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挥舞着帕子,捏着嗓子招呼了几声,血迹烟消云散。兰馨阁来的恩客们都不是寻常人,自然晓得是来了个底子硬气的,左右不过是看场戏,戏散了,便又自顾调戏起美人儿来。
苏合香,北周第一谋士,南陈未来的驸马爷。
当年广陵一战,南陈皇帝定下婚约时,他已消失阵前,自然阿禄没有机会相识。如今坐于一桌,细端详下,却见他笑的极为随性,温润的眼底亦是内敛无波,所谓名士风流,自当如此。
如今想起他出手相救那一刻,阿禄只觉恍惚熟悉,再细想下,却摸不到头绪,只安慰自己是被人头落地吓到了,才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王爷相约此地,可有何要事?”苏合香摇扇品茶。
兰陵王一笑,道:“今日见了血光,本王不大有兴致论正事了,只当旧友相对,把酒言欢。明日酒醒再谈天下。”
他话音未落,卿芜已持酒壶上前为苏合香满酒,却被他伸手一拦,平平道,“多谢姑娘,苏某不胜酒力。”
卿芜轻挑眼角看他,笑道:“公子说笑了。奴家曾听闻广陵攻城前夜,苏公子大醉于阵前,剑到之处,犹如天光破云,震动两军。如今奴家有幸结识公子,自然要敬上三杯才是——”她边说着,腰肢一闪,自靠在了苏合香所坐的椅背上,垂眸浅笑,美不胜收。
苏合香身形微闪,坐到了另一把空置的木椅上,摇扇道:“姑娘说笑才是,那夜乃是生死一线之间,破釜沉舟之举。如今天下太平,歌舞升平,自然不能搏命饮酒了。”
这一靠一躲,不过是瞬间的功夫。
阿禄口中的酒尚未咽下,已替兰陵王叹息不已,而那正主儿却只手托腮,宛若看戏。倒是见阿禄偷瞄自己时,弯了凤眸,亲替她夹了块杏仁酥饼,道:“此处杏仁酥饼尚可,尝一尝。”
阿禄唔了一声,拿起筷子正夹到嘴边,恰撞上苏合香的目光,平淡无波,却怎么瞧着都是暗潮汹涌……就被这么一瞧,她也没了胃口,只得对着苏合香干干一笑,放了筷子继续喝酒。
于是乎,此顿饭就在兰陵王恩宠如山,卿芜卖弄风情,苏合香不冷不热中,以酒果腹了。阿禄一向自负酒量极佳,却也架不住空腹饮酒,一饮还就饮足了四人的分量。
她只昏昏糊糊,如坠云雾,听兰陵王说着什么南刹,苏合香说着什么白泽的,一顿饭便结束了。苏合香告辞时,兰陵王吩咐卿芜相送,又唤来门外的碧月准备沐浴更衣,阿禄自是极为自觉要退下时,兰陵王却柔声对她说了句话。
这句话,让碧月色变,卿芜冷面,连那苏合香亦是愣了一愣,方才迈步而出。
那妖孽的话,极为简单。
“阿禄,今夜留在此处,与本王一同沐浴。”
妖孽吩咐完,门外已鱼贯而入了几个仆从,在里间儿将一切妥当,又关上了门。而阿禄却瞪着一双大眼睛眼看着兰陵王背对着她,脱了外衫,唯有件轻薄的亵服,不禁连连哀叹,长生帝君阿长生帝君,你这豆腐如此金贵,何必一次两次地非要送到我嘴边呢……
兰陵王回头,温声道:“本王这伤是你给的,如今行动不便,自然要你亲自侍奉才是。”边说着,他边褪下上衣,露出缠绕着白布条的背脊。
阿禄被他这一说自知理亏,又记起北极帝君那张苦口婆心的俊脸,只得讪讪走过去,替他将那白布条一圈圈解下,见那横贯整个背脊的两道旧伤之上,如今又添了暗紫色的伤疤,不禁心头一软,自责不已。
“阿禄,闭上眼睛。”兰陵王语音温柔,阿禄听这话自然松了口气,依言闭了眼。m.bīQikμ.ИěΤ
这兰陵王越是相处越是难懂,留自己的是他,让自己避嫌的也是他。如今闭了眼,耳边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入水的声响,她光是听着便已面红耳赤,不觉想起那夜的声色旖旎,更是心头猛撞,尴尬不已。
“阿禄,来,离我近些。”水声中,兰陵王的声音极为轻缓,如徐徐魔音,摄人心魂。
当然,听在此时阿禄的耳中,却是天雷阵阵。她闭着眼踌躇了很久,琢磨着兰陵王既是让自己闭眼,断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又有持刀相对的先例,他怎么也会顾及一些。如此左右权衡下,方才磨磨蹭蹭地摸到木桶旁,站定不语。
“隔墙有耳,如此距离方才安全,”兰陵王拿着白巾轻擦拭着手臂,温声道,“阿禄,帝王无情,本王自不愿夺那无情无义之人,你可明白?”
