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龙凤>第21章
  拦下史竹月的是袁安。

  袁安是我朝的老权臣之一,一品太傅兼着二品尚书。因他同时是昭和帝与英景轩的授业恩师,而瑛朝自古讲究尊师重道,所以哪怕他造反之心昭然若揭,昭和帝碍于颜面也不好办了他,只暗中架空了他的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断而不蹶。即便官品成了一副空壳子,袁安照样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且还联合荣宠极盛的国师穆临简,要将造反事业进行到底。

  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深受朝廷内外各界人士的景仰。

  袁安为人师表,素来爱摆出一副面慈心善的脸孔。他这副从形容到气质的伪装,远非昭和帝那群人模狗样,眼露猥亵之色的流派可以企及的。

  袁安今日一身朱红官袍,鹤发童颜颇具神采。他拦住史竹月闲话了几句,对饮了几杯。

  大抵由于史竹月这两日被莫子谦骚扰得精神崩溃,即便此刻被袁安拦下,他也未打起几分精神。反倒是袁安,有说有笑了一阵,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我往嘴里塞了个糕饼,含糊与他招呼一声。袁安亦是隔着老远对我举了举杯,眉毛眼睛弯得如新月,我顺应时事,也将就着喝了一杯。

  未几,月至中天,开宴了。官家筵席,无非是一副奢华的流水做派。待杜修,袁安,史丞相几个角儿一一言罢,乐姬献曲,舞姬献舞,臣子间便相互敬酒寒暄起来。

  席间我敷衍应付了几杯酒,心思却一股劲儿地琢磨别的事。

  若说莫子谦今夜有了去处,定不会来这筵席,可穆临简为何直至开宴了仍不出现?想到这里,我不由十分气恼。

  他今晨冒着雨,巴巴地跑来尚书府让我万事当心。结果我悬着一颗心过了整天,来了接风宴想谢他一谢,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瞅见。

  思及此,我益发觉得十分无趣,嘴里含着的酒味,也不似那日的桂花酿芬芳。

  不知觉间,酒力就有些上头。我心里想着人多是非多,既然穆临简让我当心,我也省得往人群里扎堆,还是早些回家来得妙。

  当即将杯盏往桌上一放,以如厕做托辞省了临别的虚礼,我便往水苑外走去。

  说来也奇,我平日里饮酒,若要感到醉意,也得饮罢三四两,怎奈今日寥寥数杯后,非但脑子,连身子也开始发热。眼前的景致都像隔了层雾,我正预备着睁眼将路辨清楚,摸到府门去,却不知怎的,一件不起眼的往事便浮出水面,直直砸在我天灵盖正中央。

  且说一年前,莫子谦闲着无聊,与我论及情爱一事。他说人若发了情动了心,那滋味就好比醉酒,脑子发热,思绪沉杳,飘飘欲仙。

  彼时莫子谦还是个未曾动过心的人。我虽大动干戈地爱过一次,但后来不慎落水便将动心的感觉给忘了个干净。是以,我们两个门外汉言及情爱,便很不能参悟其中奥妙。筆趣庫

  恰逢将军府外野猫甚多,到了春天,那些猫们便扯着嗓子嚎,嚎得莫子谦夜夜不能安睡。

  他常常撑着额头,痛苦地来找我倾诉,并且谴责他家附近的猫们倾巢而出,集体宿醉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虽同情他,但也忍不住为那些猫辩解两句。诚然猫儿们发情□有伤风化,但莫子谦给猫们安上“宿醉”的罪名,便很是冤枉了。须知人若醉了,决计不可能嚎一晚上,他还得睡。

  莫子谦听了我的话,也深以为然。但他也以为,发情动心的滋味等同于醉酒,这一理还论是成立的。他日也烦忧,夜也烦忧,时常拉着我,问我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造成了这两者间,嚎与不嚎的差别。

  我被他烦得忍无可忍后,只好对他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这样光思想着是没用的,你得付诸于行动。”

  莫子谦皱着一张脸,苦楚地望着我:“你也晓得,醉酒容易发情难。我自是可以去喝个酩酊大醉,但我大醉后,一向连人也不认了,到时我若抱着你发情,你可受得住?”

