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噙风阁,楼门大开。
杨柳风和蕊儿只管剥着手中的莲子,毫不理会鸨母絮絮地搭讪。
终于,蕊儿一推手中的莲蓬道:“妈妈渴不渴?有什么话要么就别开口,要么就痛快说清楚,这大晌午的巴巴费了那么多唇舌,您说得不累我听着还乏呢。”
“你……”鸨母不禁气结,但是瞄了眼若无其事的杨柳风,只得暗暗忍下怒气笑道:“姑娘也知道,前些日子王妃砸了花厅,那些桌子椅子、茶杯酒碗的倒也罢了,真真是连装门面的古董花瓶也没剩下一个,为着这个接连几天花厅都不能用,如今好容易勉强凑合齐了能张罗着待客,那瓷器、家具的老板都是黑心黑肺的,见着人落难更狠命下刀,再者,生意虽然不做,这上下百来口人的嚼用却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杨柳风忽然幽幽地截口道:“妈妈是缺银子使了吧?”
“哎哟,”鸨母讪笑着道:“我就说风儿最解人意么,按理说,王爷此刻脱不开身,王妃又是那么个人,我原不该开这个口……”
不等她罗唣完,杨柳风已经淡淡地道:“蕊儿,去看看那个五彩描金箱底下还有多少银票,都拿给妈妈,先救着急。”
鸨母的脸上已是乐开了花。
蕊儿却不去,只冷笑着道:“这些年王爷大箱金银小箱珠宝的,可没少搬来,若当真堆在一起,怕不比后院的假山还高些?妈妈几曾嫌过多?如今才不过两个多月的耐烦,这明里暗里就赔了多少话来?看看这郁怀乡,这楼、这园子、这假山!一花一树哪个不是姑娘挣的?妈妈的银子还不够使?那谁的钱是够用的?难不成要王爷把江南封地拱手相送才算是够!”
鸨母被这一顿抢白,老脸已是有点挂不住了:“你也不必奚落我,往日里妈妈我也没亏待着你们两个,锦衣玉食比那些官家的小姐怕不更娇贵些?现如今两三个月了,莫说是银子,王府里连根草都没送来过,你们两个乐得躲个清闲万事不操心,怎么不想想这郁怀乡场面大开销也大,张口闭口哪一项不是要银子打点的!现在的新园子新楼是托风儿的福盖起来的,可想当年她没来的时候,郁怀乡难道就是平地两间茅草房不成?!”
“妈妈所言极是,郁怀乡能有今日确是你经营有方,本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轻撩袍角已踏进门来,不是宁王刘珩却是何人?
“王爷……”鸨母一张老脸顿时由红转白,忙疾步迎上前去,颤巍巍地就要跪倒。
刘珩笑着扶住道:“妈妈不必多礼,这些日子本王府中事务繁忙,未暇照顾周全,倒是烦累了妈妈屡屡费心。”
鸨母忙紧着道:“王爷言重了。”
刘珩笑道:“该当如此,本王想着花厅被砸,怕是要破费不少银两,今日得闲,便亲自带了两箱黄金过来,刚才已命人送至帐房,妈妈只管先用着,若是不够再和本王说。”
鸨母连叠声地道:“够了,够了,王爷何必如此见外。”
刘珩递过另一手拿着的一只镶金玉匣道:“这匣子夜明珠,原是准备送给风儿的,刚才听妈妈说手上如今也颇为艰难,就给妈妈略作周转之用吧。”
鸨母已是受宠若惊,忙推道:“这个万万使不得。”又讨好地解释道:“老身当风儿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怎么好拿她的东西。”
蕊儿耐不住重重地冷哼一声。
刘珩已是笑着将玉匣塞到她手里:“既如此,权当是风儿的一片孝心,更不该推辞。”
鸨母连道“愧领”已是熟练地接过。
刘珩却笑容一敛沉声道:“只不过有一件妈妈须得仔细担待,若出了岔子,可别怪本王无情。”
鸨母惶然道:“但凭王爷吩咐。”
“本王如今已有家室,出入此地不便招人耳目,否则……”刘珩寒声道:“前些日子的情形你也是看见的了。”
鸨母忙不迭地点首诺道:“是,是,是,王爷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王爷来过。”
