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笑着请了她进去,到了珍珠房里说了回话。孙氏见谢氏似有话说的样子,便笑道:“姐姐去我那里坐坐吧,我正好有副花样子要给姐姐看看呢!”
珍珠奇道:“什么花样子,娘也等我好了再弄不迟。别累着了,这东西可费眼睛。”
谢氏笑道:“到底我们丫头孝顺。”
孙氏笑道:“不是什么好样子,是我们上了年纪的人用的花样子,前儿隔壁的李婶子拿来的,我看着不错,便也给你干娘瞧瞧,她前儿说要副鞋面,正好了。你歇着吧,姐姐,去我那屋吧!”
谢氏笑着答应了。
到了孙氏屋里,孙氏笑道:“姐姐是有什么话不是,我也不当姐姐是外人,还请直说就是。”
谢氏笑道:“到底是明白人。”遂道:“是有关珍珠的婚事。”
孙氏一惊,道:“姐姐是有什么好人家么?”
谢氏道:“我晓得你为了着兄妹两的婚事十分忧心。他们两个也同我亲生的一般无二,那些个来说亲的,但凡差些的我都不提了。只这个,我想来想去,倒觉得不错,便与你说说看。”
孙氏奇道:“姐姐说的是哪家的?”
谢氏笑道:“说来这家人你也认识。”
孙氏道:“我也认识?”
谢氏笑道:“不单认识,还熟的很呢!”
孙氏越发奇怪了,道:“姐姐莫要打关子了,直说就是了,我实在想不起这样的人家来。”谢氏忍俊不住,方才笑道:“就是城北的和家,他们家的老三!”
孙氏“哎哟”了一声,笑道:“姐姐少哄我。不是我们自薄,我们如今虽是吃穿不愁,却不过是小户人家。那和家却也算得上是殷实富户了,那和三公子又是个读书人,就是寻个书香门第的闺女也不难的,怎么看得上我们的?”筆趣庫
谢氏道:“我哪里敢哄你,珍珠是我干女儿,我待她同亲生的无异,哪里会拿这样的大事同你说笑?是昨儿和太太亲自来和我说的。我刚听他说起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是细想想却也觉得无甚不妥。你想想,那和家虽略有些家私,但说开了,不过也是乡下土财主罢了。祖上的风光早过去了,如今有的不过是几亩闲田,吃穿不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他家也是厚道人家,和太太的性子不用说了,她家大奶奶进门那么些年没有嫡子,她也没逼着给和老大添人,可见一斑了。若是稍微势利的人家,哪里容得这样的?早就逼着娶小了。且那和老三大家都是见过的,如今已是秀才了,若日后再上进些,指不定就是官绅老爷了。和太太初和我说的时候,我也这么说的,我说:‘珍珠虽好,但是花家到底家境一般,不比你们家,只怕高攀不上。’”
孙氏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又孝顺可人疼,为了我们家吃了多少苦头,断不能让她糊里糊涂去人家家里受苦的。高门大户虽好,吃穿不愁,可我们家境一般,珍珠的嫁妆也不会有多少。到了高门大户去,人家如何会看得起我们?世人多爱些行些眉眼高低的事。自打珍珠回来,也有不少人说了几家大户人家,不过不是续弦便是纳小,我如何会答应?不说这名声不好听,便是日子也难熬啊!所以不管好歹,我都推了,为的就是那些人家多是势利看人之辈。挑三拣四到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媒婆相邻在背后啐我呢!”说罢,不由落下泪来,忙拿帕子拭了。
谢氏忙劝了两句,又叹道:“你的心我岂有不知的,我也把你的心思同和太太说了。她见我们爽快,便也直言快语,与我说了:一来,他们家从来没有嫌贫爱富的事,求娶珍珠,全是为了珍珠的人品好,可人疼,是个能安稳过日子的人。他们家老三是个老实疙瘩,除了读书,也没有什么坏癖好的。而且早年给和老三算过命,说他命里不该早娶,且该配个清贫人家的女儿方才好度日,故拖到现在。”
孙氏道:“这算命的话岂可尽信?”
