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又一层的大红色的纱衣披上,最后那件华丽的凤衣也被披在了兰儿的身上,长长的裙摆连绵有好几尺,金丝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宽大的袖口上都是绣了华贵的牡丹,流连系在腰间的腰带上都绣满了飞舞的凤。兰儿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一针一线无不体现着皇家的身份,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想着会有穿上这一身嫁衣的一天。身上满目的繁华,可是兰儿的心里却是那么的冷清,她今日出嫁却是那么的孤单,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除了自己都是别人。
略低的胸前摸上浓郁的玫瑰香粉,举手投足间都是香气四溢,散落的长发被盘成复杂的发髻,两边插了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摇晃的金步摇让人看花了眼,这是庐妃所赐,这一对金步摇象征着兰儿以后在五王爷府的身份。
手上佩戴龙凤镯,胸前挂的是翡翠珠链,耳上的是空雕花的芙蓉玉环,沉重的凤冠戴在头上,长长的珍珠珠链被放下遮住了兰儿的视线。兰儿从没有第一次在身上穿戴过这么多的首饰,还没有走动一步就已经觉得异常的沉重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勒得兰儿有些喘不过气了,紧裹的胸口更是憋得很。
两个宫娥左右的扶着兰儿,最后替兰儿穿上百花绣花鞋,高高的鞋跟让兰儿走得不稳,幸亏还有人搀扶。原来嫁人是这么一件麻烦而辛苦的事,她要这样保持一整天,还真是有些吃力,她可不保证在关键的时候绊脚摔倒,心里想着出丑的那样子,兰儿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一笑双眸星转,让身侧的两个宫娥看呆了,在她们的眼里,那是新嫁娘娇羞的喜悦。
那转眼即逝的笑意还落到了另一个人的眼里,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房里的南宫越,自从昨晚看过兰儿解下发髻之后,南宫越就越发难以忘记兰儿的容颜,这不今天就等不及的先来看看了,可是一进来却看见了这样迷人的笑意,如繁花拂柳来,又舞带盈盈而去,有那么一瞬间南宫越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是一种惊鸿一眼的震撼。
扶着兰儿的宫娥看见了南宫越,吃惊的说道,“南宫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
“呵呵呵……”南宫越这才反应过来,干笑着站着就是不走。
兰儿透过摇摆的珠链看着依旧是一身红色的南宫越,似乎他真的很喜欢这鲜艳的颜色,南宫越也是笑着看着兰儿。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的,我不但没有看错,而且还看得很准,你果然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带着轻佻的话语此时从南宫越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了轻佻之意,是纯粹的赞美之意,可是宫娥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她们眼里的南宫越平时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公子哥,经常做一些调戏人之事。
“南宫少爷,你说这话可真是太失礼了,您还是快快出去吧,省得坏了规矩。”一个年长的宫娥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南宫越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大步的走上前,轻轻的拨开扶着兰儿的宫娥,凑到兰儿的耳边说道,“你还是清丽样子最好看……”说完南宫越就灵巧的躲过宫娥跑出了房间,留下一长串的笑声,宫娥们只是又无奈又气恼。
南宫越的话说得很轻,只有兰儿一个人听得到,珠链之下的眼睛不由得眯成了笑眼,这个南宫越还真是有趣,凡是有他的地方都不会按常理出牌,总是让人感到意外,在层层的礼教之下居然还有这样不把礼教放在眼里的人。
吉时已到,兰儿就被人簇拥的扶着来到了前厅,接下来的一切兰儿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身边的宫娥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观礼的人很多,但是兰儿却一个人都没有看清,透过珠链望出去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的,热闹的喧闹声让兰儿听不清一句话,一切都是朦胧迷糊的。一路上兰儿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叶天宇真的给她弄了一个燕国皇亲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怀疑,听说还有燕国派来的使臣前来参礼,这一切都让兰儿叶天宇就是那燕国十三世子,可是他却说不是,要么他又是在隐瞒,要么他的本事远远在燕国十三世子之上。
