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四爷,我爱宅>第 21 章-第 30 章
  第21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天气很好,营帐内的光线也很好。

  耿同学老实地窝在营帐内继续自己的壁画制作,某四一来请安她的行动便受限,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做人不能太嚣张,当着领导的面太张狂下场会很凄惨的,耿绿琴自认对生命还是相当爱惜的,对挑战某四神经的临界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不担心作工笔画太费时间,她现在做人小老婆就时间最多,更所谓慢工出细活,她不着急,慢慢磨吧,啥时画成算啥时。

  耿同学不着急,但是有人着急。

  比如召见自己四儿子的康熙,父子两个在交流了一些朝局政事后,康熙就忍不住敲儿子的边鼓了。

  “老四。”

  “儿臣在。”

  “你那耿庶福晋最近在忙什么?”

  “回皇阿玛,就是写写画画罢了。”

  “听说她画了一大幅草原风光图。”

  胤禛一点就明,马上顺着父亲的意思道:“等她画好了,儿臣就呈给皇阿玛。”

  康熙满意的点头,“其实朕就是好奇罢了。”眼瞅着要回京了,那丫头竟然还在磨呀磨的,真是懒散的让人看不下去。

  于是,在耿同学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劳动成果就被康熙父子俩给交易掉了。

  某四傍晚回到营帐的时候,耿同学早就改作画为看书了,已经识趣的把书桌给某四让出来了。

  胤禛坐到书案后,特自然泰然淡然地拿过耿同学的壁画展开看了下,又不露声色地卷好放妥,然后批阅自己带回来的公文。

  而耿绿琴对于某四没事会翻自己东西的举动也习惯了,基本见怪不怪,通常忽略不计。她照惯例给某四奉茶,磨墨,善尽自己小老婆的本份。本本份份的做自己的事,然后心

  安理得的拿某四给她发的工资——例钱。

  “绿琴。”

  “奴婢在。”

  “你越来越本份了。”

  耿绿琴没吱声,心说,丫的本份多好啊,不招你眼老娘我还不用多花心思应付。

  胤禛手里的笔停了停,抬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可为什么只有在爷的跟前才本份呢?”

  娘的,这话可重了,再非暴力不合作某四说不得就真炸毛了,耿绿琴不得不搭腔了,“爷,天地良心,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某四哼了一声,“你心里有数。”

  靠之!

  有个毛数,举凡在老娘这里再正常不过的事,再小的事,搁你们那儿没准就TMD是过界的事,谁TM的知道你们那个数到底是哪个数。

  耿同学的心里左一记拳右一记拳,拼命地打着写着“胤禛”名字的小人偶。

  “恼爷了?”胤禛看着她磨墨的手,嘴角微扬。

  “奴婢不敢。”

  “嗯,”某四轻笑,“那怎么用那么大的劲儿磨墨?”

  耿绿琴被刺激的差点儿当场就把手里的墨条朝某四砸过去了,还好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她,“奴婢胳膊突然有些抽筋,所以就握得紧了些。”也不完全算假话,差点儿抽得就

  失态了。

  胤禛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笔,“爷帮你看看。”说着做势要动手。

  “不……不用,已经抽过去了。”耿同学被某四吓到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胤禛被她的说辞与神情逗笑了。

  MD忒不厚道了,耿绿琴忍不住暗自磨牙,心说这都什么心理啊,真是有够BT。

  某四摆明了就是故意吓她么,不带这么涮人玩的啊,就算小老婆是生活的调剂品也不能这么物尽其用不是?

  太打击她的自尊了!

  “爷——”

  “行了,爷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嗻。”不用最好,最好是以后永远都不用,靠!

  “春喜,给我准备洗澡水。”耿同学决定去洗白白,然后窝床上看书爽去。

  “嗻。”

  洗澡水很快就有人给送来了,而耿同学也在春喜的帮助下卸掉了旗头,放开了长发,幸福地跨进了大澡盆。

  古代虽然没有莲蓬头,但是做为某四的小老婆如果爱清洁的话,还是能够满足每日泡澡的需要的。对于这点,耿同学是很满意的。

  以前看影视剧,但凡女人洗澡一定有花瓣在水面上飘着,耿绿琴一直觉得那是为了画面唯美罢了,因为万一要是洗澡的人花粉过敏呢,那可有得瞧啰。

  而且现实也是,不会有人刻意往洗澡水里撒花瓣的,反正至少耿绿琴的洗澡水里没撒过。

  耿绿琴洗澡时最有意见的就是自己现在那一头长长的头发,偏这满族女子的头发金贵,虽然长自己个头上她还没权随便处置,搞得每次洗都得麻烦春喜帮忙,害她挺不好意思

  ,总觉得自己好废材。

  其实,这也不能怪耿同学,实实在在是因为她长这么大,就没留过太长的头发,怎么方便怎么来,突然来一头乌黑油光的长发,她确实有些适应不良。

  在某四府里宅着倒也没啥,她出逃的那些日子就麻烦了,差点儿就冲动的剪个披肩发爽了。后来想想留这么长也不容易,还是咬着牙忍了。

  被人逮回来后,耿绿琴十分的庆幸当时没一时冲动,否则某四估计都能活撕了她。

  呼呼,侥幸!

  “四哥。”

  正在洗澡的耿同学突然听到帐外有人喊某四,吓了一跳。

  “十三弟,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胤禛几乎是立刻的就出声。

  “好。”

  接着耿绿琴听到某四走出帐外的声音,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可这澡说什么也泡不下去了,赶紧结束。

  穿好衣服之后,耿同学拿布中把头发擦的半干,然后坐着看书兼晾头发。

  结果,一直到耿绿琴的头发晾干,看书看到睡着,某四也没回来。

  当然,只是耿同学没等到某四回来。

  事实上在耿绿琴睡着没多久,某四就回来了,问了春喜两句,进内室看了某人一眼,就继续批阅公文,直到半夜才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耿绿琴往里挪了挪,抱着被子继续睡。

  然后,第二天,等耿绿琴睡醒的时候,某四已经去向他老爹康熙打卡上班去了。

  耿同学对着帐顶感慨,某四这个公务员当的真不容易哇,她虽然睡的迷迷糊糊,可是也知道他睡下的时候很晚了,可是一大清早又忙去了。

  对此,耿同学不禁对某四表示了深深的感佩,真是敬业啊,虽然最后结局杯具了点吧,好歹也过了把皇帝瘾,也算付出有回报,不算太亏。

  “主子,要起身吗?”春喜在帐外轻轻地问。

  “嗯,打洗脸水吧。”她做人家小妾的还是自觉点儿好,太过分惹恼领导就麻烦了。

  等到耿绿琴梳洗打扮妥当,某四也从老康那里站班回来了。

  胤禛一进帐就看到坐在毡毯上看书的耿绿琴,“绿琴。”

  耿同学一抬头就看到某四和十三,急忙起身请安,然后接过春喜端来的茶亲自给他们奉上。

  “两位爷说话,奴婢告退。”哎,人家男人说正事,她这小老婆就只好外面溜达溜达玩了。

  转眼就要中秋了,时间过的真快。

  看着远处的风景,耿同学突然有些感伤,不知不觉地来到这边竟然已经三年了。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耿绿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虽然硬要说十六岁老实在太牵强,但是谁能理解她这颗大龄女青年的心哇……啊呸呸呸,也不是特别大了,搁这边可能老,但在那边是正值青春啊

  青春……

  所以说三百年的代沟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年轻了!

  耿同学坐在椅子上神游四海,不远处有人也观察了她半天。

  “九哥,你说她在想什么?”

  “想知道?”

  “好奇。”

  “自己去问。”某九很不负责的甩给十四这句话。

  胤祯被噎了一下,尔后笑道:“当我不敢问么?”

  “四哥可在。”某九提醒。

  “那又如何?”十四不以为然的挑眉,“不过就问句话罢了。”

  “我看她可未必会回答你。”

  “哼。”

  “到时候再被她调侃了去,可别说九哥没提醒你。”

  胤祯的脸抖了抖,咳了一声,“走吧,咱们过去。”

  胤禟掩唇笑了笑,“十四弟,做哥哥的还是觉得你不问也罢。”

  胤祯快步朝某人走去。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耿绿琴在对身边的丫环说:“春喜啊,你说跑出这片草原得几天啊?”

  春喜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抢了先。

  “耿庶福晋想做什么?”

  耿绿琴被人吓得从椅中跳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立马跟大地母亲来了一次零距离接触,吃了一嘴的青草。

  “呸呸呸……谁这么夭寿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主子,你没事吧?”

  “事是不大,但是忒伤自尊了,吃了一嘴草,我又不是食草动物……”

  “哈哈……”

  耿同学表情僵硬的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的穿越好悲摧!

  第22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耿庶福晋不要紧吧?”胤禟忍着笑表示关心。

  “还好,没有真的把草吃下去。”耿绿琴一脸认真的说。

  胤祯侧着身在一边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实在不能理解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故作认真严肃说出让人捧腹的话来。

  “刚才爷的问题庶福晋还没回答?”

  “什么问题?”耿绿琴装傻?

  “你刚才对春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胤禟不介意再说一遍。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无心之言往往都是人心底最真的话。”

  MD,桃花九你丫的毛意思啊,老娘就那么一时感慨问了下罢了,况且也没真想让春喜回答,“九爷这话恕奴婢无法苟同,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是也有人酒后胡言乱语;世

  人也说儿童口内吐真言,可是也有鬼灵机怪的小小年纪就骗倒大人的,所以凡事都有例外,这不奇怪。”

  说的真有道理,胤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嗯,有道理。”

  “事实胜于雄辩。”耿同学一时嘴快就把现代经典词汇吐出来了。

  某九和十四不由都笑了。

  “那话我们当不当真其实并没关系,庶福晋你说,要是四哥知道了会怎么样?”胤禟笑的颇幸灾乐祸。

  我KAO!

  耿绿琴嘴角微抽,维持着镇定道:“知道便知道了,也不过是挺寻常一句话。”娘的,真是太倒霉了,这桃花九真是不厚道了!

  “真的很寻常吗?”胤祯笑。

  “当然是真的。”耿同学表情十足诚恳。

  “那爷呆会儿可得问问四哥去。”

  靠!

  死桃花九!

  爱问不问,反正某四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啥时惹到他自己也压根不知道,惹一次和惹很多次,其实也没差了,问题只在次数多少罢了。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习惯就好。

  耿同学很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顿时坦然无比,“九爷只管去问,奴婢就不陪两位爷说话了。”老娘我不伺候你们,看着你们碍眼,虽然是帅哥,但是品性有严重问题,

  不看也罢。

  看着耿同学施礼告退,留给他们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胤祯用胳膊肘碰碰自己九哥,小小声说:“九哥,弟弟怎么觉得这耿庶福晋在给咱们甩脾气?”

  胤禟晲弟弟一眼,哼了一声,“她本来就在甩。”

  “胆子够大的啊。”胤祯啧声。

  “你才知道么?”

  “说的也是。”胤祯颇有感触的点头,这些日子他没少被她明里暗里的捉弄,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觉还真是挺奇怪的。

  离开了那两个人的视力范围后,春喜忍不住了,“主子,您刚才真的是随便说说的是吧?”别吓她,千万别再吓她了。

  “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啊,我就是好奇这草原到底有多大而已么,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么的能联想啊。”耿绿琴忍不住叹气,咋能对她的人品这么没信心呢?

  春喜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耿绿琴看她一眼,无奈的摇头,“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折扇打开,做风流潇洒状扇了几下,“春喜,你说是不是拿个扇子就显得特别的风流潇洒?”

  春喜一头雾水地看着主子。

  耿同学解释说:“你瞧我动作潇洒不?”一边说一边继续自我感觉很好地呼扇。

  春喜无语地看着主子。

  耿绿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的表情太伤害我脆弱的心灵了。”啊,真不给面子。

  “哈哈……”

  耿同学立刻就囧了。

  因为她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属于康熙的!

  “老四家的,你给朕过来。”

  靠之!

