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听说你要结婚,”李加的话断断续续,表情茫然而又无辜。“索妮雅的父亲说你们定在四月六号,是双方
父母的决定,虽然不是很相信,想过要找你确定,可是你结婚又好像是早晚的事。”
佩林并不想听,从耳朵旁边刮过的话语,依然搅得心绪不宁。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人,不要说大的坎坷,就是平地起风都会让他们呈现危机。
李加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给,就判了他死刑。
起初会想不明白,时间一久,也就淡然了。
如今再提旧事,除了于事无补外只会徒增伤感。
让佩林想起那段勇往直前的日子,当时不觉得辛苦,如今回想只觉得境地难堪且身心疲累。
那时的他仿佛中世纪的浪漫诗人,又像旧时候的大家公子,为了爱情抛家舍业,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可行走
江湖。
有那么一刹那因为自己爱情的伟大而自我感动。那又怎样?仿佛一个人的独角戏,终是敌过不过世俗的种种。
信心当然是自己给自己的,而盲目的自信与自大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那么脆弱。又哪里有理由去怨怪别人?
如同索妮雅强词夺理时的表白“经不起考验的爱是真爱吗?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怨谁啊?”
稍加试探就能查觉李加如今的心境与当年大不同。
如同说当初完全被动,自己若是不找他关系就会终结,那么现在的李加除了积极响应还学会迁就。
什么都不说,隐忍着把他的放在第一位,哪怕是游览观光,李加茫目的瞪着眼睛在那里发呆,心神飘到远去,也不
会说“我们回去吧!”
李加心情不好佩林看得出来,可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为江江那个小鬼说话,连违心的安慰都吝啬。
一天下来,人就有几分憔悴,吃东西向来不挑剔的李加也会对着一桌子的鲍鱼蛤蜊皱眉“怎么又是海鲜?”
佩林笑着解释“是特色嘛。”
“这几天一直都在吃。”
见李加用叉子戳盘子里的食物,佩林单手顶着下巴,看得兴致盎然“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李加惊讶的看向佩林。
海景酒店视野宽阔,佩林身后就是绝美景色。
李加默默低头什么也没有说,显然因为自己的心不在蔫还是让佩林扫兴了。
佩林玩得不开心儿子也不舒服,两难中李加沉默不语。
看着他在那里煎熬,佩林还是不由得心疼,是自己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的。
像孩子一样任性赌气看谁更重要,真是越老越不像话,跟年轻人一般见识也太没肚量了。
伸手拍了拍李加的手背“有没有给江江买礼物?”
李加茫然的抬头看他,当然没有,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算有看到合适的礼物,因为佩林向前走,他也只是扭过
头多看几眼,没有做停留。
“你是父亲,为什么倒像是在惧怕儿子呢?”
佩林研究着李加脸上的神情变化。
李加瞬间张大了眼睛“那不是惧怕。”
当然不是惧怕,有爱才有怕,担心儿子误解,怕失去佩林。他恍恍不可终日,可是该来的迟早会,该走的早晚会走
,既然早就有觉悟,那还怕什么?
李加挺直了脊背不说什么,刹那间的神情,如同受难的神祗。
佩林觉得李加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吸引人的气质,如同淡淡的光环,令人的视线无法转移。
想开口,又不敢贸然惊动。
李加仿佛一瞬间就蜕变了,他还是他,却好像哪里不同。
是他又不像他。
岁月赋予男人更多气质,越是接触便会是感觉到他的变化,李加较以前变得沉稳,也更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
年轻时一有不满便会煽他巴掌的情人,如今坐在对面只是微垂着头紧握着手的内敛样子,令人更加心动。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确实都需要一副好性情。
以前就算再累也能一个人咬着牙抗下来,面对所有。
如今真的老了,只求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疲劳时看着他的脸,就有如吃到疗伤圣药般
这样的李加让他心疼、舍不得,又忍不住想要欺负,一再确认他是真的回来了。
感情上的单向付出与商场上有来有往的征战永远都无法相提提并论。
江江应该是随他母亲吧?佩林对李加的前妻无任何好感,自然也不会觉得江江继承了李加的血脉与外貌,就会和李
加一样。反而觉得,他是李加曾爱过别人的证据,是阴暗面的存在。其实爱屋及乌这个词,就有点移情别恋的因素
在里面。
常会因为喜爱某人而衍生到照顾他周围的所有。
其与说是因人而爱,不若说是捕捉某人的影子,与他有关的人或事都变得可亲可爱。
混杂着比情人少比亲情多的成份,却无法代替最初始。
对江江,佩林却找不到一丝一毫这样的感觉。于是觉得那样一个词是如此匪夷所思,他无论如何也体会不了。
不敌视也不亲近,他承认江江与李加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也不会抹煞掉他的存在,却实在提不起关怀他爱惜他
的心情。
李加不停的拨打儿子的号码。
没人接听的电话,终于通了。
江江懒洋洋的声音,还是那句“你在哪里?”
