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三郎回家>第三章 那段撕心裂肺的岁月
  第四章那段撕心裂肺的岁月啊

  掐指算来,朱三郎来南国已经三月有余。请用访问本站投资的一个生意至今还无法开业,要不是看在对方是老乡的面子上,他也会和那些浙江商人一起,把开发商告上法庭。都说三郎太傻了,人家忙着往外撤,他偏往里钻。在三郎看来,暂时坏的,不一定以后就不是好的。就像自己这些年来的沉浮一样,失败过,辉煌过,辉煌过,也失败过。四十岁了,再继续漂泊,这是他不想要的结果,可是四十岁也许又是一个重新的开始,远离忧伤,再创辉煌。

  四十岁的三郎照了照镜子,很是惊讶,头发怎么全白了。怪不得这些日子,别人和他交谈时,都带着异样的目光。

  在外闯江湖做生意,起码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于是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染发。再照镜子,呵,确实年轻了许多,便又充满信心去工艺品批发市场继续询问何时开业。三个老总谁也没到,商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如何是好,诉状已递交法院,要求退钱。三郎的心里也开始打鼓,虽说和这些老总是老乡,就像这些浙江商人说的,金钱面前,没有什么老乡不老乡的。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熬过最困难的时期,就是美好的开始。

  在三郎看来,现在的这点困难跟他以往那些撕心裂肺的岁月相比,简直不堪一提,再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电视里轮番播放的玉树大地震,这些活着的人们,特别是这些穿着短裤和拖鞋在热带南国悠闲消遣的人们,该是多么的幸福,三郎也应该属于这幸福的一列。三郎算是牢牢地记住了在玉树大地震中死里逃生的一个男人的话:从此,在物质上再没有多大的了,人活着真好。

  是啊,人活着真好,特别是自由自在地活着,三郎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沐浴着绵绵细雨。初来南国时,他极怕独处一屋,因那寂寞孤独的空气,几乎能让他窒息。在不断的自我医治中,他开始自娱,他开始独舞,把音乐开的很大,把电视开的很大,挂上QQ,看哪一个美女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很忙,不会主动和哪一个网友主动打招呼,他怕一旦黏上,就浪费太多时间。他要把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写出来,一如他内心咆哮的江河,使之一泄千里,之后,在那片泥泞的田地里,长出美丽的花朵和绿色的禾苗。

  三郎刚打开QQ,就见一个叫“樱子”的网友上线了。多么熟悉的名字,多么令他心颤的名字。他试了几次,终于还是破例主动和樱子打招呼,“你好,你叫樱子吗?”

  “是的。”

  “和我文章里女主人公一个名字。”

  “是吗?”

  “是的,缘分啊。樱子是我的初恋,还成了我的老婆,不过最后还是离婚了。”

  “为什么要离?”

  “事业上的分歧和外遇。”

  “你的外遇?”

  “她的外遇啊。”三郎有些生气,又反问:“你有外遇吗?”

  “没有,一般不都是男的有外遇的多吗?”

  三郎又有点生气:“你老公有外遇吗?”

  “不清楚。”樱子接着问:“你们有小孩吗?”

  “有的,你呢?”

  “也有的,那孩子跟谁?”

  “跟她妈。”

  “为什么不跟你。”

  “她不给。你们一家一定幸福了。樱子是我最爱听的名字。年少时,写了不少赞美樱花的诗歌。”

  “我们也不幸福。”

  三郎看到樱子打过来的这行字,心里一震。

  “我们结婚后,她背叛了我。”三郎开始宣泄。

  “那可能是你不注重她,不关心她了,在家的时间少了。”

  “不是啊,是她意乱情迷。”

  “你推卸责任吧。”

  “不是的,女人也有出轨的啊。”三郎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幸福啊?”

  “我也是单身的。”

  “那你们也离婚了吗?”