  我心里十分委屈,眼泪汪汪地瞧着他:“你在威胁我?”

  莫子谦欣欣然道:“那你给我出个主意,为我解个惑。”

  我虽不知贞操这玩意儿,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但我已活成这副熊样了,势必不可再熊下去,因此我以为,比起那些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我更应当从精神上,捍卫自己的贞洁。

  莫子谦这么将我一威胁,我也只好卖力地为他出主意,帮他探求发情与醉酒的区别。

  两日后,我与莫子谦拎着十壶竹叶青,上将军府逮猫去了。

  我二人以为,与其拿人试,不如逮猫来试。我跟莫子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了百八十只猫后,挨个灌了二两竹叶青,等着它们嚎。

  起先,那些个猫们确也未让我们失望,嚎得甚为。不料后来,猫儿们忒不胜酒力,区区二两竹叶青,便喝得一只接着一只晕过去了。

  我与莫子谦将那些猫们鄙视一番后,预备着翌日少备些酒,再来试它们一试。怎奈翌日一来,那些猫们早已集体迁徙,搬离了将军府这块风水宝地。

  此后将军府方圆三里,再也无猫出没。莫子谦惆怅之余,因没了猫发情叫春,他也能睡得好觉,是以对于那些猫们的行踪,他便不在意了。

  遂,动心发情与醉酒的区别,终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一年后的今日夜,我脑子发热身子发热地站在太傅府里,再次回想起这桩往事,终于明白了发情动心与醉酒到底有何不同。

  其实莫子谦所言不虚,这二者之间极其相似,根本的区别在于那壶酒到底有没有放春药,放了多少春药。

  譬如我今夜喝的数杯酒里,定有几盏被下了春药,是以我这会儿非但浑身发热,飘飘欲仙,且如同所有发情期的猫一般,我还很有嚎两嗓子的冲动。

  不期然的际遇,往往能令我们发现真理。我不甚唏嘘地抚上额头,十分想依照心底的意愿,将这条真理付诸行动,折回去冲着袁安咆哮个一夜,诅咒他和他全家,他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全是他娘的鸡毛乌龟蛋。

  然而,我也未在这嚎与不嚎间踯躅太久,因为心底仅于的一丝清明,让我晓得寻常人若误食了春药,大可寻个人寻个地儿解决解决,可我若误食了这倒霉玩意儿,一旦控制不住,那便不是如发情期的猫吊吊嗓子打个野战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被人发现自己实为女子的身份。

  除非我不想要命了,否则我杀回去诅咒袁安也好,寻把刀劈了他也好,到最后恐怕只能落得个秋后问斩,甚至满门抄斩的下场。

  流行市井的春药有几种,其中数逍遥散无色无味,药力持久。但若能忍过药力那一阵,第二日气力虚弱些,倒也对身子无害。

  想到此,我不由庆幸今日幸而有朝臣满堂,各家小厮往来于太傅府中,我这会儿正大光明的出府,倒也无人拦着我。

  我一边在心底咒骂袁安,一边一步步往府门前挪去。不料那逍遥散药力甚强,体内接连不断翻涌的热浪,非但将人的身体焚烧,连意识也近乎要被吞没了。

  周围的景致如隔了水雾。我努力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

  天不遂人愿,我刚挪到府门,旁边便忽然伸出一双手来将我扶了扶。

  来人很陌生,但长得甚好,五官清秀俊朗。他望着我宛然笑道:“侍郎身体似有不适,此刻出府怕是不妥,不由让在下扶侍郎去厢房中歇息?”