  不带这么玩的啊,她今儿是不是不宜出帐啊,怎么一会儿工夫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呢?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朕刚才听你说话,是打算女扮男装么?”

  “没有啊。”咋地今天都这么断章取义呢?

  康熙笑了笑,“有日子没见你到处乱跑了呢。”

  耿同学囧了,她觉得自己真有些跟不上这些人诡异的思维,人都有想动和不想动,有能动和不能动之分。她先是受潮汐影响不想四处溜达,后来又因为某四来请安不能去溜达

  ,怎么她安分地宅着也能让别人奇怪?

  康熙朝着远处看了看,“突然见你这好动的丫头安静起来,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纯粹有病!

  当然,这话耿同学也就敢在自己肚子里偷偷想一下,说她是肯定不敢说出来找削的。

  “李德全。”

  “奴才在。”

  “去给耿庶福晋找身男装换上。”

  “嗻。”

  耿绿琴跟着李大总管领旨离开,一肚子的疑惑,搞不懂康熙想做什么,突然让她换男装,好奇怪!

  等到换好衣服的耿同学再次出现在康熙面前,康熙一边打量一边笑着点头,“不错,看上去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耿同学默默淌汗中……

  “走,陪朕去跑跑马。”

  “嗻。”

  “你这丫头总能发现风景与众不同之处,今儿你给朕带路。”

  得,今儿还得当一日导游了,耿绿琴呼出一口气,“奴婢遵旨。”她看看天色,心里有了决定。

  当她领着康熙跑到一处小湖泊的山包之上时,正是夕阳染遍水面与山包之际。

  温暖的阳光洒落一地,湖光山色顿时在宁静悠远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是大自然巧手的杰作,稍纵即逝。

  这个时间地点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动容,却又让耿绿琴总也无法把它完全描绘进画中,心中无限感慨。

  当光线一点点从水面撤离,当夕阳终于完全掩藏起娇容,康熙不由感叹道:“你这丫头很懂得欣赏,一样的景不一样的时间来看,就与平时大相径庭。”

  “其实不一样的心情来看,也会皆然相反的。”耿同学一时没忍住。

  “有道理。”顿了一下,康熙扭头看她,“这个地方你来了几次?”

  耿绿琴“啊”了一声,然后不太确定地道:“应该不止三次吧。”老康真是太厉害了,连这个也能想到。

  “果然。”康熙笑着点头。

  “主子,天晚了,该起驾回去了。”李德全上前小声提醒。

  康熙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耿绿琴,“丫头,你看,朕就连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这些奴才也不给朕机会啊。”

  李德全垂首退下。

  耿绿琴斟酌着开口,“皇阿玛,其实要换个角度想呢,这是谙达他们关心皇阿玛的安危。这草原上天儿晚了,难免会有野兽出没,咱们带的随从也不是很多,他们这些人自然

  便会事事小心谨慎。”

  康熙点头,“嗯,这话听着舒心。”

  靠之!

  再这么搁您跟前混着,老娘总有一天会变得两面三刀,油嘴滑舌,哪天穿回去完全自学成才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了。

  耿绿琴心里一时无比感慨,这皇家自古就是尔虞我诈的代名词,那就是一部浓缩的生存手则,完完全全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啊。

  “李德全,回去叫人来,朕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耿绿琴不由睁大了眼,娘的,真是太铺张浪费了,他是皇帝啊,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忙翻天。

  没多久,耿绿琴就看到李德全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来了,包括所有在营地的皇子全来了。

  “你向皇阿玛提议的?”某四趁着耿同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不是。”耿同学认为这个黑锅绝对不能替康熙背,那小老头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比她抽多了。

  胤禛朝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安分点。”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鄙视,她哪里有不安分啊,这事儿明明就跟她没有毛关系,明明就是康熙自己一时抽风做出的决定。

  体内热血沸腾,导致耿绿琴一把抓住某四的袖子,阻止他离开的动作,“爷,奴婢对着月亮发誓,奴婢真的很安分!”老娘已经很努力地低调安分了,咋地还能被人看成不安

  于室的代表啊,真窦娥!

  胤禛的眼神一闪,急忙转过了头,对着月亮发誓?亏她想得出来。

  “耿庶福晋,皇上正找您。”

  “谙达。”耿绿琴冲着李德全招招手。

  李德全很配合地凑过来。

  耿绿琴继续压低着声音,“皇阿玛找我什么事?”

  李德全配合着也放低声音,“奴才也不知道。”

  娘的,不知道你还这么轻声,真浪费感情!

  “咳……”旁边的某四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别太无视旁人的存在。

  李德全立刻站直身子,又是一副职业秘书表情。

  耿绿琴先朝天看了一眼,然后老实地说:“谙达,咱们走吧。”找她干嘛啊,不知道陪领导吃饭这活儿很伤胃么?她顶讨厌这项政治任务的。

  “丫头,一会儿工夫你就跑得不见人了,朕说了你能离开的吗?”康熙一脸温和地看着走进临时御帐的人问。

  “可皇阿玛也没说过不能离开啊。”耿绿琴忍不住发出不同的声音。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反驳朕呢?”康熙眼一眯。

  耿同学马上识时务地矮了半截下去,“奴婢有罪。”

  “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走?朕就不罚你。”

  靠之!

  真可耻!

  想归想,耿绿琴还是得做出回答,“皇阿玛,奴婢斗胆说句真心话啊。”

  “说,朕恕你无罪。”

  “奴婢一见来的爷多,心里就害怕,所以忍不住就躲开了。”你们一家腹黑小团队集合,看着就让人害怕,正常人都会想跑的好不好。

  “你,害怕?”康熙话一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耿同学默默黑线。

  “这话就你说最没说服力。”

  耿同学觉得自己的人格又一次被人鄙视了,娘的,为毛人人都对她的人格质疑?

  “李德全,你说,她像害怕的样子吗?”

  “回主子,不像。”

  靠,咋地说她好歹也算他学生好不发了,怎么能这样里外不分呢?主子跟学生相比,学生更亲近好不好。

  “待会陪朕用膳。”

  我苦,就知道是要折磨她可怜的胃,耿绿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胃,她坚决反对陪领导吃饭,太对不起可怜的胃了。

  第23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耿同学决定不要形象了,这次说啥都要吃饱啰。多难得的御膳啊,多少次都只浅尝辄止,太痛苦了!

  结果,等到晚膳的时候,康熙以及服侍他的宫女太监就目睹了耿同学那好的离谱的胃口。

  康熙在李德全给自己挟菜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丫头,你平时在老四跟前是不是一直都吃不饱?”

  吃的很HAPPY的耿同学一时没留神就点了头,并且很顺口的说了句:“他走了再吃就好么。”

  康熙笑着点头,也很顺嘴的说了句:“原来老四都不让人吃饱饭的啊。”

  正在旁边挟菜的李德全听到他们的话,当时手就忍不住抖了那么一下。

  耿同学被康熙那一句特别顺嘴的无心之言给惊醒了,差点儿被嘴里的烤乳猪给噎着,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了挥舞着自己的两只爪子说:“不是,这绝对是误会,皇阿玛,我

  们家贝勒爷简直慷慨的不能再慷慨了,再说奴婢也没有吃很多,怎么会不让我吃饱饭呢?”娘的,要是连小老婆的饱都管不饱,娶了不是丢人么,好歹他也是一贝勒爷呢,说话就

  要升亲王了,脸丢太大可不好。

  康熙和李德全听到她的话都朝她面前几乎被消灭殆尽的盘子看了一眼。

  没有吃很多?

  康熙忍住笑,点头,“对,没有吃很多,继续吃吧。”能在他面前吃的这么毫无顾忌形象全无的,她也算是独一份了。

  “嗯。”耿绿琴非常务实的认为解释的话以后再说吧,反正话说都已经说了,收是收不回来了,还是先顾眼前吃饱再说。

  结果耿同学因为一时贪嘴吃的太多,不得不大半夜地在营帐外溜食。

  本来,这种丢人的事耿绿琴是绝对要保持低调的,结果也不知道某四抽的什么风,结果陪她溜食的侍卫足有一个加强班,那真是浩浩荡荡啊浩浩荡荡……

  批奏折批到很晚的康熙听到李德全进来汇报这件事,不由心情大好,笑着招手让李德全陪自己出去看看。

  满天星光下就见某个人一会扶腰,一会玩扇子,一会狠踩两脚脚下的草地,时不时再对着自己身后那一排跟班叹口气。

  “这丫头倒是真不安静。”

  “主子说的是。”

  “不过,”康熙笑的有几分玩味,“老四倒是挺爱整她的。”

  李德全适时保持缄默。

  某四不厚道啊不厚道,耿绿琴看一眼跟着的加强班侍卫就忍不住诅咒某四一声,她想明白了,这肯定是听说她跟康熙晚膳时的对话了,这招儿损呐,真损!

  她这人丢人发了!

  估计她吃撑了这事整个营地没几个不知道的了,娘的,吃撑咋了?她胃口好不行啊?

  耿绿琴伸手摸摸胃,心说,吃不饱不舒服,这吃的太撑也很难受哇……

  还好这个时间脑袋大的人都睡了,否则那真是会死的很难看,耿同学不由得暗自庆幸。

  只是——耿绿琴朝身后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冲天满天星斗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这么一堆人害她想做点运动消化一下都不成,真是太了!

  散步溜下食而已,搞得这么劳师动众的,真的太了!

  “主子。”

  “春喜!”耿绿琴一脸惊讶地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人,“你怎么还没睡。”

  春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主子还没休息,做奴婢的怎么能睡。”

  “那主子我嫁人了,你怎么还没嫁?”耿同学忍不住了,她实在对春喜这种忠仆的思想很不感冒。

  春喜被噎得涨红了脸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你看,主子我说对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去。”

  “贝勒爷让奴婢问,主子你什么时候回去睡。”春喜终于想起了自己前来的任务。

  “怎么着也得让我把这满天星光都看羞了才行啊。”耿绿琴一副“无可奈何的”的口吻。

  “主子——”您摆明了就是不想回去嘛。

  耿绿琴心想,老娘干嘛回去啊,某四害她的如此尽人皆知的,她干毛还上赶着回去当他的抱枕。切,就不!

  说起来某四这次来请安呆的时间比上次可长多了,康熙那腹黑小老头咋地还不让他赶紧回去当劳工?耿绿琴越想越忍不住心里火大,某四要是早点儿回京,她在康熙回京前还

  能在大草原上多得瑟几天,某四丫的要死活不走,她这难得一次的放风质量可就大打折扣啊。

  “我再溜达一会儿。”耿同学怕春喜回去没法交差,便随便搪塞了一句。

  “主子,您已经用这句话打发了两个太监了。”

  “再打发个三五十个不成问题。”耿绿琴保证的说。

  春喜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回去禀告贝勒爷,下场一定堪忧。

  “主子,这话奴婢可不敢跟贝勒爷说。”

  “法不传六耳,咱们两个说说就算,”耿同学朝身后跟着的一票侍卫大声说,“谁说谁是八卦长舌妇。”估摸着这里面长舌妇不少,娘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哇!

  “主子,天真的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春喜苦口婆心。

  耿绿琴朝远处自己的营帐看了看,坚定的摇头,“不,我要继续溜达。”看在某四如此让她的份上她也不能这么早回去,这太浪费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主子——”

  “春喜,难道你不觉得主子我今天很拉风吗?”

  “拉风?”

