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睡了一宿,到家时正好赶上央视早新闻。
苍梧一进门就规规矩矩鞠了个躬,斯斯文文说了声“伯父伯母好,打扰了。”表现得很有教养很有礼貌,小嘴很甜。
老爸老妈不愧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前辈,反应的可圈可点,既没有过分客气也没有过分热情,就像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对自己亲闺女存不轨之心有不良想法的臭小子,而是隔壁老王家来串门的小强哥。
不过话说回来,对他们来讲,苍梧的确应该比小强哥要更熟悉也更亲切点儿。
因为打从小强哥不穿开裆裤后,身体的某些部位具体长什么样,作为邻居是无缘得见无从知晓的。
但苍梧就不同了,一个照面,一览无遗……
有了这样深刻而全面的了解做基础,老爸老妈看苍梧的眼神中明显充满了自家人的温暖,比看我的时候慈祥和蔼多了。
老妈一边往桌子上摆早饭,一边指挥苍梧拿筷子端碗盛豆浆,毫不客气得心应手。
老爸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半满的酒瓶子,弥勒佛似的一咧嘴:“小傅,来两口?”
从我这个角度,明显看到苍梧的手微微一哆嗦……
但下一秒,却气定神闲的说了声:“好。”
他可以悍不畏死,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正想阻止,就听老爸哈哈一笑:“别紧张,大清早的咱不整二锅头,弄点补酒养养身。”
补酒也是酒,万一再把这头老虎喝出个三长两短,我上哪找被皮蛋拐跑的牛牛小受去?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喝。”
“上次是因为空腹饮酒,而且喝得有些急,才让伯父见笑了。”苍梧拿着两个酒杯走过来,一一倒满:“我的酒量虽然不大,但陪伯父喝几杯还是可以的,也是应该的。”
我瞪他,他冲我笑笑,然后我就放心了。
既然伤势已经痊愈,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太大问题。最主要的是,我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弄个血流成河的凶杀现场去考验老爸老妈的心脏承受能力。
在这方面,他还是很靠谱的,或者说,他其实各个方面都挺靠谱的。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被自己的狗屎运感动得热泪盈眶。要知道,现如今找个靠谱的男人,简直比找个会背唐诗宋词懂宫商角徵羽的ET外星人还要费劲……
老爸被苍梧的甜言蜜语哄得通体舒畅,笑得见牙不见脸:“我就说嘛,哪里真有年轻人是滴酒不沾的?来,咱爷儿俩先用这个五种粮食六味补品酿成的玩意儿热热身,为晚上的大战江湖做准备。”
我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晚上要干嘛?”
老妈一口豆浆一口油条抽空答了一句:“家族聚餐。”
我默默地吃下两个肉包,然后拍拍不明所以的某现役神仙的肩膀:“赶紧跟玉帝联系一下,问问如来佛祖有没有空罩一下你。”
苍梧:“…………”
奶奶和外婆想当年都是爱国爱党的新中国女性,积极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争做‘光荣妈妈’,多干快上的分别生了八个儿女,儿女又生儿女,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第三代排行中,我在老爸那边是最小的,在老妈那边是最大的,所以向来受到的关注就比较多。这次听闻我带了个准女婿回来,大家伙儿的热情分外高涨。从五湖四海拖家带口的来到了一起,路远有事实在无法赶回的,也纷纷发来了贺信贺电……
综上,我有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另外,本地的彪悍民风除了反应在呼啸来去神出鬼没的板砖上,还比较集中的体现在了酒桌上。简而言之,男女老幼几乎个个都是酒经沙场酒经考验的好同志。筆趣庫
当晚,我们在酒楼里摆了五大桌,下至刚满月的奶娃娃上至九十岁的老爷爷,热热闹闹鸡飞狗跳,四世同堂。
苍梧光是跟所有人打了一遍招呼就已经晕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好容易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身边坐下时,小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我低声问:“感觉如何?”
他沉思片刻,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待会儿,我要向这里所有的长辈们敬一轮酒吗?”
“当然不是!”我断然否定,随即补充:“按照规矩,起码三轮。”
“…………”
苍梧白着小脸,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垂死挣扎:“老人家总该以茶代酒的吧?”