“开普敦”李加干巴巴的回答
江江冷哼“跑到那里做什么?啊?谁都不说一声就跑走,奶奶如果问我,我说你去哪里?奶奶,我爸不是在你那边
吗?”
不直面江江的阴阳怪气,李加深吸一口气。
大保妈说过不要与叛逆期的孩子较真,对于自己这个早熟的儿子,李加也从来没较过真。
李加为自己加油鼓劲后,壮着胆子问他“我买礼物给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半晌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良久到李加以为江江会挂掉他电话,才细细的传来“那里有什么?”
李加的心一瞬间柔软了。“我明天就会回去~”
“爸爸~,我腰疼。”儿子示弱般的低喃,李加恨不得立刻飞回到儿子身边搂着他的脑袋和羽毛盖住彼此,如同受了
伤害只能相互安抚的企鹅。
“是哪里痛?有没有吃药,怎么个疼法?”儿子早年是得过肾炎的,一旦复发,李加真是无法想像。他怎么就忘了
江江是需要多休息少生气的,像个管家一样的江江无事不操心,自己就把他当成成年人对待了。
其实儿子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哪里就能承受得住那么多?
28
佩林发现索妮雅变了,甚至有点虚伪的讨好的味道。
论起来做了亏心事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歉疚的那个人也应该是自己。她是查无实证,就算有证又能怎样?
他是钱佩林,就算偷吃都会坦坦荡荡。
偏偏索妮雅的表现并不像追究而像是刻意弥合,有点像刚结婚时的态度。
虽然是谈不上头疼,终究是有点啼笑皆非,都这把年纪了,又是亲自煎蛋又是布置餐厅,佩林享受起来都不坦然。
往年年底时,索妮雅的情绪最容易失控。
而今年自己放纵的行为,非但没有激化矛盾,看似有意外收获。
于是在看到单纯的儿子时有一丝愧意袭上心头外,对索妮雅佩林也和颜悦色中添了几分体贴。
人类最殷切的盼望,不过是得到别人的重视。也正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不会被对方放在心上。
没有享受过从头到脚都被珍视的感觉,在他眼里渐渐变成一种玩笑似的存在,这样的命运虽然可悲却无法改变。
人总要为任性付出点代价。
索妮雅有索妮雅的心结,仔细查证过才发现佩林其实有许多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如果是她的话,早就已经出手了。
也有许多问题的发现和决策是在她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的。
佩林是真正的上位者,多少危机就已被扼杀在萌芽中。有些应对在最初始时会令人感觉莫名其妙,把所有的记录调
出来,宏观的去看,索妮雅发现,佩林是个真正在沙盘上推演然后实践的人,从第一步就决定了胜利。就算中途有失误
,佩林也会扭转乾坤。看他多远决定公司能走多远,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这个天份。
钱母过来送腌酱菜时,索妮雅的热情大方,令钱母惊诧的同时高兴于他们夫妻关系的弥合。
佩林是做惯了戏的人,他们之间的亲昵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表面功夫当然是十足十。
儿子最近心情舒畅那是显而易见的,钱母私下里自然要打探一番。
“你和索妮雅之间好像改善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老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有可能再抱一个孙
子或者孙女。
佩林摇头否认“妈,你好像挺喜欢她的样子,不觉得在酸菜上绑红绳太较情了吗?”
索妮雅对吃的东西极为重视,腌酱菜那种看起来脏兮兮处理起来又麻烦物什,她当然不会弄,也不允许家里的仆佣
腌制。
因为大厨自己发过一次大酱,偶然看到他用木架捣弄那堆白花花的大蛆时,索妮雅几乎要把那人辞掉。
而钱母第一次送酸菜上门时,那一坛子的烂白菜,上面还飘浮着可疑的物质,索妮雅实在接受不了。
她以前吃过的酸菜是成品,且是炒好后放在形状别致的陶瓷小罐里,然后在烤架上又细细烤过,合着肥美的牛肉。
即爽口又美味。
这种粗加工半成品,大小姐是真的没有见识过。
钱母再送东西上门,就会精加工细琢磨,萝卜撕成细丝黄瓜切成小片,放在精致的保鲜盒里,而酸菜,则整齐的片
好,然后用红绳捆绑。
当然对媳妇的挑剔不满,可那是攀来的高枝,谈不上忍气吞生,却一点威风都耍不得。
当年李加母亲对儿媳挑剔时,私下对她说“那么大岁数还那么懒,早晨起床只顾梳洗打扮自己,被子都不叠,你看
晾在那里的袜子内裤,一排七个,一周只洗一次,像万国旗一样,丢不丢人?”