  “就是很威风很有气势,瞧瞧我后面跟这一票侍卫,知道的是我溜食呢,不知道的以为监狱给重刑犯放风呢。”

  春喜及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然泄露了几丝笑声。

  康熙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回到自己的御帐,一边接过李德全递来的茶,一边笑,“老四的这个庶福晋是挺能逗乐子的。”

  “主子,您也早些歇了吧。”

  “你说那丫头会溜到什么时候?”康熙笑起来。

  “奴才会让人去看的。”李德全心领神会。

  “朕也乏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嗻。”

  这边康熙照常就寝,那边耿同学还在满天的星光下溜着她的食儿。

  春喜一脸苦色地看着看起来精神依旧很亢奋的主子,很是迟疑地开口:“主子,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困啊?”要是惹怒贝勒爷,到时候主子恐怕就要倒霉了。

  耿绿琴心说,总得让我好好体验一把的瘾不是,况且月色如此迷人,偶尔做个文人雅士也是不错的。

  “再一会吧。”原来当蜘蛛人的生物钟早调回到正常人标准了,她也撑不了太久的。回想当年几天几夜不睡当蜘蛛人的网虫生活,恍如隔梦,真是应了一句古诗——往事不堪

  回首月明中……

  突然觉得草原上的风有些萧瑟了起来,娘的,果然古诗是多少先人的智慧结晶啊,太TMD容易产生共鸣了。

  “啊……”

  虽然满天星光,但是少了皎洁的月光,没有现代的灯光,所以耿同学华丽丽的被一个小坑给绊倒了,非常不华丽的五体投地了。

  “主子——”春喜没来得及救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主子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这走的什么运啊,自尊严重受创,不活了……”

  “主子,你不要紧吧,有没有摔坏?”

  “啊呸呸,别乌鸦嘴,没事也被你说有事了,我除了吃了一嘴草,什么事也没有。”

  春喜忍不住想笑,急忙用手掩住。

  “忒伤自尊了,我回去睡觉了。”果然古代的夜晚是危险的,尤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星星再好看也要留神脚下路不平。

  春喜听到她这样说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要回去了。

  耿绿琴回到营帐的时候,某四还在办公,看到她进来,只淡淡地说了句,“下次再去我加派人手。”

  靠之!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一个加强班他还不满意,难不成非给整个加强连?

  耿绿琴觉得自己那脆弱的神经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爷——”做人要厚道,腹黑也要有个度,这样欺压自己的小老婆会遭天遣的!

  “歇了吧。”某四云淡风轻地说,低头继续批自己的公文。

  耿同学气呼呼的转身走进另一边的内室,连晚安都不给某四道了,娘的,太欺侮人了,泥人还有三分香火气呢。

  她一进去,胤禛就抬起了头,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垂落的帷幕,她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春喜,去给我拿点吃的来,我饿了。”

  胤禛手中的笔终于因为耿同学的这句话而抖了下,墨汁落到了雪白的信笺上晕染开来。

  “主子,你饿了?”春喜几乎带点儿惊骇的看着她。

  “溜的太久,都消化了,所以饿了。”耿同学很实在的说。

  “奴婢这就去。”

  “快点儿啊,好饿。”

  外面的某四抬头朝帐顶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工作。

  算了,由她折腾吧。

  第24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耿同学最近很HAPPY,因为康熙特许她穿着打扮随意,要男要女随她心情,连某四都被勒令不得管束于她。

  耿绿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崇拜感谢过康熙,几乎感动的想给她心目中的腹黑小老头整个泥塑金身顶礼膜拜了。

  靠之!

  其实,她早就对那大花盆底子鞋和梳理麻烦的两把头不耐烦了,虽然动手的不是她,但是她依然觉得坐在镜子前让人摆弄来摆弄去的不舒坦。现在有了康熙的那道旨,耿同学

  简直是快乐的像老鼠了。

  眼瞅着离康熙回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耿同学抓紧最后的时间在大草原上得瑟着。

  不能怪耿同学会这样做,实在她的身份太低微,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来,这可以算是她另种意义上最后的疯狂了。

  只不过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康熙不可能永远呆在塞上的,所以在耿同学对大草原依依不舍的再三回眸中,一行人还是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回来了回来了。

  终于又回到了京城,耿同学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被某四冷藏了。

  耿绿琴猜测十有是因为她在塞上做的某些事让某四不高兴了,在外面他不好处理她,回到贝勒府就是他的地盘了。正所谓他的地盘他作主,所以她就被处理了。

  不过对于冷不冷的耿同学倒是不甚计较,某四不来她还乐得轻松,而且现在没有美丽的大草原时刻勾引着她,她反而能安心的画那幅大壁画了。

  宅女时间最多,尤其耿同学现在是小老婆的身份,并且是被冷冻的小老婆,那时间更是充裕的不能再充裕。

  她每天吃饱喝睡过头,便关在书房画壁画。

  终于在回京后的一个月后那幅巨大的壁画制作完成了,耿绿琴兴高采烈的让人拿去装裱,然后就等着把它挂上自己的墙。

  可耿同学美滋滋地等了几天后,没等到壁画上墙却等来了替某四传话的太监。

  太太太……无耻了!

  她辛苦了几个月弄出来的壁画被人打劫了,某四这一手玩的忒不厚道了,打劫是违法行为,不能仗着他是皇亲国戚就目无法纪。

  靠之,就算是未来的皇帝也不能这样没人格!

  “主子,您别生气了,喝杯茶吧。”

  “不喝。”耿绿琴手中毛笔一挥,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上又一个硕大的叉叉,然后团成一团扔到地上,她画她画她再也不要画了……

  春喜目光扫过满地的纸团,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次主子好像很抓狂,从听到那个消息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春喜。”

  “奴婢在。”

  “给我准备三尺白绫。”

  “主子——”春喜吓了一大跳。

  “快去。”耿绿琴用力拍在桌子上。

  “主子,不可以。”

  “让你去就去。”

  “主子你不能想不开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开。”耿同学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手里的笔因为太用力而被断成了两截。

  春喜一看这情形,赶紧说:“奴婢这就去。”这个样子的主子说要找人拼命她绝对相信,要是说她想不开要自尽,她打死都不信。

  白绫很快就被拿来了,不只三尺长,足足三丈有余。

  “主子,奴婢怕您不够用,便多拿了些。”

  “做的很好!”

  耿绿琴拿了一个像拖把一样的大毛笔,往倒满了墨汁的瓷盆里一蘸,然后在白绫上开始写字。

  收到消息的胤禛赶过来的时候,小院的门口扯着大横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本人已死,有事烧香,谢绝登门造访。

  胤禛看着白色横幅上的字,挑了挑眉,“她还没吃饭吗?”

  “回爷,还没。”

  “让厨房准备些吃的,我想她一会儿会想吃。”

  “嗻。”

  胤禛又看了眼紧闭的院门,转身的瞬间嘴角轻扬,担心她真是多余,只怕这世上的人死完了,她还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折腾着。

  而院子里的春喜一脸担心地朝外张望着,替自己的主子担心,她不识字,可是主子字正腔圆的给她念了,所以她实在担心贝勒爷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春喜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

  “主子!”春喜一回头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耿绿琴正努力把书房里的画具画纸全搬出来,袖子被她毫无形象的捋了半天高,甚至还不忘往那些东西上时不时踢上一脚或者踩上两下。

  “全部丢掉,全部!”耿绿琴咬牙切齿地说,用力朝着廊下的柱子踹了一脚。

  “主子,这是你喜欢的东西啊?”春喜很是迟疑。

  “我要努力喜欢别的东西。”耿同学握拳发誓。

  “……”

  “过来帮忙。”耿绿琴一边继续往外扔东西,一边说。

  春喜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怀疑过去帮忙。

  把书房里看着伤心的东西一古脑的清理出来,耿同学游魂似的飘回去,临关门前对春喜说:“我要凭吊一下,所以没事别来烦我。”

  “主子,您不吃点儿东西?”春喜不死心的又问。

  耿绿琴摸摸自己的胃,幽幽地看过去,“我感觉不到饿,真的。”门一关严,耿同学的脸就忍不住抽抽了,MD,真的狂想操把刀砍上某四几十刀泄愤。

  那也只能想想,某四那是未来的雍正爷啊,她对这个不太美好的人间还是挺留恋的,心心念念着老天RP爆发一下再让她穿回去。

  把画具那些东西清理出去之后,书房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耿绿琴站在屋子里有片刻的闪神。

  娘的,太痛苦了!

  她整个人平趴到宽大的书桌上,双手握拳,恨恨地捶着。心说:丫的臭胤禛,老娘要不是时运不济穿成了你的老婆,还是个小的!说啥也不能受这份窝囊气,就算胳膊拧不过

  大腿,我离你们爱新觉罗家远点就成了呗。

  可老天不赏脸,愣让老娘穿成你的小老婆,这地位低不打紧,至少例钱按月发就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可你这时不时就打劫自己的小老婆的可耻行径实在是皇家之耻!

  “平常心,平常心……”耿同学拿士兵突击里吴哲的口头禅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一幅壁画么,不打紧,虽说一个人不可能再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也未必还能找到当时

  那种感觉,但是画个差不多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耿同学突然又摇了摇头,不成,要是画成了,某四再打劫了,她不就成一做白工的了吗?他今儿打劫一张,明儿打劫一张,一次两次还成,次数多了谁TMD受得了啊?

  “爱新觉罗?胤禛,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至于让我穿到这里任你欺压无法反抗吗?欠钱还钱就是了,不能这样从精神到进行双重折磨啊,太惨无人道了。

  都说前世债今生偿,耿同学觉得自己咋就那么的悲摧呢,照这个因果循环论,她咋就欠了像某四这样人品的家伙债了呢?换个类型不行啊,这也太不对路了,对两个人都是种

  煎熬。

  广告词说的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换到她跟某四这里那就得改成:大家都不好那就是活受罪!

  耿绿琴不知不觉中整个人趴平到了书桌上,大张着四肢,下巴抵在坚硬的桌面上,看着薄薄的窗纸,缓缓伸出了手。

  窗纸轻易的就被戳了个大窟窿,外面的风从窗上的小洞吹进来,凉凉的。

  耿同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夏天就是不好,穷的时候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幸亏现在是秋天了。

  是呀,现在已经入秋了,能够喝上西北风过瘾了。

  那小冷风吹的真的让人瓦凉瓦凉的啊,某四的生日刚过,她照例有进寿礼,结果某四还灰常不厚道的打劫走了她的一幅画,难不成生日礼物还有事后补要的?

  真黑!

  胤禛再次过来的时候,耿同学仍然没从书房出来,他皱了皱眉头,“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旁的侍卫恭声道:“回爷,没动静。”

  “多长时间了?”

  “有半个多时辰了。”

  胤禛的眉头皱紧,冷声首:“把门撞开。”

  “嗻。”

  房门被撞开,某四一进门就看到耿绿琴躺在书桌上动也不动,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绿琴——”

  被撞门声惊醒,正处于迷迷糊糊状态的耿同学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书桌上,习惯性的一翻身,于是——华丽丽的摔到了地上。

  “啊……痛死我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说的是呀,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啊想的就跟周公下棋去了,貌似还下了挺不短的时间,睡的浑身都痛,这硬桌面睡的是不舒服。

  耿绿琴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脖颈,带点儿痛苦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真难受!”

  某四看了她一眼,转身道:“你们都下去吧。”

  “嗻。”

  耿绿琴有点儿不明白地看着某四清场,顺便捶打自己的胳膊腿,习惯了高床软枕一下子不适应艰苦生活了,遥想当年天天趴课桌上睡觉也没怎么样,人果然是不能太舒服啰。

  “过来。”

  耿同学是真不想过去,不过还是过去了。

  “爷。”

  然后耿同学就被某四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是的,吓到了。

  不能怪耿同学,因为某四竟然伸手帮她揉脖颈,这不亚于天下红雨,耿同学吃惊一点儿也不怪。

  “下次别睡桌上。”

  “噢。”难道是因为打劫了她的画良心不安?

  靠之!

  把她心爱的画弄走,来个怀柔政策就想收买她,哼,甭想,她才不上这个当。

  “生爷的气了?”

  “不敢。”不生气才有鬼,老娘花了多长时间才弄出那么一幅壁画啊,就这样被你给半路打劫了,这叫个毛事啊。

  胤禛的手环上她的腰,声音带了几丝笑意,“你那画啊,皇阿玛在塞上时就看中了,难道你还想让皇阿玛亲自朝你要?”

  哇靠!

  幕后的总黑手竟然是紫禁城里的康熙!

  耿同学立马就没脾气了,这个时代皇帝就是天,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那是能跟天较真儿的吗?

