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哥也觉得这样不好,本来他一个人管着个副官处的七零八碎就够烦的了,好不容易来了个甄禄,居然是尊佛爷,乐呵呵笑眯眯的,有事?请找梁副官……有他跟没他一点区别都没有。还好多了苏行廉和宋仁两个能帮上忙的副手,能力也不错。但预五师司令部没有秘书处,梁冬哥还得管电报,虽然有了个吴骢,但还是人手不够,所以他经常把宋仁借用过来当外联秘书使。军需处本来就是跟他混的,后来梁冬哥虽然没怎么管这块,但账目还是要过他的手,好么,这下,军法处也要塞给他,这不是成心要累死他么。况且他既是侍从副官又是机要秘书,现在又当军法处张,一人身兼数职,总不大好。
“有什么不到好的?”陈怀远满不在乎,“侍从副官机要秘书,管我和我办公桌上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我身边的人,我让你去军法处,说明我对军队纪律的重视!以后什么人犯法,我轻易就能知道,让他们还敢胡作非为!”
“可这样会不会被人说任人唯亲?”梁冬哥借此试图推脱。
“才不会,你的名声可好了,比我这一师之长都好,个个都把我当阎王把你当菩萨,让你去,那群猴崽子一百个乐意。”陈怀远笑道,“再说这年头身兼数值的多了去了,咱小小杂牌师,又不是那些整编军队,哪有这么多规矩道道。不过我可提醒你,咱要的是军纪严明,到时候你可不能给我心慈手软喽。”
“明白!”梁冬哥敬礼应道。
陈怀远拉梁冬哥的手,拍肩宽慰道:“也不会很忙,就让你替我看顾着点,具体的事情还是下面的人在做,只用督促好就行。军法处要是天天开庭,这部队也没法带下去了。”
梁冬哥这才放下心,随后又说起秘书处的事:“师座,要不要把秘书处也弄起来?现在就我和吴骢顾着电报室,外加挪用宋仁当跑腿,人手有点转不过来了。至少需要招几个科员打字轮班处理下文件什么的。”
陈怀远一听,又当起甩手掌柜来了:“哎呀,这些事情就别问我了,我只管打仗练兵,后方由你当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梁冬哥真是对陈怀远没脾气了:“师座,现在整训驻防,不忙着打仗,您好歹也管一点,这起码是司令部的事,上行下效,上禁下止,好歹对下面也有影响。再说了,有件事必须跟师座商量,我想给师座找个生活秘书,伺候你吃穿起……”
“啥?”
“……居。师座,别打断我说话。师座不让夫人随军,必须要找个生活秘书照顾一下生活上的琐碎。别瞪我,我没开玩笑。师座时常犯头疼的毛病,又不肯吃药,还爱偷酒喝,心情不好了就抽烟,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根本没法分身照顾到这些。”梁冬哥也有点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陈怀远。
“那咱晚上还一被窝睡么?”陈怀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梁冬哥有点跟不上陈怀远的思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没问题啊,如果师座怕冷乐意让生活秘书来的话。”
“不乐意!”陈怀远坚定地表明决心,“冬哥,我以后一定按时吃药,禁烟禁酒,说到做到!”
梁冬哥一脸狐疑:“真的?”
“真的!”陈怀远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非常正直地表示,“生活秘书,听起来太腐化堕落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冬天里冷咱爷俩在一块挤挤不就行了,搞什么生活秘书。现在军费这么紧张,多一个人都嫌多,就不要弄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这样挺好,真的。”
梁冬哥见陈怀远就差长条尾巴出来摇晃了,才同意放弃讨论这个话题。
梁冬哥接手军法处,把陈竞吾办的事情都撸了一遍,发现大头的都办得很干净利落,也下得狠手去整治,但对那些小虾米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了。可见他在预五师,全是慑于陈怀远的权威才会老实,到底下自己能做主的时候,就乱来了。
陈怀远一如既往的借口一人睡太冷钻梁冬哥被窝,见他还在看文件,心疼道:“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明天看也一样,大半夜的,眼睛都看红了。”
梁冬哥身上批着外套半躺着,手上又翻过一页,目不转睛道:“师座,你先睡,我就快看完了。”
陈怀远自然没法安心睡,也从床上做起来凑到梁冬哥脸边跟他一起看文件――他现在一天不抱着人就睡得不踏实。
刘逸雄?陈怀远皱眉:“川南孤悬,刘逸雄把爪子伸到永毕来,会有什么企图?”