不再多言,刘珩已错身向着主仆二人径自走去。
杨柳风屈身恭谨施礼:“风儿见过王爷。”
鸨母很有眼色地喜滋滋捧着玉匣扭了出去。
蕊儿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杨柳风施礼。
刘珩浅笑着扶起漾如春风的佳人,瞥眼看见蕊儿满脸的愤懑之色,忍不住温声逗她道:“你家姑娘这几日还好么。”
蕊儿咬了咬唇,终于没耐住,冷冷地道:“姑娘不过是挣命罢了,有一日挨一日,就等着王爷一日,若哪天挨不过,闭了眼也就罢了。”说着,眼圈微红,声音发涩。
杨柳风已是蹙眉呵斥道:“蕊儿放肆!还不快跪下请王爷掌嘴。”筆趣庫
蕊儿愤然跪落,却是倔傲地扬着头道:“王爷,今日蕊儿有句僭越万死的话,既跪下,就拼着千刀万剐问问王爷:您如今有家有室,今儿高兴了就挟金带银地来坐坐,明儿忙了,便连个只字片语都不见,王爷对姑娘究竟存着什么心,若说好,王爷温柔乡里也别转头就忘了姑娘,若说不好,今日就撂开手,姑娘也不必望穿秋水没日没夜地挂念,就只一样,别这么不咸不淡地折磨人……您看看这些日子,又是伤又是疼又是想着盼着的,人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杨柳风已是跪落在她身侧,急道:“风儿训诫无方,请王爷严惩。”
刘珩缓缓扶起杨柳风,目注仍自跪着垂泪的蕊儿,负手慢慢地走到她身前目光灼灼地道:“你既拼死一问,本王倒不可不答,你问本王对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本王今日就明白告诉你:繁花阅尽,独怜清风一缕,沧海桑田,不能稍有变迁。”
蕊儿含泪一笑,俯身叩首道:“如此,蕊儿但凭王爷发落,虽死无憾。”
笑意,在冷峻的唇畔慢慢扩大,终于变为仰天大笑:“蕊儿忠心事主,有情有义,虽然言语冒犯,本王又岂会与你一般计较?”刘珩破例探身虚扶一下道:“但得蕊儿如此心意,本王必不亏待于你。”
蕊儿破泣起身道:“亏待善待蕊儿并不敢有所奢求,有王爷今日的话,蕊儿却要好好地孝敬一番。”
刘珩笑着走到桌畔,撩袍坐下:“那本王就等着你的孝敬。”
脸上犹带着泪痕,娇俏的丫鬟却已欢欢喜喜地跑开去了。
杨柳风恭谨奉茶,淡淡地道:“王爷如此纵着她没大没小,将来可如何了得。”
刘珩接过茶盏略有些失神地沉声道:“蕊儿的话虽然放肆,但一心为主,问得应该,本王却宁可她这么爽爽辣辣地责问一通,倒让人心里舒坦,也比你样样要强地窝在心里难受的好。”
缄默中,蕊儿已是捧着一个白瓷刻花的大盖碗笑吟吟地走回来:“蕊儿刚才言辞冒犯,现下里拿这冰镇的梅子汤来孝敬,让王爷败败火。”
杨柳风笑嗔道:“昨日我说要喝这个,她偏说没了,如今竟捧出这么一大碗来,罢了罢了,还好你不是男子,进不得官场,若不然,只怕要步步高升,把天下的官都做尽了。”
一席话说得刘珩不禁微笑。
蕊儿却坏笑地道:“并非是蕊儿舍不得让姑娘独自享用,这其中有个缘故。”不待二人相问,已是斜睇着杨柳风似笑非笑地道:“这梅子汤是又酸又甜沁人心脾,只是,姑娘须得和王爷一起喝,才能喝得出这甜来,若是王爷不在,蕊儿恐怕姑娘说我用醋糊弄她呢。”言罢,已是银铃般地笑着逃出门去。
杨柳风脸带羞色地便欲上前撕她的嘴,却早就一溜烟地跑得远了,哪里还追得上?回首,正对上刘珩炽热的眸,不禁粉颈低垂轻声道:“风儿去给王爷拿碗。”
倚风寄语:
表白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才既不做作又能动情。
冒犯得有艺术,让被冒犯者心里舒坦,那么,冒犯也可以转化为漂亮的马屁,拍得到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醉倚风的吹面不寒杨柳风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