  得咧,趁早找个凉快地儿歇着吧。

  “走,一天没吃东西,出去陪爷吃一点儿去。”

  是哦,她确实是觉得饿了,气也气过了,气太久也是自己不舒服,还是不气的好。而且她生气吧,人家某四看着心情还似乎挺好,娘的,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她就不气!

  两个人走出书房时,某四特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死人好像是吃香火纸钱的。”

  耿同学当时就抽了。

  小脾气一上来,一使劲把某四往前一推,自己腾地就转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瓮声瓮气地道:“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胤禛先是一怔,尔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第25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服侍耿同学的丫环侍卫们先前只当耿同学说扔作画的家伙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气消了还得给她搬回书房去。

  可是,几天过去了,耿绿琴一点儿想起画具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整天兴致勃勃的跟着春喜学刺绣。

  老实说,据看过耿庶福晋手艺的人讲,天赋这东西真的很玄妙,别看耿庶福晋在绘画上有天分,但在刺绣上那完全是小白级别的,可以很不客气的用四个字总结——毫无前途!

  但耿同学好歹是主子,且兴致又那么的浓厚,下面的人也不敢打击她学习的热情。

  “啊……”耿绿琴又一次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一脸纠结的把指头含进嘴里,心说,平时看春喜做起针线活儿那叫一个轻而易举,结果轮到她身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果然,不论在哪个时空,针线活那就是她的禁区啊禁区,用李家老妈的话说那就是耿同学压根就不具备贤妻良母的特质。

  当时耿同学特顺口的回了句:贤妻良母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野蛮女友。

  结果,耿同学立马就被老妈给武力镇压了,当时她特悲愤地吼了声:“老妈,您一点儿都不具备良母的特质。”

  李家老妈巨彪悍地回了句:“只有野蛮老妈才能镇压住野蛮女儿,我这是追赶流行的脚步。”

  想到自己那彪悍的无与伦比,时刻紧追时尚潮流的前卫老妈,耿同学难得充满了怀念,这要放以前绝对是她悲惨的人生回忆录里面的,结果不防备一下子穿到了三百年前,悲

  惨的回忆竟然也变得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果然,距离产生美!

  三百年的距离一下子就让老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美可亲了起来,耿同学忍不住感慨万千。

  “主子,您歇歇吧,顺便把药膏抹抹,别再留下疤。”每每看到主子手上的那些针眼,春喜都忍不住替主子肉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她觉得主子不是在学刺绣,根本是在自

  虐。

  耿绿琴瞅瞅自己满是针眼的手指头,很是悲哀的叹了口气,人家紫薇格格是被容嬷嬷给用刑整的手指红肿,她却是被自己给扎的满手的针眼,真是自虐哇!

  左手已经完全废掉了,右手也几乎全部阵亡,再要继续钻研下去,她估计吃饭都得劳动春喜喂了。

  刺绣这个专业她果然不适合,算鸟,还是放弃吧。

  耿绿琴歪在椅中,用手托着腮帮子暗自琢磨: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人吧,不外乎是棋琴书画隐冶情操,插花园艺培养性情,大部分还要学习点儿厨艺,以便于达到拴住男人

  的胃进而拴住他们心的目的。

  虽然,那条道路经过无数事实证明很不可靠,但是即使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仍然被无数女性奉为圭臬。

  所为,存在即合理,耿绿琴觉得它还是有某些可取之处的——比如自己想吃的时候,完全可以自食其利,而不必像她这样想吃某些东西时还得拜托大厨去烧,她最擅长的只有

  一样——开水泡面!

  “主子。”春喜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耿同学仍然在想感慨,有些心不在焉的应声。

  “听说年侧福晋有喜了。”

  “哦。”反正还得流,没啥值得高兴的,即使生下来,也没成人的,想想这年氏还真是悲摧啊悲摧!

  咦?

  这么一想,耿同学顿时平衡了,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惨吧,其实跟更惨的人一比,那真是小菜一碟啊。

  耿绿琴的人生终于又一次在对比中圆满了。

  春喜当然是不太清楚自己主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从耿同学那脸部的表情和眼神透露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主子似乎一下子就从漫天乌云变到了阳光灿烂的境地。

  “主子,您得表示一下恭喜的。”

  “照老规矩办,你办事,我放心。”懒散成性的耿绿琴把权利绝对的下放给春喜,她乐得轻松。

  “可是,听说其他夫人都过去探视过了,而且王爷也连着在那边留宿好几天了呢。”

  有毛可值得羡慕的啊,年家跟雍正之间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被多少影视剧作品演绎成多少迥然不同的版本啊,可真相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个啥情形。

  虽说如今她天时地利人和有绝对的优势可以探知一二,但是一想到她穿回去的机率渺小的几乎看不到,耿同学的热情就好似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凉了!

  而且,再往深了说要再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招惹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就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低调的宅着,是明哲保身、幸福过活的人生准则。

  如今她抛弃了专业,放弃了爱好,整天价儿混吃等死,那真是猪一般的生活啊。

  有句话说的经典啊:你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但你永远都不能像猪那样快乐!

  耿绿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因为她确实不是那么快乐。看着头上那片广阔的天空,耿同学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自由近在咫尺却又遥似天涯啊……

  好吧,当不了精英当废材总不是难事,拥有不了猪那样的快乐,那么至少可以像猪一样的生活。

  很快,大家就发现耿庶福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除了去向福晋请安之外,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天气好的时候一定坐在院里照太阳,天气要是不好那一定是在屋

  里的软榻上盖着毯子歪着。

  除了看书就是发呆,还经常一个人乐,让旁边的人有时看着挺碜的慌。

  不管别的人怎么想,但耿同学自己已经熬不住了,这种无所事事猪一般的生活,实在是太太太……痛苦了,古代贫乏的书藉内容已经让她要抓狂了,只能靠着回忆往昔美好岁

  月才能勉强维持。

  啊……好痛苦!

  耿绿琴无精打采地趴在软榻上,好想好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猪一样的活着好痛苦,因为她得不到猪那样的快乐啊。

  “主子,王爷好久没来了。”春喜忍不住提醒软榻上瘫着的某人。

  不来就不来,她又不想他,最好从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这样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遁入民间逍遥快乐呢——颓废了一段时间的耿绿琴因为这个闪念而精神一振,没错,没错

  ,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的眼神好久没这么亮了,春喜忍不住有些怔住加激动。

  “咦,春喜,你这副喜极而泣的表情让我好惊悚啊。”

  “主子,你终于回魂了。”

  “我回魂?”耿同学眨眨眼,难道她最近在旁人眼里竟然是失魂落魄的形象?

  “主子,”春喜激动的握住耿同学的手,“您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精神让人放心。”

  是呀,她也觉得最近的生活状态不太适合她,太憋屈太压抑了!

  不过,她也不能太精神啊,她这几天没精神,某四便没来露过头,说明某四是不喜欢她这个状态的,那么如果她能熬得住一直维持下去的话,那么时间一长……哇,真是超美

  好的未来啊。

  “奴才给王爷请安。”

  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请安声,耿绿琴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低头叹了口气,某四实在禁不住人念叨啊,她跟春喜也不过就闲聊提了他一下,这就又来了。

  “奴婢给爷请安。”

  某四直接往耿同学刚刚躺的软榻上一趴,说:“过来帮我揉揉肩。”

  “哦。”这是把她当按摩女郎啊,真抽。

  “近来可好?”

  “还好。”对话真没营养,四四你继续保持酷男本色好了,反正咱们也没啥共同语言,不必沟通了。

  耿绿琴按啊按的,越来越怀疑某四在她的按摩下已经睡死了,要不怎么大半天了连个声都不会吱的。她忍不住凑到某四的跟前,想看清楚一点点。

  “累了?”

  吓!

  耿同学捂住自己被吓到的心口,她会被某四吓死了。

  “奴婢还以为爷睡了呢?”

  “想点儿事情。”

  “哦。”反正也跟她没啥关系,她继续按。

  “身子不舒服就找太医过来看。”

  啊?

  为毛她觉得跟某四一直在鸡同鸭讲,完全不在同一频率?

  “奴婢没病啊?”

  “那最近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春喜眼中的她失魂落魄,某四眼中的她病恹恹——天呐,谁来告诉她,为毛她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王府小妾会给别人那样诡异的感觉?

  也对哦,人家小老婆们为了争宠通常费尽心机,而她在这上面从来没兴趣。最少也描眉画眼的为胭脂水粉店的生意贡献一己之力,而她兴趣很淡,几乎不感兴趣。

  “奴婢只是不想动而已。”

  “不想动?”

  “嗯。”

  “要爷把坟给你挖开吗?”

  耿绿琴确信肯定自己被某四调侃了。

  “这种程度烧点纸钱就好了。”她脸上陪笑,心里狂扎小人。

  趴在软榻上的某四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毛啊,她不过是还以颜色而已,他因为这个也能乐出来,这哪里像是被后世传颂的面瘫冷面王么?

  太破坏即定形象了!

  “恢复精神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貌似有点被动挨打的趋势了,急忙说,“奴婢的精神一直很好。”

  “好到让人觉得你在生病?”

  太恶毒了!这明显有诅咒的成份!

  “爷,那只是你们的错觉,事实上奴婢好的不得了。”猪一样的生活着,多么无忧无虑啊。

  当然,自由是她如今唯一烦恼的事情,但这事基本没办法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忽视。

  胤禛抓过她的一只手,害得耿同学不得不俯身过去。

  “别让爷担心。”

  耿绿琴觉得自己幻听了,而且很严重!

  “哑巴了?”

  靠之!

  老娘是被你吓到了好不好,“没,只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你呀。”

  四四,明明今天不正常的是嫩好不好,这世上的事为啥总是这样黑白颠倒呢?

  第26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某四在耿同学那里享受了半天的按摩服务后,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耿绿琴狐疑的望着门口,然后猛的想到——今儿是十五,按规矩某四是要去嫡福晋那里的。

  说起来这事四四没少干,耿同学难得无聊的回忆了下,发现某四有不少初一十五的时候都是先在她这里呆一会儿才过去福晋那里的。

  哇咧,怪不得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有时跟她见了面阴一句阳一句的,敢情是真有由头啊。

  她这人是迟钝了些,可是谁会往这方面想啊,虽说有大小之分,但总之都是四四的老婆,这府里他要去哪儿谁敢说个“不”字?为毛她得为某四的行为负责?

  真真莫名其妙!

  再说了,她就不信某四没在她们那儿干过同样的事。就算跟她们比她这级别低了点儿吧,那也不能就嫌她拉低她们档次不是?事实上,她还嫌跟她们一样是小老婆掉价呢,她

  们真没追求!当人家的大小老婆有啥好啊,最好的就是像新龙门客栈里的老板娘一样恣意生活。

  耿同学严格说来那是一个挺正直的暴力女生,敢于欺压不良少年,勇于挑战男性自尊极限,个性中带着点大女人主义,对男人一贯强调宁缺勿滥,遇不到自己的梁山伯,她宁

  可当不良类型的祝英台。

  天儿是越来越凉了,但十五的月色很迷人。

  所以,耿绿琴在饭后跑到院子里赏月。

  月圆人不圆,此时此景,耿同学对自己老妈的思念更加的强烈。

  她就纳了闷儿了,她这么的想老妈,可是竟然一次也没有梦见过她那号称美貌与暴力并存的妈。难道粗心大意的老妈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嗝了?

  不知道这边的时间跟另一个时空的是否同步,要是同步的话,那老妈是真的要深刻检讨一下了,好歹自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成品,竟然会几年都没发觉女儿出事了!

  月亮很圆,也很亮,亮光晃得耿绿琴的眼前一片白,然后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今天的月光好刺眼啊……

  “主子——”春喜看着耿同学突然软倒在地,吓得失声惊呼。

  耿绿琴,不,李小如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代,并且是在自家的书房里,她青春靓丽的照片被搁在一个大大的黑相框里,相框上还扎成某种特

  眼熟的黑绒花。相框下放着一只高脚小桌,上面还放着时令鲜果,一只小香炉里还点着香……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靠之!

  她竟然在这边是亡故了!