  “是的,我们合不来,就离婚了。”

  “怎么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

  “呵呵,那是的。”樱子好像早就知道。

  “现在婚姻很脆弱,就像一张纸,一戳就破。”

  “是的。”樱子好像很无奈。

  三郎看看时钟,不早了,便和樱子说有事,说了个“拜拜”,就又回到他的十七岁,那段撕心裂肺的岁月,在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往事,现在只一个人孤独地咀嚼。回家的路途,依旧那么遥远而渺茫。

  自那天稀里糊涂地进了收容所后,三郎开始对大煎饼和咸鸡蛋又爱又恨。就因为一张大煎饼和一个咸鸡蛋,让自己失去了自由。那个看上去很善良的男子,没想到是把他送进火坑的魔鬼。他发誓,等他出来找到他,就把他剁成肉酱。因为他刚被警察推进班房,就围上来一群面目狰狞的嫌犯,对他拳脚相加。三郎顿时眼冒金星,心想:“我并没有惹他们,他们为什么打我。”在被毒打的漫长时间里,他的眼前浮现出养母慈祥的面容,养父那冷漠的眼神,也幻化出从没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包含疼爱的和蔼的笑脸,还有,他心爱的樱子,一定在几千里外的家乡,挂念着他吧。三郎抱着脑袋,任凭嫌犯们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头身上。他喃喃地喊着:“娘,娘,快来救救您的儿子啊,我没有干坏事啊。”嫌犯们听了,打得更狠了,“妈拉个巴子,没干坏事是怎么进来的。”三郎咬紧牙关,再不敢吐半个字。嫌犯们打累了,才逐个停下手来。有的躺在大通铺上休息,有的还坐在三郎身边骂骂咧咧。其中一个嫌犯掰开三郎捂着脸的手,“小+崽子,说,你是犯啥事进来的。”

  “我,我,我根本就没犯事,是被诬陷的。”三郎呜咽着,满心的委屈。

  “小+崽子,不说实话,是吧。”此嫌犯话一出,就见其他嫌犯又围上来,对着三郎又是一阵猛打。打累了,再各自散去。

  “说不说实话了。”看上去老大模样的嫌犯又开始发话。

  三郎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就那么闭着红肿的眼睛,咬紧牙关,吐出一句话:“倒卖国家文物。”

  “呵,这+崽子还挺厉害的,敢倒卖国家文物。”老大此话一出,三郎又挨了一顿毒打。一个下午,三郎挨了十几人嫌犯三顿毒打,骨头像散了架,钻心的疼痛,但他还不能躺下来,还要给这间班房里的所有嫌犯洗衣服,要擦地,洗马桶。老大说,这是每一个新嫌犯必须做的事情。时间是要等班房里的老嫌犯被提审,新的嫌犯进来,才能结束“义务”劳动。

  还算仁义的警察,把那个藏文物的包里的煎饼和咸鸡蛋给三郎送来。只片刻功夫,嫌犯们就把煎饼和咸鸡蛋抢了个精光。“奶奶的,这煎饼这么硬。”“这咸鸡蛋很香。”嫌犯们边吃边议论着。“小子,你是山东的吧。”三郎正跪在地板上擦地,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干活。筆趣庫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三郎知道了他被抓起来的更深的原因。在他到佳木斯的前些日子,东北某地,发生了盗窃文物的大案,凡是进出东北的所有车辆一律严查,结果自己成了替罪羊。唉,苍天啊,如果抓不住那个真正的文物贩子,我朱三郎,年纪轻轻的,难道就要在监狱蹲个几十年吗?我是出来找家的,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上天怎么就安排我进了监狱啊。亲人们的面庞每时每刻都在他面前闪现。每时每刻仿佛都能听见亲人恋人对他的呼唤:回来吧,三郎,家再破,也有一张温暖的床,家再破,也能吃上香喷喷的干粮,家再破,也能自由地进入梦乡。那些日子,三郎的泪水在漫长的黑夜里无尽的流淌。班房,犹如坟墓一样的桎梏,他渴望着被提审,只有提审,才会看到希望,才能辩解。然而,一天一天过去了,警察的手突然松开,那慈祥的声音,愈来愈远,直到天宇。“娘,您别走,娘,您别走。”三郎醒来,原来是个梦。他的声音惊醒了其他嫌犯,挨了一顿臭骂之后,再无睡意。他回味着养母的召唤,摸索着能结束自己生命的东西。没有找到,就把裤腿撕开,缠住自己的脖子,一端系在洗手盆上面放肥皂的架子上,一边默默念着他的亲人和恋人,一边坐在地上。

