿……”
“……后来她回到家,数月之后竟发现有了我。”
接着,就是一个为我父亲布下的谎言,虽不是欺君之罪,可是让别人知道,也是一等一的丑闻。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倒不是羞于启齿,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个人,我可以信。只是那个与我无关的,除了给我生命,什么都没留下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提起。
“那怎么办了呢?庄相公没有过问吗?”倒是溧阳先开了口,让我有了继续说的理由。
“呵呵,”我苦笑,“外祖父给那艄公编了个身份,说是陆机后裔,入赘我家,到我家后据说是荒唐无礼,但是我毕竟有父亲了。我母亲疏远我,也多半是因为我是她最大的包袱吧,累了她这一辈子。”
“怎么会,哪有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反倒是溧阳安慰起我来,“许是以前的事让她介怀,心里想必是惦记你的。她那日看我的眼神我便知道的。”
“她是觉得你与她一般,做了我祭品罢。”我无奈摇头,“她若是心里有我,这些年了,真真是毫无体现。”
溧阳看着我,“我一点都不觉得是做了你的祭品。”
“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其中意味。
“我一点都不觉得是做了你的祭品。”她重复了一遍,“与你一同,是我一世都没有过的感觉。”
我再一次傻掉了。
我再傻,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特别是,她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
等分开时,我发现我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肩上,肉眼能看的见的颤抖。
我努力把手收回来,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虽然脸有些泛红,但是眼神很坚定,好像不允许我岔开话题。
大唐的女子是开放没错,皇室有胡人的血统也没错,可是,我没想到,溧阳公主竟也……
我嗫嚅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失声了。
“公主。”努力了几次,竟然说出了这两个字,有点哑,而且很懊恼。
懊恼的原因是,她的眼神闪了一下,略微有点黯淡。
“我知道……”我又张口,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说什么。
“我……”第二次努力,还是没说出话。
我捶了捶脑袋,怎么一团浆糊似的。
“公子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公主一点逼迫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给我找台阶下。
我愣住。
若是今天下了这个梯子,下次、下次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我……我没你想的那样好。”我垂下头,虽然我的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虽然我们不必被别人视为异类,可是,我的秘密会伤害她的。
这才是我最介意的事情。
“我会伤你。”
我会伤你……
因为从开始,我就不是我,我就在骗你。
离我远点吧,没有哪个和我亲近的人,不是被我连累的。
被誉为谪仙的外祖父,为了我,赌上一个家族,扯了两个弥天大谎;我的母亲,是关中第一美人,却注定残缺,且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我唯一的朋友若心,虽然是世家名门,最后也落得孤身一人。
所以,我不能靠近你。
因为我发现,这个人是最让我眷恋,也是最让我不敢亲近的。
“公子。”她拽着我的衣袖,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分明已经告诉我答案。
“我……”我承认,我心软了。可是下一秒,我的理智又回来了。
欺君之罪我早就不在乎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可是我罪大恶极的,不是欺君,而是骗了眼前这人。
“放开罢。”我叹了口气。
若是天意让你探知我的秘密,你只会跑的远远的。
所以,我不伤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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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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