兰儿的思绪一直野游着,直到兰儿的手被宫娥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新郎喜服的人,兰儿知道那就是欧阳容熙,她以后名义上夫君,她要设计的对象。
手刚被交到欧阳容熙的手里的时候,欧阳容熙的手稍稍的顿了顿,此时兰儿的手很冰,冰到让人惊讶的地步,相比之下欧阳容熙的手却是暖多了。不过欧阳容熙很快就没有多在意了,手被欧阳容熙轻轻的握着,握得很松,只是手指轻轻的扣住兰儿的手指罢了,握得那么漫不经心。
兰儿轻轻的将手缩了缩,他不情愿,她也不情愿,可是欧阳容熙的手指恰时的收紧了,让兰儿的手保持原样的被握着。
司仪响亮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兰儿和欧阳容熙都机械的跟着司仪做着动作,除了兰儿以外没有人知道兰儿的膝盖根本就没有跪到地上,欧阳容熙隐隐的用内力将兰儿托了起来,他们并没有真的拜天地。欧阳容熙用这样的方式跟兰儿拜堂,双膝没有跪地那就是没有拜堂,用这样的方式对抗庐妃的安排。
从今天天亮那一刻开始,兰儿就是燕国的郡主燕兰了,她就是一个因为好玩女扮男装混入婚礼,却被庐妃发现身份而安排的婚礼,嫁得很不情愿,所以兰儿很配合欧阳容熙动作,甚至他不用用力,兰儿自己就没有跪到地上。
礼成后,兰儿就被送到了兰苑里的新房里,新房里到处都是红纱,手臂粗的龙凤烛点亮了整个房间,接下来她就是要在这里等,等着夜幕降临,等着欧阳容熙的到来,无聊的等候。宫娥们都退去的时候,兰儿就拿下了凤冠,金步摇,还有身上一切繁琐的饰物,脱去身上鲜红的嫁衣,穿上这嫁衣她透不过气,还是自己的清雅的白衣穿着舒服。
兰儿褪去一身的累赘后,开始打量着她以后要生活的房间,房间很大,楼上是寝室,楼下是她活动的地方,有琴,有画纸,有绣架,都是一些女子平时消遣的东西,还有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放的都是一些《女戒》之类的肤浅的书,兰儿无趣的翻着,又随手扔下,没有一本书是她感兴趣的,倒是画案上的颜料吸引了兰儿,真不愧是五王爷府,画画用的颜料都是入木三分都不会褪色的上好的颜料。
反正等着也是无聊,兰儿就慢慢的展开画纸,随意的开始画着画,上好的画笔上沾着上好的颜料,每一笔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兰儿不由得爱不释手了,这一画就忘了时间,忘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了。
接近子时的时候,欧阳容熙才拖着满身是酒气的身子来到兰苑前,走到门口的时候,欧阳容熙有些犹豫,看着还亮着灯的窗口,欧阳容熙很无奈的抬起走了进去。既然母妃一心要拉拢她,那新婚之夜也不好让她独守空房,欧阳容熙屏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轻步上前,原以为他的这个新娘会端坐在床上等着他,当欧阳容熙透过窗缝看见的却是满地的喜服,凤袍也被无情的扔在了地方,眼睛再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只看见他的妃子早已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在画案前一心一意的画着画,画的那么的认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看她的姿势就知道她是一个善画之人,晕黄的灯火下,她眼神认真却带着满足,嘴角还有着隐隐的笑意,一个优雅的手势,衣袖滑落,露出鱼一样的皓腕而浑然不知,专心于那小小的画纸之上,短短的时间,他看着她一笔落尽十余纸,欧阳容熙开始有些好奇,到底画的是什么让这个该等着夫君的女子那么专注。
轻步的走近,这才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画纸,上面画的竟然都是兰花,各式各样,各种姿态的兰,欧阳容熙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姿态优雅却栩栩如生的兰花,不由得低下身捡起其中的一张画纸在手中。
欧阳容熙的突然到来,让兰儿小小的惊了一下,画笔上靛青的颜料不小心就滴落在了画纸之上,坏了兰儿的画,兰儿不满的皱了秀眉。
“兰自古就是节气的代物,你画那么多兰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不愿意嫁给我的节气?”欧阳容熙看着手指的兰图看着兰儿问道,刚才在拜天地的时候,他也是感觉到了兰儿的举动,所以他知道,她心里的不愿又无奈,看着散落一地的嫁衣,还有随意被拿下的首饰就更加确定了欧阳容熙的想法。
“什么节气不节气的,不想嫁的还不是已经嫁了。”兰儿只是看着那破坏了画纸,没有看一眼欧阳容熙,嘴里的口气是平淡的,甚至的淡漠的。