梁冬哥只是单纯整理文件,拿着笔在一边做标记,却不知里面有什么玄虚,应道:“我只听说此人在川南拥兵自重不听中央指挥,倒也没有攻击别人的意思。”
陈怀远也没多说,见梁冬哥已经看完最后一页,待他把文件放回床头,便抓过他的手揣进怀里,轻声道:“你看你,手都凉了。”
梁冬哥只觉得陈怀远的气息拂过额间,眼睑上一片温热,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他似乎越来越享受和依赖这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了。
湿热的吻从眼睑滑向脸颊,最后停在唇上,温柔地撬开他的贝齿探进口中。
梁冬哥没有拒绝。他只觉得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回应陈怀远。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以及失控。
陈怀远经常对梁冬哥这样搂搂抱抱不是没有目的。一开始梁冬哥对此很尴尬很不适应,但慢慢的,竟也习以为常了。反正陈怀远每次只把他当抱枕,又想到陈怀远现在身边除了他也没人照顾,梁冬哥就心软了。于是从偶尔抱一下到天天抱着睡,从单纯的拥抱拍背到搂抱亲吻,步步为营,梁冬哥同志就这么“不幸”地被陈怀远的温水煮了。文火慢炖,炖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能给炖化了。wwω.ЪiqíΚù.ИěT
“冬哥……”陈怀远离开梁冬哥此时已被吻得有些许红肿的唇,低哑地唤他的名字,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滑进他的衣服。
但毕竟肌肤相亲跟隔着层衣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正被陈怀远搞得迷迷糊糊的梁冬哥,只觉腰上传来一阵电流,顿时浑身酥麻,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
“师座?”
陈怀远心里其实不大乐意梁冬哥总一本正经地叫他“师座”,但听他这么声音软糯,还带着几丝怯意的唤他,顿时三魂没了七魄,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畅开来了似的,别提有多受用了。
“上次受伤是左边腰上吧?”
“不是,是右……哎,别摸,痒嗯……”
陈怀远搂着人再次欺身吻了上去。
这晚梁冬哥又被陈怀远闹得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直到收到两位教授要到乾定的消息,才清醒起来。
陈怀远知道消息,表示要亲自去迎接,还生怕梁冬哥不上心,特地嘱咐了几句:“怎么说都是咱请来的知识分子,金贵得很,再说了,将来也是怀秋婚礼上的座上宾,不能怠慢了,要显得尊敬。”
梁冬哥本还担心陈怀远对人家不感冒呢,瞧着这么个好形势,心里也高兴:“是啊,不能怠慢了,明天一早去城外等着,乾定中学的校长魏先生也说要来,尚区长还说派人去接魏先生,到时候一起……”
“怎么哪哪儿都有这小子的事?”一听说尚际方也要去,陈怀远登时就不乐意了。
梁冬哥奇怪,感觉这两人不大对头,可也只当是陈怀远一如既往地跟特务犯冲,耐心解释道:“师座忘了,他是中统的人。我们请吴教授过来讲课,还得他们的人给批准监督才行。”中统搞的就是党政机关和学校的思想控制,梁冬哥以前被中统的人弄进去,是因为当年中央大学党组织的资料泄露,属于陈年旧怨的牵扯,一般情况,中统的手是伸不到军队里来的,否则就是抢军统的饭碗了。
陈怀远也知道自己讲错话了,看梁冬哥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哼哼了两声,也没明说。想起昨晚的软玉温香,又郁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等珍腴真正吃到嘴,顿时心里仿佛有一百只爪子在挠似的。