“做饭也不好吃,煎鱼时,我都说过不要像炒菜那样用铲子拨拉来拨拉去,她偏那么翻。然后将鱼炒得碎碎的,竟
然还问我,妈,怎么会这样?”
当时她还一起点头说“就是就是”而现在连私下抱怨都不行,因为儿媳家的门弟,连厨房里的设施她都搞不明白,
许多电动小零件,看起来奇形怪状都不知道是怎样用的。只会半笑的口吻说“榨蒜泥还要用电动筛,我们用刀切切一切
钟不到就能搞定。”每次说到那些既笨又高档的设施,都好像在显摆一样。
帮忙料理过一次烤牛排,几乎被索妮雅当菲佣支使,“妈,你忘了插探热针了。”“妈,不要倒酱油,用红酒。”
而背后又不得不往自家人脸上贴金。“索妮雅很能干,确实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做过的菜,见都没见过,跟她学习了不
少新花样。”
“看,我的衣服是索妮雅买的,嗯,面霜也是她送的呢,9XX一瓶,我说不要,她非给。一点都不挑剔,我们逛街
试内衣还替我往里面掖那个。”
人前笑得见牙不见眼,人后受气,忍不住又要跟儿子抱怨。“你看她说话的那个态度,真是,目无尊长,是在训我
吗?”“牛仔裤那么短我就不说什么了,裤门都不系,还在钮扣上拴钥匙,竟然告诉我是流行,天啊,没人说过这是耍
流氓吗?”
儿子笑“你和她一般见识干什么,她有口无心的,没什么算计。算了,我们两夫妻哪分得那么清,她家的东西早晚
都是我们家的。”
母亲听了儿子的臭无赖理论,心里自然平衡不少,笑着拍他大腿“可不要让别人听了去。”
多少年下来,就算有所不满也都自己消化掉了,剩下只有一副和蔼可亲。用索妮雅对她爸讲的话就是“我婆婆真是
个好人,从来不挑东捡西。”
忽然想到李加,钱母试探着问“听李加妈说李加回来了?”
佩林莫棱两可的唔了一声“是吗?”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问“有没有见过他”时,佩林递给母亲一件礼物,是鸵鸟蛋。上面的喷绘形象而又艺术,佩林妈
皱眉“嗐,家里都有好几个了,不得吃不得用,买它做什么?”
佩林笑“索妮雅送你的面霜好像很好的样子,妈妈用过以后越来越年轻了,我让助理买了一套送你,有没有收到?
”佩林妈笑着点头“有收到。”“嘘悄悄的,别告诉她。”“我知道,这样的事不用嘱咐。”“啊,黄女士,你变漂亮
了,钱总有没有发表什么感慨啊?”佩林妈笑着拍儿子的头“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拿爸妈打趣。”
一场试探无疾而终。
媳妇留饭,婆婆当然要考验一下她的手艺。
就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总会几道面子上的菜肴,以此证明自己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惠派。
海派焗虾披萨,佩林妈当然吃不惯。
可是婆媳闲话时光,却很温馨。
饭后两个女人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谈,而佩林则踱到阳台上讲电话。
儿子单手插兜,时而笑得爽朗,时而细语低喃,母亲一时间恍惚得失神,这样的儿子既让她高兴又让她忧心。
索妮雅抱怨“薛阿姨给松松请了音乐老师,我们一周只去一次,竟然还给孩子安排一小时的课程,就好像我们松松
平时不学一样。真的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搞得松松现在都不愿意去姥爷那里,一看到钢琴就害怕。”
佩林母亲有听说过这位薛阿姨的一些事,索妮雅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对后母的报怨。再进门一位丈母娘?钱母
不由得不心焦。
看到钱母细细打听为自己出谋划策,索妮雅有时不得不感慨“有妈真好,如果自己母亲还在的话,哪里会有这样的
烦恼。”可是有些忧虑真不是能和婆婆讲得清楚的。
“那你父亲怎么想?”
