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和针织提花绝对是两码事,绣花可以非常细腻地运用色彩,也可以很容易地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可是针织却不行,正如吴姬说的,这东西很粗陋,它也就只能拼拼几何图形罢了,可是要用几何图形拼出令人满意的图案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吴姬的尝试注定是要失败的。
果然,织出来的图案看起来一塌糊涂,吴姬嫌弃地瞅了一眼,无奈地对张丰说:“你看着织吧,织好看点。”
张丰应诺,询问道:“夫人要织几双,全是刚才那个尺寸吗?”
吴姬说:“府君的先织两双吧,——算了,先照着我的手织一双吧,我要先看看你手艺如何,再决定给府君织几双。彩香,去把小郎君叫来量一下尺寸,小孩子倒是不用太讲究,暖和就好,给瑶儿织三双吧。”
张丰答应着,不厌其烦地量了吴姬的手掌尺寸,不一会儿,彩香带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过来,男孩粉妆玉琢,非常招人喜爱,张丰眼里不由露出笑意,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亲切了许多。
替他量过尺寸,张丰对吴姬说:“您订做的这四双手套,两天后我给您送来,请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无别的吩咐,小女子就告退了。”
吴姬说:“用心织,若织得好我自会有赏,你去吧。”
张丰应了声是,行了礼出来,便离开太守府回了客栈。
“看着办”“随意”之类的话,是最让人伤脑筋的了,但客人有命,张丰也只能勉力为之,她对吴姬的好恶并无了解,只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做到让自己满意。
除去间色,张丰仅会织两种图案,就是四瓣小花和雪花,张丰觉得这两个花样,无论哪个估计都入不了吴姬那双看惯绣花的眼,所以吴姬的手套张丰就没有织任何花样,只是用她自己选定的梅红色严格按照手的尺寸织出来,最后拿缝衣针用蓝、白、黄三色丝线,从手腕到手指交错着打了五列小叉。
三双小手套,张丰就织得比较没有负担了,正因如此她才翻出更多花样,织出来的手套更显活泼。考虑到小孩子好动,可能不耐烦把手指拢进一个个指套里,张丰便只织了一双五指的,另两双一双是半指的,一双是棉手套那样的,不过却在手掌上开了一条缝,容纳四指的地方织成一个小兜兜,即可以包住手指,又可以翻到手背上。为此,张丰还特地找木匠做了两颗小纽扣。
小手套费时要少些,张丰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四双手套织好了,摆出来一看,大手套清丽纤秀,小手套趣致可爱,令人满意极了,张丰一高兴,决定用剩余的线再织一双小袜子,免收手工费,做为送给那个可爱男孩的礼物。
送货的时候,张裕要和张丰同去,张丰知他不放心自己独自外出,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陪伴。
外面下着小雪,硬硬的雪粒打在身上后立刻就滚落到地上去了,两人戴着黑色带耳的线帽,嘻嘻哈哈地走在路上,轻松得像是专门出来踏雪一样。
“裕儿,我教你唱一首《踏雪寻梅》好不好?”张丰兴致很好的说。
“好啊!”这种事张裕当然不会反对。
张丰便一句一句地教他唱:“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灞桥过,铃儿响丁当,响丁当、响丁当、响丁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张裕不久就学会了,只是还不太熟,张丰便陪他合唱,两人正唱得不亦乐乎,一个青年文士从后面赶上面,含笑赞道:“好歌,好曲,不知二位学自何人,可知为谁所作?”
张丰张裕扭头看他,见是一个面目俊秀,样子文弱的青年,张丰礼貌的说:“学自先父,不知何人所作。”
青年文士道:“此曲虽然稍显直白,却清新生动,令人心喜,二位可否教教我啊?”
张丰婉拒道:“能教先生唱歌,是我姐弟的荣幸,只是我们赶着去太守府送东西,不便耽搁,所以只能对先生说抱歉了,还请见谅。”
青年文士道:“,原来是要去太守府送东西,不知送的什么?”
