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嫡孙原绡老爷子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疼爱,但是言行举止间还是能察觉到些许亲厚的。一向不可一世的小子在老爷子面前也表现得甚为乖巧,遣词用句都十分恭敬。不过在原意看来他们更像是夫子和学生,对上脸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功课。
老爷子显然对原绡的教育情况很是感兴趣,或许换成很不服气更恰当。不管原绡回答得怎么样,老爷子都是不辨喜怒地应一声,很是不以为然地样子。在他看来,原绡应该给自己带才更有出息吧。
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出老爷子对原绡也没有寄予过多的厚望,并非他对外姓齐的原因,而是经过考察后并不为老爷子属意,否则就算冲到亲家公门前耍枪杆子,老爷子都会把自己的继承人给要回来。
真不知道老爷子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样,柔滑谨慎的老爸和隐忍内敛的大哥居然都没办法使他满意。别看老爸前程似锦在家里众星拱月,但他并没有接老爷子的班,而是走了其他的路子。大哥从商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想来是并不在意的。就算是二十年后,老爷子发须皆白了,也没见他有选定自己的继承人。
果然军人就是倔脾气,宁愿自己的事业就此中断,也无法忍受交给一个不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人。只是这种理想如果就是他自己的写照的话,那恐怕等他入土投胎了也寻不着一个。
吃饭的时候因为家庭成员太多,大小餐厅里分了好几桌。老爷子和一干家庭里的紧要人物包括原小朋友坐一桌,原意级别不够,也懒得去听那些倒胃口的权谋利弊,挑了个桌上的人看着眼熟的位置就坐了下来。原意的加入很受欢迎,众人一边谈笑一边总不忘帮她夹菜倒饮料。
原意也不像自己小时候那么拘束,一边口上抹蜜叔叔婶婶地叫个不停,一边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等到吃饱了说了句慢用就溜下了椅子,转悠着闪到了偏厅。
老爷子家里的屋里的布置一眼看上去都很简单,没有什么多余华丽的摆设,但是细细去辨别,就会发现这里每一件器具都不是凡品。比如说那些闪着丝绸光泽散发出清雅香味的沙发木柜,都是上好檀木定制的。比如说那摆在架子上的藤器,那是四川藤器,做法极为讲究。先把用水浸泡过的藤条围绕骨架巧妙地进行编结后先拉经线,后编纬线,制作藤椅是用整枝的藤条做背和座以求结实,用对剖的藤条缠扶手为了紧密,而最引人称道的是编结接头全部藏而不露。这个很符合老爷子的看上去刚硬耿直实则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个性。
更别说那些看上去没什么招眼的几盆兰花和皮影画,放到黑市上都是要破六位数的。
这个老爷子,其实也是闷骚型的啊。原意往沙发上一靠,不无搞怪地想着大不敬的念头。难怪老爷子以后会住进拥有全北京最高的房价贡院六号,那奢华到披金带银的房子和老爷子的硬汉形象形成极大的反差。
百无聊赖地把本就很熟悉的偏厅来回扫描了好几遍,原意顺手从茶几上的竹编水果篮中抓起一个橘子,三两下剥去皮后开始像小姑娘绣花一样撕去里肉表皮上的白色细丝。
曾经有朋友说过,看原意吃橘子绝对是一种煎熬,因为只要原意开始剥桔子,就必须要把整个橘子剥得光洁溜溜看不见任何白色细丝才肯放进最终嘴里。而这一项工程,大约要花上半个小时左右。所以只要有原意在的地方,熟悉她的人都会自动自发地把橘子收起来。为此原意很委屈。她只是喜欢把皮剥掉而已,这么简单而又纯朴的爱好又没碍着别人什么,凭什么要被阻止啊。
现在正好没有任何人,原意一下子情绪高涨,埋起头就开始处理手中被当成水晶一样轻柔对待的橘子。
时间在原意毫无意义地工作中流逝,等到手边的托盘里已经堆了小小一叠的白色细丝后,原意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用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眼神赞美了一下手心里这颗被揉捏了半个多小时的橘子,原意一点也没为这个倾注了不少精力的艺术品施舍一下珍惜,掰成两半撕下来一瓣塞到了嘴里。
被手心捂热的橘子并没有多少甜蜜的味道,原意却觉得一下子甜到了心里。就在她又扯下一瓣扔进嘴里时,原意不经意抬头,正对上一双苍利的眼睛。
嗬——
原意倒吸一口冷气,嘴里的橘子汁呛到了气管,原意捂着嘴捶着胸剧烈咳嗽起来。老爷子啊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老爷子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肃冷的神色坐在了原意的身边。
原意郁卒地发觉自己咳嗽得更厉害了。
等到原意好不容易平缓下呼吸,胸口喉咙口已经火烧火燎地疼了。
老爷子也没说话,慢条斯理地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把玩着,略微凹陷的眼窝有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原意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他手中的那个橘子,一边忐忑一边安慰自己。只是剥个橘子而已,没关系的没关系。
“你几岁了?”原意还在做心理建设,冷不丁地听到这样一句问话,差点下意识就吐出25岁这个答案,及时收口后冷汗一下子沾湿了背后的衣服。
“过年就五岁了……”原意这次是真的因为局促紧张而变了调子。
“哦。”老爷子还在翻转着那个橘子。“认得字?”