谢氏道:“我也这么说。那和家原也这么认为,岂料早几年和家为了和老三说了几家门当户对的亲事,不是八字不合,就是女方出了差错。这便由不得和家不信了,没法子,和老三的亲事也耽搁到现在。可巧前些时日咱们到和家去,彼此见了见,那和太太对咱们珍珠就爱得不行了,若不是听说珍珠的病耽搁了,只怕没几日就上门来了。”
孙氏想了想,道:“那和三爷我是见过的,只是……”
谢氏道:“我看着也觉得有些老实木讷,但这样的男人才好过日子不是?咱们珍珠又不是那等轻狂人。”
孙氏道:“姐姐说的也是。”
谢氏道:“和太太和我一说,我就上了心,特意又让老孟细细打听了。毕竟咱们对那和老三只是面上的认识罢了。人家碍着面子,多是说人好,不会说人坏的。老孟偷偷打听了,都是说好的。我才敢和你来说这事儿。至于八字什么的,也需得你们应了,才好拿去合。不然火辣辣地拿了八字去合,倒闹得人尽皆知,要是不合,可就丢脸了。”
孙氏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只是这事儿我还得同他哥哥商量一下。还有珍珠自小也是个有主意的,还得她自己同意了。若是她不答应,我是断不能应的。”
谢氏道:“那是自然的,我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孙氏又道:“还有一事,我想与姐姐商量一下。”
谢氏道:“是何事?”
孙氏叹道:“是珍珠哥哥的婚事。珍珠这事儿若能成,也就罢了。只是却也没有哥哥还打着光棍,却把妹妹先嫁了的理。长幼有序,总该先定了老大的,方才能说珍珠的。”
谢氏道:“很该如此,只是芳哥儿眼界也高,等闲的只怕看不上。”
孙氏道:“姐姐不知道,他这些年推三阻四,总说再等等。先时珍珠还未回来,我惦记着也就罢了,只是如今珍珠回来都小半年了,我一说起这事儿,他还总是和我打哈哈,我心里就有些疑惑了。”
谢氏疑道:“莫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中意的姑娘了吧?”
孙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怎么问他也不说。说的急了,就躲了出去。”说罢叹了口气。
谢氏笑道:“这也无妨,如今不是正有这个机会么?正好拿了和家这事儿来问他。你只和他说需得办了他的事才能办珍珠的。不然外人便要笑话珍珠的。他是最疼妹妹的,若耽搁了珍珠的终身,他哪里能不急?正好逼他说出实话来。若真有这么个人,咱们就上门提亲,也了了他的心事。若是没有,那最好了,咱们也好相看好人家的姑娘,早日了却你的心事。”
孙氏想了想,果然周到,便笑道:“好好好,还是姐姐想得周全,晚上待他回来,我就问他去。”
果然晚间花自芳回来,孙氏便将这事儿说了,花自芳道:“娘是个什么主意?”
孙氏道:“和家是不错,不算大富,也没穷到要媳妇下地种田的地步。和太太待人也好,他们家老三也算的一表人才,而且有功名在身,只是我只担心咱们家贫寒,若是珍珠嫁过去岂不是让人瞧不起?”花自芳道:“这倒无妨,咱们家的状况,那和家也不是不知道的。若是他们嫌贫爱富,也不会要来说珍珠了。那和老三我是相交过的,是个老实人,又知书识礼,不担心他会欺负人。况且那日在那里见过妹妹一面,我看他对妹妹很是有些钟情的样子……”
话未说完,便被孙氏拍了一下,啐道:“这也是做哥哥的人该说的?”
花自芳笑道:“我也是在娘面前才说的。哪里会在外面漏一个字去的?我是那等不懂事的人么?只是想着若和老三是中意咱们珍珠的,岂不更好?”
孙氏方罢了,道:“只不知道你妹妹是什么主意?”
花自芳道:“这还不容易,妹妹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咱们都是自家人,便直说也无妨。”
到了珍珠屋里,孙氏和花自芳你一言我一语,便把事情说了。
珍珠听完,眨眨眼,再眨眨眼,心里想的却是十万八千里外的事:难怪今天干娘来,和娘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原来说的就是这个事。
孙氏与花自芳对视一眼,孙氏道:“我的儿,你也说一句,你是个什么主意?”
珍珠道:“这个……”让她怎么说?说“这一天终于到了”?
若真让她说,她倒真有话说:
既然男方人品不错,不如先让我们相个亲,见一见,这次她绝对会把人家从头看到脚,一点不放过。而后再慢慢相处,培养培养感情,最好能谈个小恋爱。然后才谈婚论嫁。
……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要是这么说,只怕要被人当怪物看吧!
所以,她很淡定地低了头,道:“娘和哥哥说好,那肯定也不差了。娘和哥哥决定就是了。”这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待嫁少女正常的反应吧?