欧阳容熙不由得多在意了一些眼前的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衫,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却是显得那么的特别,看着她盯着画纸的样子莫名的有着一股灵动的气息,和她的画一样,优雅却不是灵性,人如其名,犹如从纸上脱出来,静立如兰。
眼前的女子和其他女子不一样,这是欧阳容熙心里下意识所想到的,她不在乎锦衣华服,不在乎金银首饰,甚至不在乎兰妃的身份,还是很特别。
欧阳容熙将手里的画纸放在了画案上,看着兰儿为其皱着眉的画纸,好端端的一棵兰却因为那一抹不协调的靛青而失了风采,看见兰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指画笔放弃了此画,欧阳容熙边拿过画笔在那一点靛青上多加了黑色,再慢慢的晕开,很快一颗石头就出现在了兰花旁边,犹如此兰是从这石缝中生出来一样。兰儿有些惊讶,她都没有想到这样做,不由得嘴角微翘。
兰儿抬起头看着欧阳容熙说道,“王爷明白兰儿之心,所以兰儿希望在这兰苑之中平静的生活。”兰儿的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对这后院的事情不会关心,也希望欧阳容熙可以给她这份清净。
兰儿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有着坚定,欧阳容熙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他有太多的多愁善感,眼前所站的又是一个被权力所牺牲的女子,不过幸好这女子还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真的是燕国郡主?”欧阳容熙突然的问让兰儿心里一惊。
“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是。”
“真难为你在权力的污浊之中生得这么超然脱俗,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你只要做好属于你身份的份内之事,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欧阳容熙说完就从窗口飞身出去了,他这么做是不想人看见他没有在这里留夜而留下什么口舌。ъΙQǐkU.йEτ
打开的窗外吹进夜风进来,兰儿走到窗前,让夜风迎面吹着,这就是欧阳容熙,一个和叶天宇一样,让兰儿无法看透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兰儿需要去接近的。以前绝色坊里的媚娘们教的道理就是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身上的衣裳,新的时候珍如珠宝,等到旧时就会毫不犹豫的弃之,所以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要让他没有办法轻易的得到,即使得到也不能完全的得到,女子恰当的矜持会成为最有利的武器,以退为进才是上策,那些只会卖弄风骚出卖色相去勾引人的只是下下之策而已。那个时候兰儿觉得将男人说得是那么简单却又愚蠢的媚娘们真的是很坏,男人在她们眼里只是得到一切的玩物,在男人的世界里女子是她们的玩物,在女子的世界,男子又何尝不是呢?女子是男子炫耀身家的东西,而男子也女子得到一切的东西。没有想到现在,兰儿此刻所做就是当初自己讨厌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父母的感情才是最美满的,除了夫妻感情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了,可惜伺候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真正的有情人了,难道世间有情人就真的那么少。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兰儿思绪,收回有些远的思绪,轻轻的关上窗,她现在该想不是这些,而是要接下来该面对的那些人。听宫娥说,这五王爷府至少有二十个妃子,上到丞相之孙女,下到各界名流的女儿,简直就是各方神圣都汇聚齐了。
新婚第二天,兰儿很早就起床了,欧阳容熙在适当的时间又出现了兰儿的房里,更有趣的是,在床单上欧阳容熙还弄了星星点点的落红,让收拾床的宫娥都羞红了脸。和兰儿一起用过早膳之后,欧阳容熙就走了,接下来兰儿要做的事才开始。不出兰儿所料,欧阳容熙一走,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欧阳容熙的那些妃子前来请安。
不管是出于对兰儿的尊敬还是出于试探,那些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妃子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像是上战场一样,步伐整齐的往兰苑而来。