原意点点头,“会。”原意本来想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却生怕说多错多,只能含糊着胡乱地应了一声。
老爷子放下橘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和一个小本子。
“来,写两个给我看看。”
原意连忙站起来伸出右手去接,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中途自然地垂下右手撑在茶几上,另一只手接过本子。
本子翻开,前面几页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东西,原意不敢多看,匆匆翻到后边的空白页后笨拙地打开笔盖。原意抿唇用力地握着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那两个应该可以划分到一年级小朋友的字体,她有些不安地想把本子递过去,手却在眼角的余光落在茶几上的橘子皮时颓然落下。
抬眼,果然看见老爷子似笑非笑。
原意只得悻悻地把钢笔从左手换到右手。
她在大学的时候有学过用左手写字,但只练习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她本想用左手字来蒙混过去的,只是老爷子看她剥桔子剥了那么久,会不知道她是惯用左手还是右手那才真是不可思议了。
原意一边恨恨地努力把字体写得幼稚一些一边在心里泣血。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剥桔子真的不是一个有利身心的爱好。
老爷子接过本子,虽然脸上还是维持着面部神经坏死,但原意分明看到他眼中恶劣的笑意。
好吧,她认输了。在这个精于刑讯的老狐狸面前试图掩饰,比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还要不自量力。
老爷子盯着本子上的名字,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才肯罢休。原意知道自己玩不过他,也就任由老爷子折腾。反正她就是个内陆湖,怎么翻腾也掀不起浪来。
“丫头。”老爷子合上本子放回自己的口袋中,目光笔直锐利地盯着原意,“你觉得七叶怎么样?”
啥?七夜?原意茫然地看着老爷子。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骚动,老爷子脸色一沉,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原意崇敬地看着老爷子。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啊,学不来的。
没一会偏厅里进来一个人,是脸色惨白的原淳君和他的妻子安。
“叔叔。”原淳君在老爷子的皱眉中差点双腿一软要跪下来,安不悦地撑着他,神色坦然而措辞小心地禀报。
“叔叔,紫萱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地进了军区,现在正在外面闹腾着要进来看您。”她的语气不卑不亢,话语中似乎全然没有维护自己孩子的意思,但是细细一琢磨,却又不得不佩服她说话的艺术。
原意欣赏地看着这位精明的婶婶,不得不说,紫萱那女人很大一部分的个性遗传自她。看上去粗放随意胸无城府的无害样,心里头自有一番算计。而稍显软弱的原淳君也全靠了这位贤内助,才不至于被老爷子逐出家族的权力中心。
老爷子冷笑,“我今天才明白了,原来军区的防卫是这么弱的,一个小女娃都可以随意出入。”
原意大囧。老爷子你说话也太轻巧了,什么叫“一个小女娃”?你别忘了你曾经把她扔到特种兵部队五年的事啊。紫萱那女人的恐怖不仅体现在行动力上,还有那连部队里的某些军人都胆寒的武力威胁上。她根本就是会移动的人形兵器,还是杀伤力特大的那种。
外头又走进来一个人,是二伯原裴旻。
他笑着看了看原淳君和安,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说:“叔叔,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当值的哨兵了,紫萱那丫头并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晚饭前后只有杨政委那里的车子出入过。今天除夕佳节我也就没打电话过去问,想来是他们不晓得状况,载着紫萱丫头进来的。”
高下立分。
原意的视线在原淳君和原裴旻徘徊。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在能力性格方面却差了那么多,也亏得原淳君生性憨实,否则心理不平衡之下引出什么同室操戈来就不好看了。
原老爷子似乎端平了一碗水,对原裴旻也不假辞色。
“也算那丫头没白长一个脑袋。”虽说是不允许她进来,但是看到自己的孙女能有勇有谋,老爷子也不免快活几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发现老爷子脸色稍霁,原裴旻连忙试探,“那么,还是把紫萱丫头关在外面?”