  一个小解的嫌犯看见朱三郎,大叫一身:“朱三郎上吊了,朱三郎上吊了。”管教迅速打开班房的门,此时,三郎已被嫌犯解下,平躺在大炕上。“还好,还有心跳。”管教说了一句,很快喊来了医生。因发现及时,医生做了简单处理,三郎并没有送医院。被救下来的三郎,脑袋顶在地上:“我想回家,我冤啊。”

  “冤不冤,一切等提审再定,你这样,只能增加自己的罪行。”管教扔下一句话,就走出班房。

  有的嫌犯踹了三郎几脚,“妈的,竟给老子添麻烦,想畏罪自杀啊。”

  有的嫌犯开始流露出怜悯:“十七岁,不像有倒蹬文物的本事啊。”

  三郎久久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久久地呢喃着,家,在哪里,父母在哪里,哪怕是一顶漏雨的草房,哪怕只看见母亲那慈祥的目光,都是支撑我继续奋斗的力量。青春的心房,就这样被无情而残酷地烙伤。

  三郎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是撕心裂肺的岁月,到现在都心痛,都让他泪眼迷蒙。四十岁了,回家的渴望依旧那么强烈。每当他听到某某回老家了,那种回家的美好感觉是如此的令他向往。夜已深深,平静下来的心就是他暂时安稳的家。

  监狱里的战斗与诱惑

  依旧一个人在外漂泊的三郎,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多亏在房贷新政出台前就把他在海滨市买的那套套二房卖了,不然等到现在就真的难出手了,他投资的这个项目需要的后续资金就很难筹措了,现在借钱贷款难哪,特别对他这种一没父母兄弟,二没背景后台的漂泊之人,离婚之人,尤其难。

  难就难吧,反正自己暂时也不买房子了,才来南国时,老乡还教给他炒房的窍门,说六万元就可以炒房,短期内就能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把个朱三郎馋得直瞪眼睛,咽口水。南国这弹丸之地,真是让国人炒出了奇迹。他想自己来的正是火候,虽然钱已不多,可拿出六万来还是绰绰有余的,真像老乡说的那样,自己摇身一变不就进入大款行列了。老乡后来又补充了一句,有点让他担心,看好一套房子,交六万定金,如果这套房子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出手,就能挣一笔,如果不能出手,六万就白搭上了。这不是赌博吗?且筹码还不小啊,三郎掂量着卡里的钱,心想这个险能不能冒。三郎开始天天跑房产中介,看报纸电视新闻,上网,凡是与房产有关的资料,他都研究关注。

  面对奇迹的诱惑,三郎开始蠢蠢欲动。他终于看好一套总价一百万元人民币的房子,准备按照老乡的说法炒一把。在去交定金的最后一刻,三郎瞟了一眼当天的报纸,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惊得他冒了一身冷汗。南国房价大跳水,炒房客纷纷抛售房源。再一看,前些天,每平米一万多的房子,一下滑到每平米七千元还没人要。三郎的心一直咚咚地跳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妈呀,差一点白白送掉六万元,看来奇迹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当诱惑来临的时候,一定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果然,几天后,很多炒房客败走麦城,有的欢天喜地挣了一大把,有的灰心丧气赔了一大堆。三郎想想这几个月来虽然没有挣几个钱,可也没有陷进去,不然真的会吃不香睡不好了。三郎去郊区一所院校看望朋友时,看到一所围墙上扎着密密铁丝网的监狱。看到监狱,他就心痛,想到了监狱里那些也有的诱惑,是与他现在面对的诱惑一种截然不同的诱惑。虽然三郎酒量不大,可啤酒是他一生都不能舍弃的诱惑。因为在监狱干活那段时间,看到管教们在工地上大口地喝着冰爽的啤酒,又渴又累的三郎多想喝上一口,哪怕用那冰凉的啤酒瓶冰冰自己汗流浃背的身体。从此,三郎向往冰爽啤酒的那种感觉,就像在沙漠向往甘泉一样,在他的心里永远翻腾着诱惑的泡沫。