伺候兰儿的老宫娥提醒兰儿要好好的打扮一番,省得在其他的妃子面前失了身份,可是兰儿却没有这么做,一身淡雅的玉白色镶花云缎,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头发也只是扎成一个斜飞燕髻,除了她最喜欢的银丝流苏发簪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头饰了,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庐妃所送的翡翠镯子了。
妃子们一进门看见装扮如此淡雅的兰妃都不由得楞了一下,“兰妃吉祥!”妃子们像兰儿行了礼,娇酥的声音听得兰儿的耳朵都快软了下来了。
兰儿坐在上位上看着在座的每一位精心打扮的妃子,虽然嘴里说着好听的话语,但是眼里的眼神却不是那样的,这种眼神兰儿见得实在是太多了,那是挑衅,嫉妒,甚至是嫉恨……
妃子们没有想到自己的精心打扮,将自己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首饰都戴了出来,想好好的给这一个被庐妃选中的女人一个下马威,可是却没有想到一点用都没有,在淡雅的兰儿面前,她们的五彩缤纷却显得那么的低俗了。
“兰妃的住所真是奢华啊,真不愧是庐妃娘娘亲自选送的,真是羡慕死我了。”说话的是王丞相的孙女云妃,本应该这这些妃子中她的地位是最高的,可是兰儿的到来硬生生的抢了她的风头,说话中带些尖酸的味道也是正常的。
“只是一住休息的地方罢了,云妃要是喜欢,我倒不介意与你的换之。”兰儿很平淡的说道,可是却让云妃语塞了。
“呵呵呵……我哪敢呢,兰妃就不要那我取笑了。”云妃眼里的恨意兰儿看得一清二楚,她跟本就不在意,她的目的并不是和她们争宠。
一个请安就请了老半天,也算是大家都认识了,从没有一下子应付过那么多人兰儿还真是有些累了,请安一结束,兰儿就想着以后要取消这样无聊的请安。
作为兰妃,兰儿就这样生活了下去,欧阳容熙也很守承诺,他没有让兰儿做过其他的事,兰儿也正好来得清净,每一天兰儿都是自己找乐子,不是画画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要不就带着几个宫娥去赏赏花,扑扑蝶,过着郡主以前该有的生活。
王府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再办过其他的喜事,妃子们也都相安无事的相处着,表面上是一团和气,可是兰儿知道,在背地里很多人不知道做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那些事无非就是一些争风吃醋之事,可惜她们再努力都不会争得欧阳容熙多看一眼。时间久了,兰儿发现欧阳容熙从不会在一个妃子的房间里过夜,他只会一个人留在醉生梦死里面,不让人去打扰,除了醉生梦死的楼以外,欧阳容熙最多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叫雪阁的地方,这个雪阁是王府的禁地,除了欧阳容熙以外谁都不能进去,没有人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是知道欧阳容熙一旦进去就会呆很久很久。
这时间已过就是三个月,叶天宇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兰儿一点都不及,每一天都是做着无所谓的事,耐心的,安静的观察着一切。她知道这王府里的很多人都是庐妃的人,甚至在她的身边也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向庐妃汇报王府里的事情,不管大小只要是事就会汇报。就在她新婚的第二天,就有人向庐妃汇报了落红的事情,很快庐妃就命人给兰儿赐了很多的补药,说是给她补身子的,但是兰儿却发现在她喝的补药里面有红花,红花向来都是堕胎之物,看来庐妃不想她生下欧阳容熙的孩子。兰儿觉得很奇怪,她明明就是庐妃亲自选的,可是却又赐红花,这个庐妃实在是莫名难测。
和兰儿一样一边安静的生活着一边打探着府里的一切,欧阳容熙也是一边醉生梦死着一边打探着府里的一动一静,他知道在他的府里很多眼线,每一个眼线都是为了他而设的,其实那些妃子就是最好的眼线了。欧阳容熙故意一边装出整日无所事事,醉生梦死的样子,一边在暗地里查探这府里的一切情况并安下他自己的人。那些妃子做过什么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有兰妃在他的意料之外,兰妃一直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少与人来往,也从没有在暗地里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换做是别人,也许一定会觉得这个兰妃真的是一个不想多事的人,但是在欧阳容熙面前却不是这样,欧阳容熙一直都觉得这个兰妃很奇怪,她没有一丝的,就好像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倒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还是她在意的东西还没有出现?嫁进王府的女子想的无非就是得到他的宠爱,得到高高在上的地位,如果在意的不是这个,那会是什么呢?欧阳容熙不相信一个人真的什么都不要。既然不情愿的嫁进来,却没有一次闹过脾气,却是平静的生活下来了,这不由得让欧阳容熙生疑,当初真的只是巧合被庐妃看中那么简单?