梁冬哥却不知陈怀远此时惦记的是这档子事,心里有几分期待和惴惴不安。尚际方要和吴教授碰面了,私下做好交流协调,一个月后,他就会制造借口脱身离开。这次分别不知后会何期,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等见到尚际方的时候,梁冬哥发现他清瘦了很多,但精神很好,仍是一身不变的黑色中山装,若不是眼中的深沉世故,看起来十足的一个求学的知识青年。尚际方看到梁冬哥来了,朝他微笑地点头示意。梁冬哥见他这么一副清爽自信的样子,心倒放下了不少。
这次一共来了六个人,池教授身边带了三个学生,个个都背着量尺角架和一堆的测绘工具,吴教授也带了一个学生,那人梁冬哥认识,叫沈辞峰,家里跟梁家是世交,梁冬哥有听母亲说起过,说他参加了长沙青年战地服务团要投军,结果家里不让,他又转着回到联大读书了。这次,梁冬哥就是通过他联系到吴教授和第三党的――梁冬哥的身份不宜暴露,很多他不方便自己出面的事情,都是沈辞峰在帮他联络。
“有熟人?”陈怀远见梁冬哥魂不守舍的表情,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是,师座。有一个……也不是很熟,不过两家家里人比较熟。他有个妹妹,比我小三岁,以前家里想过要和他家结娃娃亲。”梁冬哥半真半假道。
“沈归舟?”陈怀远试探。
“师座你也认识他?”梁冬哥警觉。
陈怀远总不好说自己偷看过梁冬哥的信吧?只好转移话题:“咳,那个,你不是收过他的信嘛,那天正好我帮你拿的信,我看都姓沈,就瞎蒙了一下……那他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小妹夭了。”梁冬哥想起这点,又有些黯然,“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以前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
陈怀远顿时心情大好,又不能表现,只能装着遗憾的样子拍拍梁冬哥肩膀安慰道:“那孩子肯定命里注定要享福,这世道这么乱,老天爷舍不得,就给收回去了。”
梁冬哥点点头,算是接受这种说法了。
陈怀远跟两位教授寒暄,沈辞峰这里却也没有跟梁冬哥很熟的样子,两人见面点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没再多说话。倒是池教授带的三个学生比较活泼,看到冬哥这个同龄人,就凑上来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在梁冬哥是个管事的,什么伙食住宿民风民情军队配合之类的问题,倒也都能对答如流,和几个同龄人之间,顿时关系亲近了不少。
之后尚际方表示要找吴教授和沈辞峰谈话,大家因为他是中统区长,也以之为常没有在意。
正值农历新年,士兵们都思乡情切,吴教授这会儿倒成了及时雨。他受魏校长的邀请去乾定中学开课讲学宣传爱国主义思想,陈怀远就分批把士兵赶进学校停课。一时间预五师的士气和思想觉悟倒有不少的提升。
这天,胡滔来师部做例行报告。
好哥们来了,陈怀远自然是很高兴地拿出自己的珍藏,在屋子里喝起了小酒,几杯下肚,两人便热络起来。
“龙行啊,咱师现在也有六个团了,老头子的意思,还要往南接管几个县,让我把大半个贵西道①都管在手里。我呢,打算分出两个团,成立一个旅②,让你带着守南边,你看好不好?”两人聊得正热乎,陈怀远见机抛出了这个话题,又怕胡滔不答应,又道,“维钧身体不好,现在天气冷,他又老咳嗽,我让他跟着你,一起往南挪腾几下……放心,冯十七那里我打好招呼不会找麻烦的。怎么说他和我也是当年一期的老同学,知道这个分寸。”
胡滔本想推辞的,可一听陈怀远说让彭立坤跟着他去,忽然又不好反对了,无奈摇头苦笑道:“在峰,你既然都安排好了,还跟我说什么呢,我听你的就是了。”
“咱哥俩谁跟谁啊,跟我客气?你要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陈怀远一拍桌子豪气万丈,但看胡滔哭笑不得的样子,边扯开领扣,边扭头朝坐在一边热酒的梁冬哥挤眉弄眼道,“梁副官,趁着咱这里也热乎,不如把参谋长叫过来,一起喝酒暖和一下。”
梁冬哥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反对道:“两位长官已经喝不少了,想让参谋长过来看你们瞎闹腾么?”