“我们去送手套。”张裕说。
青年文士举着手说:“我这双手套暖虽暖矣,就是不大好看,近来看别人戴的似乎都比这个好些,可见你们的手艺是长进了,给太守府织的手套想必更加经心,给我看看如何?”
张裕说:“先生,那无关手艺,我姐的手艺一直是好的,好不好看要看材料,您手上那双用的是最便宜的葛线织的,又没有花纹,当然不好看了,要不您再买一双用彩线织的?”
青年文士说:“那要给我看看你们的新货色,若是好,我就再买一双。”
张丰道:“多谢您照顾我们生意,您若想看新货色,可以到我们落脚的客栈去挑选,不然告知住处,改日我们带上东西去您府上也可以,或是您提出要求让我另织也行,但别的客人订做的东西,未经同意我们不能给别人看,这个是商业道德,请先生理解。”
青年文士呵呵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接下来又问起两人家乡何处,父母亲人等事,张丰烦的很,这个人说是不强人所难,可他先是要人教他一个陌生人唱歌,接着又要看人家订做的东西,最后还查起户口来了,根本每一件都在强人所难。她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向来避之唯恐不及,幸好太守府已在眼前,赶紧道别,带着张裕上前敲门,对守门的说明来意,谁知守门的却不理她,满脸堆笑迎向那青年文士,口称“余长史”,殷勤地告知太守所在,余长史态度随意地应着,拒绝了别人带路,施施然往内宅走去,不见半点拘束,显是太守府的常客。
守门的这才有功夫理会张丰,重新问明来意,放张丰进去,却把张裕拒之门外,张丰只得叮嘱张裕在门口等候,自己进内宅交货。
吴姬倒没有像张丰担心的那样挑剔,看了手套后表示满意,付了工钱,又给了一些赏钱,便再次下了四订手套,六双袜子的订单,正说着颜色尺寸问题,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进来,对吴姬说:“娘子,府君让罗绘带这位张丰去见他,并把她给府君织的手套一并拿过去。”
吴姬说:“府君的手套还没织呢,我因要看看她的手艺如何,上次便只让她织了我和小郎君的,今日看了觉得还好,正要她拿线去为府君织的,没想到府君现在就要,既如此,我亲自去向府君解释吧。”说着起身欲往外走。
罗绘说:“余长史和府君在一起呢,罗绘会替娘子解释吧,您就不用亲自去了。张丰,随我走。”
吴姬有些失望,但她并没有坚持,只是对罗绘说:“这个织娘还为小郎君织了一对足衣,我打算也替府君制两双,正说去给府君量足呢,既然府君在会客,那么量足的事就麻烦你了。这里是织好的手套和足衣,虽不是府君用的,你也拿去给府君看一下吧,看看可还堪用,若有别的要求也可直接吩咐织娘。”
罗绘应了一声,接过吴姬递过来的东西,带着张丰离去。
吴姬眼中尽是失落,府君喜欢美女,无论在家里或是外出,贴身侍候的都是美貌的女孩,他的后院中更是不乏各色佳丽,人人都爱他,但能得他眷顾的却很少,她也是因为照顾瑶儿才能时常看见他,她当然想得到更多关注,但却不敢任性,他喜欢的是她的温柔和顺,如果她失去这种品质,也就失了他的心。有时吴姬真希望自已是他的侍女,而不是姬妾,那样虽然辛苦些却能时时陪在他身边,而不是盼很多天才能见到他一次。
等一下,他会亲自把她和瑶儿的手套送回来吗?心中期盼着,吴姬起身去找瑶儿,这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却仍是她的依靠,她必须精心照看他、爱他。
张丰走在罗绘身后,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犯糊涂,她告诉自己:你只是个被召见的“织娘”罢了,人家甚至都不会把你当作交易对象,估计直接就当奴婢来看待了,而且人家早已经妻妾成群,即使发花痴也得看看对象知道吗?你可千万千万要清醒!