“王爷的打算,无需告知阿禄……”阿禄,道:“阿禄与王爷之间,进则不能比肩,退则不能同命,所以,明白或是不明白都影响不了王爷的大业。”
兰陵王摇头轻笑,眸光轻浅地落在阿禄紧闭的双目上,道:“阿禄,天下苍生与本王无关,本王求的不过是家中人安康,心中人平顺。为此两样,甘愿负尽天下,舍弃一生荣华。”
阿禄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低了头,道:“王爷自有权势滔天,佳人相伴,所求的怕是早已得到了——”
她说完这句,再没听见兰陵王答话,只偶尔听见轻浅的泼水声,大多时候却是极为安静。
内室热气蒸腾着,颇为闷热,阿禄一身衣裙不过片刻便已被汗浸透。
因为紧闭着双目,听觉自然灵敏了很多。良久后,她听着哗啦一声,又有脚踩地面的声音,猜想兰陵王已沐浴完,连忙开口,道:“王爷若是洗完了,阿禄出去唤碧月来收拾。”兰陵王停顿片刻,才说了个好字。
这好字一出口,如同特赦令,让阿禄一颗心终是落回了肚子里,睁开了双眼。
芙蓉床侧,软罗帐半挂着,罗帐内斜靠着的人未着半缕,只撑着头看她。柔顺的长发乌黑剔亮,随意披在无暇的肌肤上,一室春色,尽数酝在悠然弯起的凤眸中,衬着眼下深紫色的妖冶图腾,让阿禄顿时惊得转了身,面对着屏风猛念无量佛尊。
她这辈子,除了中了□那次,还从未与男人如此坦诚相对……
莫非他长生帝君此趟下凡历劫,历的便是万千情债,妖孽人间?可他归他的妖孽,归他的倾国倾城,只要不扯上自己,终归是相安无事的。这一室春色,若是被天帝他老人家晓得了,于帝君最多是责骂两句,于自己,怕是要隔去仙职扔入轮回了。
想到这处,阿禄不禁苦了一张脸,却并未注意身后人已坐起了身。
“阿禄,本王没叫你睁眼,为何你就睁开了?”兰陵王似乎并不在意,只柔声道,“如今本王被你瞧光了,你总要给个交待才是——”
阿禄被他这一说,更是,结巴了半晌,才道:“王爷……你尚有如此多红颜佳人,何必为难阿禄……”话尚未说完,就被身后的手按住了肩膀,兰陵王俯身在她耳边,浅浅地笑道:“阿禄,一个人若是无欲无求,总会招人嫉妒,倘若此人恰好掌握百万雄兵,招来的就不止是嫉妒而是灭顶之灾了。所以,本王在贪财好色中选了后一种,不过都是障眼法而已。”
“那夜……”阿禄冲口而出,却发现自己实在不该再惹麻烦,不管他是兰陵王亦或是长生帝君,那都不是自己能接近染指的……
“哪一夜?”兰陵王双手一用力,将她扳过身面对着自己,阿禄下意识闭眼,却听他柔声道,“现在可以睁眼了。”
阿禄依言睁眼时,他仍□着上身,穿着条玄色的马裤,凤眸中蕴着淡淡的湿气,声音温柔若水,“若是碧月那夜,本王是在驱毒疗伤,卿芜那夜……”他弯下腰,笑着看阿禄,低声道,“你听见了什么?”
听见什么?那一夜营地的哪个没听见……可是让她说又如何说得出口。阿禄总觉得那绝美的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要躲开时,却被他轻捏住了下巴:“阿禄,你是第一个看光本王的人,这答案可算满意?”他说完,不等阿禄答复,便轻轻搂住阿禄的腰,半眯着凤眸,轻印了个吻在她的唇上,“所以,本王不管你曾经如何,今后,你只能是本王的人。”
阿禄哑口无言,瞪着他半晌,又换来他一声长叹:“当然,本王也是你的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三杯两盏的风月总无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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