  后来,三郎做生意赚了钱,每天都喝那冰爽的啤酒,尤其爱喝青岛啤酒,他都有些责怪自己酒量不大,一瓶啤酒就晕了,不过在和朋友及某些官员喝酒时,他总是多喝几瓶,就是烂醉如泥,他也高兴,每此时,他就想起监狱里的那些煎熬一般的诱惑,如今多好啊,冰爽的啤酒随便喝,而且还是知名的青岛啤酒,当年的那些监狱管教最多也就是喝些松花江啤酒。

  三郎看着那座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监狱,心里开始美滋滋地想着。这座监狱里的管教,现在的生活兴许还不如我吧,那里边的犯人一定很渴望喝一口管教们喝的那种冰爽的啤酒,一如当年自己的渴望,可那时自己是被冤枉的,半年后就被放出来了,也没给个说法,搁到现在,白关半年监狱,不得陪个十几万哪。一路想着,公交车转眼到了他所住的小区。三郎从超市买了一瓶冰镇啤酒,炒了两个菜,一边喝着,一边又想起监狱的那一段岁月。

  三郎在期盼与等待中渐渐变得麻木。他也像其他嫌犯一样,吃完饭,盘腿坐在大通铺上,他不会盘腿,只一会,就难受得够呛,腰板还得要挺得笔直,而且不停地默背监狱守则,因为管教和牢头随时都会抽查,一旦背不全,就得挨打。嫌犯们一旦听说或看见其他班房的嫌犯们去参加劳动就艳羡不已。去劳动可不是去劳动改造。是这些被收容的嫌犯,在被提审判刑之前,监狱要利用这些嫌犯出去创收,一般是去建筑工地或农场干活。去干活,为什么还惹得嫌犯的艳羡呢?只有去干活,才能进一步提高伙食质量,才能告别一日两餐的人参黄瓜汤,才能吃上有点肥肉的炒菜,才能多吃一个大馒头,才能由一日两餐变为一日三餐。才能从这狭小的班房里出去看看外边的光景,才能看见大街上来回走动的美女。朱三郎知道了这些,也和其他嫌犯一样,能盼着出去干活。正盼着,隔壁班房的嫌犯们干活回来了,听他们有些兴奋的语气,三郎知道,出去干活,肯定比天天在班房里盘腿坐着好得多,特别是是对他不会盘腿来说,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会好些。

  监狱方又承包了一些土石方工程。天刚放亮,朱三郎所在班房就提前开饭。

  在管教的野蛮催促中,朱三郎和嫌犯们狼吞虎咽吃完早餐,就被带到监狱的院子里。院子里停着十几辆绿色的老式解放牌大卡车。有的嫌犯正争先恐后地爬上卡车,有的还在听从管家的指挥。声音最大的是那个来自工地的监工,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竹板,好像偶尔看哪一个不顺眼,上去就照着屁股猛抽几下。三郎看在眼里,决定离这个家伙远一点,尽量不要和他看个对眼,否则,他就一边骂着,“瞅啥也,+崽子,还不快上车。”一边拍打着手里的竹板就冲你过来,如果在竹板落到屁股之前窜上卡车,就算逃过一劫了。三郎瞅准机会,噌得一下,抓住挡板就翻进卡车里。时间不大,所有的嫌犯都上了车。监狱的大门开始徐徐打开。

  十几辆解放牌大卡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原野的土路上。如果是穿着军装的军人,那就是另一番壮观的景象,每辆卡车里,都有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扫视着车里的嫌犯。