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为父,孙氏和花自芳能来问问她的意见,已经很不错了。况且,那和老三虽没仔细看过,但听着来说是个老实好相处的人,而且是个读书人,运气好的话,以后再进一步得个功名。和家有点家底,不用她下田种地。和太太与和大奶奶,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谁家婆媳真个亲如母女的,这样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盲婚哑嫁,嫁谁不是嫁?随便了。
珍珠知道她很消极,但是真的是没办法。恋爱结婚什么的,在这里都是浮云。只求能碰上一个老实男人,平平安安过一生,也就罢了。
孙氏和花自芳见珍珠应了,心中倒有些不安。心下暗暗想着,珍珠不懂事,只当孝顺就应了。我们可得好生打听打听,不可耽误了我女儿(妹妹)的一生。
这话说完了,孙氏便趁势对花自芳道:“这事儿既如此,咱们再好生打听打听,若这和三真个是好的,再应不迟。咱们家虽穷,却也不能失了骨气。他们家一说,咱们就应了。好像咱们家上赶着似地,也没面子。”
花自芳道:“娘说的很是。”
孙氏又道:“这也罢了,只是你的事是否也该办了?”
花自芳奇道:“我的什么事?”
孙氏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难不成要你妹妹赶在你前头办事么?这让人家怎么说她呢?”
花自芳一窒,在喉咙口的要推辞的话说不出来了。
孙氏便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儿当着我和你妹妹的面,咱们且把话说开了。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中意的姑娘了?”
花自芳面上一红,握拳一咳,道:“娘,我……”
孙氏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了,跺脚道:“你好糊涂,你既有了中意的姑娘,直说就是了,我也好与你提亲去。我是那等苛刻的婆母,还为难了你们不成?也省得耽误了大好时光。若是你早说,我如今只怕连孙子都抱上了。”
珍珠抿嘴笑道:“娘也说得太夸张了。”
孙氏瞪他一眼,道:“你还不说实话?还等我催你么?若只是你自己的事也就罢了,如今还带上你妹妹呢!”
珍珠抿嘴一笑,道:“哥哥也就直说了吧,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让哥哥这样惦记?”
花自芳面上一红,嗫喏了半日,方道:“其实这人你也认识的。”
珍珠奇道:“我也认识?哥哥说的是谁?我认识的女子虽也不少,可多是那贾府里的姐妹们,哥哥并不曾见过,哪里能知道的?”
孙氏听说,越发着急,道:“哎哟,真要急死人么?”
花自芳道:“你可还记得我那回去接你么?”
珍珠越发糊涂了,道:“我在那里这么些年,哥哥接了我那么多回,哪里能记得清楚?哥哥说的是哪一回?花自芳道:“就是那回你病了,要回家养着,我得了信来接你,在二门上,可巧就见着了……”头低了下去,声音也越发小了。珍珠细一回想,方才记起那次病了,被王夫人下令挪出去,花自芳来接,虽有人来送,但是在二门上的只有……鸳鸯!
惊愕地转头去看花自芳,只见他面上似悲似喜,恍若带了三分悲苦,又含了七分甜蜜,不由也心下叹息,道:“若是她,倒也配得上哥哥。哥哥真是好眼光。”
鸳鸯姐姐的模样品性是再好不过了,也不奇怪哥哥惦记了那么些年。孙氏却是不知其中究里,见女儿也赞的人物,定然是好的了,便喜道:“既如此,咱们便赶紧去那里提亲去。”珍珠哭笑不得,嗔道:“娘也胡涂了不是,鸳鸯姐姐是那里的家生子,哪里能说提亲就提亲呢?”
孙氏笑道:“可不是?我也糊涂了,只道你哥哥开了窍,并不是那等人,便乐糊涂了。不过也是无妨的,那府里老太太是个和善人,你不是托了老太太的福气出来的吗?咱们再求一求老太太,不就好了?”珍珠叹道:“娘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原故。老太太年纪大了,身边伺候的人最多,头一个倚重的便是鸳鸯姐姐,阖府上下皆知的,老太太离了谁都离不了鸳鸯。上年,大老爷要讨了鸳鸯去,都被骂了一通回来,闹了个没脸。”遂把当年鸳鸯抗婚的事说来。而最重要的是,美人没得到手的贾赦那时赌咒发誓,除非鸳鸯一日不嫁人,不然总有一天会落入他的手里。恶毒的诅咒言犹在耳,珍珠微不可觉地哆嗦了一下。
贾府势大,虽说如今大不如前了,但是却也不是她们这等人物可以惹得起的。花自芳听了,不觉又气又疼又悲又愧,所气者是为那贾无耻好色,厚颜龌龊。所疼者是为鸳鸯之刚强自爱,不畏强势。所悲者为自己一腔真心付诸流水。又愧自己无势无财,不能救心上人于水火。
一时室内寂静一片,孙氏和珍珠看着花自芳,也只能叹息一阵而已。如此苦恋,难怪花自芳这么多年隐忍不言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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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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