话音刚落,我那老革命爷爷便指着桌上的一瓶茅台慈眉善目的说了句:“小傅啊,我喝不惯那些红酒啤酒。等一下,我喝这个,你随意!”
另外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佛爷笑眯眯的一起点头附和……
这顿饭从太阳小偏西吃到午夜凶铃出没,席间的气氛一直很热烈,堪称金戈铁马气壮山河,几个叔叔倒下了,几个舅舅站起来了,前赴后继此起彼伏。
老爸和苍梧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背靠着背,相互扶持彼此掩护,始终屹立在战斗的最前线,并一路□到最后,造就了一段荡气回肠的‘不倒翁婿’新神话……
据事后调查,群众普遍对苍梧当晚的表现表示满意。
在酒桌上阅人无数的亲戚们认为,酒品如人品,一个人的秉性如何,在他喝酒的时候,尤其是喝醉了以后,是最能看得出的。
苍梧不是千杯海量,但酒来杯干,非常之干脆豪爽。后来即便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却不吵不闹不发疯,言行举止没有什么太过离谱失态之处,可见意志力和自控力都相当过关。
老爸虽然对自己的这个准女婿也没什么挑剔的,不过对群众总结的两点意见有所保留。
因为他自己在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最擅长打酒官司,喝醉了以后嬉笑怒骂鬼哭狼嚎揪头发撞墙……
回到家,苍梧再也撑不住,倒头便睡。
一开始应该是酒精的作用,他睡得不大安稳,拧着眉毛翻来覆去,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着的轻哼,类似呻吟,配合潮红的脸色鼻头的薄汗怎一个了得,让我差点按捺不住兽性大发当场将之‘坚强’……
天亮后酒劲散了才慢慢好转,恢复了一贯的睡态,仰面躺着,脸微微侧向左边,眉眼平顺呼吸平稳,不说梦话不磨牙。
虽说上次见面的乌龙场面令老爸老妈误会闺女的‘本垒’已然失守,但我与苍梧现在毕竟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能太罔顾国人的传统礼数明目张胆的‘非法同居’。
所以我仍旧住在自己的房间,苍梧则住隔壁的客房。
昨晚一回来,我便搬了个小板凳守在苍梧的床边,整整一宿,就这么看着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早饭是就着‘睡美人’的秀色可餐解决的,不过午饭时老妈终于忍无可忍,将我揪了出去。
在我们家,老妈的意志就是最高指令,违抗者杀无赦。
我只好乖乖来到饭厅,只见老爸已经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那小子还没醒呢?”
“没。”
老爸摇头晃脑‘嘿嘿’一乐:“没酒量有酒胆,俗称傻大胆。”
老妈一巴掌将他拍飞:“那不叫傻,叫实诚。再说,如果不是为了给咱们宝宝面子,人家小傅至于那样玩命吗?”
“对对对,你永远是正确的。”老爸先冲老婆表忠心,然后又对我说:“小傅人不错,对你也上心。这个小伙子,可以有!”
我点点头。
老妈趁热打铁:“照我看,干脆你俩今年就把事给办了。他户口本带了没,不如等民政局一上班就先去领个证。”
我无力的撑着脸:“用不用这么急啊?”
“用,怎么不用?这就像是前几年的房市,出手一定要快,只要稍稍一犹豫,黄花菜都凉了。”老妈说着说着开始痛心疾首:“就该在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买房的,那一年,上海的房价才不过五千……”
“那一年,春哥还不能保佑人们不挂科。”我果断阻止了老妈继续在悔不当初里不可自拔,吸口气,咬咬牙:“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顺便跟你们商量件事儿。我和苍梧,将来不打算生孩子。”
老妈看了我几秒钟,又跟老爸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然后问:“谁的主意?”