老爷子横了他一眼,脸又摆了起来。“关着!我这里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我今天就要把这个规矩给定下来,谁还敢犯,就和那丫头一个结果。”
虽然原意很想说既然规矩是今天才确定的那紫萱自然也就没有违反规定,没道理把她关在外面,不过想到今天这场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加上自己也自身难保,原意也无法多去体谅那一对叔婶的心情了。
外面的喧哗更加大了,原万仞忍俊地走了进来,“叔叔,紫萱丫头不愧为你最可疼的孙女,她可是带足了工具在爬墙了。难不成今天我们要陪这个丫头上演全武行?”
老爷子一瞬间也扭曲了脸色,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发怒好。沉默了一会后他突然把脸转向正在重新体验往事的原意,慢悠悠地问:“小丫头啊,你说该怎么对那位姐姐好呢?”
屋里的另外四个人都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来回看着老爷子和原意,不明白一向心思难测的老爷子这次又在盘算着什么。
感到身上的温度一下子上升,原意也在心中叫苦不迭。苦苦按捺下警戒的表情,原意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
“什么?那位姐姐怎么了?”以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应该还没有办法把事情完全弄明白才对。
老爷子很有耐心地解释,“你这位叔叔的女儿去年没有在今天这个时候回来吃饭,这违反了我们家长久以来定的规矩,所以爷爷要罚她以后都不准进来。现在她已经在门口了,你说爷爷要不要放她进来呢?”
原意歪着头做出思考的模样,心中也在盘算着。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虽然那女人正在外面不屈不挠地闯门,但是她后来告诉原意这次只是做个态给她父母看而已。进不进这个房子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更甚至,她更倾向于不要进来。虽然从很小就被老爷子扔进部队训练,但心性自由随意的她并没有参军或从政的意愿,她有自己想过的人生。只是为了不让父母们责怪阻拦,她也只能上演这么一出了。没想到是,老爷子居然会配合她一起演。
紫萱说的是配合,也就是说原老爷子是知道她的心思才故意表现出这么强硬的态度的。这让一直以为老爷子不近人情的原意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不过也不排除原老爷子借此立下规矩的意图。
现在双方都暗含着不想进来的心思,那么如果她说放,不说对老爷子有什么影响,紫萱那女人肯定要恨死她,而被紫萱恨上的结果……原意悲壮地抬头,她宁愿被老爷子惦记也不要被那个女人记恨。
“我也不太清楚,我很想让姐姐进来,现在外面风这么大,姐姐肯定很冷呢……”原意一脸小心地探寻着,“不回来吃饭的过错真的很严重吗?”