  这个时候李同学内心爆发了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别人穿越过去寿终正寝后还能穿回这边睡了几个月的身体,而她竟然就这么悲剧的被灭了?

  这是彻底断绝了她穿回来的可能性哇!

  李同学看着黑相框里的自己,正黯然神伤,门被推开了。

  老妈!

  李家老妈从笔筒里拿来了枝笔,然后在相框前站住,有些伤感地看着女儿的相片,“小如啊,明明你都死了这么久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呢?你这丫头从小就是风风

  火火的性子,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给我打,辛苦养了你二十多年,临了还得每天清香鲜果的供着你……”

  老妈……李小如觉得心很酸,眼圈也红了,“妈,我就搁您面前站着呢。”她喊,可是李家老妈是不可能听到的。

  “看在妈这么想你的份上,你好歹也托个梦给我不是,这么久一次也梦不到你,我这心啊总是有些不甘心。”

  原来老妈也没梦到自己,李小如平衡了。

  要是只有她没梦到老妈,岂不是说她很不孝?幸好,她还不是不孝女!

  李小如跟在老妈的身后转啊转,出出进进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她休息看电视,顺便自己也瞄两眼,久违了的电视啊,真亲切!

  为什么李同学从来不想自己的老爸?

  原因很简单,她老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到西方听佛祖上课了,她的人生记忆中只有自己那彪悍的老妈存在。

  晚上,李小如成功的进入了自己老妈的梦境,母女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坐着,那是一通海侃啊。

  “死丫头,你活着妈就放心了,你给老娘听着,甭管那是什么时代,怎么幸福就让自己怎么活,男人这东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咱们女人照样活的有声有色。”

  “谨遵老妈教晦,女儿我一定活出自己的风采。”李小如特慷慨激昂了说,然后蓦地又低了八度音儿,“妈,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向组织表决心,真寒!”

  李家老妈面皮抖了抖,搓搓自己的胳膊,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妈,你一个人要是觉得孤单了,就找个伴儿陪您吧。”

  “少操老娘的心,你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整天的不着家,我还不是一样过。”

  李小如又被自己老妈镇压了一巴掌,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特悲愤地看着老妈说:“你女儿我多孝顺啊,我还不是担心我不在您跟前,您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没人扶您么。”

  “我已经向孤儿院提出收养申请了,再过几天就会有音儿了。”

  “妈,收个小帅哥。”

  “滚,再帅你也蹂躏不到了,兴奋什么。”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能常回来看你们。”我梦里骚扰一下呗。

  “少给老娘来那套,三年才梦一回,你还常回来看看,你当这时空归你管怎么地?你在那边别丢我的脸就谢天谢地了。”

  “一定不辱使命。”

  “少吹。”

  “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

  “……”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苦难的日子无尽头。

  “啊……”耿绿琴在一声惨叫中睁开了眼睛。

  映入耿同学眼帘的是一根长长的银针,她下意识的叫道:“谋杀啊……”

  “王爷,庶福晋已经无碍了。”拿针的人转身向一边的人报告情况。

  耿绿琴这才发现原来某四也在,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食指上好大一个针孔,正往外冒血珠,眼睛蓦地就睁大了,太惨无人道了!

  “主子,你醒过来真的太好了。”春喜扑过来,一边帮她止血包扎一边无比庆幸的说。

  好个屁,本来正跟老妈聊的高兴,结果一阵钻心的痛就把她给扯回来了,睁眼一瞧,她被人用刑了……太悲摧了!

  “四爷,你为什么找人用针扎我?”末了,耿同学心有不甘,可怜兮兮地看着某四问。

  某四淡淡地说:“都昏迷两天了,这个法子应该最能见成效。”

  黑!真黑!

  果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啥叫昏迷?她明明跟老妈聊得正起劲儿,那叫乐不思归。说来也怪,这边都过三年了,那边才快到一年,这个时间差是怎么算的?

  “那奴婢要还是不醒呢?”

  胤禛看着她,依旧淡淡地,“继续扎。”

  ……

  耿绿琴觉得某四真的够冷酷,对她这样一个弱女子下这种狠手,并且她好歹还是他的小老婆之一——也对,小老婆多了,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跟老妈说的男人论不

  谋而合,果然,还是物以稀为贵。

  有句话咋说来着?

  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经典,那是真经典!

  人家四四换个把老婆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是耿同学要换丈夫就有点儿麻烦。

  时代不同,境遇便也就有了天差地别。

  “四爷——”丫的,真的太不仁道了!

  “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再出了差错。”

  “嗻。”一屋子下人噤若寒蝉。

  老实说,耿同学认为某四说话时的表情语气是挺有威压的,连她这个被伺候的都忍不住被小股寒流洗礼了一下。

  “好好休息。”

  “噢。”耿绿琴小心地察颜观色,不想撞上某四的台风尾,她会很乖,很低调。虽然跟老妈吹的很大气,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对待,在这里女人不能太张狂,更不能太招

  眼。

  嗯,为了未来可能的逃跑,能忍就暂时忍了吧。

  胤禛的心里闪过无奈,她似乎总是不在状态,从来接收不到他释出的信息,让他颇有几分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一脚跨出房门,某四停了下,头也没回地道:“身子不舒服就到城外庄子上养养吧。”

  “谢谢四爷。”这次耿同学接收的很快,声音倍儿轻快地做出了回应。

  胤禛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耿同学已经完全忘记手上的针孔了,对城外新鲜空气的向往让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过度的兴奋导致耿绿琴夜里一时无法正常入睡。

  本来她昏睡两天睡眠已经很充足了,再加上某四给的信息,失眠几乎是肯定的。

  天快亮的时候耿绿琴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天一亮她就兴奋的起床了,收拾了东西,给福晋请安之后就打着呵欠爬上了出城的马车。

  自由了——暂时!

  第27章

  举报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耿绿琴到了别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眠!

  在饱饱睡了一个好觉之后才开始兴奋地在庄子里到处走。

  某四这次让她来的是又一座庄子,都说桃花九有钱,照她看,某四那钱也不少。到今天为止,她已经见识过某四三座庄子了。

  如果可能的话,耿绿琴还是很喜欢呆在外面的庄子里的,就算逃不掉呆在庄子里也比呆在雍亲王府舒服,更比将来要住的紫禁城舒服。

  现在这个季节,万物凋零,天气日渐寒冷,一般人都不会在这时天天晃在外面让小冷风吹着,去看那满地落叶,草叶枯黄的景象。

  但,耿同学是学美术的人,在他们那群人眼中无论何时何景何地,都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灵感,所以尽管天气不尽如人意,但是耿同学依旧欢乐地在庄子内外蹦达着。

  这段时间抛弃了绘画专业的耿绿琴迷上了打猎,虽然每天的成绩很惨淡,但是她乐此不疲。

  那天,春喜忍不住问自己的主子,“主子,为什么您都打不到猎物还这么开心?”

  耿同学特深沉地望着远方,用一种幽幽的腔调说:“姐打的不是猎,是寂寞!”哇咔咔,多应景多应景啊。

  春喜一时无语。

  打猎这事吧,耿绿琴觉得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且不说她的技术不过关,现在的时令也不太对么,秋天才是最合适的。

  不过,她觉得不打紧,反正她也是找个事儿打发无聊的时间,让自己不那么无所事事。

  因为有过一次被耿同学脱逃的纪录,现在跟在耿同学身边的侍卫那真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这个耿庶福晋待人虽然很好,但是那闯祸的本事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放眼整个雍亲王府,敢把王爷拒之门外,还堂而皇之地在院门上挂白绫抗议,对王爷爱搭不理的,也就只有这位耿主子敢了。而他们的爷对这位主子的态度也让他们愈发的小

  心,甚至就连宫里的皇上也对这位耿主子青眼有加,他们底下的人在一边紧张小心个半死,看这耿主子倒还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说实话,他们看不懂她,却不敢小看了她,更不敢掉以轻心。

  说是来打猎,可照他们看,这耿主子就是来跑马,满山的乱转,也让他们有点儿怀疑她的居心。

  一点凉意袭面,耿绿琴抬头看天,细碎的雪花不期而至——入冬的第一场雪啊!她不由微微扬了嘴角,眼神带了点欣喜。

  初雪的景致很迷人的,画下来一定很好……说起来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动过画笔了,耿绿琴的神情怔忡起来,画画是她的爱好,宅是她的目标,而现在她宅着却扔掉了自己的

  爱好……

  人生啊……

  “主子,下雪了,咱们回吧。”

  “这个时候最适合赏雪了,春喜,”耿绿琴朝远处一指,“你看,当细碎的雪花,铺满大地的时候,那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银妆素裹的世界,洁白而又宁静,多美啊。”

  春喜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说了出来,“主子,如果画下来就更好了。”她看得出主子很喜欢画画的,可是如今她已经很久不动画笔了,扔掉的画具也从来没有再问过,一

  直拼命找别的事来做。

  不知道为什么,春喜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主子不开心,以前那个认真画画偶尔抽风的主子才是真的快乐的,甚至是可爱的。

  耿绿琴扭头看了一眼春喜,蓦地笑了,突然给了她一个熊抱,“春喜,你这种担心却又关心的表情太可爱了,谢谢你的关心。”这个小丫头毕竟跟自己久了,到底还是有些了

  解她的。

  “主子——”春喜有些窘。

  “放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奴婢还以为主子真的永远不画了呢。”春喜松了一口气。

  耿绿琴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这几天想通了呢。那幅壁画被老康拿走了,那就是到了宫里。而某四呢,将来也是那座紫禁城的主人,那么就表示她还是有很大机率

  可以再见到,也许还有很可能再让它物归原主。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想通之后,耿绿琴心里豁然开朗,已经不再纠结于封笔的问题了。

  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主子,咱们还是回吧,别再着凉了。”

  “安了安了,你主子我身体好着呢,你忘了上次草原的事了吗?我和八爷都淋了雨,结果我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而八爷就惨了点,在床上躺了几天。”耿同学一个不注意就

  揭了某八的伤疤了。

  春喜忍不住掩嘴笑。

  “不知道八哥听到这句话时会是什么表情呢?耿庶福晋,你说呢?”

  耿同学僵硬的转身,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在不远处看着她笑,那笑容说实话挺幸灾乐祸的。

  “十四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耿绿琴惊讶了。

  胤祯一挑眉,“难道只允许耿庶福晋打猎,不许爷打吗?”

  “十四爷也来打猎啊。”耿同学释怀了,不过对于十四选的地方很有意见。

  胤祯不怀好意的打量某琴,“耿庶福晋的猎物呢?”

  耿同学特诚实地道:“没打着。”反正她也不为了残害野生动物来的。

  胤祯拍了拍他马背上的猎物,笑道:“如果庶福晋想吃野味的话,爷可以送你几只。”

  耿同学又再次诚实地说:“不送人的话,你一个人也吃不完的吧。”

  胤祯的嘴角抽了一下,“庶福晋的话真是——”让他想不到。

  “十四爷,下雪了呢,你怎么还不回去?”

  “庶福晋不是也还没回去?”

  “十四爷比较尊贵啊,我没事的。”有某八这个例子在前,她对他们的体质很没信心。

  胤祯嘴角抽的更厉害了,“爷才没那么娇贵。”

  耿绿琴立刻像抓到了证据一样,两眼发亮地道:“十四爷,难道你是在说八爷他太娇贵了?”

  十四失声了,他上了某人的贼船了。

  “你……”真狡猾,不过也对,她要是没有点小聪明,怎么能跑到外面逍遥大半年。

  这么一想,胤祯就忍不住想笑了。虽然四哥捂的紧,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耸动的事呢?毕竟皇阿玛都被惊动了呢。

  哈!

  “十四爷,你要送什么猎物给我?”耿同学飞快的转了话题,小老虎撩拨一下就得跑,不能等他张大嘴扑过来咬人的。

  安全第一,娱乐第二!

  转话题倒是转的挺快,胤祯大度的放她一马,“这些猎物中你喜欢吃什么?”