可是她仍然无可控制的感到紧张,本来在吴姬那里时还担心着裕儿,这会儿却已经忘了个干净,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儿见到太守如何表现了。
太守的会客室中温暖如春,陈设华丽,两个轻衣暖裘的美男子各据一张锦榻,轻松的交谈着。罗绘带张丰进来,对太守说:“府君,吴娘子说您的手套尚未织就,让罗绘把她和小郎君的手套拿给府君看一下是否堪用,另外问府君是否要织几双足衣。这些是这位织娘为娘子和小郎君织的手套和足衣。”说着把手套袜子和尺子都摆在太守面前。
太守扫了一眼,拿起一双小手套看了看,再拿起袜子。余长史也踱过来在太守旁边坐下,饶有兴趣地一双双把玩过去,啧啧道:“到底是花了钱的,比上次白送的可好看多了。府君,既然正巧赶上了,无论你要织几双手套和足衣,别忘了给下官照样来一份;这些小的也不错,请府君也赐我家女儿几套,拙荆也要两双手套两对足衣,嘿嘿,府君多订一些,也算帮了治下百姓的忙。”HTtρs://Μ.Ъīqiκυ.ΠEt
太守瞥了他一眼说:“你的薪俸堆在家里都发霉了,还是成天占这种小便宜,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呢?”
“呵呵,我求人求惯了,而且我从未遇没见过比府君更容易求的人,不求可惜了。”余信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意思,很高兴地招呼张丰说:“来,量量我的手脚,这次一定要织得大小正合适,样子也要好看,不能再像上次不收钱的一样,这也算商业道德吧?”
他两次提到张丰送给太守的手套不好看、不合手,把张丰窘得脸都红了,这会又脱下足衣伸着光脚让她量尺寸,让她更是窘得不行,可是说起来这也属于正当要求,张丰并没有理由拒绝,而她又绝不愿接触一个男人的脚,便认真目测了一下,然后对余信说:“我已经知道您手脚的尺寸,请使君穿上足衣吧,免得着凉。使君放心,这次大小一定合适,请问您比较偏爱什么颜色?”
余信不依地说:“你还没量呢,就那么随便看一眼就说知道尺寸了,显然是敷衍我嘛,莫非因为府君看不起我,你也要轻视我吗?”
张丰吓一跳,这个指控可大可小,如果他是向太守撒娇,那就只是玩笑,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如果他是真的对自己不满,那是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张丰抬眼看向他的脸,却分辨不出他的真正情绪,连忙辩解道:“使君说笑了,府君明知您家中不缺钱,仍然肯让您占便宜,如此优容,足见对您的器重,小女子又怎敢轻视于您,不用尺去量,实在是已经习惯了目测,使君若不信,我报出尺寸后您自己量一下就知道了。”
余信挑眉道:“倒要看看你的眼光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毒。”说着拿起尺子。
“您的脚长是七寸八分,脚掌宽三寸四分,因为足衣有弹性,织成后只要七寸四分长,三寸一分宽即可;您的手长六寸,中指长两寸四分,掌宽二寸三分,手套长五寸七分,宽二寸一分,中指长两寸二分即可。”报出一串数字后,张丰看了忙着测量的余信,问道:“小女子测出的尺寸可对?”
余信点头,“虽非精准,也相差无几。”转头看向太守说:“府君,下官见您用女侍,羡慕久矣,早想像您一样收一个可心的女子随身带着,渴了有人奉上香茗,饿了及时端来饭菜,累了有人捶背,困了有人暖床,嘿嘿,若能得到如此细心的照顾,哪怕事情再多也不觉苦了。”瞟一眼张丰道:“此女心灵手巧,有胆量,有头脑,嘿嘿相貌也不错,我想收她做个女侍,府君以为如何?”
太守看了张丰一眼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有这些好处?况且你要收谁做侍女或是姬妾收就是了,问我做什么,莫非你以为我会干涉你的家务事吗?”
“嘿嘿,下官惧内,请府君把此女赐我为女侍。”余信说着,拱手为礼,笑嘻嘻地请太守成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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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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