“我们俩的。”
“小傅是个孤儿,怎么可能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老妈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宝宝,你不能这么自私的,要学会为他考虑。”
“你误会了,是不生,不是不要。”我说得很诚恳,睁眼说瞎话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过两年等生活稳定了,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孤儿。苍梧说,他长这么大,受过不少好心人的帮助,所以想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回馈社会。”
现如今,报复社会的远比回馈社会的人要多。
作为根正苗红善良质朴的一代人,大约也有所感动,沉默了一会儿,老爸发话:“现在决定这个还有些早,不过宝宝,我和你妈妈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无论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看着他们,生我养我的,不再年轻的父亲母亲,我的鼻子忽然很酸。
在眼睛彻底模糊之前,我一头钻进老妈的怀里,抱着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腰,像小时候一样埋进整张脸,蹭来蹭去的撒着娇。
爸爸妈妈,不能给你们添个血脉相连的小外孙,对不起……
回客房的时候我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清粥,准备把苍梧强行弄醒,让他吃饱喝足再接着睡。结果一推门,发现‘睡美人’已经起来了。
应该是刚从浴室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看上去有些魂飞天外的苍梧,脸上和鬓边的头发都沾了些细碎的水珠,雾蒙蒙的眼睛晕乎乎的模样,有点萌。
我把碗搁在床头柜,捏住他的两只耳朵使劲摇了摇:“卖萌是可耻的!”
他闭眼抱头直讨饶:“别晃别晃,要炸了!”
“活该,让你再傻大胆!”我放开他,拿过粥:“这是老妈特地为你熬的,快点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睡。”
苍梧老老实实的听话从命,几口喝完,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神志:“几点了?”
“下午啦!”
“果然醉得够厉害……”他捏了捏眉心,然后抬头看着我:“小蔷,你没休息好吗?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圈黑得像熊猫,脸色难看得像白无常。”
我怒:“你不毒舌能死啊!”
他笑着站起来,揉揉我本就乱成草窝的头发:“昨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对不对?”
“不然难道是鬼?而且,何止晚上!”
“对,还有白天。”
我狐疑着打开他的手:“你不是一直都没醒过,怎么知道的?”
“感觉。”
“男人也有第六感?”
苍梧没有再跟我继续耍贫嘴,一把将我捞进怀里,双臂收紧,箍得我险些岔了气,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透着莫名的沉甸:“小蔷,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照顾我。”
“有什么好谢的,我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你不是也一样?”
我任他搂着,伸手慢慢覆上他的背脊,隔着棉睡衣仍能摸到一条疤痕,从左肩延到右腰,那么长那么深。虽然如今已经愈合基本平复,但不难想见,当时是怎样的狰狞,该多疼啊……
“我家里人对你还算满意,说你老实本分傻呵呵的,将来一定是个妻管严,所以爸妈让我们今年就把事给办了。”
苍梧闷笑一声:“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结了婚,你就是我老公,要养我一辈子的。”
“绝对没问题!”他放松力道,用下巴轻轻磕着我的发心:“我已经都想好了,烤肉店的生意不错,收入也很稳定,牛犇在账上还给我们留了一笔钱,差不多够首付。回去咱们就抽空开始看房子,先买套小点儿的,等过两年攒够了钱再换大的。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孤儿。”我微微向后仰,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男孩儿,最好不要超过三岁,比较容易培养感情。我希望,他能像你的缩小版那样可爱,有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红嘟嘟的小嘴,永远都是一幅很臭屁的德性。”
苍梧愣了愣:“为什么要……”
“我刚刚已经跟爸妈说过了,他们不反对。”
“可是……”
我抬起手,用指尖按了按他蹙起的眉心,抚平:“我相信,我的神仙爸爸和妖怪妈妈,也会同意的。”
苍梧的身子猛然一震,神情迅速变了几变,随即眸色一凛:“是莫伶?”
“那天我去查你的岗,正好捉奸成双。”
“什么捉奸,胡说八道!”苍梧明显带了怒意:“我是命令她即刻离开,再也不得私自出族!她竟敢……”
我耐心帮他分析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残酷现实:“这很正常,你现在又不是她老板,她为什么还要听你的命令?”