  耿绿琴觉得慷慨的十四挺可爱的,她看到猎物中有一只毛色鲜亮的野山鸡,不由眼睛一亮,“我要那只山鸡,羽毛好漂亮!”她要把毛拔下来做成画,哦耶。

  “行,给你们主子拿着。”十四将山鸡朝一旁的侍卫扔过去。

  “你喜欢吃山鸡?”他顺便问了一句。

  耿绿琴摇头,“不是,它的羽毛很漂亮,做成羽毛画会很好看。”

  “羽毛画?”十四讶然。

  “……”完蛋,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看着十四那小表情,耿同学突然觉得她惨了。

  “你喜欢没问题啊,爷多打一些给你送给你,不过,”胤祯顿了一下,“你要帮我做一幅羽毛画出来。”

  她就知道!

  耿绿琴马上亡羊补牢地道:“不用麻烦十四爷了,我只要这一只就好。”才不要给你做什么羽毛画,不惯你这坏毛病。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是她嫌麻烦好不好,耿绿琴默默地黑线,然后忍不住再次申明,“十四爷,真的不用。”

  “爷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也没谁要你承诺啊,耿绿琴心说,“奴婢可没这么说。”

  “那就说定了,我负责猎山鸡,你送我一幅羽毛画。”

  这明明是强迫中奖么!

  耿绿琴忍不住对十四从心底表示了鄙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从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人将山鸡送到了某四的别庄上。

  第三天的时候,某四来别庄了。

  “听说最近十四弟热衷打山鸡。”

  哼,你们家一个一个的耳朵都那么长那么长,“十四爷的爱好奴婢不是很清楚。”老娘宁愿这事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某四将她拉进怀里,习惯地将她抱坐在腿上,云淡风轻地道:“画具不是都扔了吗?”

  ……

  她就知道会这样——

  “爷,雪上加霜是很不厚道的行为。”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她不就一时顺嘴了么,瞧这麻烦揽的吧。

  胤禛轻笑一声,“这么抱怨啊。”

  耿绿琴觉得有些话得说出来,否则真要憋出内伤了,“爷,这真不是奴婢想要的结果,羽毛画制作很麻烦的啊。”顿了一下,她继续往下说,“而且,十四爷既然要送怎么不

  一次送够,这么零碎的送,他打算送到什么时候为止?”

  “那些都是十四弟亲自打的。”

  耿同学蒙了,亲自打?毛意思?难道十四抱着要自食其力看到自己劳动成果被变成作品的念头在身体力行。

  “十四爷真闲!”最后她做出评价。

  胤禛笑了笑,“他说这也是种乐趣。”

  耿同学对此不表示任何意见,她觉得自己是受害人,不就要了他一只山鸡么,至于这么迫害她呀。估计现在那群数字兵团没啥人不知道这事了,搞不好会带动一股非常不良的

  风气。

  人生啊,那就是个巨大的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她的穿越人生为毛这么的杯具?

  耿绿琴无语问天。

  第28章

  希望似火,失望如烟,人生就是七处点火,八处冒烟……

  耿同学别庄的休养之旅因为十四的羽毛画而终止了,再次被某四圈回了后宅,呆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里进行羽毛画的前期工序,对拔下的山鸡毛进行清洗烘干保存。

  然后耿绿琴有些犯愁,这材料还缺啊,这画做出来最好是用玻璃框起来保存才合适,否则很不容易存放的。她费了老鼻子劲儿做出来的东西却没几天就废了,也太伤心了。

  可她并不太清楚这个时候是不是有玻璃,她隐约记得雍正朝的时候皇帝用玻璃那也挺珍惜的,至于是否真确她并不明了。

  老实讲,耿同学对于清朝十分的没爱,单就那个发型就让她对这个时代充满了鄙视,多帅的男人都被那半瓢发型给毁了。

  让一个不喜欢清朝的人去关注清史,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以耿同学对这个朝代的东西基本都是从影视剧作品中积累而来的,有些也是无聊时向百度大叔学习的。明显是野

  史多于正史,八卦多于正谈。

  趁着某四来过夜,耿绿琴试探的问:“爷,玻璃好找吗?”

  胤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要玻璃做什么?”

  “有点儿用。”看架式是不太难,至少对于某四是不难,耿绿琴微微松了口气。筆趣庫

  “明天我让人领你去挑。”

  “真的?”耿绿琴脸露惊喜。

  “嗯。”

  “你最近的精神不错。”

  “还好了。”

  胤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看来让你去庄子里休养是正确的。”精神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不再是每天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也不再突然来个昏睡不醒

  来吓人。

  “呼吸新鲜空气是人体所必需的。”耿同学特认真的说,顺便点头以示肯定。

  胤禛扬了下嘴角,然后站起身朝内室走去,边走边道:“爷今儿乏了,早些睡吧。”

  “嗻。”耿绿琴有些不太情愿的跟上去。

  为某四宽衣解带,服侍他洗漱之后,尚无睡意的耿同学被迫上了床去——陪睡!

  某四倒是没说假话,他是真乏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害得向来都挺没心没肺的耿同学忍不住在脑中猜测了一下可能的原因,主要是她睡不着闲的。

  眼瞅着康熙四十八年就要过去了,转过脸那就是崭新的康熙四十九年,都说康熙末年诸子争位那是相当的惨烈啊……虽说她是没啥机会可以亲眼目睹吧,但是以她亲身经历而

  言,她觉得四四实在是很敬业,那位子传给他真没啥可说的,最后还光荣到了岗位上。

  比她的穿越悲摧多了!

  平衡啊!

  耿绿琴又一次平衡了,她是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后来到底混到啥品级了,但是怎么说也该比四四的下场要好得多。

  心思转啊转的,耿同学想到后世那个十全老人,到底钮祜禄氏什么时候生小四四呢?不知道是分给四四的哪个老婆养的,貌似不像是钮祜禄氏养的。

  不过,不管谁养,只要不是她就好,带小孩是挺累的,尤其是带别人的小孩,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孩将来还是一国之君,那就不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的了。那里面的说道可

  就多了,那是打不得骂不得,轻了重了都不是,尽心尽力最后可能还落个里外不是人。

  总之替别人抚养孩子真不是个好差使!

  四四的老婆虽然不是特别的壮观,但是按资排辈下来,耿同学还是挺放心的,地位低有时也是灰常幸福的事!

  好的坏的基本都绝缘,特别说明的在这个时代女人眼里的坏搁在耿同学眼里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幸福,可以更干脆的说坏的都绝缘了。

  当然,耿绿琴认为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前提,四四同志肯给予她那个机会——从此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谢绝会面。

  想啊想的耿绿琴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的时候再次发现某四又没打招呼就走了。

  切!

  爱打不打,反正她也不是那么想七早八早爬起来服侍人穿衣吃饭的。

  好吧,今天的任务是去找玻璃。

  耿绿琴深吸口气,便跟着某四派来的人出府去了。

  本来她是想换上便服的,可是春喜说四四临走时吩咐了让她就穿在府里的衣服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耿同学便客随主便,妻从夫言了。

  琉璃坊内有不少的玻璃成品,但成色像后世那般透明的却不多,毕竟技术上有差别。

  耿绿琴走走看看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成色,极为满意,让掌柜帮她包上三大块,顺便买把玻璃刀。

  她这人对于有关书画方面相关的周边制作都是相当感兴趣,想当初大年时代打工时,耿绿琴就曾经在制作艺术匾额广告牌匾的地方打过工,对于某些制作工序是相当的熟悉。

  说句不客气的话,她完全有能力开一家销售此类型商品的店,绝对能做到自产自销一条龙服务。

  不过,耿同学觉得资金上比较麻烦,所以抛弃了那条创业之路。

  总之而言,她这人就是——懒!

  不喜欢担负太多责任与负担,怎么轻松怎么来。也可以很不客气的说,她很没上进心,做事只有感兴趣与不感兴趣之分。

  感兴趣就算再复杂的事她也会精神抖擞不屈不挠的去研究,没兴趣的话再简单也懒的去看一眼。

  李家老妈常说,小如这丫头实在太情绪化!

  知耿同学者,李家老妈也!

  “耿庶福晋来买玻璃吗?”

  正在端详一只琉璃菩萨的耿绿琴闻声回身,就看到妖孽无比的桃花九,她急忙施了一礼,“九爷吉祥。”

  “庶福晋要的东西记爷的帐。”

  “是,九爷。”掌柜在一边应声。

  耿绿琴却忍不住出声,“九爷,不太好麻烦您破费。”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浆是他们贯用的伎俩,她才不要上当。

  “不值几两银子。”胤禟无所谓的说。

  默,果然是人们口中最有钱的九九,是真不把钱当钱啊,几乎可以用一种挺经典的话来形容他了——穷的只剩下钱了!

  这种时候耿绿琴本能的有些嫉妒某九,这是普天下穷人对于富人的一种极其正常的一种心态。

  以前看到影视剧里坏人朝好人脸上扔大把钞票的时候,耿同学跟她的死党们就特愤慨的说过,等咱们有了钱,把那成捆的钞票全TMD换成钢磞,非把这帮鄙视穷人的家伙砸个过

  瘾不可。

  “奴婢谢九爷。”

  “不必,是给十四弟做画用的吧。”某九仿佛漫不经心似的说。

  她就知道事情不这么单纯,这帮人太爱攀比了,这是灰常不好的习惯啊,可惜她无力帮他们改正,“是。”该诚实的时候耿同学向来是不爱去浪费脑细胞的,就九龙之间那让

  人毛骨悚然的无间道,她觉得自己还是明智些好。

  “爷倒真有些好奇你的做法了。”

  “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挺普通的。”耿同学低调的说。

  胤禟笑着看她一眼,心说,拿这话糊弄爷?

  “听说十四弟打了不少野山鸡送你呢。”

  “是呀,害得奴婢现在一听山鸡肉就反胃。”啥东西也得适可而止啊,山鸡肉虽然好吃,但是吃的太多太频繁绝对会腻!

  “哈哈……”

  耿绿琴看着桃花九笑,维持着表面的淡定,等着他笑完放她走人。

  胤禟笑着看她刚才在端详的琉璃菩萨像,道:“庶福晋喜欢这尊观音?”

  “就是看看,做的挺精致的。”但她并不太喜欢供佛供神,总觉得不虔诚的话还是不要随便招惹神佛比较好。

  唉!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压根没去招惹神佛都莫名其妙地穿了,还混的这么的悲摧,要是招惹了就真不知道是个啥下场了。

  套用一句网上流行的话:没有最悲摧,只有更悲摧!

  “难得碰到庶福晋,这里的东西庶福晋看上的只管拿便是,爷给你结账。”

  娘的,你越这么大方,老娘就越害怕,这说明你挖的坑很深,摔下去爬不爬得上来还是个问题呢。

  “奴婢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只是出来买几块玻璃罢了,这便要回去了呢。”外面太危险,还是赶紧回家宅着吧。

  胤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这耿庶福晋似乎一直就是清清淡淡的样子,妆容素朴,衣着素朴,首饰更是低调朴素,单论外表绝对是会被人忽视的存在。只是若与她相处过

  ,便无法忽视她的与众不同。

  女人就像酒,有时也需要细品才会有味道。

  “来琉璃厂一次却只拿几块玻璃回去,未免有入宝山空手而回之感。”他笑说。

  耿绿琴心说,那是因为老娘在另一个世界见的太多,这里的东西引不起偶的兴趣,俺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耶。

  “所谓贵重也是因人而宜的,奴婢对这些确实没什么喜好。”

  “说的在理。”

  耿绿琴礼貌的笑笑,对他的感叹不置可否。

  “四哥向来信佛,这尊菩萨爷就送给四哥,烦劳庶福晋帮爷给四哥带回去吧。”

  “让九爷破费了。”耿同学礼貌的道谢。

  “小意思。”

  第29章

  秉持着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的原则,虽然耿绿琴并不太想主动去找四四,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主动去见了某四,把桃花九的礼物当面交给他。

  胤禛拿过那尊琉璃菩萨看了两眼,淡淡说了声:“有弟有心了。”

  是呀,他可不是有心么,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跟你家老十四的目标几乎可以确定是一致的,只是我没给他梯子让他就梯上坡罢了,现在就看你会不会递这把梯子了。

  “小连子去九爷府,说明儿爷请他过府喝酒。”

  “嗻。”

  某四真不错!