  我心中一沉,料定此人定是袁安派来试探我的。

  警觉朝后退了两步,我哑着嗓子问:“是你何人?”

  “在下柳满。”他自夜色中再是一笑。

  我被这笑容晃了神,原地蹒跚几步,还未站稳,便又被他扶住。清新的气息激起体内热浪腾腾,我沉然开口,说出的话已经绵软无力:“柳满,风吹柳花满店香,好名字。”

  柳满闻言先是愣怔,不觉间笑意更深了些。他将我扶在怀里,凑到我耳边:“侍郎这几年过得甚辛苦,今日乏了,不若让在下为你纾解纾解?”

  热气轻咬在耳畔,昏昏然之际,那一句“这几年”忽地唤回了我的心神。夜风甚大,我好似又听得穆临简问我,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我猛地一把将柳满推开,卯足力气呼了一声:“你让开!”连往后退了两步,再次扶住府门。

  柳满神色一诧,片刻又笑着要迎上来。

  我惊得连连后退,不料退到阶前脚下一空,眼见就要后仰跌倒在地,身后忽地有人疾走两步将我揽入怀中。

  温厚的胸膛,清淡的月桂香,不知觉间,我的心神平复了些许,却又似更加沉沦。

  柳满朝我身后之人望去,先是诧然,片刻浅笑着施以一礼:“国师大人。”

  我听得穆临简淡淡道:“你回去吧,侍郎由我照顾。”

  月色已经很朦胧了,长街杳杳无人,分外寂静。

  穆临简拉着我疾走了几步后,忽地琐牢我的手腕,将我往墙上一推,俯身便吻了上来。

  我脑中砰然炸响,在湿软温润的唇贴上来的一瞬,狠狠咬了上去。穆临简吃疼,我趁得他手上松力,猛地挣脱开他的束缚,撒丫子便要逃走。

  然纵使我这一逃,是憋足了劲儿,穆临简三步并着两步又轻易将我拽住,拦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问:“不是让你当心些?”

  我此刻气虚体弱,无甚精神与他辩解,只得狠狠将他瞪着,以示不满。

  他见我这副样子,须臾却是伸手来为我揉了揉鬓角,好笑道:“风吹柳花满店香。你调戏起别人来,功夫倒不弱。”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脑子发昏,身子滚烫,也顽强开口辩解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的作为,便是你瞧上了我,也不能趁我误食逍遥散,与我行那苟且之事。我会瞧不起你的。”

  穆临简愣了愣,浅笑如清风明月,调侃道:“你也晓得自己误食了春药,你预备怎么办?”

  我抽口气道:“回家,逍遥散的药力,忍忍也就过去了。”

  夜风忽然来袭,吹散了月色。穆临简眯了眯眼又走近一步,轻声道:“不是逍遥散。”顿了一下,他又添了句,“袁安做事滴水不漏。你误食的是春患粉。”

  最后三字直直砸在我天灵盖上,便是我此刻周身再热,心里也冰凉一片了。

  春患粉是逍遥粉之最,珍贵至极。寻常逍遥散的药力,熬过去便可。但人若服了春患粉,必须行房事才可,否则经脉逆行,痛不欲生。

  我呆然望着穆临简,片刻又扶着墙挪了几步,咬牙切齿道:“那我去一醉红尘,寻个女子纾解便可。”

  说是去一醉红尘,但我心里晓得,在这国师归朝,浊流势起的关头,我不能让任何人晓得我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袁安一派定会拿此大做文章,届时非但是我和我的家人,恐怕连史丞相,莫子谦也会受牵连。因此,我这会儿若摆脱穆临简,定是寻匹马,能逃多远逃多远,生死由天了。

  不料我方走了一段,穆临简忽地又快步追上从身后将我揽入怀里,低声道:“一醉红尘是青楼,里面尽是烟花流莺。你一个女子去那里,要怎么纾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沉筱之的龙凤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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