苍梧愤愤然哼了一声,高高扬起的眉梢一顿,默了半分钟,再开口时,没了怒气,只余小心翼翼的不确定:“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包括……”
我笑了笑,极力稳住声音里的颤抖:“天劫。”
苍梧的脸色蓦地一白,连带着双唇的血色也几乎瞬间尽褪,搂着我的手臂僵硬得仿若没有生命的岩石,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我叹了口气,踮起脚在他的嘴边啄了一下:“苍梧,我依然在这儿。”
他一瞬不瞬的看了我许久,终于渐渐放松,随即,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前倾,将全部的重量压在我的肩膀,喃喃自语般的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是啊,你在。还好,你在。”
所以我在,对他真的很重要。
那么我想,我的选择没有错。
苍梧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丫跟螃蟹似的,骨头里面都是肉。没两分钟,就压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脑门冒汗喘粗气。但我没有动,就这么稳稳地站着,撑着他。
以前,一直都是他在苦苦支撑,现在换我来,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那些过去的事儿将来的事儿,上辈子的事儿下辈子的事儿,都太遥远了,不做考虑。
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而且极其鼠目寸光,能看到的永远都只是眼前的这三年五载,这一亩三分地。
我只知道,今年我要跟苍梧结婚,买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三年后争取换套大一点的,至少得两室一厅,因为小孩子需要独立的卧室。
再然后,就是一家三口的小日子,琐琐碎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再再然后,就已经超出我的计划能力范围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总会来,也总会有办法去面对。
只要,我和他在一起。
我问苍梧,不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怕我压力太大,像以前那样又一次落跑了。
他说是,不过除此之外,还因为希望我能够真正的再度爱上他,而非仅仅缘于感动。
我说笨蛋,女人本来就会因了感动而心动的,这二者之间又哪来的界限分明?
他便俯下身,与我额头抵着额头,一个劲儿的笑。眉心打开,眼角弯弯,双眸晶亮。
接下来几天,苍梧在我家的地位就像如今多重政策调控下的房价,一路飙升。
各家庭成员的排位变化如下:
以前——老妈,窦地主,老爸,我。
现在——老妈,苍梧,窦地主,老爸,我。
对此,常年稳坐倒数两位的老爸和我的情绪还算稳定,一下子从榜眼掉到探花的窦地主应该比较不爽。不过,估计也就只敢在肚子里默默腹诽蹲墙角画个圈圈什么的,万万不敢当面对苍梧表达出任何的不满,更别提主动挑衅了。
毕竟万兽之王的气势不可小觑,即便往上数八十辈子也不一定有幸能见着一根虎须……
哦对了,这里需要简单介绍一下窦地主——
性别:男。年龄:5岁。品种:博美。物种:狗。
窦地主三年前入驻我家,凭借摇头尾巴晃的谄媚小样儿毫不费劲的俘获了老妈的芳心,获得了老妈的撑腰。平日里作威作福傲视天下,明明是个小哈巴狗却偏偏把自己当藏獒,见谁吼谁不高兴了还龇牙咬上爪子挠,我和老爸这么多年来没少被它欺负。
尤其是偶尔回来的我,在狗仗人势的压迫下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是想起来就要掬一把伤心泪。
俗话说得好啊,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看着在苍梧面前夹着尾巴蹑手蹑脚沿着墙根溜边走的窦地主,长出一口恶气的我忍不住要仰天大笑,哇哈哈,小丫挺的你也有今天!
不过这貌似也从侧面说明,无论做神还是做妖,做兽还是做人,我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柴……
自从老妈知道苍梧喜欢吃肉,掷地有声的承诺了一句:“跟着我有肉吃!”后,我家的饭桌就成了全肉的盛宴,连片菜叶子都见不到。吃得我两眼充血,窦地主‘汪汪’之乐。
怪不得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可老妈对着苍梧母爱大泛滥也就算了,按道理应该与女婿站在对立面的丈人老爸居然也跟着凑热闹,一天到晚慈祥得那叫一个一塌又糊涂。真是让身为他们亲闺女却被无视到底的区区在下我,情何以堪……
吃饱喝足闲来没事,我们四个同为‘宅’属性的家伙就在客厅里支一张桌子,东南西北各占一边,聚精会神研习‘54号文件’。
窦地主则昂首挺胸雄踞于东南角方向,淡定围观斗地主。
牌局结束时,看着因为赢了半斤猪肉钱而兴高采烈的苍梧,我觉得我现在的人生,就像一个杯子里放进了两把牙刷。
洗具,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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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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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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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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