  对于这个结果,耿同学那是相当的满意,突然觉得四四这样的丈夫也挺好!

  “奴婢告退。”这个时候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耿绿琴毫不迟疑地要闪人。

  胤禛看了她一眼,点头,“去吧。”

  耿绿琴离开某四的书房,在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妖妖娆娆的年侧福晋。

  说起来耿同学也相当佩服年侧福晋,在她昏睡的那两天里似乎年侧福晋又小产了,可现在她看人家风采依旧,看起来找不到半点儿伤心落寂。也或许这些皇家的人都太能隐藏

  自己的情感了吧……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毕竟是低人一等的小老婆,耿同学还是得向人家品级高一点儿的小老婆请安问好。

  “妹妹这是打哪来呀?”年侧福晋明眸善睐,脸上那抹浅笑也如烟似雾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所谓美人!

  耿绿琴老老实实地说:“奴婢刚去见了王爷,转交了九爷送的礼物。”

  “哟,还是妹妹有人缘啊,咱们呆在这院子里可没这机会呢。”

  人是美人,话就有些尖酸了,耿同学在心里长叹一声,果然人无完人啊,她个人觉得年侧福晋还是保持美人缄默的状态比较有爱。

  “侧福晋说笑了,奴婢也不过是碰巧了。”

  “姐姐不跟妹妹说了,爷还等着我钝的补品呢。”

  “奴婢送侧福晋。”

  目送年侧福晋领着她身边的大丫头摇曳生姿地离开,耿绿琴微歪着脑袋,手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示威?

  哈,可惜示威的对象错了!

  耸耸肩,耿绿琴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外面危险太多,回自己的窝才安全啊。

  “主子,您慢点儿。”春喜在后面有些跟不上自己主子的步伐,忍不住出声。

  “走路又不是品茶,你那么优雅我也不会给你加工钱,快点了。”

  春喜看着主子大步而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失声。老实说,她的主子太多时候没有女子的自觉,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几乎可以说对那么规矩礼仪视如敝帚,除了在人前遵守,

  人后完全是两回事。

  定定神,春喜快步追上去。

  在耿绿琴主仆两个相继走过之后,回廊的另一边转出几个人。

  “走,你们陪朕去那丫头的院子看看去。”

  “儿臣遵旨。”

  康熙领着三、五、八、十、十三、十四几个人便跟着那对主仆而去。

  今儿康熙突发兴致想来自己四儿子的府上看看,不许任何人通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偏巧碰到耿同学与年侧福晋过招儿,不由大感兴趣。

  不过,这么一看,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完全没掐起来的可能。

  康熙进了耿同学的院子,叫过侍卫问了问,然后众人的目标便都落到了小院中的书房门上。

  众人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大草原气息。

  原本应该雪白的墙上没有挂任何书画,就连常人习惯性摆放的用以待客的桌椅都没在该在的地方摆着,入目就是一大片的草原景色。

  那不是挂上去的画,而是画在墙在的画,用墨着色随意而又浑然天成,唯一遗憾的是整面墙画尚处于一种未完工的状态,旁边另一角墙边还堆放着几缸颜料。

  康熙若有所思的看着墙上的画,尔后突然哈哈大笑,真亏她想得到。

  本来正专心在长桌前专心挑捡羽毛的耿同学被这阵笑声惊到了,豁然回首,一脸惊讶。

  “皇阿玛——”她眼花了吧,怎么会看到康熙以及几位著名的数字?这里明明是她的小院啊,为毛她一个不入流小妾的院子里会出现大清朝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莫非天要

  降红雨?

  “丫头,过来。”康熙特和蔼可亲的朝耿同学招招手。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给几位爷请安。”耿绿琴赶紧过来给一群大脑袋的人请安问好。

  康熙指着墙上的画笑道:“你这个办法好,画在墙上就没人能拿走了。”

  几个知悉内情的皇子均不同程度地会心而笑。

  对于老康的这个问题,耿绿琴没作回应,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破了就没劲儿,朦胧就是一种美!

  “皇阿玛,您请坐。”

  康熙摆摆手,径自朝里面耿同学刚才站的地方走过去,长桌上摆着一排纸盒,里面是经过晾晒处理好的羽毛。

  窄长桌的一侧是几只大瓷缸,里面插放着一些卷轴,画缸上还各有标签,又分为人物、动物、景物。

  紧挨着的是一只独立于另一侧堆放书藉的书架,上面全部是一个一个带盖的大纸盒,上面也各有注明。

  在屋子的另一头,却有别于这边的井然有序,而显得异常的杂乱无章,散乱的纸张,堆放的粗细木条还有锤子钉子等等,就像一个小作坊。

  康熙越看越有兴致,挨着个儿的就把耿同学这个书房挨个欣赏了一遍。

  然后他在一堆杂乱中发现了一个东西,小小的框子,用玻璃压膜,里面是一只早已失去生命活力的蝴蝶。

  完蛋!

  目睹整个过程的耿绿琴心里暗自惨叫,那是她今儿打外面回来后用切割下来的玻璃边角儿做的蝴蝶标本小框,四四方方,很小巧,看起来也讨喜,本来是要送给春喜的。

  那蝴蝶是她以前扑到的,放在书里压成了标本,今儿突发奇想就做成了玻璃相框要当礼送人,结果无巧不巧的就碰到康熙突击检查似的大驾光临。

  “老四家的。”

  “奴婢在。”

  “你这儿是有些好东西啊。”

  “这东西普通的紧,算不得好。”

  康熙没理她那自谦的说辞,又走回到整洁的另一头,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一只檀木盒里,看到里面码放着半匣的纸制书签。

  “嗯,像。”一边看一边点头,啧啧有声。

  一边跟着的几个皇子好奇却又不敢动问。

  康熙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儿子,将手上的书签递过去,“你们看像不像。”

  几个人轮流看了看,个个面现讶异。

  何止像,根本就是年侧福晋!

  康熙看得兴起,索性把盒里的书签全部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看。不但自己看,还让儿子们给意见。

  最后从一堆书签里捡吧捡吧,拿出了十二张。

  “丫头啊。”

  “奴婢在。”耿同学的心里在淌血。

  “这十二只花签,就送给朕吧。”

  “是。”俺哪里敢说个“不”字,果然十四跟您是一脉相承啊,红果果的强迫中奖!

  看完了木盒里的,康熙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笔筒里的木制书签。

  耿绿琴心里已经山洪爆发,黄河泛滥……

  那书签的头有形似花的,也有形似猫狗鱼虫的,每只书签上或有寥寥数笔勾勒而成的画,或是信笔而写的一句诗词。

  简单却又不失心思。

  康熙拿着一只整体看来就像一只枝头绽一朵梅花的书签问某琴,“朕看这个有点儿怪呢。”较之别的签头看起来似乎大了点儿,且这梅花书签的材质也不同于其他书签,用的

  是紫檀香木。

  耿绿琴抿抿唇,小声说:“这个可以当头簪用。”

  “头簪?”康熙惊讶。

  耿同学点头。

  康熙将五只梅花书签都递过去。

  她接住,对一旁的春喜说:“帮我插上。”

  春喜接手,将五只梅花书签一一插进她的发髻之内,五只小巧的梅花聚合在一块便成了耿绿琴头上一个别样的点缀。

  “不错不错,朕看着很不错!”康熙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耿绿琴默默无语,这不过是她当日一时兴起想到的,后来春喜说插在头上很漂亮,这才时不时会插到头上充当头簪,只不过大多时候它们还是呆在笔筒里。

  “对了,朕听说你要帮老十四做羽毛画,可做得了?”

  耿绿琴强忍下嘴角抽搐的,特别温顺地道:“回皇阿玛,还没开始,材料才刚刚备齐。”

  “有草图吗?”

  这个也能被老康想到!

  耿同学觉得果然姜是老的辣!

  “有的,奴婢拿给您看。”

  她转身到书架上从一只纸盒中取出一张经过处理的裁剪好的硬纸,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请康熙御览。

  纸上用淡淡的墨色勾勒出画意,右上角题好了诗,是杜甫的《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耿绿琴想了想,又从画缸里抽出一卷纸,在桌面摊平,“这张看的更清楚些,那张要等粘贴好羽毛之后才能看出味道来。”精简缩小版的,做起来也容易些,论欣赏还是大幅

  画好看。

  整幅画翠柳枝上的黄鹂,青天上的白鹭,远山的积雪与门前的泊船相映成趣。

  康熙看得不住点头,“朕有些想看到那幅羽毛画了。”

  耿同学对此不作任何回应,她会做的很慢很慢。

  康熙信手从标着人物的画缸里抽了幅画出来,展开。

  眉一挑,看了某琴一眼,又抽了一幅,再展开。

  这次康熙脸上的笑就很明显,继续抽,接连五幅之后,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

  几个皇子探头看了看,也不由相继笑出声。

  康熙看着某琴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年侧福晋呢。”

  耿同学黑线地看着桌上的五幅画,真想仰天长啸,老天真是爱玩她,竟然让老康五幅抽出来的都是年侧福晋。

  囧囧有神!

  “奴婢只是觉得美好的事物就应该尽可能的保存下来。”

  “有道理,看来老四还得谢谢你。”康熙非常赞同的点头。

  耿同学也一直这样认为,虽然某四向来对年侧福晋的画视而不见,但她坚定的认为那是欲盖弥彰。

  而这时得到消息的四四也终于赶了过来,一进来就听到如此令他惊疑的话,忍不住朝自己的那个庶福晋看了一眼,心说:你又做什么了?

  “老四啊,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康熙笑着招呼自己的四儿子过去赏画。

  胤禛一看清桌上的画,眼神接连几变,声音维持着一贯的淡漠,“是儿臣府上的年侧福晋。”

  “这琴丫头有心啊,知道为你把身边美好的东西保存下来。”

  耿绿琴觉得四四被自己的老爹调侃了,她很想笑,但最后憋住了。

  “老四,朕今儿不能白来,你从她这里给朕挑幅画吧。”

  耿同学在一边华丽丽的瀑布汗了,在心里对康熙表示了鄙视一万次啊一万次,合着先前那十二张画着十二月代表花种的书签不是礼物?

  某四几乎连思考都不带思考地就从标明景物的画缸里抽出一幅画。

  康熙笑着看了一眼明显露出惊讶之色的某琴,这才看向桌面缓缓展开的画卷。

  栩栩如生的八仙过海图!

  耿同学差一点儿就忍不住朝某四扑过去施以暴力手段,这幅画是她的最爱啊最爱,为了怕被人拿走一直一直没敢挂上墙,结果原来某四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今天还当着她的面

  借画献佛了!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丫头,你舍不得?”康熙饶有兴味地看着耿同学。

  耿绿琴面带不甘地道:“就算要送也是奴婢自己送,怎么能凭白让我们爷得了这个孝名嘛。”

  康熙哈哈大笑,对身边的李德全说:“李德全,把画收了,咱们走。”

  “嗻。”

  于是,康熙心情愉快地领着一票儿子走了。

  剩下书房的主人——耿同学萧瑟地看着自己经过打劫的书房,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脑中闪过一句话: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

  耿同学当然没有去上吊。

  事实上,她一直认为自杀这种事太需要勇气了,而她也太缺乏那种抛弃一切的勇气了。

  想起以前有个网友起名就叫“用一生去自杀”,耿绿琴就笑了,那朋友说了,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去找寻一种自己能接受的死法。

  她说上吊死相不好,淹死呛得太难受……总之尚没有一种让她满意的死法。

  还有一人品的,叫“天下无病”,然后潜台词是——全不生病老娘喝西北风啊,她本职医生。

  不过,今儿她可能让某四丢面子了,不定那历史上据说很爱计较的男人怎么处罚她呢。想想真悲摧,明明就不关她的事啊,她画年侧福晋这事某四一直也是知道的,可是不幸

  的是今儿这事让康熙一帮人看到了,老康那为父不尊的腹黑还不失时机的打趣了自己儿子一把。

  耿绿琴伸手拍拍额头,不想了不想了,反正该河里死,死不到岸上,爱咋咋地吧,她画画去,也顺便让自己静心。

  自打壁画被康熙打劫之后,耿同学那是灰常十分的不甘心,所以恢复精神之后便开始在雪白的书房墙上作画,她一定要把壁画整出来。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她就不信还能有人把整面墙给她扛走,哼!