  初生的朝阳,照亮无垠的玉米地,照亮了嫌犯们光秃秃的脑袋,可不能照亮他们的心房。虽有暂时的兴奋,可接下来的岁月,可能依然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嫌犯们被卡车拉进市里的一处大工地。那超强的劳动的强度,令朱三郎一生都难忘记。从早上八点开始干活,用镐头刨的,用铁锹掀的,本来就是很重的土石方活,却没有一刻休息的机会,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比盼星星盼月亮的那种心情都急切,终于盼来了开饭的时间。在开饭之前的干活时间里,有很多嫌犯挨过那个暴虐监工的抽打,监工拎着竹板,来回走动,你就别想站在那里直一下腰,如果被监工发现,打你的时间比你直腰的时间可多得多。三郎一直弯腰奋力地翻着泥土,一边环视着偌大的工地,到处是密密麻麻干活的嫌犯。工地周围用布网围着,四个角上分别站了几个端着冲锋枪的武警,想逃出工地,确实不易,三郎想着,他才不能有这个想法呢,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犯罪,这件事政府早晚会给他澄清的,如果一旦逃跑,就不好说了。他还观察了离他较近的几个嫌犯,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工地周围扫来扫去,想必是在寻找或等待逃跑的机会,那他们肯定犯得是大案。

  每个人都在盼着十二点快点到来。哨子刺耳地响了起来。嫌犯们各自扛起自己手中的工具,就像溃败的士兵,纷纷跑到工地的中央,排队的时候又打起精神,因为马上就要到工棚里吃饭了。轮到朱三郎这一排领饭时,三郎看到十几个管教,正在划拳喝啤酒。又渴又累的三郎,被馋的只咽口水。还好,今天

  虽然很累,午饭却吃到了肥肉炒土豆,虽然碗里只有一块肥肉,却也是极大的幸运与满足了。三郎吃饭的地方,离喝酒的管教们不远。那清脆的啤酒瓶的碰撞声,不住地引来嫌犯们艳羡的目光。三郎的目光正和一个管教的目光对视。那管教就对三郎招招手:“那小子,你过来一下。”三郎有些发蒙,管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和他打招呼呢。“+崽子,管教叫你过去,没听见吗?”牢头拧了一下三郎的耳朵。管教摆一下手,白了一眼牢头,表现出对三郎的善意,“来,这边坐,听说你是山东泰山那边的。”三郎唯唯诺诺地坐在管教身边,“是的。”

  “泰山可是我的向往之地啊。”管教喝了一口啤酒,“有机会一定去泰山。”

  三郎不知道这个管教到底啥意思,只一个劲地说一个字:嗯。看到眼前的一堆啤酒,又咽了一口唾沫。

  “听说你是因为倒卖文物进来的,小小年纪真看不出来啊。”管教依旧在大吃大喝,好像对三郎有些佩服。

  “不,我真的没有倒卖文物,我是被陷害的。”三郎要抓住申辩的机会。

  “不要和头顶嘴,知道吗?”另一个管教摁了一把三郎的脑袋

  被称作头的管教又摆一下手,示意旁边的管教不要如此野蛮。“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啊,我爷爷那一辈来的佳木斯,我一次都没回老家啊,还真想回去看看。”管教的语气引来其他嫌犯对三郎的亲近感,呵,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个老乡管教。在三郎看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己根本没有犯罪,这个老乡管教能帮他澄清吗?能马上让他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吗。他不能,因为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他只是这个收容的一个管教而已,他找自己谈话,不过也只是因为是一个普通的老乡而已,其他再没有什么。甚至,他都不会让这个老乡喝一口冰爽的啤酒。因为三郎是个嫌犯,警察怎么会让嫌犯喝酒呢。三郎再次看看排在桌上的啤酒,接着就听到了尖利的开工的哨子声。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很快过去,腰还疼,腿还疼,胳膊也还在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就连改善伙食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很快,嫌犯们各就各位,又奋力干起应分的活计。