原意把问题抛回给老爷子。让不让她进来就看他对这个错误严重性的判定了。
另外四个人也等着老爷子的回答。因为一次的缺席而不被允许回来,又是对这样一个小女孩,大部分家庭成员想必对这样的情况都是不以为然的。如果老爷子执意认为罪不可恕,他们虽然不会反对什么,心里终究都是会有些看法的。
老爷子看了眼一脸天真无邪的原意,面容冷峻地转向自己的侄子侄媳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家天下,没有家何来的天下!我们家庭成员众多,又分散在各地,之所以强调要一年回来一次,就是为了加强你们的家庭观念,告诉你们,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个姓,不管我们身在何方,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次我如果放过了紫萱丫头,那你们都会对这个规定轻视起来,逐渐地也就对这个家不在意,往后连祖孙相见说不定还要先互相认识一下。”
“不要说我迂腐顽固,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只要流着我们原家的血,进了我们原家的门,就是我们原家的人。就算在我死后,这个家也不能分崩离析。”
四个人大惊失色。安说着吉祥话避讳,“叔叔你说什么呢,除夕过年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老爷子瞪她一眼,“我战场上都几番生死下来了,说一个死就怎么了的话哪还轮我活到现在。你们也是,和平安稳的日子过多了,可别失了我们原家的血性。”
四人连忙称是。
原意也被老爷子的气度折服,刚想感慨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老爷子你偷换概念了吧,怎么从紫萱的问题转到家庭稳固又跳到原家的人生观价值观了?就算你想强调家庭紧密稳固的重要性,也没必要拿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开刀呀。惩罚的话也大可以用别的方法让大家吸取教训,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看到那三人都是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意对老爷子的钦佩程度再上了一层。要不是她一开始就清楚老爷子的真实目的,恐怕也被老爷子给忽悠过去了。
“爸爸。”这次来的是原意望穿秋水的齐聆音,虽然不清楚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导致气氛凝滞,但是看到自己找了很久的女儿正苦着脸坐在老爷子的身边,担心她被这种环境吓到,不由地面露忧色。
原意没有看老爷子直接扑进了老妈的怀里,扭麻花似地蹭着撒娇。看到女儿没事,齐聆音也放下心来,看着老爷子笑道:“爸,他们可都在天台上和紫萱对上手了。你看是不是主持一下场面?大过年的,这样闹腾实在不合时宜。而且那些男人打上了兴不留手的话紫萱可就危险了,那么高的地方,无论是谁磕着碰着摔着都不是好玩的。”
老爷子狠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声音响得连原意都觉得手疼。
“一帮军队里混的大男人,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小女娃都制服不了,干脆都去乡下种地好了!”
原意在齐聆音怀里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你之前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在摸不清你的心思的情况下,谁敢乱出手。就算你真的不留情面,紫萱也是他们的晚辈,谁还能真动手?
老爷子站起来出门,原意巴着老妈,不理老妈说的去找原绡。死缠着一起跟了上去。
原紫萱的初次露面,还是以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她怎么能不上去亲眼目睹一下?
刚上了三楼,原意就听见天台上传来一个飞扬的声音,“各位叔叔伯伯们,你们不要留手了,难得有机会,我们就好好较量一下吧。”
原意笑了。这个女人,二十年对于她而言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嘛,前后都是这么张狂自信的样子。真不知道谁才能让她拜服下来。
“哼,你要不要和我较量一下!”走在前面的老头子已经对上了紫萱。
原意赶忙加快脚步上了天台。
刚上天台,凛冽的寒风就让原意缩了脖子。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原意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忘了寒冷。
老爷子的这栋楼房是掩映在树林间的,有百年历史的大树高过了天台,在风中婆娑摇摆。连着天台的门口开着灯,并不明亮,斑驳的树影投在天台的砖石地面上,映在人的脸上,使得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十几个男人分散着站在天台上,或抱着手或环着臂,脸上若有笑意又略带兴奋。被他们围着的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扎着一把高高的马尾,身上背着一个和娇小的身体完全不匹配的军包,在她的脚边还扔着攀爬用的工具。她扬着脸,因为剧烈运动而晕红的脸明媚娇艳,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威胁性,只是在她明亮的眼中闪着一种名为战意的光芒。
老爷子负手站在她的对面,银灰色的发丝在暗淡的灯光下更显凄冷。他面容冷傲神色孤高,仅仅是站着,就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铺面而来。
少女与老人的对峙,高手的环伺,黑暗未知的背景。
好武侠,好经典!
原意真恨不得手中有一只笔,将这样的场面用文字描绘下来。在给它个华丽而宏大的背景,构建成一部完整的小说。只是如果给其他人看的话,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这就是现实吧。
把身上的包甩到一边,紫萱活动着手腕,一脸的跃跃欲试,“爷爷,过来吧。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啊。”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缓缓地道:“你还未够水准。”
……
…………
好雷。
好冷。
好无语。
愿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满腔热血都被这爷孙俩的对话给囧到北极冰川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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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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