  胤禛进来的时候,看到某琴正站在一张椅子上在墙上画画,脚尖微踮,太过专注的她完全不察脚已经站到了椅子边缘,而她突然又朝前迈了一步——

  “啊……”耿绿琴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朝一旁摔去,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些!”

  “四爷!”

  “没事吧?”胤禛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忍不住叹气,他是生气,可是看到她这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他只剩一股无力感。

  耿绿琴摇头,“多亏爷接住了我。”

  “怎么也没让人在旁边伺候?”他微微皱眉。

  “春喜大概是去给我拿茶了吧。”她不是很确定,作画的时候她的精神一向很集中的,身边的事根本注意不了。

  胤禛摇了下头,将她放下地,“爷也不是只给了你一个丫头。”

  耿绿琴笑了笑,没说话。人都得讲个缘份,她也就跟春喜对眼,另一个丫头几乎不怎么在她跟前晃,有时候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丫头。

  “以后再登高作画让人在旁边伺候着。”

  “奴婢知道了。”

  便在此时,春喜端着茶盘进来了。

  “奴婢给王爷请安。”

  “好生伺候你家主子,不要放她一个人登高作画。”

  “嗻。”

  “爷,喝茶。”耿同学讨好地拿过春喜给自己准备的茶递给某四。

  胤禛接过茶,一边拿碗盖撇茶叶,一边看着某琴说:“以后不许再画年侧福晋。”

  看,她就知道四四心里窝着火呢,还好还好,貌似他没有深究的意思。

  耿绿琴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口头保证,“奴婢以后一定再也不画了。”真是不懂得感恩啊,像年侧福晋这样的美人画下来存档才有意义么。

  代沟啊代沟!

  胤禛喝了几口茶,便放下了茶碗,起身。

  “爷?”耿绿琴惊疑不定地看着某四。

  “爷还有事。”

  目送某四离开,耿绿琴顺手拿过他喝剩的茶灌了两口,刚才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真渴。果然刚才是太过紧张了,四四摆明是来质问她的,不过好像临时又改了主意。不管他为

  什么改变心意,对她而言这个结果甚好!甚好!

  “主子,奴婢再给您沏碗茶去。”

  “嗯。”

  耿绿琴的目光重新落回壁画上,刚才手里的笔滑了一下,那一道实在破坏画面的和谐。

  她摸着下巴站在墙前,片刻之后,换过一只笔,巧妙的修整了画面,彻底抹去了刚才的不协调。

  第30章

  年侧福晋又一次登门造访了!

  耿同学心知多半是为了肖像权问题,但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吱声,只管让春喜上好点心上好茶,然后陪着年侧福晋扮金子。

  为盆里的炭闪烁着点点红光,烘烤出一室的暖意,耿同学的客厅相当的中规中矩,相当的相素。

  客厅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副对联——

  仰承日月千秋照

  俯阅江河万古流

  两副对联中间是一幅江河映日,淡月悬天际的风景画。

  那是耿同学搬来小院后自己的作品,以前她就最爱这副对联,所以索性就写了挂自己的客厅了。

  “妹妹闲暇时喜欢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几页书打发时间罢了。”这府里估计是个人就知道她耿庶福晋对于针织女红那是一窍不通,她也就不说出来自惹讪笑了。

  “听说妹妹一手好书画。”年侧福晋浅淡地笑着,若无其事地撇着手里的茶碗盖。

  耿同学拿帕子掩唇笑,心里忍不住先自我鄙视一下,太做作了,但这里的人个个如此,她得随大流,真无奈!

  “瞧侧福晋说的,奴婢那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哪里就算得上是好,可不敢拿到人前来丢人。”

  “妹妹真见外啊。”年侧福晋轻叹。

  “侧福晋言重了,奴婢这可是打心窝里掏出来的话,都是爷的人,怎么会跟侧福晋见外嘛。”耿绿琴内心无比郁卒,这样的应对真的真的比被人打劫痛苦多了。

  年侧福晋瞧她这意思是不肯接话,心思微转,道:“那姐姐到你的书房看看吧。”

  “侧福晋要看,奴婢自然是不能拦着呢。”

  “那咱们这就过去吧。”年侧福晋放下茶碗起身。

  耿绿琴维持礼貌微笑,跟着起身,“好。”心说,你丫的以为过去就能看到吗?那么招眼的东西平时老娘都藏的紧,更何况前几天暴露了,那当然更不可能放在招眼的地方了

  ,放手让你查你也未发就能找得到。更何况你丫的又不可能真的搜,哈!

  在那样的心理作用之下,耿同学特胆壮的陪着明显是问罪嫌疑的年侧福晋走进自己的书房。

  进门墙上的壁画还在未完工状态,不过范围已经向延伸了,所以整个书房的陈设便又被重新摆设了,让年侧福晋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书架不在书架的位置,书桌不在书桌的位置,待客的椅子更是不知道堆到了哪里去,沿着墙角放着各色颜料画缸,地上还有某人作画时滴落的颜料,也有信手而扔的废弃纸张

  ,杂乱中却又透着整齐。

  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无处下脚。

  “让侧福晋看笑话了,我这几天啊正粉涮墙壁呢,瞧这乱的都没个下脚的地方,咱们还是回那边客厅说话吧。”

  “好吧。”年侧福晋心有不甘的点头。

  两个人领着各自的丫环从书房出来,还没踏进主卧的客厅,就看到某四走进了小院。

  “奴婢给爷请安。”

  两个人都给某四请了安,然后起身。

  “你也在啊。”胤禛看了年氏一眼,淡漠的开口。

  “是,奴婢过来看看耿家妹妹。”

  胤禛看向一边的某琴,“爷倒不知你几时也懂得跟人走动了,把爷的话当耳边风吗?”

  虾米意思?

  耿绿琴狐疑的看向某四,满腹的问号却不能当面求解,只能老实地说:“奴婢不敢,只是侧福晋来看奴婢,奴婢也不能就把人往外推……”靠之,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这

  也太云山雾绕的了,好歹给个提示先。

  年侧福晋一看情况不太对,急忙一福身道:“是奴婢的错,不知道爷对妹妹是有交行的,奴婢先告退了。”

  “嗯。”胤禛冷淡地应了一声。

  年侧福晋复杂地看了一眼垂首肃立的耿绿琴,带着自己的丫环匆匆离开了。

  “跟爷进来。”

  “嗻。”莫非某四更年期?太莫名其妙了啊。

  “给爷沏杯茶来。”

  “嗻。”春喜有眼力价地退下了。

  屋里马上就只剩下了某四和耿同学。

  “过来给爷捶捶肩。”

  “嗻。”

  耿绿琴走到某四身后拿捏轻捶。

  胤禛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合眼,轻声道:“以后她们不会再来了。”

  耿绿琴眼神一亮,四四这话的意思她没猜错应该就是他会想法儿替她挡了吧,“谢爷。”

  胤禛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知道你不喜欢应付她们。”

  是呀,她真的不喜欢大宅门里女人之间的争宠夺爱,太没追求了。

  不过,她看向身前的四四,他看出来不稀奇,但是他会替她挡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总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你的满蒙文字练的怎么样了?”

  呃?

  “奴婢有日子没练了呢。”那东西她学会也没啥用,在塞上时没办法被康熙压迫着才练了几天,回了京到了自己的地盘自然就没再继续了。

  “练练吧。”胤禛嘴角上扬。

  “啊?”

  “皇阿玛说过几天要检查你的进度。”!!…………%&¥#@@@

  耿绿琴觉得天雷在自己脑袋上轰隆隆响个不停,体内的暴力因子也在遽升……为毛啊为毛?

  康熙不是一直日理万机的吗?怎么还记得她这么小芝麻绿豆的事啊,她会不会满蒙文,精通与否,实在不会影响什么国家大事不是?甚至都不影响跟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日常

  沟通,怎么就非揪着她不放呢?

  她就不相信某四这府里的老婆都精通,年侧福晋还是汉军八旗的呢,要抓基础教育也该从年侧福晋那抓起才对么。

  想想也对,年侧福晋是汉军镶黄旗,她是满洲镶黄旗,从远近来说她果然离老爱家更近些。

  阿玛,为什么咱们是满洲八旗啊?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耿绿琴不得不拣起荒废多时的满蒙文字,开始重温学生时代的刻苦钻研。

  爆竹声中一岁除,康熙四十九年在无声无息中走来,而耿同学终于再次走过了十六岁的花季,正式迈入十七岁芳龄。

  不是谁都能重过一遍十六岁的,单就这个而言耿绿琴觉得还是赚到了,虽然搭上了自由。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在得失之间有时是没办法计较的。

  雍亲王府上下忙碌年节的时候,耿绿琴完全地置身事外,这就是小老婆的好处,不担事儿,她照旧按自己的作息生活着。

  正月初一进宫拜年是嫡侧福晋的事,没别人啥事,耿同学也在没事的人之列。

  大清早她给福晋跟某四拜过年就窝回自己的小院睡回笼觉去了,那叫一个舒服!

  以前就觉得过年很无聊,现在耿绿琴感觉更深刻,那是无聊中的无聊。

  在另一个时空虽然无聊,但是有网上,有街逛。但在这里,没网,街也逛不了,就算能逛,也基本都关门歇业,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呆在屋里守着火盆舒服。

  本来耿绿琴是打定主意要以最龟速的速度来完成那幅要送十四的画的,但是架不住十四三天两头派人来催,加之四四也很不厚道的火上加油,所以赶在大年初一前的头一天,

  耿绿琴恨恨地把画交出去了。

  新年头一天,耿同学坐在屋里的火盆前开始琢磨,某四说康熙要检查她的满蒙作业,结果这年都过了,也没见下文。她倒不是说没被人阴不舒服,而是明知道有个雷在头上却

  不知道什么时候劈下来,那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主子,今天不做灯笼了吗?”

  “过年休假。”

  “主子咱们还是去书房吧,奴婢看您挺无聊的。”

  说的也是,与其这么无聊地围着火盆烤手确实不如去书房折腾灯笼。

  某四特别慷慨地让人做了十几只各色各样的灯笼,给她送过来,说让她随意发挥。

  虽说某四看起来挺正直的一青年,可鉴于耿同学多次被黑的经验教训,她直觉的认为这里面有猫腻。因此,对此对于在修饰灯笼颇有些意兴阑珊。

  主仆两个人很快转移到书房。

  虽说过年,但是书房仍旧有些乱,因为壁画仍未完成,家俱都不能呆在原本的位置,看着是挺不和谐的。

  “落花满地不惊心,打一历史名人。”

  春喜听完自己主子给她念手上正在写的灯谜后完全不动脑直接奔答案而去,“主子是谁?”

  “谢安。”耿同学也毫不吝啬实言相告。

  “主子,这满地的落花画的真凄美。”

  “嗯,就差一个葬花的了。”耿绿琴随口说。

  “葬花的?”春喜不解。

  耿同学一惊,心说老曹还没生呢,可不能侵犯人家的著作版权,“随便说说么。”

  “那这个呢?”春喜指着另一面写好的继续问。

  “是非只为多开口,打一字。”耿同学有问必答。

  “土匪的匪”

  “主子,这个好看这个好看,是什么?”春喜拿起一只画好的七仙女灯笼。

  “七仙女嫁出去一个,打一成语。”

  “是什么?”

  “六神无主。”

  “真有趣!”

  “七仙女嫁了,她六个姐姐还没嫁,可不就是六个仙女没夫主儿么,简称六神无主。”耿绿琴也笑。

  时间就在耿绿琴跟春喜一问一答之间悄悄流逝,而乱中有序的书房内,她们这对主仆自得其乐地相处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秋水伊人的四爷,我爱宅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