“什么叫做瞎闹腾,有你这么跟长官说话的嘛,啊?”陈怀远仿佛因为被副官驳斥颜面大失,高声怒道。
“算了,算了。这不还是平时你给惯的,跟小孩子计较啥。”胡滔摆手劝慰,见陈怀远瞪了过来,又忙道,“维钧身体不好,禁酒,还是别叫他了。到时候来了也只是多一个暖酒的。”
胡滔一边安慰陈怀远一边朝梁冬哥摇头,小声道:“喝高了,别当真。”
喝高?陈怀远那酒量,再灌两瓶下去都没事,他这是故意装醉。梁冬哥得配合着把戏演下去,不好点破,只得装着委屈的样子苦笑了一下,朝胡滔点头示意,重新给两人的杯子斟满酒。然后站起来走到陈怀远身后,贴心地替他把袖管一点一点往上折,防止碰湿――好像陈怀远真喝醉了似的。
陈怀远闭上眼睛,享受着梁冬哥无微不至的服务,嘴上喃喃问道:“龙行,老头子对我扩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又让我守这么大的地盘,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胡滔沉吟一声,慢慢分析道:“我看地图琢磨,我们这一接手,加上守在贵阳待命的六十八军,守在黔北的三十七师,以及在黔南的冯十七,从云南到四川,经过贵州的两条公路就全握在中央军的手里了。”
“聪明!”陈怀远勾起嘴角,睁开眼,两样放光道,“具体说,守好由滇入黔的路,就是老头子布置给我们师的任务。”
“这么说来,倒是这个理。”
“北边这条,由滇入黔后,经永毕,阿木,杨家湾,叙节,乾定,都是我们现在守的地方,至贵阳。”陈怀远用手蘸酒,在木桌上比划道,“南边那条,入黔经盘县,普安,安南,宁镇,安顺,霸坪,至贵阳……但这不是我们将来要守的地方,我们人不够。”
胡滔看着桌上的两道酒渍,点头道:“我们两个甲种师的兵力,没法分那么远。”
“没错。南边那条是冯十七要守的。”陈怀远又蘸了下酒,两道酒渍的中间画了个弯,和第二道酒渍连在了一起,“从普安,郎岱,普定,到安顺,这条,不是机动车能通过的公路,但也一条主要干道。”
“这才是委员长要我们守的?”胡滔疑惑道,“既然是在南线的旁边不远,为什么不直接让冯十七守?”