兰苑湖边的凉亭里,兰儿喜欢在午后这个时候,在这个凉亭里泡上一壶少茶,然后自己和自己对弈一局。欧阳容熙远远的就看见兰妃一个人站在棋桌前,围着棋桌来回的走到,是不是的落下一子,又皱着眉想着下一步对应的棋。斜在发髻上的银色流苏发簪晃动着,如兰妃脸上不停变换的神情一样,兰妃会为了自己走出好的一步棋而露出笑脸,又会因为下一步棋而愁眉苦思。
“一个人和自己下棋这么有意思吗?”欧阳容熙出声打断着兰儿。
兰儿看见欧阳容熙来了,就俯身行了礼,“兰儿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欧阳容熙轻手托起兰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自己和自己对弈就好像自己和自己较量一样,兰儿觉得很是有趣,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的了解自己,这样的胜负不是很精彩吗?”
“看来兰儿是很想知道自己的棋艺到底有多深了,落了那么多子,看来兰儿的棋艺还是不一般呐。”欧阳容熙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说道,说的话里带着莫名的试探。
“兰儿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既然如此就让我陪你打发些时间吧。”
“呵呵,兰儿怕自己的棋艺会让王爷失望,不敢在王爷面前献丑。”
“无妨,反正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那兰儿先把这局给收拾了。”
兰儿伸手想要将黑白棋子放开,将棋盘整理干净,可是欧阳容熙却说道,“不用了,就这盘棋,我们接下去走,兰儿你先选一子吧。”
兰儿犹豫的选择了黑子,然后和欧阳容熙对面儿坐,在欧阳容熙面前落下了一子,欧阳容熙很快落下了一白子,毫不留情的挡住了黑子的去路,兰儿小心的落着黑子,两人一时间都安静的专注于棋盘之上,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
一个时辰过去后,兰儿落下最后一颗黑子说道,“这一盘棋差了三目,是兰儿输了。”
欧阳容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兰儿说道,“这一盘棋果真是你输了吗?都说看一个人的棋可以看清一个人的心,可是我却看不清兰妃你的心。前半局是你自己跟自己下的,每一子都落得那么的狠绝,每一子都将对方赶尽杀绝,可是和我下的下半局你却从没有和我的棋正面交锋过,总是迂回,为何明明是同一盘棋,你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欧阳容熙是来试探的,这是兰儿心里第一的反应,欧阳容熙果然不简单,正如叶天宇所说的,她不能有一丝的大意。
“还不是因为换了王爷您,我自己理解自己却不理解您。”兰儿一边收着棋子一边说道。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这一盘我也不满意,想要让我满意就拿出实力好好的跟我下一盘。”
兰儿想张嘴再说些什么,但是被欧阳容熙抢先了,“不要找理由推脱。”
兰儿无奈又和欧阳容熙开始新的一盘棋,这一回欧阳容熙一改先前的棋风,不再是招招狠辣,而是和兰儿一样,处处迂回,所以这一盘棋足足下了三个时辰还没有结束,兰儿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这个欧阳容熙绝对故意的,用这样的方式来逼她。
趁欧阳容熙低头看着棋局的空档,兰儿生气的看着欧阳容熙,在欧阳容熙落在一子后,带着怒气重重的落下一子,这一子正好落在了欧阳容熙的命门处,单单一子就挡了欧阳容熙的三条去路,吃了他很多的棋子。欧阳容熙的脸上终于有了满意的笑,他知道兰儿开始认真了,于是两人的对弈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所谓棋逢对手就是不分胜负,兰儿认真起来也绝度不会丝毫的逊色,一子三步,落下一子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的三步,最后结束的时候,两人的目数竟然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平局。
这样的结局对欧阳容熙来说显然是有些意外,这样的对手他好久都没有遇见过了,以前他只输给过欧阳天宇,自从他死后,欧阳容熙就再也没有遇到对手了。
“没想到你的棋艺真的那么厉害……”欧阳容熙站起身来,对兰儿说道,“没想到燕国还有这么一个了不得的郡主。”
欧阳容熙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怪,兰儿看着欧阳容熙转身离开,心里却想着欧阳容熙的话,她自认自己很小心,没有一丝的破绽,这个欧阳容熙为何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试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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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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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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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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