“好像也没什么想法。”
“其实,人总是要有个伴的,尤其是老人。”索妮雅怔住了,“总要有个伴”这话似乎父亲也曾说过。可惜她从未
想过父亲也会有需求,父亲的幸福都是在她幸福的基础之上,父亲是她的,她离不开。
索妮雅恨恨然“那个女人最好把尾巴夹紧,我早晚会抓住她的把柄,她我才不会让她抢走我爸。”丢了老公就已经
够惨了,父亲再丢掉,才不要。
佩林与索妮雅站在院子里,目送司机载母亲回家。
汽车渐渐消失在门口,索妮雅半转过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送给我妈的那件外套很好看。”
听到老公的赞扬,嘴角溢起一丝笑“当然,我向来有品味。”
佩林哈哈大乐,半靠在柱子上脸带笑意端详索妮雅。
索妮雅不满“笑什么?本来就是。”
佩林上下打量索妮雅,微笑的样子,令她不觉心中一动“看我做什么?”
“你好像不一样了。”
索妮雅无名指轻轻滑过下眼底,极力抹平那几不可见的细纹。就算她脸上有再多的痕迹,昏暗的前廊根本就看不清
。
那涂着丹寇的手指轻滑过面庞,显得异常妖艳动人,佩林由衷的赞叹“变得漂亮了。”
女人随着岁月的增加,保养有方便会将年龄的距离缩短几分,而且愈发的有风韵。
而近期,可能是因为新鲜爱情的灌溉,索妮雅自内而外散发着成熟美,有种风情万种的艳丽。
佩林忽然惊觉,不经意间,周围的人都在一点点变化。HTtρs://Μ.Ъīqiκυ.ΠEt
并没有相遇在对的时候,没有正确的关系,如此错位,又都懒得再较正。
偶尔的某个瞬间,比如现在,佩林就会因为自己不是双性恋而觉得愧疚。
她本应过得比现在幸福。
一错再错,除了索妮雅的坚持还是因为自己不肯放手的缘故,在她第一次有外遇时便施尽手段打压,诱惑,笼络。
一个人不幸很苦,别人的快乐就显得异常刺眼。
爱钻牛角尖的女人就算有的时候再可恶可憎,依然有可爱的一面。
如果她是自己养的那该多好!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有这样一个女儿,像公主一样好好宠溺。
索妮雅贴近佩林“那你有没有再动心?”
佩林轻笑,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略带揄揶的口气“我不是一直都很心动?”
索妮雅侧着脸自他掌背轻轻摩擦“佩林,你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其实你很介意别人说人是靠老婆发家。”抬眼看
进佩林眼里“可是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不一定要白手创业才能证明,你有实力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的。”
佩林叹气“不是那样的。”
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贴心的说过话,如今却有一吐为快的愿望。从新公司的构思,到老公司的停滞不前。元老
们的阻碍,沉积多年的癖病,稳而求胜的大公司当然不愿意做出伤筋动骨的革新,而又要顾忌他们的红利,又想调整架
构哪那么容易?如同想大干一场的人却被束缚住手脚。
佩林的话真假皆有,若是他坚持改革,自会有另外一番论调。但是考虑到个人发展前景,当然要基于自己利益的立
场在谈论。以双赢为前提,多一份理解便是多一分支持。
站在自家门口,谈自家生意,两人都无比认真。
共识有,分歧也有,谁都不点破,便看似其乐融融。
大半个小时下来,两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与对方真正贴近了。
看着有点转性的妻子,佩林隐隐有种希望,他们的关系或许会有另外一种改善也说不定。
男人闪烁的眼神令索妮雅不由得再次生出暇想,鼓足勇气苦笑着问佩林“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佩林挠头“不是不喜欢。”
这种问题多年前他们无数次探讨过,看似得出多少结论,其实都无疾而终。
“佩林你要不要摸一摸?”索妮雅有点委屈的半调笑似的要求,虽然自我安慰,不用真的期望他做什么。还是心怀
侥幸的想,或许有变化也说不定。
佩林苦笑,看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点免疫“不要再难为我了。”
女人泫然欲泣的表情令人不忍,只得顺着低胸小礼服的领口探了进去,虽然想一想那悬挂物,内心深处还是会泛起
排斥感,却没有到恶心得想吐那么严重的境地。
索妮雅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
佩林讪讪的缩回手。
坐到回廊的石椅上两肘支腿,抬眼看她“还是不喜欢啊。”
唐森私下里说老婆往里面垫硅胶,摸起来那感觉糟透了。索妮雅当然是正品,可是对于佩林来讲,虽然有暴殄天物
之嫌,可是真的分不出有与没有之间是什么区别。都像胶皮娃娃一样,令人不舒服。
索妮雅无力的靠着石柱“我早就知道。”
当然早就知道,只是不再试一次不死心而已,于是又一次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放置在佩林裤袋里的电话在轻轻震动,特别的铃声,旋律轻缓,那是李加喜欢的节奏。
佩林隔着口袋悄悄的按下消音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谷阳的平衡木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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