“不是,就跟我们的部队现在重点守杨家湾的铜矿一样,南线的重点是普定到安顺这块,石炭③矿场。老头子多疑,不放心冯十七在老家的势力坐大。”陈怀远说着,嘴巴一咧,笑得特别像梁冬哥:“再说,要守整个南线公路,他冯十七的人马也不够啊。”
胡滔这时候也回过味来:“安顺北接乾定,东邻贵阳,也就是说,我领着两个团南下,看好安顺,主要守在普定和郎岱,普安可以甩手给冯部……”原本他心里还有想过,既然要搞一个旅,陈怀远却只给他两个团,觉得陈怀远有点小气了,现在想,两个团都给多了,比起北边那么长一段公路要守,南边的任务轻得多,旅长也是个官,陈怀远是在给他升师长做准备呢。胡滔想起那天梁冬哥在火车上跟他说的话,心里有激动地跃跃欲试起来。
陈怀远和梁冬哥对视一眼,知道胡滔的思想工作做通了,都会心一笑。
梁冬哥假意拿过毛毯给陈怀远盖上,陈怀远立即会意闭上眼睛装睡。
“胡团长……”梁冬哥打断胡滔的沉思,小声提醒。
胡滔见陈怀远醉过去了,也不好再坐下去,他站起来走到梁冬哥身边,想帮他把陈怀远扶到床上。
梁冬哥心虚怕穿帮,忙半抱住陈怀远,小声道:“不早了,团长走前去一趟参谋长那里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胡滔被梁冬哥说中心事,不要意思地笑道:“那我先去了,你照顾好师座。”随即拿起帽子和外套站起来离开了。
为什么胡滔对陈怀远喝醉这种事毫不怀疑?胡滔不知道陈怀远的酒量吗?当然不是,但胡滔没在意梁冬哥给两人斟酒的时候陈怀远这边只是七分满而胡滔这边都是斟十分满。喝着喝着,胡滔自觉喝得有点高了,这边陈怀远出现醉态,也是顺理成章。
胡滔一出门,梁冬哥抱着陈怀远的手就放开了,可陈怀远却八爪章鱼似的缠上来,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到梁冬哥身上。
“师座,起来了,不用演了,胡团长已经走了。”冬哥轻轻推了陈怀远几下。
陈怀远趁机打蛇上棍,耍赖道:“哎呀梁副官啊,我醉了,走不动路,你赶紧扶着点。”
“差点忘了,有人之前说自己会做到禁烟禁酒不用生活秘书照顾的。”梁冬哥闲闲地说了一句。
陈怀远顿时苦了脸,直起身来:“冬哥,这不是咱事先商量好的嘛,不能算我破禁吧?”
梁冬哥叹了口气,转身把准备好的葛根粉用茶水泡开,端了一杯过来:“师座,喝了解酒。”
“我没醉!”陈怀远这时候坚决不肯说自己醉了。
“没醉也要喝,对身体有好处,不喝就当你破……”不等梁冬哥把话说完,陈怀远上前一把抓过杯子咕咚咕咚两三下就灌下了肚。
“……禁。”梁冬哥傻傻地看陈怀远就这么把一大玻璃杯的水一下子全灌了下去,忍不住伸手给他顺气,生怕他呛着了。
陈怀远抓住梁冬哥正在胸前给他顺气的手,向下往自己腹部拍了拍,朝他笑道:“这下你放心了把?一杯水全在这里跟酒精打架了……可惜白瞎那半壶茅台酒了。”
梁冬哥被陈怀远喝水的壮举弄得还没回过神,在他腹部摸了一把,忽然没头没尾地冒了一句:“水喝多了不会把肚子撑大吧?”
还好那杯水已经下肚,否则陈怀远这会儿真要呛水了。
……
“居然还记得这事?你不说我都忘干净了。”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可让你刺激死了。后来喜欢做仰卧起坐也是因为这个,生怕自己有将军肚。”
“噗。”
“不过这也好,至少腰力练得蛮强。”
“又开始说混话了。”
“昨晚才求的饶,今天就敢翻脸不认?”
“谁求饶了!”
“没求饶你脸红什么。”
“……我,我晒被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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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道,中国历史上的行政区域名。清代和民国初年在省以下府以上设道。民国时贵州省共分三道,西部贵西道,中部黔中道,东部镇远道。
②旅比团高一级比师低一级,但抗战前大规模整军后就取消旅一级编制了,师下直接辖团。陈怀远是师长,却掌握着将近一个军的力量,想分编,就造了这么个借口。
③石炭,即石墨。
搂搂抱抱这么多章再不上H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最后这点就当H了吧【顶锅盖速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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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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