  三郎按照监工的安排,和一个二十五六的东北男子一起铲掉一个大土堆。时间是一个小时干完,然后再分给其他的活。这个东北男子很懒,自己不但不干活,还一个劲催促着三郎快干,还骂一些难听的话。起初三郎还能忍。最后,那男子还踹了三郎几脚。三郎本身就很恼火,两个人的活让他一个人干了,也就罢了,挨骂也就罢了,自己的忍让却招来了更狠毒的攻击。忍无可忍的三郎举起铁锹就把那男子打下一米多高的土墙,并扔下铁锹,跳下土墙,骑在那男子身上,拳头雨点般打了下去。监工迅速赶来,三郎的背上遭受着竹板的猛力抽打,三郎并没有停下,依然发泄着自己的愤怒。直到几个管教过来,才把三郎架起来。原来,这个偷懒的东北男子,和监工关系一直不错,因此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三郎本指望那个老乡管教能帮他摆脱惩罚,可是那管教因有事提前离开了工地。监工对三郎的惩罚是,又多加了一倍的活。三郎怒视着那个欺负他的东北男子,“再敢欺负老子,老子干死你。”并挥了挥手中的铁锹。那男子收缩了一下脖子,不敢正视三郎。三郎心想,在这里,要想不被欺负,就不能太软弱,就要和这些狱霸战斗到底。

  三郎正挥汗如雨地埋头苦干,一个看上去比他年龄还小的少年,在他一侧一边干活,一边低头对他说:“这位哥哥,我觉得你不像什么坏人啊。”三郎侧目一看,这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消瘦得很是可怜,“是啊,小兄弟,那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爸爸妈妈离婚后,谁也不愿意要我,没办法,我就去检车(就是在火车上捡瓶子和旅客吃剩的食物)。有一次,我在车上捡了个包,发现里边有很多钱,我实在太想吃好东西了,就和我的同伙去饭店大吃了一顿,可是剩下的钱被我们的头拿去了。我再去检车时,就被乘警抓了。都好几个月了,爸爸妈妈谁也没来看我。”小兄弟说的很感伤。接着又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大哥,你今天把那个人打的好过瘾,以前他也经常欺负我的。”

  经小兄弟一说,三郎觉得和他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这小兄弟多少还是有点错的,没有上交所捡财物,话又说回来,小兄弟才十五岁啊,不够蹲监狱的年龄,自己也才十七岁啊,总之这是收容所,在这里可能呆上几个月,一年,或者时间更长,被送进这里的人,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先给这里创造一些财富,再给你下个定论吧,是去是留是判,一切都在等待之中。从此,三郎和这个小兄弟成了无话不谈,互相帮助的好朋友。

  佳木斯的天空很矮,伸手仿佛能抓住低沉的云朵,三郎好想乘着着云朵继续寻找他的家,还有他的父母。佳木斯的空气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把本已沉闷的心房,熏烤出了异样的焦糊味道,比死人都难受的感觉。终于熬到收工。三郎并不觉得如此改善伙食能给他带来兴奋。回到班房后,牢头依然让他洗衣服。三郎拖着疲惫发痛的身体给他洗完了。可牢头还不算完,他盘腿坐在三郎面前,“你知道,你今天打的谁吗?”

  “不知道?”三郎微闭双眼,轻轻地回答。

  牢头抽出腰带,在三郎面前晃一晃,接着就在三郎脸上抽了一下,“今天我就告诉你,他是我弟弟。”三郎的脸上又挨了一皮带,“告诉你,这里是佳木斯,不是山东,你只要从这里出去,我就会立马找人整死你。”三郎的脸上又挨了一皮带。三郎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数着牢头已经抽了他八皮带了,当第九下就要打下去的时候,三郎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掐住牢头的脖子,随着一声怒吼,把牢头扔出去两米多远,并一个飞跃,骑在牢头身上,一边怒吼着,拳头雨点般落在牢头的脸上。其他嫌犯上前去拉,但怎么也拖不动三郎的身体。三郎的怒吼声震撼了整座监狱,其他班房的嫌犯都伸出脑袋听着,喊着:“小山东,加油,小山东加油。”管教很快冲进班房,费了很大的功夫,终于把三郎拖起来。和那老头一起,被带到院子里,让他们撑起老婆架子,管教说,你们不是喜欢打架吗?现在就让你们打个够。牢头被狮子一般的三郎吓怕了,一个劲地和三郎道歉。三郎狠狠地回一句:“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人都是烂命一条,不过如此。”

  从此,那座监狱的嫌犯们一见三郎就竖起大拇指,小山东,了不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朱三郎181的三郎回家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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